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情都掛在臉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

林其樂扶著容璟躺下，又給她腰後，雙腿之間都放了枕頭，都弄好後，才躺在‘枕頭牆’週邊。

“睡吧。”

容璟緩緩閉上眼睛。

“容璟。”

容璟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容璟。

她思考了半天才問出口：“你要怎麼對付祈頌和白嬌？”

容璟盯著她不說話。

“季昭的身世，明明是最好的武器，但你沒用，我能知道你準備怎麼報仇嗎？”

容璟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如果她的眼神不是毫無波瀾，這抹笑一定很美。

“我就不能放棄報仇嗎？”

“你不會！”

她直接拆穿她的謊言，“你一定會報仇的。”

她伸出手握住容璟的手，容璟的手有些冰涼，她隻好側身，兩隻手一起握住她的手，給她暖手，“我不會阻止你報仇，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你說。”

“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別拿一些不值得的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還有寶寶，還有……大好的前程，凡事一定要多想想後果。”

“我會的。”

容璟抽回了自己的手，“關燈，我困了，睡吧。”

“好。”

她關了燈，黑暗中，望著天花板，心底又害怕，又無力。

身邊的人一直在黑化，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係統！

【宿主，我在。】

“容璟雖然在黑化，但是有沒有一個度，比如她沒做哪件無法挽回的事，命運就不是不可挽回？有沒有一個轉捩點？”

【有。】

“是什麼？”

【我說了也沒用，大反派做不到的，宿主，大反派的命運已經註定了，是改變不了的。】

“到底是什麼？”

【放棄向白嬌和祈頌報仇。】

“什麼？！！”

【看吧，她不可能做到的，對吧？】

“祈頌和白嬌兩個大惡人，害死了她母親，為什麼不能報仇？別說她們了，我都想報仇！她們兩個人毀了林家和容家，如果我沒有你的幫忙，林心柔現在早就不知道在哪裡當乞丐了，容亦華被兩人害死，容璟是親眼所見，她但凡有點孝心，都不會忘記殺母之仇！”

【因為她是反派啊，一旦她被報仇的心魔控製，就會為了復仇失去理智，最後的命運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

“為了報仇不擇手段，鋃鐺入獄，在獄中自殺……

【是的。】

一整夜，林其樂都沒睡好，滿腦子都是怎麼改變容璟的命運，可以說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做這件事，但好像容璟的命運已經定好了似的，不管她做什麼，都好像有股力量在拖著容璟往原定的命運走。

為什麼主角可以拯救，配角可以改變。

難道隻有容璟註定了要受盡折磨，要悲劇收尾？

……

清晨。

林其樂做了個噩夢，夢到她完成了任務回到了現在的世界，書裡的一切，全忘了。

總有一個聲音在罵她，罵她渣女，罵她怎麼可以忘掉她，罵她怎麼可以丟下她一個人，不是答應了她永遠不會離開。

在她將死之際，她恍惚中又回到了那本書裡。

書裡，容璟躺在病床上，護士說她自殺失敗成了植物人，看著病床上的人骨瘦如柴，再無一點熟悉影子，她不由淚流滿麵。

“別哭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容璟擔心地看著她，“做什麼噩夢了，哭這麼傷心？”

“容璟！”

她一把抱住容璟。

還好是夢！

容璟本想推開她，見她發抖，隻好耐心地拍拍她的背，“你不會夢到我了吧？”

“我……我夢到我又變成窮光蛋了。”

吸了下鼻子，她放開容璟，擦擦臉上的淚，坐起來。

容璟臉上的柔軟瞬間斂去，“你掉錢眼裡了！”

“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活著，錢沒了。”

容璟伸手寧了下她臉頰，“財迷！”

等容璟起身去了洗手間，她才長舒一口氣，把頭埋進被子裡。

怎麼會做這種夢？

而且那些感受那麼真實，即便現在醒了，她還是覺得心痛。

那麼驕傲的容璟，怎麼會落得那個結局？

吃早餐的時候，容璟盯著她：“到底哭了多久，眼睛還是腫的，去消腫，不然去上班了，你同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沒事，偶爾哭一下，就當給眼睛消毒了。”

她思索再三，才開口：“容璟，祈頌和白嬌借腹生子，這是違法的，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把兩人送進監獄！”

容璟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你抬眸看向她，“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們把她們送進監獄，這件事就翻篇吧，你母親不也說讓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嗎？”

“那麼容易翻篇嗎？”

容璟最佳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我要毀掉所有相關的人，要讓他們十倍品嘗痛苦。”

她心裡咯噔一下。

“但這些事，我不需要你插手。”

容璟說完，就放下食物，“我吃好了，去上班。”

“好。”

先送容璟去了公司，她才轉道去醫院。

上班的時候，她整個渾渾噩噩，可能是那個夢，可能是容璟說的要毀掉所有相關的人，總之她心情總是靜不下來。

主任醫生叫住她：“你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這種狀態下周輪科，你可去不了心外科。”

