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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321 字 6個月前

人把屋子院子掃掃。”

“是。”奴仆們紛紛應答。

當平安帶著最開始站出來的幾人來到最先租的院子的時候,王大嬸正帶著春花給牲口棚裡的幾匹騾子,還有那頭小羊羔喂水。

看見幾人進來,嚇了一跳,直到看到平安才放下心來:“這些人是?”

平安道:“他們是東家買來的人,跟我過來搬些柴火過去新租的院子那邊。”

“哦哦,”王嬸子自己就是賣身為奴,然後被楚含岫買來的,看幾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笑著道,“被東家買來,算是頂好的了,瞧我們幾個,來的時候跟你們一樣呢,現在吃得飽穿得暖,比好些人家都好。”

其實幾人一進院子,就被從主屋裡抬出來,沒有放的地方的糧食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餓極了的肚子,讓他們恨不得跑過去,抓起口袋裡的糧食一把一把地往嘴裡塞!

死死地忍住,才把這個念頭忍下去。

而收拾得乾乾淨淨,一點也不麵黃肌瘦的王嬸子,更讓他們心裡生出向往和期待。

平安對王嬸子道:“嬸子,你把油和菜分一部分出來,待會兒我們來拿。”

王嬸子道:“好,我這就去廚房。”

——

一下午的時間,這些新來的奴仆才算安頓下來。

他們自己燒水洗了頭洗了澡,煮了一頓飯吃。

晚些的時候,楚含岫把置辦好的東西拉來,一人一身便宜,但是還算過得去的衣裳、鞋襪,被子暫且兩個人共用一床。

最後,在夜幕來臨之前,讓穿好新衣和鞋襪的他們,去把院子那邊的糧食搬了大半過來,鎖到新院子的主屋,還有一間廂房裡。

“這些人先用著,但暫且不能放任,畢竟還有那麼多糧食放在這兒,不看著點不行,”楚含岫站在院子門口,看著新來的奴仆仿佛比賽一樣,扛著口袋大步大步地過來,道,“今天晚上平安你和王大叔住過來,順便看看這些人的品行如何,實在不合適的,絕不能留著。”

至於他住的院子,之前赫連曜就跟他說過,會派侯府的暗探暗中保護他,楚含岫覺得還挺安全的。

“是,”平安和王大叔都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楚含岫揚聲道:“不剩多少了,大家忙活完就能休息,這邊院子的幾位夫郎和女娘都燒好了飯菜,就等著你們了。”

“謝謝東家!”今天下午剛吃了一頓飽飯,終於有幾分力氣的奴仆們連臉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抹去,跟陀螺一樣轉身又往那邊把糧食扛在肩上。

一個個比賽似地,生怕慢了彆人一秒。

他們賣身為奴因為什麼,不就是活不下去,沒法子了嗎。

現在好不容易遇著一個看起來不錯的主家,自然爭著搶著想給楚含岫留下一個好印象。

楚含岫自然聽出他們聲音裡的生機和喜悅,笑著搖搖頭,先回院子那邊,待吃了飯之後,洗漱洗漱走進主屋,把筆墨紙硯翻出來,開始寫信。

本來今天早上他打算去找侯夫人還有赫連澤他們後,去小院子找邢大夫。

一來跟他說一聲自己離開侯府了,二來說說自己拜他為師這件事。

但侯夫人和赫連澤他們先去存曦堂,這事兒就擱置了,隻能這會兒給邢大夫寫一封信。

“蘇正。”平安和王大叔都去新院子那邊住了,這邊隻剩下一個蘇正能夠跑腿,楚含岫拿著寫好的信走出來,站在台階上。

蘇正一下子從旁邊的廂房裡走出來。

楚含岫把信遞給他:“明天你把這封信送到靖國侯府,交給府上的邢大夫。”

蘇正把信接過來:“是,東家。”

“嗯,現在也晚了,早些歇息了。”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早上又醒得早,還忙活了一下午,楚含岫實在困得慌,把事兒吩咐下去後打了個嗬欠,回屋關上門,一下子躺在床上。

把被子拉到身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楚含岫想到了今天早上跟青然一起回平陽縣的夏蘭。

這會兒,他們應該離開京都幾十裡了吧,按腳程,最起碼也得七八頭才能到。

有青然跟著,他對夏蘭的安全並不擔心,就是身邊少了這麼個人,有點兒不習慣……

楚含岫全身滾進被子裡,下巴靠在被子上,想著過些日子就能見到阿爹和弟弟他們,眉眼更加舒展。

第90章

第二天,侯府內。

邢大夫聽到小廝說有個叫蘇正的人,要遞信給他,心裡懵了一下。

蘇正?

他可不認識叫蘇正的人。

行醫幾十載,古怪脾性從未變過的邢大夫正想讓小廝把人拒了,這個明顯被赫連曜交代過的小廝道:“他說他是楚含岫楚東家身邊的人。”

埋首於藥材之間的邢大夫抬起頭,“我就說老夫都來侯府半年多了,也不見有人找,也就隻有他了。”

“叫人進來,”邢大夫突然站起身,“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現在侯府裡的人還不可以自由進出,外麵的人想要送東西進來,也要先仔細盤查,所以拿著信的蘇正被攔在了偏門那兒。

邢大夫背著手過來,看了看眼前這個長相硬朗的少年:“你就是蘇正?把你手上的信給我瞧瞧。”

蘇正不認識邢大夫,先對著邢大夫拱手行禮:“是,請問老人家可是邢大夫?”

