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做的。
楚鴻武朝著窗外張望。
他身上的液體逐漸揮發,密閉車間內的味道變得越發濃鬱,令人聞之作嘔。
楚鴻武自己都受不了了,除了鼻子的折磨還有尊嚴的哀嚎。他拍著前座的椅背吼道:“快一點!怎麼還沒到?!”
另外一名助理小聲請示:“館長,副館長按照您的意思把唐恣揚和長風放回房間了,也沒再派人監視跟蹤,但是剛才長風問,她能不能上個網?”
“你管她要死?”楚鴻武對著他的臉大噴口水,“聽明白了嗎彆管她!她要死要活都彆管!聯係律師,如果她說出有明確導向性的詞語就給我起訴!不管她說什麼都讓水軍去給我控場!這還要我教你嗎?”
他已經說了會給出解釋,且正在回武館的路上,那在雙方沒有進行溝通之前,長風還不依不饒地在網上爆料的話,隻會適得其反,顯得她得理不饒人。水軍再帶帶節奏,很容易敗壞路人好感。
助理將回複發給鴻鵠武館那邊。告訴他們長風可以進行直播。
·
於是五分鐘後,處在事件漩渦中心的長風,再次借著唐恣揚的帳號,登上網站直播。
房間快速被各路人馬占領,遊客們說著關心的話,詢問她現在的處境,安慰她不要緊張,有緊急情況可以報警。
長風抱著一條腿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
“剛才關的急所以我上來說一聲,以免大家誤會。我現在回房間了,沒被為難也沒被監禁什麼的,你們想太多了……館長說待會兒回來跟我溝通一下,我說好的。”她抬起眼皮看了下右上角的時間,“應該再過個把小時差不多吧?他們是這麼說的。”
“我覺得應該是誤會。”長風撥弄了一下旁邊的書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說道:“我一直覺得館長特彆眼熟,好像以前認識一樣,讓我很有安全感,也是他第一次讓我意識到了聯盟曾經是我的家。我還在三夭打那什麼聯賽的時候,他就打電話到軍區說要資助我了,當時並沒有讓我加入他們的武館,純粹地想要幫助我。如果有什麼惡意,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她歎了口氣,悻悻道:“就這樣吧,有進展了我再來告訴你們。大家晚安,早點睡。”
她說了兩句楚鴻武的好話,不再看評論區各種勸解或猜測,直接關掉鏡頭。
·
長風下線遁了,吃瓜群眾卻沒有因此散去,而是轉移了陣地繼續討論。
“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啊!”
“三觀都破碎了吧?”
“還是選擇相信楚鴻武?那好吧。不明真相的我繼續吃瓜好了。”
“等待,永遠的等待~”
緊跟著一部分人大開腦洞,偏離話題。
“悄悄說一句,我聽長風說過好幾次她對楚鴻武眼熟了。可是眼熟不代表是好感啊,她是不是弄錯了?”
“長風長得真的有點像戰神吧?”
“是像。”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她一個礦區長大的人,假使現實不那麼狗血,她怎麼會看楚鴻武眼熟啊?眼熟很大可能是真的見過。她是記不清楚以前的事,但見到以前的人,覺得麵善總有道理吧?”
“臥槽?真的假的?!”
“我覺得很有可能。她說還記得自己被守財奴買走時的場景,說明是有片段殘留的,隻是當時太小,那種回憶太痛苦,所以被刻意隱藏起來。但人的大腦如此神奇,現在被喚醒也說的過去。”
“許旌信是整容的,我再說一次。”
“許旌信整容無捶子。就不要在這裡說了。”
“按照這個腦洞我覺得明明可以關聯成一件事情。”
“細思恐極!瑟瑟發抖!不敢明說!我們會不會被戰神通緝?”
“好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了。日常碰瓷戰神√”
“不要造謠,造謠犯法同誌們。”
“想活命,這個話題就停在這裡吧。”
“許旌信被黑了這麼多年,放過她吧,她一個小姑娘一直活在你們的揣測下很辛苦啊。”
“我就知道提到許旌信這件事情就會沒完沒了……”
“粉絲沒來攪局你就慶幸吧。”
“猜測,純屬猜測,請不要當真。我隻是提出幾個已經存在的事實,沒有任何導向的意思。長風長得像許泠;武道天賦卓越,跟許泠一樣力大無窮;許旌信小時候是被楚鴻武弄丟的;長風是遺棄兒童;許旌信常年被黑整容,與許泠基因天賦差距過大;長風被救,楚鴻武迫不及待地招她進武館;疑似合約陷阱……”
“我這種沒有藝術天分的人都能自動拚組成一篇完整小說……”
“許旌信跟許泠DNA驗證為親生謝謝,這個你們怎麼不加進去?黑子夠了嗎?”
“為什麼每年都有人碰瓷戰神?因為許旌信被找回來的事過於玄幻啊。說明有點智商的人都覺得她有問題。”
“你確定來碰瓷的人就有智商?不知道什麼是親子鑒定?以為靠著整容像一點就能碰瓷了?”
