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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磨 弱水千流 4325 字 6個月前

公平時工作忙,你首飾又那麼多,言渡應該不會注意到你戴不戴婚戒。那就先瞞著吧,等瞞不住了再想辦法。”

韓錦書便點點頭:“嗯,好吧。”

*

回憶中斷,韓錦書放空的思緒重歸兩年後的現在。

她整個人被言渡禁錮在懷中,仰著頭,看著他。他手指就流連在她脖頸位置,沿著她優美的脖頸線條,來來回回摩挲。

韓錦書一時竟有些失語。

兩年來,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婚戒的事,她以為他對她漠不關心,所以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無名指這處細枝末節。

韓錦書著實是怎麼都沒想到,言渡不僅知道她弄丟婚戒的事,甚至連婚戒是如何丟的,何時丟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陣。

須臾,韓錦書輕輕咽了口唾沫,驚訝而又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把婚戒弄丟了?”

言渡指背輕掃過韓錦書微翹的下巴,低頭閉眼,鼻尖在她耳畔輕輕嗅了下,像是春天裡白麝香與薄荷葉混合的香氣,很女性化的氣味,性.感又撩人。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聲說:“為什麼今天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可能……可能因為我噴了香水。”韓錦書感覺言渡溫柔撫摸著自己,鬼使神差地覺得這動作,這姿勢,就像在摸貓兒順毛似的。

絲絲縷縷紅潮,緩慢沿著臉頰,爬上被他呼吸寵愛過的耳朵根。她莫名有點口乾,試著抬起胳膊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往下掰,想讓他放開自己。

誰知道她剛碰到他的腕骨,他竟一把勾住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

韓錦書一米六五的個頭,在南方女孩子裡不算矮,卻被他輕而易舉拎小雞仔似的拎起。等她再回過神時,言渡已長腿一跨坐上床,把她麵對麵放在了他大腿上。

又是這個造型,親密無間,曖昧無邊。

言渡垂眸瞧著她,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捏住她肉嘟嘟的耳垂,撚了撚,淡淡地說:“這款香水的味道不好聞。”

韓錦書覺得他在質疑她的品味與審美,反駁道:“這一款很火的,到處都斷貨。哪裡不好聞了?”

言渡高挺的鼻尖貼到她而後,低低笑了下,“沒有你身上本來的味道好聞。”

韓錦書狐疑:“我身上本來是什麼味道?”真是奇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氣味。

言渡:“形容不出來。”

韓錦書:“嗯?”

言渡低聲輕笑道:“反正是我唯一喜歡的味道。”

他的氣息薄而涼,吹在她耳畔腮邊,觸?感就像羽毛瘙癢。

“……”韓錦書臉上更熱了,歪著頭把他貼太近的腦袋推遠幾公分,還惦記著正事:“好了好了,彆跟我東拉西扯轉移我注意力。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弄丟婚戒的事?”

言渡反問她:“情書小姐,你的事,有哪幾件我不清楚?”

古怪的點就在這裡。婚戒遺失在酒吧,她根本沒有對任何人提到過,也就是說除了俞沁和她,世界上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言渡究竟從何得知?

韓錦書見他再次答非所問,於是盯著他正經八百說:“言渡先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請你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言渡說:“我知道你的事,是因為我對你足夠了解,也對你足夠關心。”

韓錦書:“……”

韓錦書要抓狂了,忍不住伸出兩隻手用力掐住他的臉,往兩旁狠狠擠壓,直把那張冷淡的俊臉擠變了形:“正麵回答!正麵回答!正麵回答!”

言渡:“……”

言渡:“放、手。”

韓錦書掐得更使勁,“你先說!”

言渡很輕挑了下眉,耷拉著眼皮,涼涼道:“這位小姐,你講不講理。你在酒吧完弄丟我送你的婚戒,不對我心懷愧疚也就算了,反而對我動用私行嚴刑逼供?”

一聽這話,韓錦書稍稍心虛,清清嗓子把他的臉鬆開了。音量無意識低下些許,跟他解釋:“那天在島上遇到了校友,所以我和我姐才去的酒吧……”

說著,她一頓,轉念又覺得解釋就是掩飾,反而像在狡辯,便歎了口氣,說:“好吧。不小心弄丟婚戒是我的錯,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言渡未作聲。

韓錦書接著說:“我已經認錯了。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吧?”

言渡抱著她,將棱角分明的下頷枕在她頭頂,與她貼合得嚴絲密縫。然後才沒什麼語氣地開口:“當時你執意要留在島上度假,我怕你和俞沁兩個女孩子不安全,所以讓弗朗留了人保護你們。”

聞言,韓錦書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抬起腦袋正要說什麼,一陣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將她的思緒打斷。

韓錦書拿起手機看向屏幕,見是俞沁打來的。

捏著手機,她看了眼言渡,說:“我姐剛才微信跟我說,找我有點事。”

言渡的表情和動作,皆紋絲不動:“哦。”

韓錦書見他沒什麼反應,舉起手機在他麵前輕輕一揮:“我要接電話。”

暴君懶懶的:“你接啊。”

韓錦書無語。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紅著臉,明眸瞪得溜圓:“我們倆這個樣子,我怎麼接?你倒是先把我放開。”

言渡耷拉著眼皮瞧著她,手臂環在她細細的腰上,不挪不移,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

手機吵個不停,催得人心煩意亂。

暴君大佬一向吃軟不吃硬。韓錦書無法,隻好把態度緩和下來,又說:“你放開我。我姐要跟我說事情,女孩子之間的悄悄話,不能讓你聽,你應該也沒有興趣聽。”

言渡說:“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韓錦書:“?”