邢大夫點點頭,蘇正便將揣著的信遞到他麵前。

邢大夫當場就把信展開,看著看著,臉上露出幾分笑,抬頭對蘇正道:“你們東家現在住哪兒,帶我過去。”

之前他就有收楚含岫做徒弟的念頭,隻是還想看看他的心性。

沒想到他徒弟還沒收到手,一覺睡醒,就被楚含岫派來的人告知,因為楚含雲之故,楚含岫也搬出侯府去了。

不過好在,楚含岫沒有回平陽縣,而是要在京都逗留一些時日,並且有意拜他為師。

所以,從昨天到現在,邢大夫其實都在等楚含岫的消息呢,這會兒等到了,臉上的愉悅藏都藏不住,走到蘇正麵前就要跟著他一起出府去。

通風報信的小廝趕緊道:“邢大夫,現在府上還不允許進出,您怕是——”

邢大夫擺擺手:“老夫知道老夫知道,你去侯爺院子裡說一聲,我在這兒等著。”

“是!”邢大夫在侯府裡,跟主子差不多,小廝不敢耽擱,連忙轉身往蘅霄院走去。

邢大夫轉身,望著蘇正:“含岫他怎麼才出去一天,就成東家了,以前可從來沒在他身邊見過你。”

蘇正自從知道他就是東家說的醫術很高明的大夫,對他愈發恭敬:“我是我們東家前些日子在京都買的,東家現在在做糧食生意。”

“糧食生意?”之前一直住在霽州,因常年受到東來國的騷擾,霽州的糧價一直比其他地方更貴,邢大夫自然知道糧食的重要。

聽說楚含岫居然在做糧食生意,撫了撫胡須:“這門生意不錯,縱使賠,也賠不了多少。”

就在邢大夫問楚含岫住在什麼地方,昨天又乾了什麼的時候,去蘅霄院的小廝快步走回來:“邢大夫,侯爺說您想去便去,已派人在暗中保護您。”

“我們走。”邢大夫一馬當先,邁步走出侯府,那步子,比起蘇正這個小年輕也不遑多讓。

蘇正出發後沒一會兒,楚含岫就帶上平安和幾個新買的奴仆,先去南城的金縷樓。

“少爺。”金縷樓的掌櫃被侯夫人叫去侯府見過他,看見他來,連忙迎出來。

楚含岫邊走進去邊道:“這個月賬上有多少能動的銀子?”

金縷樓上個月才交到他手裡,上個月的銀子自然是歸侯夫人,從這個月開始,才歸入他的賬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是他從楚含雲江氏那裡敲來的幾千兩銀子,又是買糧食買騾子買人,還置辦了那些東西,已經見底了,所以他便打算先從金縷樓支一些。

嗚嗚嗚嗚,此時此刻,楚含岫非常想念侯夫人。

要是沒有侯夫人送的金縷樓,他現在也隻能望糧興歎了。

金縷樓掌櫃道:“現在賬上,一共有六千七百五十二兩銀子,能支五千兩出來,剩下的,要買入一批北邊新來的料子。”

半個月不到,就有六千七百五十二兩的銀子,早就知道金縷樓賺錢的楚含岫還是驚到。

要是沒有戰亂,光靠金縷樓一年的產出,就能讓他和阿爹弟弟活得非常滋潤了,侯夫人的手筆確實非常舍得。

楚含岫道:“那就先支五千兩銀子。”

“是。”掌櫃招手,讓人把賬本送過來給楚含岫過目。

等楚含岫確定沒問題之後,先讓楚含岫在這個月的賬本頁麵上簽上名字,按手印,再把五千兩銀票交給他。

掌櫃的並無任何不敬的心,平和地解釋道:“原先掌管金縷樓的,是我父親,也是安國公身邊的老人,從那時起,安國公就定下了這麼個規矩,防止家裡子弟隨意到產業上支銀子,最後處處的賬都對不上,虧空不明。”

“夫人出嫁後,金縷樓成了夫人的嫁妝,這套規矩也沒改。”

楚含岫點頭,覺得安國公真是有先見之明。

要是賬上的銀子府裡的主子隨意能取,那取多少,誰取了,都會發生紛爭,一來二去倒會養出不正的風氣。

像現在,自己身為金縷樓的東家,也得按規矩辦事,隻要掌櫃的不生出其他心思,就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勞煩掌櫃了。”揣好銀票,腰包瞬間鼓起來楚含岫站起身,直奔京都的幾大糧行。

這五千兩銀子,他可是打算全部換成糧食的。

——

今年的糧食就要開始收割,去年,甚至前年的陳糧,價格要比之前低一點。

隻要確定糧食沒問題,不是發黴翻新,看起來沒問題,實則保存不了多久的,楚含岫都收,讓平安和幾個奴仆仔細一些查看,盯著糧行的人謹防他們以次充好。

楚含岫坐在最前頭的騾子上,後邊是糧行運糧的幾輛馬車,他剛從騾車上跳下來,正準備讓他們把糧食拉到那邊的院子,一個人影走出來:“這兒快有幾千擔了,我瞧你院子裡還堆著不少,打算賣往何處?”

“邢大夫,”楚含岫看見他,笑著走過去,“怎麼讓您來了,該我去府上拜訪您才是。”

邢大夫抬手:“你小子,我就想看看你心性,再收你為徒,你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我要是緩幾天來,說不定你就沒影了。”

突然,他往楚含岫身邊走了一步,小聲道:“拜師禮,有玉春燒吧?”

“……”不愧是玉春燒終極愛好者,楚含岫默了一下,“有,不過隻能給你半壇。”

“為何?!”邢大夫胡子動了動。

楚含岫道:“要是不節製些,我擔心您一個月能醉二十天。”

邢大夫張嘴,想說你這是汙蔑!

但被楚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