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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磨 弱水千流 4426 字 6個月前

的%e8%83%b8口。再開口時,她有點哽咽:“你媽媽的事,我很抱歉……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好起來了。”

言渡修長的指托起她的小臉,車廂內,暗色的光影裡,他看清她淚光閃爍的眼睛。

“情書,我那麼厭惡言氏,那麼厭惡言家,可是當年言氏的人來蘭江找我,我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頭。”言渡%e5%90%bb了%e5%90%bb她的唇,低聲,嗓音無比輕柔:“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韓錦書迷茫地搖頭:“不知道。”

說完,她腦中浮現起一個猜測,“難道,是為了報複他們?”

言渡:“不是。”

韓錦書有點好奇:“那是為了什麼?”

言渡:“情書。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

“……”她微微一怔,驚道:“為我?”

言渡閉上眼,薄唇遊移至她優美纖細的脖頸,磨蹭著,慢條斯理道:“更準確地說,是為了擁有你。”

第62章

韓錦書覺得, 和言渡交流,智商真的很重要。譬如說這會兒,她又覺得自己智商有點不夠用了。

心想:您老人家和言家的恩怨情仇,莫名其妙扯上她乾什麼。

這麼想著, 韓錦書一個不注意, 直接就把這句心理活動給說了出來:“你和言家的事, 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被接回言家的時間節點是十來年前, 那會兒我才多大, 都不認識你好嗎?”

然而,令韓錦書沒料到的是,聽完她隨口吐槽似的問句, 暴君大佬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了起來。

言渡氣定神閒地說:“那會兒你十八歲。再準確一點, 是十七歲零十個月。”

韓錦書:“……”

韓錦書:“我剛才說的那番話, 這就是你抓住的重點?”

言渡耷拉著眼皮瞧著她,須臾,又說:“你當時確實不認識我, 但是我認識你。”

“……”是了。

韓錦書反應過來。言渡自幼在蘭江長大,也就是說, 當年她轉學去蘭江讀高三的時候, 言渡也在那裡。

韓錦書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忙忙問道:“你說你在蘭江長大,那你高中念的哪個學校?”

她很匪夷所思。高中,人生中最青春最躁動的年紀, 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心隻讀聖賢書。一群少年少女聚在一起, 哪個不是花癡這個年級的帥哥, 斯哈那個班裡的美女。

憑暴君大佬這張臉,這身材,這氣質,此等姿色,隨便放哪個學校都是校草級的人物,她韓錦書十八歲那會兒天天和狐朋狗友聊美男,怎麼從未聽過,蘭江有言渡這樣的英俊男人。

言渡說:“我在蘭江九中。”

“九中?”韓錦書垂了眸,絞儘腦汁認真回憶了會兒,對這個學校隱約有點印象了。

蘭江九中現在是什麼定位,韓錦書不清楚。她隻記得,九中當年是一個子弟中學,是蘭江政府為解決務工人員子女就學而開設的學校,位於蘭江的郊區,離城區很有一段距離。

九中校風校紀不好,師資力量和生源也不行,但凡條件稍微有點的家長,絕對不會把孩子送去九中上學。

韓錦書皺起眉,“是南姨讓你去九中念書的?”

言渡說:“不是。南姨本來想讓我念蘭江一中。”

韓錦書納悶兒了:“那你怎麼沒來?”如果真的來了,她說不定還能跟他當一年高中同學。

發展出一段浪漫美好的青春故事。

言渡:“蘭江一中是蘭江最好的學校,入學檢測有一項,是心理測驗。”

“對呀,都要做的。”韓錦書眨了眨眼睛,“但這個心裡檢測隻是走個過場,所有人都能通過。”

言渡麵無表情地說:“我就沒通過。”

韓錦書:“……???”

韓錦書目瞪口呆之餘,脫口而出,瞪著言渡的臉就來了句:“我的天,原來你十五六歲就心理畸形了?”

言渡:“。”

言渡沉默了大約三秒鐘,然後心平氣和地回答:“對啊。”

韓錦書:“。”

話音落地,整個車廂又是陣詭異的死寂。

坦白講,韓錦書沒想到自己會把言渡有病這事,這麼突然地說漏嘴,正如她也沒想到,暴君大佬忽然就跟她承認了一樣。

韓錦書眯了下眼睛,聲音出口,有點深沉:“言渡,你終於承認了。”

言渡挑眉:“我承認什麼了?”

韓錦書沉聲,非常正經地說:“承認自己心理變態。”

言渡不怎麼想回韓錦書這句話,自顧自貼著她,親了親她的鼻尖。然後道:“因為那個心理測驗,校長覺得問題有點嚴重,就通知了南姨,讓她帶我去醫院。”

南姨沒讀過書,連字都不認識一個,身處蘭江這座小城,身邊隻見過那種打人咬人的神經病,哪裡懂其它什麼心理問題。

儘管如此,她還是把當年隻有十六歲的少年言渡,帶去了醫院。

蘭江的醫院,沒有校長口中的“心理衛生專科”。南姨在醫院裡導診台問了半天,糊裡糊塗掛了個神經科。

就診之後,醫生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是讓南姨多陪伴孩子,適當補充一些微量元素。

少年言渡的心理問題就這樣不了了之。

“之後你就去九中了?”韓錦書問。

“嗯。”言渡把她抱懷裡,說,“南姨在郊區的廠裡工作,九中離她單位,和我們住的地方都近。”

他高大的身軀霸占著座椅,韓錦書被他箍在懷裡,有點兒不舒服。

她魚兒似的扭動,在他懷裡調整姿勢,腦袋鑽進他頸窩裡。蹭了蹭,又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言渡忽而一笑,漫不經心地說:“當年整個蘭江,所有中學,估計沒有人不知道你。”

“不是吧。那麼誇張?”韓錦書目瞪口呆,“我有那麼出名?”

