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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走,“等把小龍蝦偷出來,我給你搞定這件事。”

夏澈踉蹌兩步:“真的?你不是窮到交不起房租了?”

“……夏澈。”裴燎很真誠地說,“你能不能動動你跳級滿績的腦子想想,我都說你冤種了,還能自己搭錢給他們?”

夏澈心道也是。

他沒了話,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往彆墅後院的小門走:“輕一點,抓紅了。”

時間臨近五月,天氣也暖和起來,為了方便行動,兩人今晚都隻穿了件單衣,隔著衣服能感到對方體溫。

“泥人都沒你脆。”裴燎鬆開他的胳膊,手往下移,圈住他手腕,“可以了?”

夏澈無言片刻,心說:又不是不會走路,非要牽著嗎?

但最後還是懶得多言:“嗯。”

圍牆上紫羅蘭的花香逐漸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越走近那個大門,夏澈越緊張:“真的就這麼進去?”

“彆怕,有內應。”裴燎壓了壓兩人帽子,跟巡邏的保安點頭打過招呼,敲響後門。

小木門很快被打開,裡麵站著一位穿工裝褲和圍裙的男人,看起來年齡至少五十歲。

男人還帶著手套,開門後看都沒看他們,低著頭擺弄牆上花藤。

裴燎薄唇微啟:“叔——”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修剪藤蔓。”男人麵無表情道,“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裴燎:“謝——”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修剪藤蔓,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話都沒說。”

夏澈:“……”

裴燎:“……”

裴燎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拉著夏澈快速朝倉庫跑去。

在倉庫門口遇見陌生鐘點工,匆忙之下差點摔進旁邊池塘。

一陣兵荒馬亂後,兩人終於跌跌撞撞跑進了一樓監控室。

夏澈跑得快岔氣,看著裴燎熟練地跟幾位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打招呼。

等那些人眼觀鼻子鼻觀心站到角落,他就自顧自坐在電腦前,一間間房找小龍蝦的身影。

這會兒終於能說話,裴燎便解釋道:“剛進來的那個叔叔是我們家花匠,在這兒乾了三十多年,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這些保安是我媽媽雇的人,身上有彆的任務,我爸想他們開除要經過我媽同意。”

夏澈下意識問:“彆的任務?”

裴燎自然地回答:“防止我爸在家裡養其他女人。”

“!”夏澈捂耳朵,“藏好你的家事彆告訴我!”

他要從根本上杜絕被殺人滅口。

裴燎笑了聲:“來幫忙。”

夏澈點點頭,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雙黑色皮質手套戴上,接過另一台電腦的鼠標。

裴燎怎麼看怎麼眼熟:“那是不是我的?”

“不能留下我的指紋,我又沒有手套,用你的正好。”夏澈理所當然道,“記住了裴燎,今天的犯人有且僅有你一個。”

旁邊有人沒憋住,“噗”的笑了出來。

裴燎一記眼刀甩過去,冷著臉說:“找到了。”

夏澈立即鬆手湊過去:“這是哪兒?”

裴燎眯起眼:“頂層的露天陽台。”

屏幕中,窩在毛絨狗窩裡的小龍蝦正悠哉曬月亮,周圍全是狗子的玩具和生活用品,懶人沙發裡還躺了個人,估計是專門看狗的睡著了。

夏澈“謔”了聲:“樂不思蜀啊。”

“那個窩是我買的。”裴燎咬牙切齒,“裴博瞻去我家把它的東西都偷來了。”

哎喲。

這波還是互相偷家。

夏澈啞然無聲。

你們父子倆什麼毛病?

他扶額:“這麼多東西,我們帶不走。”

“沒事,隻要這一個窩就行。”裴燎指了指狗窩。

“好大的窩,必須帶?”

“八萬八。”

“奪少?”夏澈擼起袖子,“八萬八?這個窩必須拿走。”

說乾就乾,為了不在電梯裡被迫遇到打掃衛生的阿姨,他們選擇了爬樓梯。

直到爬上頂層,這次行動都很順利。

但登上最後一階樓梯前,夏澈驟然拉住裴燎的手:“你的小狗身邊那人沒在睡覺,醒著的。”

話音剛落,下麵忽然又傳來了腳步聲。

“!”裴燎情急之下,一把抓上夏澈的腰,三兩步躥到陽台假山後的草垛裡,齊齊摔在地上。

夏澈整個人幾乎是被抱起來摔進去的,情急咬著他手才沒泄露一點聲音。

裴燎半躺在地上摟住他,摔了沒感覺,就是右手虎口被咬得生疼,比口型道:【墊在下麵摔的是我,你這麼激動乾什麼?】

夏澈鬆開口,看著自己整齊鮮明的牙印無聲呸了兩下,半趴在他身上怒罵:【你就不能招呼一聲?換我拎你試試?】

兩人也不敢動,就維持這個姿勢爭執了半天。

吵到白熱化階段,小龍蝦旁邊那人突然站了起來。

“現在就要打掃衛生嗎?”

裴燎瞬間閉嘴,背靠著假山,將食指抵在夏澈唇上,悄悄往外麵看。

夏澈一個字沒來及說完,意外含住他的指尖,遲鈍反應片刻,才不尷不尬鬆開嘴。

嘖。

這隻手都快被他咬遍了。

裴燎倒是不嫌棄地握住拳,看模樣,應該注意力都在外麵那兩身上。

爬樓梯上來的清潔工說:“裴先生說要一天打掃兩次,不能留下狗毛。十點多了,您還要留在這?”

“是啊,裴先生要我這三天日夜不息寸步不離地守在狗祖宗身邊,絕對禁止裴少接近5米以內。”

“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門口保安嗎?怎麼選了你?”