“DNA都不能堵住你們的嘴,看來隻有屎能。”
“……”
如此狗血且震撼的話題,很快引起眾人狼嚎。
你說神轉折嘛似乎還有點道理,你說有道理嘛又覺得太特麼的玄幻而不可置信了。這種情況下忍不住就想找證據推翻或證明它,然後討論著討論,熱度就飛起來了。
於是水軍剛剛大力壓下去的話題,重新花式飆升上來。並向著長風期待的方向發展。
長風反鎖了門,在空中虛點了根煙。
看著網友稍加提點就如此上道,想給機智的他們點個讚。
她將打進反許旌信的黑子群的帳號給退了,靜靜看網上的風向。
深藏功與名。
“我擦!”唐恣揚那邊打來通訊慰問,“我特麼才叫了水軍,怎麼方向都被帶跑了?這群人想象力也太強大了吧?一點自己的節奏都沒有嗎?就這麼被牽著鼻子走?”
看來他跟長風一樣,躲在房間裡默默為這件事情貢獻著光與熱。
唐恣揚不滿跺腳:“本來好好在聊鴻鵠武館的,現在誰特麼還關心你合同的事?完全跑偏了!”
長風說:“沒關係吧,這種沒證據又扯淡的事情隻能就娛樂一下,有多少人會相信?等楚鴻武上來做完聲明,話題應該能被帶回去了。”
唐恣揚:“你低估群眾八卦的力量,我覺得短時間內這都會是比合約詐騙更熱的話題,跑岔路的馬,怎麼可能拉得回去?”
唐恣揚那邊忽然沉默下來,良久後試探道:“長風,你實話跟我說,這是真的假的?你覺得楚鴻武眼熟是眼熟到哪種程度?網友的推測有道理嗎?你這智商可千萬彆憋著,想起什麼讓我給你分析分析。”
長風笑了下。
楚鴻武不心虛,就是假的,他要是心虛,那就是真的。
說實話,她也很想知道真假。
·
楚鴻武他現在……他現在已經快瘋了。
他就是不明白,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長風隨便說兩句就能把火燒起來?
她這張嘴就不能閉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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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格鬥18
準確來說長風沒有主觀說過他的壞話,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楚鴻武以前沒見識過傳說中白蓮花的威力,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曾經還天真以為那是女人之間的自我戕害。
是他見識短淺!
不能再等了, 這個話題很危險。
雖然眾人都覺得有些荒誕,可如果這份荒誕如果引起他人警覺,那就是個悲劇。他必須要把風向拉回來。
“我們現在就做澄清。我說你寫,然後整理好發上去。”
楚鴻武拉出長風提出的幾個點做對照,讓司機將車開慢一點。組織語言時下意識地%e8%88%94%e8%88%94嘴唇。做完這個動作又連忙呸了聲, 扯過袖子擦嘴。
他煩躁咋舌, 不再管這件事。
“針對長風說的幾件事情, 鴻鵠武館先做一個簡單回複。”
楚鴻武開始一條條地尋找措詞。
“一, 關於月薪的事情。我們鴻鵠武館的月薪三千是不包括平時的訓練費、指導費、比武費等等的底薪,她才剛來所以不了解, 每天招待遊客指導武學的工作, 是另外計算薪酬的。我們目前給她安排的是輕鬆的工作, 主要為了適應, 一般來說適應期過了之後,即便不參加任何比賽, 月薪也不會低於一萬。上不封頂。所以, 我們隻是在合約措詞中比較嚴格。”
“二,關於保密協議的具體內容是溝通失誤。因為合同中有太多的專業名詞, 長風聽不懂,也無法分辨輕重緩急。而她已經是武館成員了,難免會接觸到核心內容。為避免泄漏部分公司決策,導致武館損失, 或影響武館形象,才讓她暫時全都不要外泄。想等以後適應並了解情況了,再跟她詳說。”
“三,長約是她自己決定的。我們征詢了她的意見並給出了建議,然後她采納了我們的建議。這個是雙方自主選擇,鴻鵠武館並不存在任何強迫行為。長約有長約的福利,我們還在計劃安排中,並沒有任何打壓或雪藏的意圖!”
“四,關於合約隻談了半個小時,是因為我的確臨時有事要離開,並需要帶上我的兩個助理。我讓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隔壁詢問,而長風直爽地說要簽約。我們再三求證過她的意見,她都表示同意,那我們當然也沒有理由反對。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楚鴻武覺得自己說得全麵且正派極了,不由暗自點頭。
“網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一係列的惡意揣測,我們也很無奈,同時倍感傷心。我們武館一直致力於各種慈善事業,努力樹立各種正麵形象,給大家帶來積極引導。我今天在慈善晚會上莫名被人潑水,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正在趕回去跟長風協商,希望能達成和解。”
“正如部分網友所說,長風雖然已經是成年人了,卻還沒有足夠的分辨能力,我們公司在訂立合約上,也在艱難尋求雙方有效溝通。我對她的經曆感到痛心並予以敬佩,將她當成我們鴻鵠武館的一份子,是想以長期發展為基礎而進行交流的,對此造成的誤會深感遺憾。”
·
楚鴻武一通澄清出來,水軍跟著轉移焦點,網上風向開始轉變。
一部分理智的網友做出分析,認為或許真是一個誤會也說不定,畢竟長風對於專業的理解能力有限,而楚鴻武的解釋邏輯通順,站得住腳。
一些人開始後怕,讓網友們暫時停止謾罵。
如果因為他們的猜測跟挑唆,造成雙方出現無可彌補的嫌隙,應該怎麼辦?
他們是局外人,事情過了就過了,長風可簽了二十多年的長約啊。
如今鴻鵠武館已經被大肆報道,推至風口浪尖,還因為各種可笑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