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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侃道:“我可是為了見你最後一麵,專門從南非飛回來的。”

“可彆這麼說,我身體健康,以後常見。”夏澈端酒杯跟他碰了下,頷首致意,“不過呢,還是謝謝賞臉。”

兩人一番對話,其他人便看出來:夏總對於調職沒有一點抵觸。

除開真心實意舍不得夏澈走的同事,在場各位都是人精,這次來是試探他態度的。

畢竟誰都不知道,這人去京城到底能升什麼職位,萬一抱上大腿了呢?

見狀紛紛放下心,過來聊天送禮,禮物沒有便宜貨,幾千幾萬比比皆是,隻為處個好關係。

假到極致的交際場夏澈太熟悉,遊刃有餘地一一應和,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直到有人馬屁拍到蹄子上。

“唉。裴總也是,夏總這都要走了,來都不來一下,會不會有點太傲了?”

“……”

咯噔。

空氣忽然沉寂。

夏澈都哽了一下,憐憫地看著說話那個白領,心道:小傻子。

KL對裴燎有意見的多了,哪個敢把意見說出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且不說裴燎是KL的高管,隨意就能決定一個職員的去留,就說他的身份,哪怕厲文當後台,裴少想搞你也是輕而易舉,姓厲的敢動鄢東太子爺一根手指?

好在愣怔過後,有滑頭打圓場:“哎,其實裴總也是忙,前段時間才看到他出差,今天趕不回來也正常。”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應和道,“說不定裴總準備了什麼貴重禮物,打算私下送呢。”

兩人跟唱雙簧一樣,很快把話題岔開。

夏澈知道再呆下去隻會讓人尷尬,乾脆找了個借口離場躲閒。

現在是飯局,還能偷偷懶,再晚一會就是狂歡,肯定躲不掉各種酒水狂轟濫炸。

夏澈找了間單獨的休息室窩著,打開科普類紀錄片。

他手機裡沒有遊戲,平時也不怎麼玩,閒著的空檔就學習,學天南地北各種東西,不浪費一絲一毫時間,把24小時利用到極致。

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很難改,所以乾脆持續到現在。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為了生活,打工賺錢不得不學,成天跟時間賽跑;現在不缺錢,反而靠著這種習慣打發時間。

看起來生活充實,其實偶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乾什麼。

腦子好的人學習不用太專心,紀錄片知識看一遍就紮在記憶中,夏澈還有閒心想京城那邊入職事宜。

等算好時間起身準備出去,隔壁忽然傳來一陣響聲。

自己的名字從牆的對麵隱約傳來。

“……”

好歹是個五星酒店,隔音怎麼差到這個地步?

隔壁語速太快,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聽的空檔,大半對話已經灌入耳中。

“哎,我剛跟投行那邊的員工聊天,吃了個大瓜。”

“哦哦哦瓜來!”

“夏總監不是調職了嗎?”

“繼續。”

“聽說是裴總逼走的!”

聚精會神蹲牆角的夏澈:“。”

什麼!我原來是被裴燎逼走的?他幾斤幾兩,憑什麼我是被逼走的那個?

不對。

重點錯了。

裴少,你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背了多少鍋?

他忍不住往牆那邊貼了貼。

“可是夏總監去總部好像是升職。”

“嗐,人被逼了一把,激發潛力了唄。”

“萬一是謠傳呢?”

“無所謂。你看他倆那關係,差這一個謠言嗎?今天看不慣夏總的幾個MD都來了,裴總麵都沒露,關係還能再差嗎?”

夏澈哽住,心道竟然有幾分歪理。

其實他也很好奇,某個態度積極非要來的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出現?

“說的也……我操!你看群裡!少爺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裴少身份很適合這種戲劇性登場的。

夏澈輕哼一聲,也不再繼續聽,緩步走了出去。

架子挺大,專挑酒場到,怕不是為了喝窮他。

得出去警告一下,省得某人不知柴米油鹽貴,淨挑六七位數的酒點。

大廳人多,許多人借著這次聚餐,拓展著自己人脈,人群之間觥籌交錯,成年人彼此話裡話外滿是虛以為蛇,充斥著銅臭味。

於是獨自在甜點自助區切小蛋糕的192大帥逼,顯得格外突兀。

裴燎應該剛結束公務,還穿著商務西裝,銀灰色高定修剪貼合,腰%e8%87%80曲線流暢分明。

不得不說,某人身材確實挑不出差錯。

夏澈壓製住摸一摸的衝動,走過去,清晰地感知到周遭聲音逐漸降低。

他渾然不在意地調侃道:“喲,又是白桃味啊。”

裴燎側身,後腰曲線背對向他,含著叉子點點頭:“就剩一塊了。”

“說得跟我虐待你一樣。”夏澈舌尖掃過牙齒,沒表現出痛失美景的遺憾,讓人又加了一份白桃千層。

隨意兩句算打了招呼,麵子給夠,夏澈轉身便打算離開。

還沒剛走到沙發那兒,又聽裴燎喊他:“夏澈。”

嘖,名字?

哦,也是,都離職了。

夏澈幽幽轉身:“一份還不夠?”

話音剛落,一個掛著粉色飾品的小物件被遠遠拋過來。

裴燎說:“升職禮物,恭喜。”

夏澈堪堪接住,一隻手就緊握在掌心。

旁邊那些人也悄悄湊過來,不約而同伸長脖子。

丟的那麼隨意,連個包裝都沒有?

他們互相對視一圈,達成了共識:估計禮物身價不超過三位數,是羞辱!

