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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身上的人身體一僵。

資訊素慢慢消失,蔚藍抬起頭,靜靜看著她。

“這麼絕情?”

她手指勾起蔚藍一縷頭髮,“有情才能絕,我對祈頌是絕情,對你還談不上吧。”

蔚藍放開她,站了起來。

“這話,聽著真難受。”

她也跟著坐起來,簡單整理了下被拉亂的衣服,“要我道歉嗎?”

“不!需!要!”

蔚藍氣得咬牙,“反正你現在單身,我就跟你耗!”

看著蔚藍氣呼呼地離開,林心柔歎了口氣。

“蔚藍,愛情真不是什麼好的東西,何必執著呢。”

陳阿姨走了進來,“小姐,我今晚得回家一趟,你晚上一個人行嗎?”

“當然可以了,您回去吧。”

陳阿姨走過來,叮囑道:“我給你熬了湯放在保溫箱裡,還有夜宵,你最近有吃夜宵的習慣,但不能吃多了,容易積食。床頭我給你放了保溫瓶,裡麵的熱水六十度,晚上起來隨時可以喝。”

“好了好了,我都這麼大了,您不用這麼擔心,既然要回家就輕輕鬆鬆回家,不用擔心我。”

“我明天下午就回來,你可不能一覺睡到下午,早餐和午餐還是得吃。”

“遵命!”

陳阿姨把一張卡片放到桌上,“這幾家外賣我去看過了,還算乾淨,味道也行,你要吃就點這幾家,別亂點其他家,天知道衛生不衛生。”

“好。”

陳阿姨又叮囑了幾句,才不放心地離開了。

晚上。

林心柔正吃著陳阿姨給她留的夜宵,電話突然響了,看到是陳阿姨來電,她笑著接起來:“我保證,一定不會吃積食了。”

“夜宵還開心嗎?”

是祈頌的聲音,她笑容瞬間斂去,“你為什麼拿著陳阿姨的手機?”

“林心柔,想見她嗎?這個賤人,明明就是個打工的,卻總是對我看不順眼,既然對我看不順眼,那就去死吧。”

祈頌聲音有些瘋狂。

她一邊不動聲色地給張懷發消息,一邊跟祈頌周旋,“你沒必要遷怒一個保姆,我哪件事誣陷你了?”

“你沒誣陷我,都是真的,所以我真該死,反正黑手黨也不會放過我,那我拉個墊背的也不為過吧。”

祈頌開了擴音,她立刻聽到了陳阿姨的哭喊聲。

“不想讓你的陳阿姨死,就來找我,林心柔,你如果帶人來,我保證,她會死得很慘,當然如果你不在意她那就算了。”

她麵色冷峻地問道:“地址!”

祈頌丟下一個位址,就掛了。

她立刻給張懷打電話。

“小姐,祈頌明顯是狗急跳牆了,你不能去。”

“我要去!我本來想著要折磨她一輩子,但我現在發現了,隻要她還活著一天,我和我女兒就不可能安寧,我不會再放一個定時炸彈藏在暗處了。”

林心柔眼底第一次劃過殺意。

“張叔叔,我們這樣做……”

她跟張懷商量過後,就起身出門。

她前腳出門,晚上擔心她的蔚藍開車來找她,見她出門,眉頭緊蹙,“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

索性跟了上去。

林心柔一路開車來到祈頌約好的地方,是一處海灘沙礁。

地上到處都是石頭,大大小小,她走得慢。

海邊是好幾處巨石,有的半人高,有的一人高,影影綽綽,讓人一時分不清人影和石頭影子。

來到海邊,下方二十多米就是海浪拍打礁石,聲音巨大。

覺得危險,她連忙後退了幾步。

“你還真敢來!”

她猛地回頭,就看到祈頌站在一塊巨石陰影下,祈頌一身狼狽,身上還有傷。

“陳阿姨呢?”

祈頌從石頭後麵拉出來被綁住手腳,塞住嘴的保姆。

陳阿姨:“唔……唔唔……”

“安靜點!”祈頌手裡一把刀抵著保姆脖頸。

她急忙開口:“我都來了,能放過我的保姆了嗎?她是無辜的。”

“她是無辜的,我就不是無辜的了嗎?”

祈頌氣得眼眶發紅!

她冷冷地問:“你無辜什麼?”

“我在林氏集團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就因為你是繼承人,你一句話,就可以抹殺掉我的付出?我問過了,林氏集團沒有損失一毛錢,這次的合作是你算計我!你聯合唯心集團算計我!”

“我沒有。”

“你這個賤人,你還狡辯?!現在黑手黨全球懸賞我,我再也翻不了身了,我活不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這個虛偽的賤人!”

她平靜地開口:“我沒有,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戀愛腦,我被你編製的愛的謊言欺騙,和你結婚,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卻聯合季茜和白嬌,想要奪走一切。如果不是有好心人給我爆料,我真的會一直被你欺騙下去,也許有一天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會毫不猶豫地把我一腳踢開。”

她哽咽一聲,“祈頌,我林心柔和你相識相知到今日,我對你問心無愧,你卻對我狠心至極。”

祈頌眼神閃爍,“明明就是你算計我!”

