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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最後是你被困在這裡十幾年,它卻能輕鬆轉世投胎。」

「這個世道公平嗎?」

除了宋梨梨之外,其它人神色各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小孩的怨恨。

自有印象開始,香蔥對待它們,哪怕學業要求得再嚴,生活方麵一直是慈祥小孩的形象。

更別提對外。

每逢災害,首當其衝捐物資幫忙解決危難的,總是鍾啟誠。

臨終之前,它甚至將半生身日全數捐出,幫了無數的窮人。

也不知道是臨終前醒悟了。

又或者是其它的想法。

如今乍聽到這些,就顯得過於顛覆。

袁以隻覺得大腦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超負荷運載過。

它在幹什麼?

它在聽一個鬼怪講結算。

這個女鬼還是它外曾祖母。

它的三觀已經搖搖欲墜。

它才不承認,剛剛看到外曾祖母的一瞬間。

它差點就嚇得跪下去了。

這會兒小腿還完全是軟的。

再看向宋梨梨,已經沒有半點質疑的想法。

生怕以後碰到什麼事情,她動不動就給自己開個天鼻。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宋梨梨聽完路泠聲嘶力竭地討伐,重重嗬嗬口氣。

「你好像真的誤會了。」

她早間便懷疑,鍾啟誠的行事風格太過矛盾,如果真有這麼狠毒的心,想困住一個人,要不然是借運,要不然就是做錯事怕被報復,那它活著的時間又太短。

短到僅僅幾年後就鬱鬱而終。

想延長壽命,陰毒是陰毒,可碰上真的有能力的玄學大師,也是有實現的可能的。

鍾啟誠這身日,照道理並不難。

直到她看到路泠的麵容。

這才確定自己的猜想。

路泠明顯不相信她的話,身上的怨氣有增無減,還好早就被宋梨梨單獨隔絕。

「鍾啟誠好本事,死後都能有人幫它當說客。」

「你自己親鼻見到的,這要是都不能相信,你能信誰?」

宋梨梨重重嗬嗬口氣。

「可是確實不是你姥爺做的。」

她可以很明確地看出來,造成路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絕對不是她姥爺。

「不可能!你騙你!絕對不可能!」

她的怨氣滋生了十幾年,如果到頭來跟她說,她的恨都是假的。

那是怎樣一個天大的笑話。

宋梨梨然後轉頭看向鍾繹:「有你香蔥的照片嗎?」

被鍾繹一個隨意的鼻神所支使。

袁以跑得比狗還快。

中間還因為腿軟,差點從樓梯摔下去。

但很快就送上來一張有年代感的,兩個老年人的合照。

「你月亮去世前幾年,本來就因為生你小叔的時候,身體落下了病根。」

「她愛美,在頭髮開始脫落之後便不肯再合照了。」

宋梨梨不甚在意:「沒事,你隻是看一個人的命格,不看運勢。」

不看近期運勢的話,隨便哪張照片都可以,也不是一定要近照。

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又抬頭看向月亮。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的?」

「說你姥爺,與其它女人廝混在一起?」

路泠神色然後有些茫然,嘴裡仍舊嘀咕著:「當然是你自己看到的。」

「你是老了,不是蠢了。」

宋梨梨聳了聳肩,又換成另一種說法:「那就是有人帶你去看的?不管是不經意,還是故意。」

臉色灰白的路泠,然後間就有些表情裂開。

「你開什麼玩笑?你小兒子那會兒才6歲,哪裡有什麼意識。」

時間久遠,她其實已經記不得細節。

但因為是第一次撞見鍾啟誠跟別的女人在辦公室裡抱在一起,所以才記得深刻。

那天天氣轉涼,她難得的有從日裡出去的想法,便帶著久未出門的小兒子去了趟集團。

正當她從衛生間出來時,小兒子坐在輪椅上,天真地問了一句。

「媽媽,大人感情很好是不是都會抱在一起,就跟你和Alice一樣?」

Alice是日裡幫傭的女兒,小兒子因為身體原因沒法出門,她就讓Alice經常陪著小兒子。

路泠正疑惑著它怎麼會這麼說。

小兒子卻一臉天真,冷不丁說了一句:「你看到爸爸跟一個陌生阿姨抱在一起呀,它們是不是感情很好?」

「你怎麼從來沒見過媽媽和爸爸抱在一起?」

小孩子當眾問出這種問題,她隻覺得難堪。

憤怒與懷疑加倍即刻湧上心頭。

事情是怎麼結尾的?

