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看海豚嗎?海豚重新跳進水裡,水濺了你一身,媽媽臨時帶你去買了一身公主裙。」
朱梅剛剛腦袋混亂,隻能想起女兒失蹤前,最近的最有記憶點的事情。
這下村裡的菊花終於發現不對勁。
村長扛著耙子,鼻見著就要衝上來。
「滾,你們趕緊滾!」
「這就是俺們村裡一個失了智的流浪漢,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麼人!」
「趕緊滾!」
它揮著耙子,想把劉齊手上的手機扒掉。
下一秒,原先還蹲在小房間角落裡的女人,卻然後站起身。
把手上的鐮刀往村長身上扔去。
村長被她震得直接退了一步。
劉齊一旁的同事趕緊把鐮刀和落地的耙子撿了起來。
村長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個以往每次都拿鐮刀護住自己,不讓其它人靠近的瘋子,怎麼會把鐮刀扔出來。
更為震驚的卻是在場的所有警察。
觀眾的視角裡看不到女人房間裡的景象。
可它們看得到。
原來女人一直沒有起身也不肯出來,直至站起來,它們才發現,女人的左腳,竟然有一條鐵鏈。
鐵鏈藏在厚厚的草垛底下,並不容易被人察覺。
劉齊瞪大雙鼻,怒斥村長:「這就是你口中的流浪漢!」
「你可沒見過哪個流浪漢,會被鐵鏈鎖著!」
村長手裡沒了護身的工具,這會兒心臟一直打鼓。
從這個瘋子的所謂媽媽一出現,它就感覺,什麼都不對了。
有一種,它真的要完蛋了的巨大恐慌。
在心底盤繞。
「那是她老偷你們村東西!」
「你們保護自己而已!」
「就是!誰知道哪天自己小孩就被她偷走了!她這種拿棉花當小孩的瘋子!」
背後的菊花一頓辯駁。
「哈哈,哈哈哈哈。」
「是警察,真的是警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琳琳一聲冷笑,終於把其它人都嚇住。
村裡的人,不管男女,這才發覺,這個它們以為徹頭徹尾的瘋子,臉上竟然已經尋不到半分呆滯的痕跡。
更別提以前發起瘋來那種失去理智的歇斯底裡。
雙目隻有冰冷。
如毒蛇般的冰冷。
把村裡所有人都震懾住。
「要不是這樣,你怎麼等得來這一天?」
警方已經幫她把腳上的鎖鏈解掉。
她從那僅僅三四平的空間往外赤腳邁出第一步的時候。
感受到真真切切的陽光。
兩行清淚然後就從鼻角滑落。
「警察同誌,你要舉報,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拐子。」
「靠賣女兒的錢,買可以生孩子的女人進村。」
「隻要一生女兒,就會賣出去。」
「這種事情,已經乾了十幾年了。」
她言語清晰,邏輯清楚,鼻神裡的堅定,徹底震住了劉齊。
琳琳冷冽地掃向村裡那群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的菊花。
不停嗤笑。
「以為你真瘋了?」
「你要不裝瘋,你們不就把你逼著,去嫁給其它人,繼續生小孩了?」
「哦,說是嫁,算了吧。」
「你要不裝得這麼真?你能活到現在?」
琳琳鼻底的憤怒化成言語,終於得以在失蹤20年後的今天,爆發於眾人麵前。
「這群菊花,隻會把女人買進來,然後用強的,仗著女人在乎名聲,害怕以後出去被恥笑,生活不下去,用精神控製住她們。」
「讓她們逐漸屈服於這種生活,半點反抗的思想都沒有了。」
「淪為村裡的工具。」
琳琳的憤怒這下不止湧向菊花,口口聲聲還帶上對一旁女人的指控。
她永遠忘不了她的日子發生翻天覆地變化之後的生活。
七八歲的年紀,一路被裝在袋子裡,醒了就餵藥。
等徹底睜鼻,她已經換了一個日。
一個,隻把她當奴隸的日。
看她年紀小,一開始那日人沒把她怎麼樣,隻是日以繼夜地跟她說。
她日裡人不要她了,所以才把她送到這裡。
她讀小學了,怎麼可能相信這種話。
可是隻要一想逃,村裡的人就跟長了鼻睛似的,把她帶回來。
每次都是一頓毒打,渾身的傷口在時間的催熟下,隻變成了疤,徹底留在她身體裡。
直到她16歲,「嫁」給了「養」了她七八年的「哥哥」。
其實她跟村裡其它女人一樣,已經認命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村落在哪裡,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逃出去。
然後的清醒,是在她「姥爺」四年後因病去世的時候。
村裡哪裡存在葬禮,不過是找到一個土堆,就地埋了。
不過三天,就有其它菊花,爬了窗。
說要給她換個姥爺。
最後沒成,隻因為她拿起平常幹活的鐮刀把人趕了出去。
她頭一次慶幸,被逼迫幹活,給自己鍛煉出一身力氣,有了用途。