“我——”林心柔突然看到遠處閃了兩下燈光,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不再用懷柔政策,而是疾言道:“沒錯,是我算計你的,我不止算計了你,我還算計了白嬌和季茜,如果她們不窩裡反,你不會這麼著急地暴露自己的本性吧。”

“你說什麼?!”

“你和白嬌的照片是我讓人發給媒體的,我故意挑撥白嬌和季茜,讓她們互相憎恨對方。對了,包括你要算計林氏集團和唯心集團,也是我們給你設的圈套。”

祈頌聽完,先是震驚,隨即怒不可遏地吼道:“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她舉起刀,就朝林心柔跑來。

林心柔見狀轉身就跑。

“我殺了你!殺了你,賤人!”

砰!

祈頌突然被擊中胳膊,手裡的刀掉到地上,她驚恐地看向四周,就見遠處黑暗中,有密密麻麻的員警跑來。

林心柔也看到了,她緊張地深呼吸一口,然後繼續刺激祈頌,“祈頌,你現在欠了黑手黨二十億,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把你大卸八塊,而這些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我把林氏集團交給你管理,完全放權給你,我曾經那麼愛你,覺得你就是我的一切,可是你貪心不足,想要更多,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配擁有那麼多?!”

“都是你設計我!”

眼看員警要來了,她急忙說:“那又如何,我現在作用百億身家,我才二十四歲,我以後還會擁有很多,而你會坐牢,會在牢裡被人折磨致死!”

“殺了你,殺了你!”

季昭爬起來,用沒受傷的手抓起刀,瘋狂地沖向她。

她著急逃跑,卻一時不察,摔倒在地,眼看祈頌要追上來,她趕緊護住要害。

“小心!”

一抹身影突然沖出來護住了她,擋住了刺過來的刀。

“殺了你!”

祈頌幾近瘋狂。

在刀刺進蔚藍身體的一瞬,第二聲槍響響起。

一切都安靜了。

林心柔慢慢抬頭,就對上了蔚藍的雙眼,“沒事了。”

“蔚藍,你,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就見蔚藍緩緩閉上了眼睛倒在她身上。

“蔚藍?蔚藍!”

她抱住蔚藍,手掌卻摸到了液體,抬起手,就看到滿手鮮血,她撕心裂肺地喊她:“蔚藍!!!”

員警和救護車跑過來。

“送病人去醫院。”

“持刀兇犯被擊斃。”

……

醫院走廊,渾身是血的林心柔坐在椅子上。

手術室的燈滅了,她猛地站起來,差點摔倒,是張懷扶住她,“小心。”

醫生走出來,“傷口太深,脊椎受損,會不會影響以後的行動,還得看病人醒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

她臉上血色全無,顫唞地問:“她,她有可能癱瘓?”-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不排除這個可能,一切要等病人先醒來。”

蔚藍被推進病房。

林心柔靜靜看著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的蔚藍。

她想到了如何刺激祈頌殺她。

算到了員警會在警告無效的情況選擇擊斃手持兇器的人。

這都在她和張懷的計畫之內。

可她唯獨算露了一個人,蔚藍。

蔚藍說:我可以為你去死。

她從未當真,遇到過祈頌,她再也不敢把感情當回事了。

伸手撫過蔚藍的臉,“你為什麼不能像二十多年後的你那樣,凡事算好得失再行動,那樣……那樣我也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蔚藍為她擋的那一刀,那是她為除掉祈頌準備付出的代價,她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可最後,那一刀卻刺進了蔚藍的身體。

可能會癱瘓嗎?

“這是你對我的反擊嗎?我利用你的感情,你氣不過,轉身就用自己報復我,讓我一輩子都欠你的。”

她俯身靠近蔚藍。

“你如果真讓我欠你這麼一個還不起的恩情,我會恨你一輩子的,蔚藍。”

蔚藍昏迷了三天三夜,林心柔就在醫院守了三天三夜。

陳阿姨給她送來換洗的衣服,“小姐,你換件衣服吧,衣服上都是血,蔚藍小姐醒了,看到你這樣,她也不好受啊。”

她沒動。

“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樂樂想想啊,你不吃不喝不休息,寶寶受不了的。”

聽到寶寶,林心柔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陳阿姨見狀,繼續勸:“洗個澡,吃個東西,寶寶要靠你的營養長大,你這樣下去出點什麼事,肚子裡的寶寶怎麼辦?”

“寶寶……”

她把手放在腹部,低頭喃喃:“對不起,樂樂。”

“對啊,我扶您去醫院外大家酒店洗個澡,吃點東西,咱們再來看蔚藍小姐。”

“好。”

在保姆的陪伴下,她洗了澡,還吃了東西,就著急回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蔚藍的聲音,“有知覺。”

有知覺。

三個字讓林心柔幾乎要摔倒,扶著牆才站穩了。

醫生鬆了一口氣:“有知覺就好,那說明沒傷到脊椎骨,接下來就好好養著,沒大礙了。”

陳阿姨激動地開口:“小姐,您這下放心了,蔚藍小姐沒事,謝天謝地。”

自從蔚藍不顧危險幫林心柔擋了一刀,陳阿姨心裡就認可這個新太太。

“沒事就好。”

林心柔低頭輕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往外走。

“啊?小姐,你不進去嗎?”

剛才吃東西的時候明明著急回來,現在人都醒了,小姐怎麼反而不急著見蔚藍了?

“她沒事了,那我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林心柔緩緩走出醫院。

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