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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小弟子打笑談鬨的二師兄,仿佛又一次回歸。

錢洪勝搖了搖頭,心想著要是剛才他看錯了該多好,他的二師兄沒入魔該多好,可惜一切都太遲。

自己剛才為什麼一直不陪著他,要是一直陪著,說不定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無法收場的結局。

“師弟,事已至此,你糾結還有何用,能挽回什麼嗎,不能”他身形極為欣長,來回走動之間,衣袍隨之搖擺,穿在他身上那件簡簡單單宗門弟子服,被他穿出了另外一種感覺。

白衣淡雅之下,多出的那點無法被人察覺的張揚,現在被一點點放大,男人腳步靠近。

隨著距離拉近,一件穿在他身上,白色雲符蝠紋勁裝,腰間係著的腰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外袍,也變得不平常起來。

“你看到沒有,我修為提升了一個大境界,你知道之前我為了提升修為,花費了多少心血”。

“那個時候,我為了能提高一點點修為,甚至不惜性命,無數次冒險,妖獸口裡躲資源”。

“但這老天太不公平,我冒了那麼多次險,修為為什麼一直停滯不前,為什麼,不是說堅持努力就會有回報,為什麼在我身上不靈”。

麵對灼漾一個個十分刁鑽的問題,錢洪勝緊張得手心冒汗,他不斷往後退,腦海裡思緒翻轉,可他怎麼努力去解釋,思考了無數遍,依然得不出這些問題答案,最終還是隻能以無解告終。

身體觸碰到木質牆壁,已經退無可退,而麵前那人,腳步不停,人在不斷靠近,錢洪勝側頭,搖了搖混沌的腦子,給出一個和問題無關的答案。

“師兄,在提升修為路上,遇到一些問題,這個避免不了,但我們可以解決,你可以請教長老,也可以讓煉丹師煉一些丹藥,說不定某個契機一到,指不定一直杵在原地的修為能夠提升”。

“解決,怎麼解決,你倒是告訴我啊!”。

“你說的解決辦法,不過是長老一天天講的持之以恒,但我等不了,為什麼我要在大能麵前伏低做小,為什麼?”。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他一句話就能改變彆人的命運,而我卻隻能感激涕零接受”。

灼漾轉身臉上帶著陰騭的笑容“師弟,你今天發現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錢洪勝被他的表情嚇得腿軟,砰咚一下,跪倒在地上,地麵上散落的瓷片,刺得他腳疼,可這些不痛不癢刺痛,在生命麵前一文不值。

“師兄,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你饒了我好不好?”。

錢洪勝哀求著,砰砰磕頭,頭在他一次次重落之後,滲出鮮紅色血漬,一條血線,從頭頂流過,浸染他一半臉。

“師弟,你怕什麼,我又不說要對你怎麼樣,再說你可是我在瓊瑤宗關係最好的弟弟,怎麼可能會對你出手”。

灼漾抬起錢洪勝下巴,看著對方滿臉血痕,嘖嘖幾聲,故作心疼道:“瞧你這小模樣,你害怕什麼,師兄有這麼可怕嗎?”。

“師兄,我沒害怕,對,我一直都把你當哥哥看,你是我在宗門裡最親的哥哥,永遠的哥哥”。

錢洪勝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灼漾抿了抿嘴,伸出大拇指,在對方臉上按了幾下“弟弟,對,你就是我在宗門裡唯一弟弟,現在哥哥遇到了麻煩,你是不是應該幫哥哥解決一下”。

笑容放大,灼漾手上力道一緊,錢洪勝因為臉上力道加大,臉色憋得通紅,原先就被血液塗了滿臉,現在加上呼吸不暢,臉色更是可怖。

灼漾感覺不到手裡人氣息,把對方甩了出去,嫌棄的拍拍掌心“弟弟,我想你會理解哥哥的對吧!”。

他說著,大手一揮,躺在地上的人如一陣煙霧,立刻消失不見。

“槽糕,看我這傑作,滿地狼藉,現在看來隻有你,能讓我免於懷疑洗髓丹”。

“以前礙於束縛,我沒有想過得到你,但現在既然更大的錯誤都做了,奪取一件寶貝又算得了什麼?”。

他彎腰撿起,地上那把劍,舞出一道道劍花,寶劍隨著他的動作,被收入乾坤袋裡。

“洗髓丹,傳說你能改變人的根骨,提高修士修為,還能治百病,等著吧,我這就來把你取走”。

灼漾抬起腳步欲走,突然發現衣擺上沾了一滴血,他嫌棄的蹙了蹙眉頭,手指翻飛,捏出一個淨衣決,看著衣服乾乾淨淨,他才繼續邁步。

第28章 宗門劫17

鬼窟冥見人欲走,後退一步,躲入兩層樓暗閣之間,身體緊貼在木質牆壁上,看著對方離開,才緩緩冒出頭。

暗道:“沒想到這宗門中人看似是白衣仙人,沒想到其實內裡是黑白無常,還真狠,就連與自己朝夕相處,一起長大的師弟都能下手傷害”。

“娘,看來你說的沒錯,魔族和入魔還真不是一體,而可笑的是修真界一直把魔族看作為入魔,認為魔族就是貪欲化身,隻知道殺戮和索取,沒有善良可言”。

男子極力掩住氣息,即使縮在小小方寸之地,他身上氣質仍然不減,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身簡單的服飾,被他穿出不一樣紮眼感覺。

薄薄的肌肉線條,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得玲瓏剔透,長長的黑發披在雪白頸後。

簡直可以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等一切形容男子的詞來形容他,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男子一個箭步,旋轉身而出,隨著灼漾腳步,一層一層往上走,今天的百寶庫因為開放原因,幾乎每一層都有人,除了四層和五層之間,幾乎無人踏足。

