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掙錢,後來紡織廠招工,第一批就進來了。掃盲班開始之後,咱工廠不是第一批組織的嗎?她當時就學得可認真了,後來又送她女兒去學。」
「這也太強了,當初我學的時候,越聽越困,眼睛都睜不開。」
「李姐多爽利的一個人啊,前不久被提拔上了組長,一邊當組長,還一邊學高級版的內容,每天都沒個歇息的時候。」
「不說她了,咱們工廠可還有好幾個人,也都請了假,準備去試試看,陛下可真是為咱們女人著想,又是唸書,又是掙錢的。」
說到這裡,大家都忍不住挺%e8%83%b8抬頭。
「那可不,自從到紡織廠之後,在家裡說話都硬氣了,家裡男人也會說軟話,可不像時以前那個大爺的樣子。」
聽見這話,不少人都笑了出來。
「掙得還沒有我們多,哪裡還硬氣得起來。」
紡織廠中,也歡聲一片。
這樣的歡聲笑語,向這篇黑土地外延伸。
西西,小王,李四娘……千千萬萬的百姓中,無數人都對這一百個名額趨之若鶩,這其中的女子,眼中的渴求更是明顯。
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們一定要抓住!
一條前所未有的通天大道,頭一次距離自己如此近。
驚喜、期盼、渴望、無數的情緒都在此刻滋生,一點點滋養著被層層包裹,蠶食已久的野心。
為什麼她們就該生來低人一等?
憑什麼她們不能當家做主,一定要依靠男人?
憑什麼女子就不能正經讀書,不能經商,不能科舉?
憑什麼她們就該在家裡遇到苦難的時候犧牲自己,被無情拋棄?
憑什麼她們就該認命!
不認命!
絕不!
***
城靜楓在京城掌控局麵。
代表著她的宮女們,也身著統一的服裝,每人配備兩個禁軍,通過火車,到達了各個州府。
每個人下火車的時候,都會得到身後所有的祝福和鼓勵。
從那天的那場無聲落淚開始,多少恩仇都放下了。
原本的那些小情小愛,小恨小痛又算得了什麼?
她們可是要一起幹大事的人!
當雙腳離開火車,踏上土地的那一刻起,經過特意訓練的氣勢就被端了起來。
不卑不亢,不盛氣淩人,卻有種無形的威力。
雙眼所過之處,任何陰暗醜陋的心思和伎倆都無所遁形。
臨考試前的最後一天。
西西帶著自己的小行李,待在高級班的教捨中。
「西西,明天考試了,你都這麼厲害了,怎麼還在學?」
「西西,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等眾人都離開,她將門從裡麵關上,將小姐妹們給她準備的行李都拿出來。
春妮打了無數補丁的冬日棉衣,大妞偷偷給她拿的床布,小美給她送的爺爺做的木飯盒……
裡麵裝有還溫熱的包子,這是她用這段時間幫人補課賺的錢買的。
小口小口的將包子吃完。
將床布疊幾下鋪在幾張桌子並起來的床上,輕輕將燈吹滅,營造出屋內無人的樣子。
輕輕躺下,將破舊的棉衣搭在身上,合上眼休息。
誰也別想阻撓她考試,這個泥潭,她出定了!
夢中沒有了對她非打即罵的女人,也沒有了對她拳打腳踢,惡意汙蔑的弟弟,更沒有酗酒打人的凶殘。
隻有一個個氣勢逼人的宮裝女子,一個個眼睛都敏銳得很,震懾得那些人根本就不敢做小動作。
夢中,嘴角也勾勒出笑容。
第二天一早。
考試正式開始。
無數人聚集在考院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自己要去考試的,也有送家裡孩子來考試的。
更有和李四娘一樣,母女一起上陣的。
「請考生有序入場,男子從左邊入口入,女子從右邊入口入,不得有夾帶,舞弊……」
外麵兩條長隊,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越來越長。
西西排隊進來,看著眼前的宮裝女子,一點也不害怕,即使嚴肅著臉,也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全感。
「抬手。」「轉身。」
「好了,進去吧,你是五號,左手邊第一個。」
連畫看著一個個進來的女子,心中無比的慶幸。
若不是她來了,還真的有人敢壞她們的路。
沒想到她這樣有用,能保護這麼多女孩子的夢想。
心中看著她們,一個個都像是珍寶,不過麵色卻沒有露出半分,而是認真的按照科舉標準,檢查著夾帶的情況。
考生們魚貫而入。
等到了時間,考試開始的鑼鼓聲響起。
一張張印刷好的試卷被發下來。
起先,前麵幾道題還好,大家麵色都很正常。
慢慢的,就有人開始抓耳撓腮了起來。
心中暗自焦急:「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學過這個點,但是完全沒有見過這個用法。」
隨著時間的流逝,考場中沒了一開始的平靜,略微泛起了一絲焦躁。
翻動考卷的聲音,手上腳上細微動作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傳來。
「這可怎麼辦?怎麼每個字都能看懂,但是就是想不到解法?」
在一片鬱悶和慌亂中,西西穩穩地握著筆,目不轉睛,全神貫注,筆下流暢無比,沒有一絲停頓。
像是與身周的人,隔開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自信,沉穩,勢在必得。
時間緩緩流逝。
