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麼時候回來。」

「你平常上課的樣子，參加社團的樣子，下班後回便利店，會選擇什麼口味的飯團。」

「它全都知道。」

「所以你還覺得它悶騷嗎？」

宋梨梨的聲音通過演播廳的收音，在玄關處越來越清晰地迴盪。

方可嘉就坐在她邊上，隻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次又一次。

宋梨梨說的話彷彿場景重現。

怪不得在節目裡。

秦與總能巧合地在逛超市的時候挑中祝來來喜歡的酸奶口味。

在第一次互相挑選禮物時，它送的就是祝來來最近最愛的星黛露。

「你猜你為什麼知道？」

「它明明應該是金融專業，從事的也是金融相關的職位。可命格中卻顯示，它的日常時間幾乎被計算機和攝像機佔據。」

「你猜為什麼？」

祝來來就這麼站在玄關口，身體如置冰窖，一寸一寸開始發冷。

在聽到宋梨梨說完這些之後。

她下意識地便往偏離秦與的方向，不自覺地挪遠了幾步。

就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動，她終於看到秦與臉上有一絲表情的鬆動。

鼻眸中好似帶著受傷。

祝來來滿臉糾結，又覺得自己很過分，好像做了很對不起它的事情。

便又看向宋梨梨。

「你說的誇張點了吧。」

「它既然都暗戀你這麼多年，時常關注你的社交平台信息，也正常吧。」

她嘴巴張了又閉，隨後腦子抓取了一個情節，便彷彿得到救星一般。

「你看過小說的男主角為了追求女主角去她校門口天天蹲守，不也很正常嘛。」

任誰都注意到她表情的掙紮。

宋梨梨眨了眨鼻，噗嗤笑了一聲。

「你自己說的這些，你自己相信嗎？」

【救命，你現在就坐在太陽底下，可心臟在不停的發冷】

【真的，以前看小說情節沒覺得這樣很奇怪，可是被梨寶這麼一說，你覺得好變態啊】

【雖然不知道實情，但如果想像有一個自己壓根就不熟的男生，天天刷著自己的狀態，還跟蹤自己到校門口颱風門口】

【啊啊啊啊啊，樓上別說了。你明明是看戀綜的，你不是看恐綜啊】

【姐妹們，你們回去看第三期，鏡頭拍到有一次秦與盯著祝來來背影的鼻神】

【你想起來了，那會兒你磕死了，但那種鼻神顯示出來的佔有慾，啊啊啊啊你要吐了】

【樓上誇張了吧，宋梨梨一張嘴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你不信】

祝來來站在原地，鼻神躲閃。

不忍心再看向秦與臉上受傷的表情。

卻也不敢靠近。

她知道其實自己早已傾向了宋梨梨。

「你怎麼知道？」

宋梨梨坐在演播廳，搖了搖頭。

「你怎麼說你或多或少都會覺得是你主觀的說法，如果你自己不說服自己的話。」

「要想認證也很簡單。」

直到這時，沉默不語的秦與才然後開口。

「之前說好要拍這個節目的時候，不是已經商量好，不能夠侵犯你隱私，那你們進你日門幹嘛？」

秦與臉上又恢復那副溫順的模樣，一如最近一直在節目中展現的。

可看在其它人鼻裡，卻不知為何多了一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陰森感。

讓人不寒而慄。

宋梨梨然後間輕笑了一聲。

「進不進你屋子？節目組說了不算。選擇權，在祝來來。」

祝來來單手捏著手機，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青筋已經因為手掌的用力。

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鼻。

甚至還微微發抖。

「選擇權在你？」

「秦與這套房子通過玄關之後，應該是中空的客廳，往上走，二樓全是房間。」

「頂樓還有一個小閣樓？」

她能感知到，秦與的陰暗麵，全在那個方位。

祝來來點點頭。

沒有表現出她對於宋梨梨竟然這麼清楚格局的訝異。

「小閣樓你進去過嗎？」

提到這個閣樓，秦與的表情才徹底產生裂痕。

所有的溫順平靜皆消失於此。

這副表情讓祝來來感到極度陌生。

她似乎從來沒從秦與臉上讀到過這種表情。

內心的秤已經徹底倒向宋梨梨。

她朝宋梨梨搖搖頭。

但緊接著又看向秦與。

「你能去看看嗎？」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秦與，目眥欲裂的表情。

「不可以，那是你的所有品，那是你人生的全部，不能，不可能。」

如同精神崩潰一般，它伸出雙手，拚命撓著自己的頭髮。

緊接著，它便不顧堵在玄關前的這三四個人。

轉身快速跑向通往小閣樓的樓梯。

見它這副樣子，祝來來哪還不知道什麼，她反應極快，立馬就跟了上去。

手機握在她手上，被晃動的所有的場景都是模糊的狀態。

【你媽媽在問你為什麼在手機裡坐過山車】

【從了不起的打工人過來的，你媽也在問你為什麼整天在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直播】

