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就應該原樣歸還。自己會陪他走過接下去的黑暗時刻。
方陽隻有一句“我去你X的”可以送給她。
他算是徹底看清了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姑娘。全都是騙人的。
對比之下江璐的耿直跟暢快,簡直是一種閃光的優點。估計當時自己就是被閃瞎了眼,才會認為段書書的嬌柔是一種真性情。
等段書書再次前來探視的時候,他直接讓護士把人趕走,見都不想見。
隨後他的父母也過來一趟。
方陽並不想驚動他的雙親。這兩位老人從農村出來的,他成才的時候,年紀已經大了。觀念無法改變,行事風格還保留著舊時的習慣,給他惹過不少麻煩。
方陽一直認為那是他的爸媽,所以很是縱容。大多數時候出了什麼問題,都喊江璐過去解決。然而二老對江璐並不待見,認為她不夠傳統也不夠賢惠。導致江璐跟他們爭吵不斷,還發生過不小的爭執,到後來乾脆搬出去獨居了。
方陽仔細想想,也覺得震驚。自己以前竟然沒覺得父母不對,還站在他們的立場和稀泥。大概說最不合格的丈夫,就是他這樣的了吧?
這次二老出現,給了方陽很大壓力。
他們並不知道段書書的事,隻聽人說了江璐要離婚,導致股票連續大跌,還讓他們兒子被暴徒毆打送進醫院。
在病房裡粗魯地大罵了一頓,最後被護士趕出去。
至於其他管理層、董事會成員、合作夥伴,平時叫得親熱的上下級同事,全都沒了聲息。或許還在背後等著看他笑話。
方陽覺得很淒涼。
他這圖的都是什麼啊?怎麼就走到了今天?
看他身邊,一個真正關心他理解他的人都沒有。要麼都在等著看他笑話,要麼都在等吸他的血。
唯一一個為他付出,對他坦露真心,全心為他考慮的人,現在也要離開了。
被他親手扼殺的感情,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出現。
這天方陽自虐般地看完股票,準備休息,平靜的病房又迎來一人拜訪
肖侯依舊拿著一遝厚重的文件,坐到他對麵。
“方先生,如今的情況您應該知道。您手上繼續持有股票,隻會不斷貶值,還會不斷遭人記恨,黑了自己的名聲。不如及早售出,追求利益。有首歌其實是這麼唱的。”肖侯推著眼鏡,一本正經地唱道:“‘我也放你一個人生活,請你雙手不要再緊握,一個人……’”
方陽冷不丁冒出一句:“這是夫妻共同財產,我不能擅自處置。”
肖侯沉默半晌,後知後覺地露出一個略帶誇張的震驚表情:“原來這是夫妻共同財產嗎?”
方陽對他的語氣深表不滿:“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要來嘲笑我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既然您開口說了,那我也直白地說一句。”肖侯說,“從實際來看,它更多的應該屬於江女士。從您的立場來看,您完全將它看作是自己的個人財產。所以在婚姻財產分割的時候,出現了如此極端的兩種境況。您根本沒有把它看做共有財產吧?”
“你不用說了。反正我不會賣的。” 方陽黑著臉說。“而且你們涅槃買我們公司的股票,分明是居心不良。想都彆想。”
肖侯抽出一份文件,說:“如果您要以江璐女士的名義為借口,堅持繼續持有股權的話,我這裡其實還有一份江女士的委托授權。”
方陽立即坐正,從他手中奪過。目不轉睛地翻了兩頁,問道:“江璐這是什麼意思?”
肖侯說:“您看不懂期權合約嗎?您可以先將股票賣給涅槃,等蔣女士跟您離婚之後,再以約定的價格從涅槃處買回江源的股票。雖然這樣一來就無法避免巨額稅費和股價波動損失。但這已經是她目前想到的最合適的方法了。畢竟您即不同意離婚,又不同意轉讓。”
方陽:“所以我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肖侯頓了頓,才繼續道:“意思大概就是,她不指望您能良心發現,歸還股份。然而公司現在的形勢已經迫在眉睫。她認為花大量的時間跟你打官司得不償失,所以同意您先行售出自己部分相關的股份,也就是一半。希望您采納,勸告你不要拉著所有人同歸於儘。”
肖侯指著一小行字說:“她認為涅槃是一家值得信任的公司,未來也有足夠的前景。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會投資我們公司。如果您也興趣的話,我們也很歡迎。哦對了,彆忘了您還需要支付一個億。同樣可以以股權的形式來交易。”
方陽捏著文件的兩隻手不住顫唞:“她……真的這麼說?她對我就沒有任何信任了嗎?”
肖侯見他魔症,用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方先生?”
方陽放下文件說:“我想跟江璐談談。”
“她最近很忙呢。”肖侯似乎早有所料,“她讓我告訴您,她不喜歡被人威脅,她提出過的要求,沒有商量或退讓的餘地。如果你還有話說,我可以直接幫你轉達。”
方陽說:“那你幫我轉告一句話……”
肖侯把文件擺到江璐麵前。江璐把銀行卡推過去。
江璐道:“怎麼去了那麼久?你再不回來我都以為你去跟人打架了。”
肖侯說:“您的錢看來能用到彆的地方了。方陽並沒有開價出售。”
江璐翻開文件,發現是股權轉讓書。
用於賠償之後,剩下的股權全部轉給了江璐。
“真的假的?”江璐不可置信道,“他同意無償轉讓給我?之前那樣的情況都不同意,我還以為他會裝傻到底。怎麼忽然之間就改變主意了?”