等到最後要交卷的那一刻,西西早已認認真真將整張試卷檢查了兩三遍,眼中更是對國子監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這種靈活運用的題目,簡直太有趣了,陛下果然是想要精心挑選人才。
卷子一張張被收起來。
連畫出現在考場,看著正在收試卷的官員,威嚴道:「好好整理,不可有任何缺漏,我看著你把試卷封起來。」
「若是這個封條有損壞的痕跡,你就等著蹲刑部大牢吧。」
西西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出了考場,她很快就被一群小女孩包圍。
「西西姐,怎麼樣,有沒有把握?」
「西西姐,他們好多人說好難,沒有做完,你做完了嗎?」
向西感覺渾身放鬆,笑道:「我當然做完了,放心吧。」
有路過的人聽到這個話,嘲諷道:「嗬,真是什麼人都有,說大話居然一點也不害臊,人家盧大學士的公子都沒做完,你還敢說自己做完了。」
向西轉過身去,目不轉睛的看向他:「嗬,真是什麼人都有,無知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若是我考上了,你是不是要跪下來朝我磕頭道歉?」
也許是從沒有遇見過這般咄咄逼人的女孩,隨口嘴賤,欺軟怕硬的路人丟下一句狠話,然後匆忙離開了。
西西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原來不用拐彎抹角的計謀,直接硬氣得來,是這樣暢快的一件事情。
考試結束,全國各地的試卷,都被迅速運往京城。
在各地維持了考試安定的宮女們,也都誌得意滿的回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城靜楓在原本一個受寵貴妃住的華貴殿堂中,給她們設置了慶功宴。
她笑道:「千裡迢迢,辛苦了,這裡所有的美食美酒,都是給你們準備的。」
宮女們也卸下了威嚴的偽裝,隻留下原本可愛的本性。
出去這一趟,長了見識,增加了閱歷,身上原本被宮規矩打磨出性子,也被消磨了不少,都更有生氣。
「陛下,幸好你讓我們去了,你知道嗎?當地的那個官員,原本準備在房間裡藏一個男子,準備等姑娘們脫了外衣,隻著裡衣的時候出來。」
「這種真氣人,到時候把責任全推脫給那個人。」
「你這還算是直接的,我那邊,我隱隱感覺到他們準備對考生的卷子動手腳,特意準備了一種獨特的墨汁,好像是會暈開來,還是會消失。」
你一句,我一句。
全是憤怒的情緒,也帶著一絲隱隱的得意和自豪,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城靜楓笑道:「大家做的都不錯,等好好修整之後,每人都寫一份情況交上來,都仔細一點,我更好的瞭解情況,處理那些人。」
「好!」「有陛下在,我真的什麼都不怕了。」
有了這次的經歷,不少宮女都覺得,她們似乎也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封好的卷子,也陸續被送到京城。
考卷上,名字、地點、性別等信息,全部都被封條遮住。
這是城靜楓特意做的封條,隻要拆開,必然有痕跡,沒有辦法破壞。
她放心的將答案給下麵的人:「這是答案,嚴格按照這個批改,批改之人,每份試卷留下簽名。最後封條隻能由我拆開,誰也不許動。最後我會抽查。」
「明白。」
試卷的批改緊鑼密鼓的展開。
各地試卷都不少,過程分也要詳細的比對,所以出分的時間,難免有些漫長。
各地的考生,都在忐忑的等待。
在籌備考試的過程中,一晃眼,春天都快要過完了。
金鑾殿上。
經過那一天城靜楓的「亮出本性」後,原本有些古板的官員,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眼睜睜的看著考試的開展。
但是國家確實在快速的發展和擴張,他們手頭上的事情,也不得不請示陛下。
彆扭了一陣之後,還是隻能先服軟,主動示好。
照例處理完各種事項,城靜楓問兵部道:「西邊各個小國的歸順,做得怎麼樣了?」
兵部尚書出列應道:「軍隊已經全麵打散規整完畢,大約五成以上的國家,已經完全掌握在我們的軍隊中,沒有問題,剩下的五成,兵部會盡快完成。」
城靜楓微微點頭,然後又問戶部尚書連子明道:「救助的糧食送過去之後,各國的基本情況現在穩定了嗎?」
連子明也出列道:「土豆良種已經抵達周邊小國,更遠一點的國家,軍隊還沒有掌控,也沒有火車,所以暫時還沒有送到。」
「已經選調各地優秀,且有此意向的官員前往,軍務接管後的國家,朝政也基本同步穩定,用咱們曾經用過的那一係列方法,效果顯著。」
城靜楓聽他們的描述,感覺也差不多了。
於是安排道:「在之前的樺國邊境準備的材料,可以開始陸續往回運輸了。」
「我欲麵向全樺國,徵集百姓,在各地開始興修水利電站,主工程在京城附近的錦洋大運河,其餘皆為附屬工程,從……,來者不限,凡是參與工程,包含吃住,每月有基本月錢。」
宰弘濟主動問道:「這水力發電站,可是陛下之前在國子監講過的那個全新的能源?工程浩大,勞民傷財,還是要慎重,不知這個水力發電站,究竟有什麼好處?」
城靜楓道:「水力發電站,不僅僅可以對水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