言渡親親她的唇瓣:“當然。”

十八歲的韓錦書,不似如今這樣佛係低調。

十八歲的她,豔而不妖,千嬌百%e5%aa%9a,一雙美眸盛滿月色星光。像一把生機勃勃的野火,燎亮了整座死氣沉沉的小城,也燒亮了言渡內心的灰色荒原。

那張豔麗又張揚的小臉,那抹明%e5%aa%9a又純真的笑容,那副傲慢裡帶著一絲叛逆的神色,令言渡時隔近十年,再回憶起來,依然忍不住為之心跳加速。

言渡說:“當時,蘭江大部分學校,私下都在議論你。”

韓錦書看著他,眼神將信將疑。大概是知曉暴君身上的謎團太多,導致她現在聽他說話,總會抱幾分懷疑的態度,要想想是真是假。

韓錦書嘟起嘴巴,問:“大家都議論我什麼?”

言渡:“議論你另類,議論你漂亮,也議論你妖豔。”

“什麼呀。隻是因為蘭江的高中生都太樸素而已,所以顯得我花裡胡哨。銀河市大部分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都是我這樣。”韓錦書小小地切了聲,“所以,其實你是見色起意,那個時候起,就愛上美貌絕倫又格格不入的我了?”

言渡:“差不多。”

韓錦書隱約懂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言渡玩的正義之塔,會是國服。

……等。

等等!

正義之塔??!

韓錦書又發現了盲點。她琢磨著,蹙眉:“等下。所以你喜歡我,是在你成為Letter之前?”

言渡盯著她的眼睛:“對。”

短短幾秒鐘,一個猜測從韓錦書的腦海中冒出來。驚得她喘了口氣,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言渡挑起眉:“猜到了?”

韓錦書說不出一句話。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高三開學後不久,我在網吧裡遇見過你一次,看到你在玩‘正義之塔’這個網遊。”言渡食指滑過她的臉蛋,“那時我就在想,或許,這是一個既能接近你,又不打擾你的方法。”

韓錦書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看我在玩,所以你也去玩兒,然後……就成了國服第一?”

蛤???

言渡淡淡地說:“是的。”

韓錦書:“………………”

不是。

大佬,你真的是,正常人類嗎?!

言渡接著說:“除此之外。高三那年,我每周會固定翹課翻牆,跨越大半個蘭江,去一中外麵看你。”

韓錦書卡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接話道:“……你一般什麼時候來?”

言渡道:“每個周五晚上七點,一中會組織高三年級體育運動。”

韓錦書想起來了。

當年高三時,同學們壓力大,很多人都會直接翹掉課間操,更有甚者還會直接體育課時偷跑回教室,寫作業睡覺。學校怕長此以往,一幫學生扛不住黑色七月的高壓,便組織了集體鍛煉,增強大家的體質。

旁邊剛好駛過一輛車,車燈晃動,帶來刹那的光。韓錦書趁機抬起言渡的臉,盯著他細細審度。

她湊得很近,喃喃道:“可是,你這張臉,我如果見過你,一定這輩子都忘不了才對。”

言渡%e5%90%bb了%e5%90%bb她的耳垂,“當年惦記你的男人那麼多,我隻是其中一個。你沒有注意到我,很正常。”

韓錦書覺得,言渡的這番說辭有點奇怪,但細細一想,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沒再深思。

她永遠不會知道,少年時代的言渡,曾覬覦她到走火入魔。

無數個周五晚上,他都會準時一身黑衣,戴著黑色口罩站在夜幕下。

隔著操場鐵欄,一中的學生們穿著同樣的校服,有的跳遠,有的跑步,有的打羽毛球,他永遠能在人群中,精準無誤,一眼就找到那抹妖冶的纖細身影。

言渡用黑衣黑口罩,將自己融入黑夜,借以壓製著內心的心魔。

他恐懼自己引起她的注意,甚至恐懼與她產生哪怕一個眼神的交集。

言渡記得,曾有一次,韓錦書運動時偷懶,和兩個女同學一起,買了冰淇淋躲到跑道旁邊吃。

她站的位置,剛好離鐵欄很近。

言渡定定盯著她,看她蒙著薄汗的額頭,看她揚著笑容的紅唇,看她%e8%88%94舐冰淇淋的粉色小舌。

少女不經意,一個眼神掃過,似乎看見了他。那雙明%e5%aa%9a的眸,不偏不倚,對上了黑色少年同樣漆黑的眼。

隻那一眼,言渡便敏銳感覺到,他體內的某種東西,在蠢蠢欲動,想要掙脫枷鎖。

他想要她。

想要得到她,想要占有她。想要她從身到心,從頭到腳,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那個星期五的晚上,言渡對韓錦書的渴求,到達前所未有的頂峰。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拚儘了全力,才克製住自己,沒有對她做出瘋狂的舉動。

言渡自有記憶起,便跟隨南姨住在廠房的老宿舍,窄窄一間三十幾平的破舊老屋,塞滿所有家當。

整個家裡,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南姨省吃儉用為他買的二手電腦,和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