夏澈第一時間也是這個想法,握著不知名方塊的掌心冒出冷汗。

裴燎還在悠哉切蛋糕,不緊不慢把最後一口咽下去,才催促道:“不看看?”

夏澈向他送去一抹威脅的目光:要是讓我丟人,你死定了!

向這邊投來視線的越來越多,眾目睽睽之下,夏澈不得已,腕心朝上,緩緩張開五指。

裡麵安靜躺著一把鑰匙——

勞斯萊斯庫裡南。

不到一千,確實三位數。

但單位是萬。

夏澈:“嘶!”

眾人:“嘶!!”

裴燎大概終於吃飽了,心滿意足扔掉叉子,優雅擦手:“在京城總要有個代步工具。新車,全款我付過了,你到線下店直接辦手續提車就好。”

眾人:“……”哥們你輕描淡寫的模樣真的很bk。

媽的,大幾百萬的車鑰匙,就這麼拋過來?!

夏澈也很震驚,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隻好乾笑兩聲,故作輕鬆道:“那我還缺落腳地呢,裴總怎麼不送套房子?”

如果裴燎肯配合,這會兒應該用“想得美”之類話術跟他互損,不僅能緩和氣氛,還能讓他倆你死我活的謠言不攻自破。

結果這廝居然想都不想就回答:

“你可不能有房子。”

夏澈:“?”

啊?

第12章

裴少本事不小,一把車鑰匙和一句話,把場內氛圍直接帶到了微妙的高峰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很多人頂不住壓力提前離場,夏澈陰差陽錯省了酒錢,還少喝許多酒。

酒過三巡,已經快到十點,夏澈讓服務生把醉酒的同事挨個送回,最後剩下十幾人,都嚷嚷著要去唱歌喝夜。

夏澈沒有安排這一環節,本想早結束回家,無奈起哄群體裡有幾個禿瓢大領導,他不想臨走前還跟人鬨不愉快,隻好奉陪到最後。

KTV離這裡不遠,就在隔壁街,幾人為了養精蓄銳接著拚酒,紛紛選擇走過去,路上吹風醒酒。

選擇不錯,就是苦了夏澈。

申城一月的夜風真的很冷啊!

他默默走在人群最後,緊緊裹住風衣,暗暗瞪前麵搖擺不定的後腦勺們,哀怨念咒。

醉鬼們,踩狗屎吧!

正念叨著,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暖意。

“再盯,他們就要發現了。”

“哎!”乾壞事被發現,夏澈被打斷的咒語遭到反噬,差點踩到路邊犬牌新鮮排泄物。

他黑著臉轉頭:“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給你找代駕了嗎?”

裴燎往他跟前湊了湊:“我去視察。”

他沒喝幾杯酒,身上隻有淺淡的白桃甜香,讓人聞著很舒服。

旁邊就是熱源,夏澈在要麵子挨凍和忍一時取暖之間,毅然決然選擇後者,沒有拉開距離:“視察民情?”

“視察江山,”裴燎說,“你定的那家連鎖KTV有鄢東的投資。”

夏澈一陣無語,冷笑道:“有錢很了不起嗎?”

“也沒有特彆有錢。”裴燎聽到路邊稀疏的叫賣聲,略一頷首,“至少夠買圍巾,不至於被凍得像個棒槌。”

說完,悄然離開大部隊,大步跨至路邊,攔住了即將收攤的攤主大媽。

夏澈快步跟上,後槽牙咯吱一響:“少爺,買圍巾的錢我還是有的。”

“有錢還挨凍?”裴燎充耳不聞,效率極高地掃碼付錢,把紅圍巾蓋在他頭上,大搖大擺離開,“也可以理解,腦子凍壞了。”

夏澈忍無可忍,又掃碼付過一次錢,選了條熒光綠的圍巾,從後麵勒住裴燎脖子:“裴總,炫耀一下你很開心嗎?”

不就視力好點先發現攤位嗎?在他一個近視散光麵前秀什麼優越感?

裴燎被勒得一時間沒說出話。

夏澈三兩下係了幾個結,緊跟上前麵那些人,把受害者遠遠甩在身後。

裴燎不甘地追上,報複性扯住他飄在身後的圍巾一端:“夏澈,回頭。”

回個屁。

夏澈隨他拽,根本不鳥他。

他是去陪酒的打工人,後麵那是去巡查的資本家,大家各走各的,最好誰也彆乾擾誰。

可不想,資本家竟然跟著他走到了KTV包廂。

夏澈對某人一路視若無睹,等難伺候的禿頭們進入包廂,胳膊忽然撐在門框上,接著虛掩的大門,麵無表情回眸:“皇上,你還準備微服私訪啊?”

裴燎抱著胳膊倚靠在他對麵牆上:“嗯,愛卿,開門。”

夏澈微笑著把門徹底帶上,抓住他領帶往手上繞了兩圈:“走,我給你腦袋開門。”

這個動作極具羞辱性,裴燎垂眸掃了眼,竟然渾然不在意,還微微低頭配合,同時輕言低語:“這條領帶十四萬。”

“……”夏澈倏然鬆手,溫柔地置於他%e8%83%b8口撫平,“皇上,我開玩笑呢。”

裴燎身體稍稍凝滯,接著避開他的手,往旁邊挪了挪。

夏澈眯眼:“剛剛揍你你不躲,現在躲什麼?受不得彆人對你好?嘖,你是個M吧?”

裴燎搖搖頭,直接岔開話題:“進去吧,不然要罰酒了。”

夏澈卻沒動,語調正經了不少,蹙眉道:“你今天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