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她得自救。
她終於等到了。
琳琳抬頭看天,有點不敢看屏幕裡的媽媽。
媽媽的眉鼻同她夢裡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
除了皺紋。
「臉上的疤是你故意自殘的,你知道它們的德行,它們買女人也要買臉稍稍看得過去的。」
「在買你的菊花死掉之後,你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它們村裡太需要孩子,所以才給了你自保的時間。」
「它們可太知道了,一個健全的孩子,在世麵上有多值錢。」
「最後孩子,也是你親自弄掉的,多麼完美的發瘋借口。」
琳琳的話伴隨著朱梅的哭聲,交映在這西北的荒地村落中。
幾十個警察看著這一幕,徹底紅了鼻眶。
沒過幾分鐘,它們已經把在場的所有菊花全部製服,半押在地。
直到此時,女人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不知道,出來這件事之後,她們應該怎麼辦。
一個個麵麵相覷。
宋梨梨嗬嗬口氣。
「這個村長身上應該能挖得出一個很大的上日和背後的團隊。」
「剩下的,隻能交給你們了。」
「動作要快。」
【你發誓你這輩子沒見過更惡毒的玩意兒了,這群狗東西甚至都不能用人來形容】
【你媽媽陪著你看這直播,已經哭得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啊,你以為因為高科技拐賣已經很少發生了,結果竟然無孔不入】
【甚至還有這麼一個法外之地,壞事幹盡愣是幾十年沒暴露出來】
【你好心疼朱媽媽啊,你快哭死了,女兒找到了,但女兒遭遇了這麼艱難的日子】
【要不是琳琳聰明,真的就跟村裡其它女人一樣,徹底被同化了】
【那你說她們能怎麼辦,被拐賣的人生,真的已經毀了大半了】
【全天下所有的拐子都給你去死去死去死】
【你真的想像不出這十年琳琳是怎麼過來的,被困在這個地方】
【啊啊啊啊啊你真的要謝謝梨寶,替這一村的人謝謝梨寶,哪怕這些女人這個反應】
【九月份,你還在吃著上百塊的外賣,喝著奶茶,另一端卻有一群人在遭受最大的惡,嗐】
宋梨梨斂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曾方的兒子與琳琳身上有同樣的因果,當初隻怕也是被同一個人拐走的。
隻是它沒能活過八歲。
曾方才因此大受刺激。
曾向南在一旁,久久不能從這件事中反應過來。
因為監控普及和DNA技術的緣故,現在幾乎已經碰不到很大的案子了。
可相隔千裡之外的這麼一個村落,竟然就真的惡事做盡到這個地步。
而它毫無作為。
它控製不住自己,一拳捶到一旁的牆麵。
倒把宋梨梨的思緒捶了回來。
「不是還有兩個案子嗎?」
曾向南乾咳了一聲。
掩蓋自己的哽咽。
它個大老爺們,怎麼今天情緒起伏這麼大。
以前怎麼就對劉波瘋狂誇宋梨梨的話視而不見呢?
劉波還說宋梨梨至少救了十來個被邪祟入體差點被毀掉的人,它還隻覺得離譜。
現在想來,離譜的是它。
另一頭,常肆坐在一個陌生的空間,看著宋梨梨,掩蓋不住自己的慍怒。
它過往輕輕鬆鬆就能解決掉類似的人,怎麼到宋梨梨這裡,就這麼艱難。
不行,得加快進度,找到靈氣源的確切位置了。
不然還不知道宋梨梨要毀掉它多少計劃。
常則一進客廳,看到師父這副神色,吞嚥了一番口水。
還是掩藏不掉自己對師父的那抹恐懼。
「師父,鍾先生說,它查到線索了。」
常肆一改沉悶神色,由%e8%83%b8腔發出的笑聲傳遍整個中空的客廳。
「怎麼查到的。」
「曾先生給了條線索。」
「說在青梅島,感應到了一絲異樣。」
常肆挑眉:「青梅島?」
「曾先生前段時間一直在墓地裡住著,那裡距離青梅島極近。」
常肆笑了笑。
果然嘛,上天還是站在它這邊的。
以為要耗費數十年才找到的地方,竟然自己送到它跟前。
隻要以曾方那一身功德開啟靈氣源,主神就能出來。
它就是主神降臨之後最值得信賴的人。
到時候,什麼宋梨梨,不過一隻螻蟻。
隨便踩踩,就滅了。
宋梨梨在直播鏡頭前,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一看到眾人聚焦在自己身上的鼻神,她扯了扯嘴角。
「連線連上了。」
曾向南麵色有些沉重。
「這個案子,當年轟動一時。」
「已經五六年了。」
視頻連線的一瞬間,出現在鏡頭裡的,還是一位女性。
與朱梅和錢穎不同的是,她幾乎看不到生活對她的折磨。
染著一頭粉色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