肖侯用力喝了杯水:“反正他是簽字同意了,還說等手續過完,就能跟你離婚。具體怎麼樣,要跟你親自談。”
江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沉思道:“難道他在詐我?”
“反正股權到手了就行。” 肖侯說,“那現在,我們的持股比例已經超過35了。繼續收購散股。等正式離婚,就可以準備發布聲明。”
江璐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肖侯見狀說:“沒有問題,是正規合約。我親眼看著他簽字蓋章按手印的。為了保險起見,我還錄像了。”
江璐招手:“那我看看錄像。”
肖侯拿出存儲卡,插進電腦,調出視頻給她看。然後出於禮貌地退了出去。
畫麵中方陽乖順地簽完字,把筆放到小桌子右上角,然後直勾勾地看著屏幕。
江璐正覺得有些滲人,準備快進,就聽方陽低沉開口道:“江璐。你說你當初轉讓的股權不是因為輸了,是為了買我的夢想。那我現在將股權全部還給你,一是因為輸了,二是想買一個讓你原諒我的機會。我知道你不會再相信我,我也不會再毫無表示地讓你付出信任,但我……”
江璐:“……”
她利落按下紅色的叉。
開什麼玩笑。
等待證監會那邊審核,確認股權成功轉讓之後,江璐就去跟方陽辦了離婚手續。
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她整個人洋溢在輕鬆之中,似乎多年困擾的頑疾被一夜拔去,就等著煥發生命力。
方陽終於等到機會,想跟她聊兩句。
江璐看出他的意思,說道:“看在你主動轉讓股權的份上,我可以替你解惑,問吧。”
方陽有挺多問題,但又好像沒什麼值得波動的。良久沒有開口。
江璐道:“我倒是很驚訝,你竟然會在最後的時候懸崖勒馬,同意把股權無償轉讓了。挺好的,省了很多功夫。”
方陽問:“如果我不,你真的會跟你說得一樣,跟我追究到底嗎?”
“你說呢?你覺得我不會嗎?”江璐看著他說,“方陽,你真的太天真了。從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天真。我以為你應該也知道,你玩兒不過我的。”
方陽:“我認真地說,我反思了一遍,我的確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我……”
“方陽,你隻是落魄了,不是因為你發現你喜歡我。你喜歡的是可以依靠彆人的感覺。畢竟那可以讓人覺得輕鬆而快樂。”江璐回味道,“不止你,我都覺得我會愛上我自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方陽:“……”
江璐問:“你的段書書呢?前兩天她還來催我離婚,說你們好事將近。恭喜你們了。”
方陽表情一黑。
之前方陽在醫院將段書書趕走,讓段書書誤以為方陽反悔,不想再管她的事情。
雖然涅槃那邊沒有催促,可江源這邊的管理層卻不好說話,因為股價連連跌停,怨氣深重,全撒到了段書書那兒。
段書書被恐嚇得不行,找不到人傾訴,想著自救。腦子一抽,做了蠢事。
方陽的確不想再管她,結果段書書覺得身體不舒服,進醫院一查,才發現自己懷孕了。直接跑去找方家二老。
江璐跟方陽結婚七年都沒生孩子,二老都快絕望了,如今冒出個段書書,欣喜若狂,不停催促著他跟段書書領證。
段書書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
方陽又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說段書書的壞話,他的麵子也讓他拉不下臉去數落一個女人,何況他們真誠地好過一段。
而且,他曾經期待過孩子的誕生。
可是段書書現在還不知道他的離婚協議,已經放棄了全部股權。股權轉讓的公告,也還沒有正式公示。或許她知道後,會後悔跟自己綁在一起。
方陽自己都在猶豫,是不是應該跟段書書結婚。
方陽見江璐要離開,追問了一句: “婚姻對你來說是什麼?”
江璐回頭道:“是不值一提過去。”
方陽抿著唇,對她這個回答頗感傷心。
兩人相繼走下階梯,肖侯打著一把遮陽傘,從樹後一個盲點走出來,朝他鞠躬示意。
方陽腦海電光火石地一閃,都快聽不清自己的聲音:“涅槃難道是你的公司?!”
江璐點頭:“開著玩的。閒不下來,畢竟,江源被你搶走了嘛。結果幾位小將給了我預想之外的驚喜。你驚喜嗎?”
方陽瞳孔放大,臉上是恍然,甚至還來不及閃過憤怒:“所以公司項目其實真的是……”
江璐手指一揚:“再會了先生。祝你好運。”
“江璐!!”
由於各種重大事項披露,江源股票斷斷續續地停牌。導致大批散戶被困其中無法脫逃,還有一些人是硬咬著牙想試試能不能起死回生。畢竟江源持續跌停主要是因為負麵影響,而不是業績不佳。
省下了從方陽手裡購買股權的資金,江璐陸陸續續從小股東手裡買下了一部分股權。
隨後,江源以35的股權,交換涅槃100股權。
至此,涅槃擁有江源的實際控股權,可以實現借殼上市。
涅槃將自有資源投入江源,江源繼續公示停牌,需要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