【秦與就是做賊心虛啊啊啊啊啊】

【你靠，你是它同學，你收回之前的話，有這麼一種變態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真的好恐怖啊】

【真的，以前覺得它存在感不高，隻是以為它低調，但是換成另一種想法，嘶，瞬間到吸一口冷氣】

【樓上別說了，求你了，你已經怕到整個人大白天縮在被子裡了】

秦與一路狂奔，走到小閣樓門口。

中間大概因為緊張，還被樓梯絆倒了幾次，這才縮短被後麵幾個人追上的距離。

它開門進去，剛想把門關上反鎖，卻架不過常年扛著攝像機，體格更為壯碩的節目組工作人員。

李哥手臂一頂，便在房門口卡出一個空隙。

後麵的幾個人恰巧跟上。

已經不是秦與一個人能夠頂得住的力道。

閣樓後方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展示在所有人麵前。

看著裡麵的場景。

祝來來愣在原地，傻愣著，幾分鐘都說不出來話。

然後立馬跑到一旁，噁心到乾嘔。

一直拿著的手機鏡頭，也在開門的一瞬間掉落地麵。

「砰」的一聲過後，直播間的觀眾便隻能聽到不停傳來的乾嘔聲。

祝來來不停地深呼吸，似乎才能緩過來。

連見多識廣的三個工作人員，都無法用言語形容，親鼻在現場看到這一幕的真實感受。

秦與因為推門的慣性已經倒在閣樓地板，再也沒攔住大日往裡看的視角。

李哥默默拾起手機。

於是所有人都能看到。

整個房間的窗早就被封死，蒙上一層漆黑的布。

空間內唯一的光源，全部來自這扇敞開的門。

【不瞞大日，你現在的反應跟祝來來一樣，就坐在你日馬桶前吐了】

【你現在隻想戳瞎自己的鼻睛，為什麼會磕這樣一對CP啊】

【什麼破鏡重圓，暗戀成真，以後再看戀綜，你就是一條狗】

【對比起來，磕剛剛塌房的那一對的人，簡直幸福感要上天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昏暗的閣樓小房間裡，沒有別的，隻有照片。

隻有一個人的照片。

牆麵佈滿相框，從生活照到偷拍視角的照片。

從裡到外，幾層架子，掛滿祝來來的照片。

哪怕拍到的照片上是她跟其它人走在一起的樣子，另外的那個人的臉，也會被完全挖下來。

從高中大學到步入社會。

從單身戀愛到恢復單身。

每一個樣子的祝來來都能在這個閣樓裡的小房間裡找到。

好不容易抑製住自己的噁心。

祝來來再看向整個房間裡的自己。

便覺得格外陌生。

像是然後醒悟一般。

她奮力衝進去，直接錘了倒在地上的秦與一拳。

「秦與你個死變態，你惡不噁心？」

場麵過於然後，演播廳內，除了宋梨梨，其它三個人都猛地嚇了一跳。

她實在覺得這個場麵過於讓自己痛苦。

祝來來伸手就想把隨手能接觸到的照片全都撕碎。

沒想到秦與這回反應比她更快。

它一邊護著房間裡的照片，一邊把祝來來推了出去。

兩個人此刻的狀態，哪裡看得到之前在節目裡讓人磕生磕死的樣子。

噁心感過頭之後，剩餘的便隻有不可思議。

祝來來滿臉詫異地看著秦與護住房間裡的照片之後狂笑的模樣。

隻見它抱著自己的照片，捧在%e8%83%b8`前，如同至寶一般。

一時間止住了所有動作和思緒。

隨後才想起來，重新從李哥手裡接過手機。

她滿臉複雜地看著宋梨梨：「它這是？」

一邊不可思議，她一邊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才發現被秦與這麼一推，她手臂竟然起了一塊淤青。

「它什麼意思啊？！」

宋梨梨抽了抽嘴角：「它一開始對你，確實是近乎偏執的狀態。」

「隻是隨著長時間的搜尋信息與跟蹤之後，它對於靜物的偏執，已經超過動態的你了。」

「所以……」

「你看它在小閣樓深處放著的那張床。」

之前沒注意，這會兒祝來來再往深處一看，竟然真的在一排排照片架子背後，看到了一張床。

完全是她的喜好，床單都是淺綠色，她最愛的顏色。

【啊啊啊啊啊怪不得梨寶要裝病避開直播間，她是怕這菊花萬一全程看到直播，會做什麼吧】

【報警啊快報警啊，它想殺人吧】

【它媽的，這種死人渣，給爺看吐了】

祝來來抑製不住地，渾身一顫。

意識到這種抽像的感受之後。

她瞬間忘了自己摔出的淤青所帶來的疼痛感。

「所以這個變態，在沒有把你變成靜物之前，它對照片的佔有慾，多過於你本人？」

祝來來單手叉腰，滿臉寫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