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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竊玉 青木源 4296 字 2個月前

橘黃的火光把她的麵龐照的透亮,那男人再打量了她一回。寒夜裡的風把火堆吹的昏昏明明,不甚明亮的火光把她的臉照的不甚明亮。看的不如白日裡清楚,不過此刻多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嫵%e5%aa%9a,尤其她眼底裡還有沒來得及藏的嚴實的恐懼。

男人仰頭感受了一下這夜裡的反溫度。此刻的寒風冷冽刺骨,在野外露營已經是十分危險,要是膽敢脫了衣服,恐怕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把小命給玩完?

正想著,手裡的女人一路了些許動靜,她似乎冷的厲害,身體不斷的往火堆那兒靠,眼裡含淚,姿態楚楚可憐。

那可憐的小模樣,看的男人心軟了半截。在這兒不成事就算了,回頭等到了草原上穹廬裡頭,再弄個儘興。

這麼決定好了,他低頭問她,“冷?”

明姝點點頭。

他把她抱起來,往火堆邊兒挪了點,她腳被他用繩索捆住了,動彈不得。任由他抱到火邊上。

“你有男人嗎?”明姝突然聽到身後的男人問。

“有。”明姝答道。

那男人嗤笑一聲,“瞧你還沒女人的樣子,估計家裡的那個男人是個眼瞎的貨色。”

明姝心下一動,現在左右是不能立刻跑了,不如和他周旋一二。等到他放鬆警惕,再尋機逃跑。

她也不知道這男人究竟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但是她心裡有強烈的直覺:要是這次被他成功帶走了,那麼自己再想要回去,簡直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明姝緊了緊拳頭,揚聲嬌笑,“我家的那個,還真對我不屑一顧,隻顧著和其他女人廝混。嫁過去之後,就是獨守空房,每每想到這個,我就恨他有眼無珠。”

年輕女子哽咽的嗓音在夜風裡平添了幾分幽怨,聽得男人生出點憐惜,隻可惜這會太冷,不能立刻成了好事。

“這個沒事,你不是又遇見一個麼,女人啊就該多見著幾個男的,才知道哪個最好。”男人一條胳膊抱著她,嘿嘿直笑,有美在懷的感覺,實在是太好。漠北草原上,也不是沒有女人,不過草原之上風吹日曬,哪怕是貴族女子也生的健壯,哪裡和懷裡的這個一樣,白白嫩嫩,嬌嬌弱弱,真的是怕自己稍稍用點力,她就要整個都斷開了。

這種和北地女子沒有半點相同的纖弱,讓他很是新鮮。

懷裡的女人不說話了,她柔若無骨的靠在他%e8%83%b8膛上。

原先還想著,要是這女人哭哭鬨鬨,乾脆直接就在這兒辦了算了,人死活他不管,睡過就拉倒,反正男人辦那事,隻要把褲子給拉開就行,方便的很。

她這麼懂事,讓他更想把她給帶回去了。

感受到她的瑟瑟發抖,他伸手把火撥弄的更旺了些。若是在屋子裡,有這麼一叢火,肯定會很暖和,可是在野外,升起的那麼一點暖意,也很快被卷走了。

她抖抖索索的靠入身後男人的懷裡,那男人她厭惡至極,不過在活命麵前靠近點也就靠近點,完全不算什麼。

那男人接下來,除了抱著她之外沒其他過分的舉動,還給了她肉乾吃。肉乾就是草原上牧民自製的那種肉乾,乾巴巴的,咀嚼好多次,還是石頭一樣,明姝知道這個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她咬了咬牙,狠狠肉乾給嚼開,吞進了肚子裡。

逃寒夜裡,在外頭露宿,如果不是幾個夥伴擠在一塊,自己就這麼睡過去的話,等不到第二天,人就會被凍死。代地的冬天可不是開玩笑的。

麵前的火堆被男人放了很多乾草和樹枝,點的熊熊的,可是明姝還是不敢睡過去。夜漸漸的深了,睡意濃厚,卻死死不敢睡。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接著疼痛逼著自己清醒過來。

夜裡伸手不見五指,身後的男人突然有了動作,他突然鬆開明姝,整個身子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神情警覺。

見到他這樣,明姝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希望。

聲音在土地之類的固體介質裡,比空氣傳播的速度最快,這男人分明就是在探察!