鬼窟冥便沒立刻回到四層,他隨便找了一處安靜地方,屈腿坐下,閉眼休息,耳邊偶爾傳來其他弟子交談聲,稍微有些嘈雜,聽在耳朵裡卻格外使人平靜。

歲月如梭,韶光易逝,時間一晃而逝,不知今夕是何夕,靜靜打坐,不發一言的鬼窟冥睜開眼睛,那雙黑曜石似的眼睛,在漆黑環境中,透著看淡一切,傲然於世的神采。

男子仰頭望天,滿天的星星,像黑夜裡無數眨動的眼睛,像一顆顆光閃閃、亮晶晶的夜明珠,而天空則像無邊的海洋,海麵上閃著點點銀光。

淡淡的月光,靜靜的泄在大地上,照亮了奔騰不息的流水,點燃了明天朝陽的火苗,淡淡暖黃色光暈,透過高高木窗,淅淅瀝瀝垂落,如墨般潑灑在男子側臉上。

一半黑暗籠罩,另一半則被日光普潑灑,男子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試圖伸手把所有月光攬入手中,可惜月光終究是抓不住,摸不著的東西。

他看著空蕩蕩,沒有實質感的手心,感歎道:“原來……,人界天空如此之美,生活在魔族幾千年,竟然從來沒看過如此美妙的盛況”。

暖融融月光灑在臉上,臉頰的寒意,被那股暖填滿,周身舒緩平靜,在這一刻一切傷痛,像是被暖陽撫平,心中長久以來壓迫經脈緊迫感消失。

“時間不早,看來是時候去取煉天珠,彆到時候想要東西沒取到,反而失了先機”。

男子一個旋身,穩穩落地,有力雙腳踏在木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看著前一刻還堅硬如鐵,死死關著五層大門,現在放眼望去,大門正敞開,門上籠罩護層遭受破壞,四分五裂,碎片四散一地。

地上腳印還在,很顯然這門被破壞在不久之前,鬼窟冥迅速閃身而進,看著滿地狼藉,很想知道他們宗門這位德才兼備,單靈根二師兄會如何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五層藏的都是宗門裡,品階最為高級法寶,物以稀為貴,也就導致這麼大一層樓,裡麵藏著的法寶少之又少。

鬼窟冥大步往裡走,裡麵原先那人氣息已經消散差不多,不仔細探查,根本查不到。

他仔仔細細在裡麵搜尋了幾圈,終於在一個不起眼角落,看到發著紫光,掉落在一角的煉天珠。

煉天珠本就是魔族之物,對魔族氣息特彆敏[gǎn],鬼窟冥一眼便看出,眼前這顆光球,就是自己所要找尋,可以融化魔骨的煉天珠。

男人小心翼翼走近,衣袍緩緩垂下,在地板上落下一片陰影,輪廓分明的影子,映照在對麵牆上。

他動作小心翼翼,輕輕伸手觸碰那顆光球,手沒被彈開,看來保護光球守護靈,已被破壞,他把那顆發射紫色光球,捧在手心裡。

“噠噠……”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靠近,鬼窟冥暗道一句不好,迅速把手中的珠子收入乾坤袋中,一個閃身,迅速翻出頂層,躲在四層與五層隔間裡。

白色衣角從眼前閃過,那人腳步沉重,踩在木板上的腳,像是踩在了重石上,沉重粗魯。

一陣窸窣聲過後,走遠那人又一次走了回來,他一步步慢條斯理走在台階上,月光從天窗落下,暖黃色光照在對方身上,對方所有舉動,均被投射到對麵木質牆壁上。

那人動作很慢,每一腳都踩得很實,沉重的聲音,足以震破耳膜。

突然那人腳步一頓,視線來回掃射,鬼窟冥察覺他的不對勁,整個身體緊繃起來,後背與牆壁靠了個嚴實,動作極輕。

“不好,這人不會發現自己吧!”鬼窟冥把呼吸放輕,平靜表象下,是奔騰而過的思緒,腦海裡回想起剛才那一幅畫麵,這人心狠程度,是讓他這個魔族都覺得震撼的程度。

灼漾這人對自己師弟都下得了手,何況他這個敵人,鬼窟冥伸手摸了摸耳後跟,冰冷觸?感讓他心放了不少。

每當午夜夢回時,聯想到自己現在處境,鬼窟冥很多次被嚇得冷汗淋漓,有的時候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狠心去掉魔骨,這事到底有沒有欠考慮。

停頓的腳步,突然來回轉了幾次,那人好像沒發現什麼,不再停留繼續往下走,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感受不到灼漾氣息,鬼窟冥才彎腰從小隔間裡走出。

關著的大門被恢複原樣,剛才那場盜竊,現在已不複存在“不錯做得很乾淨,看來我倒是要佩服佩服你,做事乾淨利落,隻可惜入了魔,注定要與名門正派,背道而馳”。

“不過魔族又怎麼樣?”男人雙手相握,一步步走下樓梯,視線隨著天窗往外,正中月亮緩緩落下,獨留一片暗沉天空。

第二天如約而至,相同時間,十人站在大門前,準備等待百寶庫大門再次打開,他們中既有喜悅者,也有平靜如水,看不出內心表情者,也有失落者。

而這些或失落不安,或淡漠平靜,皆沒人關注到他們中少了一人,“咯吱~”木門緩緩打開,外麵新鮮空氣自縫隙不斷湧入,充斥整層樓。

百寶庫長年累月關閉,除了幾個通風口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與外界相通的通道,這一陣陣新鮮空氣,撲麵而來,讓幾個在百寶庫內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