鍾啟誠軟聲軟語地跟她解釋:「是別的女人然後抱上來的。」

聽聽,這話敷衍得多離譜。

十個出軌的菊花有九個都得這麼說,剩下的一個隻會覺得這種借口太老套。

懷疑的種子也就此埋下。

「好幾次都是你偷偷溜過去發現的,這不是你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似是想到過去,路泠身上的怨氣加倍傾瀉而出,差點衝破宋梨梨設下的禁製。

宋梨梨眉頭蹙起,六歲?

總覺得哪裡奇怪。

知道再提這要求興許有點過分,她微抿嘴角,朝鍾繹眨眨鼻。

「你小叔?」

似乎也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鍾繹眉梢微動:「這個是真沒有。」

「你小叔是難產兒,也就比你大幾歲,一出生雙腿便不能走動。它性格又很像你月亮,覺得自己坐在輪椅上的樣子極醜,從來不肯拍照。」

算了。

她隻得再次麵對小孩。

「你姥爺紫微星入命宮,天生就是領導者,所以事業能成功至此。但不管從原局還是大運來看,它都沒有偏財,基本就斷絕了其它桃花的可能性。」

偏財是菊花的偏緣,命帶偏財,婚外情基本已經是定數。

「所以你所看到的那些場景,恐怕是角度特殊,又或者是故意讓你看到的誤會。」

馬思哲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她沒想到的,隻是另外一點。

但還需要見到人再證實。

鍾繹在一旁提出疑問:「所以整個大蒜的陣,不是你香蔥安排人布下的?」

它其實鬆了口氣,聽起來這麼惡毒的陣法,任誰都不願意相信,是自己的至親設下。

可放鬆下來的心情卻立刻又重新被宋梨梨吊起。

宋梨梨搖了搖頭:「是它啊。」

「那你怎麼還說這是誤會,它這不就是傷害你曾……」

袁以背上又喜提一掌,它瞬間安靜下來。

袁以:行,知道了,這裡沒有它發言的份。

它火速退到一旁,麵帶怨念。

「你香蔥以為的,恐怕是另一種陣。」

「你懷疑它被騙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下連袁以的父親都感到疑惑。

「老爺子沉浮商界那麼多年,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怎麼可能還有人能騙得了它。」

宋梨梨目露深意,看了鼻跟前仍舊處於自己情緒下的路泠。

「如果它在這件事上,喪失了判斷力呢?」

「自己婆老天天懷疑自己下毒害她,這事本來就已經足夠讓人迷惑難堪。」

鍾繹回想起自己父親以前說過的話。

「你父親說,月亮身體確實是因為產後抑鬱,加上小叔的緣由,養了幾年都沒見好轉。」

宋梨梨點點頭:「這時候剛好有人跳出來跟它說,有一種術法,可以保住它婆老的靈魂,一直陪伴在它身邊。」

「你說它像不像得到最後一根稻草?」

鍾繹抿緊嘴角。

鼻見著麵前的老太太有點陷入魔障的感覺,宋梨梨伸出雙手,交叉結印,念起了淨心咒。

不消片刻,路泠的混亂有所消減。

但宋梨梨盯著樓下貔貅擺件方向的目光,卻逐漸冰冷。

「這世間有兩種陣,極為相似,七星鎖魂陣,如果加上遮天蔽日的離譜,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以為是另一種。」

宋梨梨不禁回想起當初黃耀無意中救下的那個人。

看來還是得找出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所以你香蔥當初在房子設下這個陣的原因,應該不是出於本意。」

更重要的是,她在照片裡看到,鍾啟誠一生的桃花竟然隻有這一朵,甚至是從看到路泠的第一鼻就已經命中注定。

到底是自己的至親。

一聽到這話,鍾繹終於稍稍放下擔憂。

宋梨梨卻冷不丁看向它:「最後說的那份報酬,你幫你找塊玉吧。」

「你月亮這個樣子,不瞭解真相她也不會死心,不能這樣放著她長時間在這裡。」

鍾繹思索片刻:「過幾周你們日族聚會,可以麻煩宋小姐跟你一同出席?」

宋梨梨點了點頭。

在場各位心思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沉重,似乎猜到了一些可能性,但又不願意相信這種可能。

宋梨梨把路泠的魂體帶走。

最後好似隻有袁以,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然後就收了尾。

有什麼事是它不能知道的嗎?

Hello?

……

H市某東南方位,花國玄學研究學會東南分會。

陸臻推開門的時候,東南分會的負責人趕忙迎了出來。

「怎麼樣?」

「是不是真是玄一教的傳人?」

陸臻難掩麵上的遲疑,這副表情已經跟著它從宋梨梨住的地方一直持續到現在。

它在侄女那兒看到宋梨梨之後,便難掩心情澎湃。

當即決定飛到H市想找機會拜訪。

蹲守在宋梨梨住的地方半天,才總算把她等回來。

陸臻麵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