有人來了嗎?

果不其然,那男人抬頭眉頭緊皺,緊接著,他沒有半點遲疑抓起明姝和丟麻袋似得往馬背上一丟,隨後自己上馬。

馬重重挨了男人一下,嘶鳴一聲,撒開四蹄就跑。

明姝的肚子壓在馬肚子上,腦袋向下,顛簸中,似乎所有的血都一股腦的衝上了頭頂,兩耳耳鳴。

昏頭轉向裡,馬背上重重的顛簸了一下,她整個人軲轆滾下馬背,重重落在地上,心肝肺都在疼。

她兵荒馬亂中抬起頭,卻瞧不真切。這晚上連個月光都沒有,眼睛睜的再大,也是什麼都看不見。

夜風裡傳來陣陣馬蹄聲。她蜷縮起腿,全神貫注,注意那馬蹄聲的來處。

“誰!”男人大喝。

不遠處閃現出一點火光,火光徐徐靠近了,終於讓人瞧見那馬上人的容貌。看上去很年輕,甚至有那麼點兒年少,最多不過十七八歲。

不過隻是模樣瞧上去年少而已,那滿眼的凜冽,和渾身的殺氣,並不是一個十七八的單純少年能有的。

“……”慕容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明姝,他沉默不言的抬頭。

“你到底是誰,來這兒乾甚麼!”男人抽出佩戴的環首刀,緊緊握在手上,兩眼盯緊了他。

“我是誰,你有資格知道嗎?”慕容叡不耐煩的開口,寒風凜冽,他的聲音格外清楚。

他不欲和那人過多廢話,直接抽刀迎了上去。

刀在馬背上的殺傷力比在平地上要增強許多,同樣也難用許多,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還沒有碰到對手,就已經傷到了自己。

那男人經受過鐵馬金戈,深諳這點,見著那少年略帶稚嫩的模樣,心中竊喜,手中刀勢沉下,衝上去的瞬間向少年最為脆弱的脖頸狠狠掃去。

這招是他在戰場上百試不爽的一招,瞬間取人首級於馬上。鮮有失手,用來對付一個經驗不足的少年綽綽有餘。

他等著鮮血衝出的那瞬間,猛地刀身上一沉,夜風裡有什麼呼嘯而來,他肩膀上被重力摜了一下,整個人從馬背上飛出,重重落到地上。

男人落地,口腔裡吐出一口鮮血。

生死過招,根本不需要纏鬥,隻需片刻就能分出結果。

破空的呼嘯聲再次傳來,男人敏銳的捕捉到那聲音,就地一滾,躲過刺來的那一槊,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他躲過了這一槊,緊接著下一槊緊跟而來。

他在地上滾了幾次,躲過那連接刺來的幾槊,他咬牙起來,飛快的繞到他後麵去,兩腿跪倒,滑近馬後方,一刀砍下。

慕容叡反應神速,迅速拉開馬頭,但馬腿還是被劃到了,馬嘶鳴一聲,急躁的抬起前蹄。

慕容叡迅速匍匐在馬背上,雙手拉緊馬韁,不叫自己給摔下去。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男人吐了口鮮血,提著刀,環顧左右,發現小美人不知道哪裡去了,自己的馬也跑了。

