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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公司的名聲。”夏澈用鋼筆點著文件,沉聲道,“要讓所有人相信KL跟這些產業沒有關係,但不能擺出受害者的架勢,那會顯得我們很沒用。處理好了是名利雙收,處理不好就會隻有錢沒有名,這樣不行。”

奚珠軒點頭:“這事兒恐怕得要趙總背鍋。”

和R國的合作一直是趙總牽線。

“談不上背鍋。沒有徹底核查清楚就敢把項目往上報本來就是他的失職,如果這次不是我先撞在槍口上,等後續合作展開再鬨大,他承擔得起損失嗎?”夏澈冷聲道,“如果這件事影響了KL的聲譽,歐洲那個項目該怎麼辦?鄢東和渡盛可不是什麼慈善家。”

奚珠軒讚同道:“官司和輿論策略發出之前,我們得先在業內站穩風評,讓有話語權的盟友發聲最好。”

白奏下意識接話:“讓裴總幫忙?”

夏澈輕抬起眼皮。

奚珠軒心道不妙:“瞎說什麼!這能跟私事扯上關係嗎?”

白奏秒悟,慌忙道歉:“對不起老板。”

“沒事,短時間內還沒回神很正常。”夏澈輕描淡寫道,“以前對鄢東什麼態度,以後還是什麼態度,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影響工作。上班不是做慈善,你拿不出說服對方的理由,憑什麼讓對方幫我們?就算他願意,他給的你們敢要嗎?”

白奏低著頭,渾渾噩噩的神經終於清醒:“夏總,我知道了。”

“不要再有下一次。”夏澈把簽好名的文件遞過去,“初步方案就先這樣。這邊的醜聞牽扯高官,肯定會把消息瞞半個月到一個月,傳到國內那邊有充足的時間讓運營的人想辦法,你們記得多打配合,這周先把合同送進機關,正好下個月我去申城,讓申城的總負責接手這件事。”

申城和這邊海外項目接觸較多,厲董實權被貶後,申城的主要事務都在負責人手裡。

夏澈跟他老熟人了,交談起來沒什麼壓力。

“先這樣,奚助先走吧,白奏你留一下,幫我給手換個藥。”

奚珠軒推眼鏡:“我等他一下吧,等會兒帶著他一起,實踐的時候學得快。”

“好的奚姐。”白奏點頭,小心翼翼幫他解開紗布,手背上不少水泡,燙得人眼疼,“夏總,疼不疼啊。”

“疼啊,所以你輕點。”夏澈笑笑,安慰道,“幸好沒破皮,不然真是受罪。”

白奏動作更加小心了。

奚珠軒領完任務,臨走前,好奇道:“那我們其實任務不重,夏總為什麼還跟岑總申請了一周的外勤?”

好問題!

夏澈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們擔驚受怕那麼久,公費休息幾天很過分嗎?”

奚珠軒和白奏齊齊愣住。

“夏總啊……”

夏總:“嗯?”

奚珠軒憋笑:“我還以為您是熱愛工作的人呢。”

“有錢就有工作動力,怎麼不算熱愛工作呢?”夏澈說得隱晦,“換個角度考慮,我們這叫主動加班。”

要是能躺著拿錢,誰願意工作?搞金融,心眼子不僅要用在對手身上,更要用在領導身上!

兩人默契點頭,裝模作樣忙碌去了。

他倆走後,夏澈一個人躺在椅子裡陷入沉思。

其實奚珠軒說得對,讓鄢東和渡盛站KL是最好的,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最好的辦法是自己這邊主動暗中操作,向股東和外界暗示三方關係,另外倆大概率也會默許。

這麼看來,歐洲的項目進展還是太慢,回頭得催一催裴燎。

五月份的R國天氣沒那麼熱,薄衫長褲剛好,就是時不時會下雨這點讓人很不適應。

夏澈剛推門出去,就收到了裴燎提醒他拿傘的消息。

“我真服你了,下個雨還要出去玩?平時在家怎麼不見你熱愛自然呢?”他無奈地把傘撐開,遞給大堂門口等候的某人。

裴燎接過傘柄,純黑傘麵自然而然地朝他傾斜,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買的糖葫蘆,送到他唇邊:“吃嗎?山楂。”

夏澈:“……你想死嗎?”

裴燎樂了:“吃吧,味道不錯。”

夏澈惡狠狠地咬下一顆山楂,看他玩味的表情,眯起眼睛道:“你在高興什麼?我們又沒做到底。”

這個開頭……

裴燎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笑容逐漸消失。

果然,夏澈的怒意隻持續三秒,很快找回主動權,曖昧地戳他%e8%83%b8口:“懷了也不是你的。”

裴燎:“……”

裴燎氣急:“現實點,你沒有這個身體構造。”

“哦,”夏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裴燎抿起唇,手裡糖葫蘆都不香了,哀怨道:“你是真的一點虧不吃。”

“彼此彼此。”夏澈好笑地搶走最後一顆糖葫蘆,“我們去哪兒?”

裴燎幫他把糖葫蘆簽子扔掉,說:“補過個生日吧,昨天訂的餐廳錢都交了,不吃白不吃。”

夏澈說:“也行。那今年有禮物嗎?”

“有。”裴燎點頭,“回京城給你。”

這麼神秘?

夏澈來了興致,也沒多問。

往外走了十幾米,一陣濕漉漉的風迎麵而來。

他不由得縮緊脖子搓搓手:“完了,我穿少了,你快點打個車,我不想凍感冒。”

“餐廳離這兒就兩百米。”裴燎把他衣領豎起來,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攤平五指放在他麵前,“要……咳,牽著嗎?”