韓錦書整個人都愣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眨了眨:“你剛才說什麼?”

言渡臉色冷靜,重複道:“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這回韓錦書倒是聽清楚了。

塑料老公總會定期抽風,化身求安慰的大狗狗,也太驚悚了。

不過……

習慣就好。

韓錦書抬手輕拍%e8%83%b8口,安撫了下自己受到驚嚇的心臟,然後便湊過去,吧唧一口,輕輕啄上他冷白如玉的臉頰。

君無戲言,親完,言渡果然放開了韓錦書。

韓錦書忙忙從他懷裡溜走,邊推門走進洗手間,邊滑開手機上的綠色接聽鍵摁扭:“喂。”

聽筒對麵的俞沁沉默了三秒鐘,壓低嗓,神神秘秘地問:“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和言渡完事兒了吧?”

韓錦書被嗆到,沒好氣地回:“完個鬼的事兒。我們剛才什麼都沒有做。”

乾柴烈火孤男寡女,又是合法夫妻,什麼都沒做,還過這麼久才接電話?糊弄誰呢。

俞沁心裡念叨著,隻當是小姑娘臉皮薄,害羞不願意承認,也就不再追著打破砂鍋問到底。

洗手間窗戶背光,空間內有些暗。

韓錦書隨手摁亮燈開關。在一片明亮中,她側過頭,不經意間一抬眼,便望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鏡中的姑娘臉色緋紅,雙眸汲著兩汪清泉,瑩潤迷離,身上衣物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這造型,整個兒就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的狀態。*思*兔*網*

活脫脫一個暴君的妖%e5%aa%9a寵妃。

得虧俞沁此時跟她還隔了一條漫漫電話線,如果表姐就在她眼前,肯定更加不信,剛才她隻是坐在言渡腿上,跟他簡單說了說話,聊了聊天。

看著鏡子裡那個滿臉嬌紅的女孩,韓錦書不由自主地咬住唇瓣,生出幾分羞惱。

近來,不僅言渡奇奇怪怪。連她自己,好像也變得有點怪。

隻是還沒等韓錦書靜下心來,深思自己“怪”在何處,俞沁的嗓音再次於耳邊響起,將她注意力集回。

俞沁說:“錦書,我找你,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就是想跟你隨便聊聊。”

韓錦書歪過腦袋,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擰開水龍頭洗了個手。邊用擦手巾擦手,邊笑笑:“那就聊呀。說吧,你跟小徐老師最近怎麼樣?”

俞沁告訴了韓錦書,自己陪橙子去遊樂場秋遊,遇見梁翰林來糾纏她的事。

韓錦書聞言,眉毛用力擰起一個結,麵露慍色道:“他怎麼還敢出現,怎麼還有臉來見你?他沒有傷害你吧?”

俞沁說:“沒有。當時徐莫衡和他姐姐正在附近拍攝,他過來替我解了圍,把梁翰林打發走了。”

韓錦書鬆一口氣:“那就好。”

“後麵我和橙子從遊樂場出來,他還給我發了一張照片。拍的我和橙子。”話說到這裡,俞沁忽的停住了。

聽筒裡安靜下去。韓錦書等待著,足足數秒鐘,才又聽見俞沁出聲。她帶著幾分心酸同微微苦澀,笑道:“小徐老師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朝氣蓬勃,又很有正義感。”

韓錦書說:“是呀,我一直覺得徐莫衡不錯。”

俞沁又故作輕鬆地長歎一聲,“如果我現在還是五年前的我,我肯定已經沒臉沒皮地追他了。”

韓錦書:“現在的你,又有什麼不行?”

“錦書,你總是勸我勇敢,其實不是我不勇敢,是你想得簡單。”俞沁道,“離異帶娃的大齡女青年,就算人家男孩子願意跟我好,他有父母有姐姐,家裡人能同意麼?再退一萬步,即使男孩兒家裡的阻礙全部消失,橙子呢?”

話音落地,韓錦書也不禁微微怔愣。

俞沁的語氣悵然,甚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哽咽:“橙子現在都還時常跟我說,他很想念爸爸,晚上做夢都經常夢見爸爸。他想爸爸回來,想我們一家三口重新生活在一起。”

韓錦書聽得難受,遲疑好幾秒才回話,說:“才三歲的小朋友,哪裡懂成人世界的那些事呢。為了橙子能健康成長,你也不能現在就告訴他梁翰林做了什麼事。算了姐,等橙子稍微大點,他會理解你的。”

俞沁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希望吧。等國慶收假,我就準備去給橙子改名了。”

韓錦書略思索:“你要讓橙子跟你姓?”

“嗯。”俞沁說,“因為我實在不想讓自己和橙子,再和那個人渣有任何關係。我們都應該擁有全新的人生。”

*

先有梁翰林,後有徐莫衡,表姐俞沁的生活,好像時常為男人而困擾。

韓錦書知道俞沁心中煩悶,也樂意陪她聊天排遣。其實韓錦書很清楚,很多時候,俞沁並不需要她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做個人生導師,俞沁需要的,僅僅隻是一個傾聽者,一個陪伴者。

閨蜜的意義,不就在於此。

我努力為你提供最優解,你若不選,我也尊重你的選擇。陪你笑,陪你哭,在你登上山峰時為你搖旗呐喊,在你跌入低穀時慰你心中苦楚。

掛斷俞沁的電話,一看時間,不知不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