再逗留於此,對自己毫無好處,一瘸一拐跑遠了。

明姝躲在一旁有半人高的乾草從裡,聽到外頭馬聲噦噦,再也沒有那個男人的聲音,抬頭往外一看,慕容叡從馬背上墜下,他背先著地,受驚了的馬甩開了背上的主人,沒了製約,撒開蹄子就跑,很快就消失在濃黑的夜色裡,明姝抓起地上的石頭,把腳上的繩子給割斷了,邁著還不利索的步子飛快往慕容叡那裡跑去,腳上凍僵了又被捆了那麼些時候,腳下一崴,正好撲倒在他身邊。

借著火把那點微弱的光芒,她看到慕容叡躺在地上麵無血色,兩眼緊閉。

從馬背上掉下來不是說著完的,哪怕壯年男子,墜馬都很有可能重傷不治而亡。她伸手,又縮了回去,要是都傷到了骨頭,她這麼一挪動,說不定讓傷勢變得還更嚴重些。

她去把火把撿起來,守在他身邊。她一手拿著火把,俯身下來,想要看看慕容叡此刻傷勢到底如何了,他身上味道乾淨,靠的近了,也嗅不到什麼味道。

此刻原本雙目緊閉的人,猛地睜開眼睛,操刀橫在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刀刃在火光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殺氣毫無半點遮掩的透出來,有瞬間明姝以為自己的腦袋要給這把刀給砍下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12章 器物

刀刃橫在脖頸上,離皮肉就幾層衣料。隻要稍稍用力,鋒利的刀刃就會破開這幾層單薄的阻礙,劃開她的肌膚。

凜凜殺意毫不掩飾的從他身上炸開,這寒天裡,明姝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慕容叡睜開眼時候的目光,寒冽無比,待到看清楚靠過來的人是誰,那冰冷的殺意才消減下去。

“那人呢?”他開口問。

“逃走了。”明姝哆嗦答道,方才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哪怕他收斂了那渾身的殺氣,她還是忍不住害怕,袖子裡的手忍不住發顫。

慕容叡閉了閉眼,“看來,他還是有些怕的。”

說完,他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動。寒風如刀,夜裡比白日還要冷。她凍得直哆嗦,“小叔,現在該怎麼辦?”

她好久都沒等到慕容叡動一下,心下估摸著他很有可能受傷了,墜馬輕則骨折,重則喪命。現在慕容叡看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她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哪裡的骨頭斷了,不敢輕易挪動他,怕一個不好加重傷勢。

他閉著眼,“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說著睜開眼,“說實話,我現在動不了,看嫂嫂單薄成這樣,恐怕也不能叫人來。”

慕容叡語帶嘲笑,明姝怒從中來,“眼下這種境遇,小叔還是把力氣留著等人來吧。”

“不會有人來。”

慕容叡的話讓明姝呆住。

“不會有人來?甚麼意思?”

“我為了不打草驚蛇,和十六叔說了,就我一個人過來。”他說這話的時候,聽不到言語裡有半點的感情,他說著轉過頭看明姝,“怎麼辦嫂嫂,我現在動不了了,要是嫂嫂現在不走的話,恐怕就要陪我一塊凍死了呢?”

明姝怒極而笑,明明他趕過來救她,她心裡滿懷感激的,可是這張嘴裡就說不出好話來。

“小叔叫我走,說的好聽。天寒地凍的,又看不清楚路,馬也跑了,我要是一個人跑了,那才是自尋死路吧?”

慕容叡嗤笑,“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

明姝頓時起了掐死他的心了。

“這兒離城池少說有幾十裡路,那人身份不一般,你身邊的婢女來稟報也算是及時了,我策馬追到方才才找到他,可見不管是他騎得馬,還是對這兒的熟悉,都不是一般人做不到這樣。”

慕容叡眼裡光芒清冷,“現在嫂嫂打算怎麼樣呢,守著我這個不能動的人,一塊兒凍死?”

明姝氣的兩頰漲紅,這混蛋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嘴裡紮心,“我不會死,不過瞧著你這樣的樣,恐怕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