“抱歉，主任，我立刻調整狀態。”

主任看著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等主任離開，她剛要走，就被賀妍喊住了，“其樂！”

她停下腳步，等賀妍走過來，才問：“怎麼了？”

“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容璟哪裡怪怪的？”

“怎麼了？”

賀妍擰起眉頭：“我爸說容璟最近跟蔚家走得很近，讓我問問容璟，但我打她電話，都打不通，我很擔心。”

“蔚家？”

她一臉茫然。

賀妍將她拉到一邊，“就是搞外貿出口發家的蔚家，聽說他們家底子不太乾淨，容璟跟他們家走太近，很危險的。”

她心下一沉。

“其樂？”

“我不知道這點，我很少乾涉她生意上的事，我晚上問問她。”

“別問了，看樣子她不想讓你知道這事，我瞭解容璟，她瘋起來誰都勸不動，吳雪不照樣被弄走了。”

最後一句，賀妍是嘀咕的。

她一把抓住賀妍胳膊，“你說什麼？”

賀妍趕緊捂住嘴。

“賀妍，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

賀妍甩開她，轉身就就往外走。

還沒走幾步，就被林其樂一把抓住，“賀妍，容璟現在很危險，她被仇恨蒙蔽了心，可能會做出一些無法控製的事，你什麼都不說，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幫她！你想看著她錯事越做越多嗎？”

她很少疾言厲色，賀妍嚇了一跳，才一臉為難地開口：“就……就是吳雪辭職應該和容璟有關係，她明顯不想看到你們在一個醫院。”

林其樂愕然的鬆開了賀妍，“難道因為那次的傳聞？”

怪不得，她回到醫院的時候，吳雪已經離職好幾天了，沒一個人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辭職。

賀妍看到林其樂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懊惱自己沒管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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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樂，白阿姨的事，容璟對這種事很敏[gǎn]，你別怪她。這也代表她很在乎你，不然她不會這樣做。”

林其樂不贊同的的搖了搖頭：“我理解她的痛苦，但是她不應該遷怒無關的人。”

她大步往急診科走去，她相信容璟是在意她的，但她不能放任容璟的這種行為。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掏出手機撥通了吳雪的電話。

“其樂？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聽出吳雪語氣裡的激動，林其樂忍不住內疚起來，是她選擇了容璟，也知道容璟的雷區，卻自以為自己能平衡好所有關係和吳雪做朋友，才會害了無辜的人。

“對不起。”

“啊？為什麼要道歉？”

“我代容璟向你道歉。”

電話那頭的吳雪沉默了好一會，再開口，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你代她道歉，看來你真的很愛她，連她做了這麼霸道的事，你都不在意，還要維護她。”

“吳雪，我沒有維護容璟，她做錯事就是做錯事，我是道歉，不是為她找藉口。”

“呼……其樂，我其實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告訴自己，隻要你給我打電話，我就容璟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你，既然她能用卑鄙的手段逼我走，我幹嘛還要退讓？”

“吳雪——”

“但你明知道她做了什麼，打給我卻是為了替她道歉，我就知道我輸得徹徹底底，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吳雪苦笑一聲。

“對不起。”

吳雪吸了一下鼻子，“你沒有對不起我，我能進醫院本來也是拖了我舅舅的關係，現在因為我舅舅離開也算是因果報應。”

“啊？”

“容璟讓我做選擇，留在醫院就曝光我舅舅之前做的事，我隻能選擇離開。本來就是我舅舅有錯在先，你不必愧疚，而且容璟已經重新幫我找了個醫院入職，她雖然霸道不講理但也是真的在意你，祝你們幸福吧……掛了！”

聽到嘟嘟的聲音，林其樂愣在原地，盯著手機。

“容璟雖然讓吳雪離開了，但是並沒有採取太過激的行為，如果……係統！”

她眼前一亮。

【宿主，怎麼了？】

“隻要容璟沒有為了復仇徹底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犯罪行為，她的結局就能改變，對嗎？”

【是的。】

“那我知道怎麼做了。”

【宿主，你要幹嘛？】

“我幫容璟報仇，我對付祈頌和白嬌，會受到懲罰嗎？”

【不會。】

那就這麼定了！

第64章

下班，林其樂給容璟打電話，要回林家一趟，結果容璟也說自己晚上有事要去辦，會很晚回家。

兩人一拍即合，都去幹自己的事了。

回到林家，齊齊興奮地跑出來：“汪汪~”

她蹲下`身子，揉了揉小狗的頭。

“無心插柳，你倒成了寵兒。我媽呢？”

要把祈頌送進監獄，林心柔一定是關鍵一環，隻要她想辦法把那些害容璟的人送進監獄，容璟應該能消一點氣，就不至於做出更多極端的事了。

齊齊似乎聽懂了，一轉身，就往後花園跑去，一邊跑，一邊汪汪。

她跟到後花園，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正在做……木工？

搭秋千？

當看清對方的臉時，她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