“可能因為我在地下拳館拿過冠軍。”

夏澈:“。”

裴燎:“。”

裴博瞻,你是真狠。

裴燎臉色黑如鍋底:【幸好我提前安排了人把他支出去。】

跟地下拳館的冠軍硬搶,在護著狗的情況下肯定發揮不完全,等動靜鬨大了還有彆人來幫忙,能不能或者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夏澈安撫性拍拍他大腿:【什麼時候?】

【十點半。】裴燎挪開腿,【他每天晚上有十五分鐘洗漱時間,臨時看護會接班幫狗換藥,看護是新人,不認識我,等會兒我負責跟他聊天,你把狗引走……嘶,好像沒有東西引。】

夏澈默默掏出一把寵物餅乾。

裴燎震驚地看著那堆小餅乾:【你怎麼知道它喜歡吃東西?】

夏澈嘲諷地牽起嘴角:【你給我看的照片裡,十張有九張它都在吃。】

“……”

這一刻,裴燎深深為自家狗狗感到丟人。

夏澈問:【為什麼是我引走?你不是說它怕生?怎麼可能跟我走?】

【它看到我會叫,你可能要好點。】裴燎逃避似的移開目光,半晌,才支吾道,【它認識你。】

夏澈沒看清口型:【什麼?】

裴燎把他臉推到一邊,不讓他看自己:【你去做就好了,它認識你的。】

夏澈將信將疑地等到人來換班,裴燎裝模作樣地工作人員身份出去,還真是沒引起對方懷疑。

他站在樓梯口思索著方法,無意間和站起來的小龍蝦對上了眼。

一人一狗安靜杵在原地。

下一秒,小龍蝦忽然像瘋了一樣朝他跑來!

“汪!”

夏澈和裴燎同時震驚,看護更是直接傻眼,抬腳就去追:“唉!這狗子怎麼跑那麼快?腿還傷著啊!”

這句話提醒了試圖帶狗跑下樓的夏澈,咬了咬牙,接住撲過來的邊牧抱在懷裡,三階並一階往下跑。

看護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誰?誰把狗抱起來的?”⊙思⊙兔⊙在⊙線⊙閱⊙讀⊙

裴燎暗道不妙,先他一步跑出去,反手鎖上陽台大門,把看護的叫罵堵在裡麵。

他直接撐著扶手翻跳幾次,連跨一整層樓落在夏澈身邊:“重不重?”

“不重。”夏澈一邊跑一邊側頭躲避邊牧扒著他脖子%e8%88%94舐,崩潰道,“你家狗為什麼這麼親人?!”

裴燎摸摸鼻子:“喜歡你吧。”

“你——”

“少爺?”

有人認出了裴燎。

“裴少?!你!哎!老鐘!裴少下去了!你攔著點!”

“誰?哎喲我去!少爺你還真來了!”

彆墅人多,這一騷動直接引得大家都往這邊看,很多人都在瘋狂聯係裴博瞻。

“他旁邊那人是不是抱著裴先生的狗?”

裴燎全程裝聾,帶著夏澈另辟蹊徑地逃,聽到這句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冷聲道:“我的。”

夏澈回頭怒罵:“你在墨跡什麼!”

裴燎癟了癟嘴,反手把趕來的管家鎖緊儲物室。

園區內一陣雞鳴狗吠,夏澈大半視線都被狗擋著,隻能被迫把方向感交給裴燎,好不容易才從小門逃出去。

裴燎單手拎起狗扔進後座,又護著夏澈進駕駛位:“你帶著它先隨便開去哪個地方等我一下,我等會兒聯係你。”

夏澈愣了下:“你不跟我一起?”

“我要跑了他們會挨罵。”裴燎無奈看著逐漸跑來的人群,關上沉重的車門,“我爸馬上回來,反正他沒威脅我的東西了,你先撤,我很快就來。”

“那我等會兒給你發定位。”夏澈沒多想,踩下油門,駛離彆墅區。

裴燎站在原地目送他,旁邊圍了一圈幽怨的目光,各個敢怒不敢言。

他臉皮厚:“抱歉。我爸什麼時候到?”

有人哀歎:“還有十五分鐘。”

“謝謝。”裴燎氣定神閒往家走,“放心,我不跑,不用看著我,不會讓你們挨罰的。”

有不熟悉他的人躊躇不安,最後還是老管家歎了口氣,讓大家都散開,各做各事,反正裴燎從小到大都這麼鬨過來的,也不差這一次。

但走之前還是勸道:“少爺,屋裡東西您可彆輕易亂動,不然裴先生肯定火上加火。”

裴燎嘴上高冷應“好”,結果對方剛走,就鬼魂一樣的飄進藏酒室,拿了兩瓶最上排的酒藏到花園裡,方便等會兒嫖走。

沒多久,正門傳來邁巴赫的鳴笛。

裴博瞻回來了。

……

另一邊。

夏澈開車停到一個不遠不近的商場旁,緩著呼吸平複心跳,把不停往前探頭的小龍蝦抱在了腿上。

“我真是服了你爸,太能折騰。”他揉著邊牧的腦袋,無奈歎息,“跟著他委屈你了。”

“汪汪!”

小龍蝦興奮地往他懷裡鑽。

夏澈垂眸縱容它的親昵:“一點都不怕生啊?你是不是特彆好騙?”

邊牧低嗚一聲,動作更大了,像是不滿他的評價。

夏澈有意避開狗子受傷的腿,左手把它腦袋揉得亂七八糟後,又輕柔順直。

等最後一根毛也變服帖,邊牧正經的全貌終於顯現出來,比裴燎直男角度拍的照片還要帥。

他勾起唇角,忽然想起以前也見過一隻隕石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