牽手?

那像什麼話?

他們是什麼應該卿卿我我的關係嗎?

夏澈剛想硬氣地拒絕,抬頭又是一陣風。

“……”

“要。”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立即抓住裴燎的手。

但手上還纏著紗布,握不緊,想了想就直接把他整條胳膊抱在懷裡,哆嗦著嘴唇道:“快快快快走,我要不行了。”

裴燎整個人都很暖和,肌肉也不錯,摸起來不軟,但很有韌性。

總體來說,手感很棒。

夏澈身殘誌堅,愛不釋手地用完好無損的指腹捏了捏。

“……”裴燎被抱了個猝不及防,身子僵硬幾秒,過了會兒才放鬆,“你這樣,我沒法打傘。”

幸好是夏澈的%e8%83%b8口貼著他的胳膊,要是掉換位置,夏澈應該會被他的心跳嚇到。

“啊,那我貼你近點。”夏澈現在四大皆空,除了冷沒有彆的想法,鑽他臂彎裡鑽得特彆利落。

裴燎欲言又止地抿起唇。

真的很想說,這樣打傘會更累。

但是……

算了,就這樣吧。

有一有二才有三,習慣是慢慢養成的,好不容易開個頭,咬碎牙也得繼續下去。

因為某人遇風要停下哆嗦幾秒,淋雨要原地緩片刻,短短兩百米,他們愣是走出了兩公裡的架勢。

到餐廳後,裴燎打傘的胳膊都快沒知覺了。

他看向跑壁爐邊烤火的人,無奈勾了下唇,真心覺得春秋冬天不是個好季節。

“先生,需要我幫您收起來嗎?”服務生拿著毛巾走了過來,“雨水要擦一擦嗎?”

“毛巾給我吧,我自己來。”裴燎把傘遞了過去,“包間,餐品昨天訂過了。”

“裴先生是嗎?”服務生翻開iPad,“包間在走廊儘頭,我先帶二位進去。然後需要您挑選一下紅酒。”

“不用酒。”緩過來的夏澈先一步打斷道,“上點果汁吧。”

他這幾天喝酒喝得想吐,短時間內都不想再碰酒精了。

這倒是提醒了裴燎:“你什麼時候去體檢?”

“怎麼?你還擔心起我安全來了?”夏澈進到包間後,拿走他手裡的毛巾,不怎麼溫柔地幫他擦雨水。

裴燎深吸口氣:“正經點。”

“頭低一點,發尾濕了,剛剛被雨傘上的水滴到了吧。”夏澈笑了會兒才回答,“從申城回去後再體檢。去那邊對接一下工作,順便帶我爸媽也體檢一下,他們最近沒聯係我,總感覺不對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上次訂婚宴那個事怎麼樣了?”裴燎乖乖低頭任由頭發被擦亂,毛發卷翹起來。

“退錢後重新找了一家,但檔次低不少,沒訂大廳和儀式,就簡單組了一桌。”

“不過據可靠消息,飯沒機會吃了。”夏澈心情複雜道,“女方家長不滿換酒店的事,認為張家對他們不重視,明明有錢還摳搜,張翼年跟女方父母吵了一架,然後分手了。”

裴燎:“……”

裴燎:“他們愛情的底基是你的金錢嗎?”

“哎你這人真的是,”夏澈沒好氣地把那幾根翹發按下去,放下毛巾,嗔怪道,“有些話不適合說出來知道嗎?”

多傷人!

裴燎歎了口氣,扶著人肩膀坐下:“不能老這樣,還真打算一輩子往來?”

“再看吧。”夏澈含糊其辭,“回去先看看什麼情況,他們估計也憋不住了,肯定要說開。”

“你一個人可以?”裴燎很懷疑,“確定不會氣勢洶洶地回去,虧掉百八十萬回來?”

夏澈:“……”

無法反駁。

因為這件事真實發生過,張翼年畢業典禮的錢就是他出的。

夏澈惱羞成怒:“這次一定!”

裴燎靜靜看著他,不說話。

夏澈發誓:“真的!”

裴燎還是不說話。

夏澈:“。”

夏澈:“你好煩。”

這人就差在眼睛裡寫上“不信”兩個大字了。

裴燎哼道:“我陪你?”

“不合適。”夏澈想都不想便拒絕,“這種家事,你以什麼身份陪我?”

脫口而出完,他忽然有點不舒服。

這種感覺很微妙,像霧靄沉沉的雨夜不見前路,讓人下意識抵觸。

“以助理身份。”裴燎忽然說。

夏澈手中刀叉落在餐桌布上,沒發出響聲。

目光隨著裴燎動作移動,最後定在對麵座位上。

裴燎仿佛沒聽出他上一句話的意思,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夏總這個職位,隨身攜帶生活助理不是很正常?”

帶生活助理正常,帶名為裴燎的生活助理就不正常了。

夏澈第一次覺得,麵前這人是個很棘手的存在。

他垂眸將散亂的餐具擺正:“裴燎,你沒有義務幫我到這個地步。”

兩人現在的關係隻需要追求彼此生理上的愉悅就好,插手對方的私生活,坦白來說,是得不償失的虧本生意,他沒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裴燎把冰冷的濕毛巾用熱白開燙暖,擰乾水分後,才遞給對方:“為什麼一定要是義務才能做?”

夏澈握緊熱毛巾,毫無邏輯地擦著紗布外的半截手指,低聲道:“不值。”

“值不值,你說了不算。”裴燎表情冷淡,看起來比言情劇裡尷尬的麵癱演員還要沒有感情,“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標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