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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磨 弱水千流 4281 字 6個月前

各位!這個女的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她勾引我老公!”

話音落地,現場登時炸開鍋。

“可彆說我無憑無據冤枉她!我今天把我老公也帶過來了,就是為了當麵對質!”紅唇女說著,揪著肥胖中年男的領子往前一拽,狠狠道:“你自己跟大家說,怎麼回事。”

範董明顯是個妻管嚴,在紅唇女麵前,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沉默好幾秒,才道:“我和韓小姐……我和韓錦書是一場飯局上認識的。當時她非要加我微信,還硬拉著我喝酒玩兒遊戲,對我暗送秋波……”

“大家都聽到了?”紅唇女皮笑肉不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想破壞我的家庭,今天我來這裡,就是要討個說法,讓韓錦書當眾給我和我老公道歉。”

聽完夫妻倆的話,姚薈薈慪得差點吐血,怒道:“你們胡說什麼!我們韓院是結了婚的人,怎麼可能勾引你老公!”

“不可能吧……”一個顧客也提出了質疑。她看了眼其貌不揚身材像個球的範逐日,又看了眼韓錦書,實在難以相信:“韓院,會勾引他?”

“結了婚還不安分,那更加可恥!”紅唇女不依不撓:“我們逐日集團可是上市公司,這種已婚的狐狸精我見多了,瞞著自己老公在外麵亂搞,不就是圖我老公家大業大資產雄厚?”

一旁。

韓錦書閉眼捏了下眉心,已經沒有閒情再聽這對夫妻演雙簧。她拿起內線座機,摁下一個鍵,寒聲說:“麻煩來幾個安保。”

“怎麼?做賊心虛想趕我們走?”紅唇女發了瘋似的尖叫,“我看你這破醫院不想開了吧!慣三!”

仿佛是早有預謀,就在紅唇女厲聲吼完這一嗓子後,門外竟忽然不知從哪兒竄出一大群媒體記者,有的扛攝像機,有的拿話筒,配合得極其默契。

記者甲:“韓錦書小姐,此前早有消息傳出你和言氏集團CEO關係匪淺,現在又和逐日集團的董事長鬨出緋聞,請問你對此有何解釋?”

記者乙:“韓錦書小姐,你最近頻繁被爆出醜聞,是否為刻意炒作給盛世醫美加熱度?”

記者丙:“請問範太太剛才所訴是否屬實,你對此有何說法?”

記者丁:“請韓院長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謝謝!”

……

七嘴八舌,現場亂成一團麻。

姚薈薈慌了神,一麵阻攔那些記者一麵大驚失色道:“安保呢!這些記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安保!”

就在這時,一道嗓音卻穿過重重人牆,平平淡淡地響起。隻說了兩個字:“借過。”

這聲線冷漠凜冽,不怒自威,隻短短半秒,便令周圍冰凍三尺。圍觀人群以及各路準備蹲個大醜聞的媒體人員都是一怔,完全是身體本能,往兩旁讓開,如摩西分海般,從中間空出一條通道來。

幾道穿西裝的高個兒身影便這樣暢通無阻地穿越人潮。

為首的男人筆挺冷硬,臉色冷漠,容顏氣質俱是鵠峙鸞停,萬裡也難挑一。

周圍仍舊死一樣靜。

大家夥都有些不明所以,隻覺這人氣度儀表,絕非平凡角色,卻猜不出他是何方神聖。

這頭。

韓錦書已經驚呆了,好半天才問出一句:“……你怎麼來了?”

“喬叔聽說我們備孕,專程熬了燕窩五紅湯給你補氣血。我剛開完會,順路給你送來。”他的語氣和表情,都是如此淡漠如水,涼涼散漫。

說完,便把手裡的黑色保溫桶慢條斯理放到辦公桌上。

背後幾個心腹助理也朝韓錦書露出了個微笑,恭敬地喚:“夫人好。”

“嗨,你們好。”韓錦書尷尬地朝弗朗兩人揮揮手,還有些回不過神:“你們就這麼進來了?”

弗朗笑著說:“是的夫人。這裡大門開著,門口也沒人。”

韓錦書:“。”好吧。

既然能把一大幫媒體記者放進來,再放進幾個其它人,好像也不足為奇。她們盛世的安保係統看來確實該升級了。

就在這時,範逐日盯著眼前為首那個高個兒男人端詳了好半天,終於出聲,似是極不確定地擠出了兩個字:“……言總?”

言渡高大的身軀懶洋洋往背後的辦公桌上一靠,雙臂交環,視線如冰,冷冷掃過在場眾人,慢條斯理說:“難得來給我老婆送一次湯。挺熱鬨啊。”

第29章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言渡, 韓錦書傻了,範逐日傻了,紅唇女傻了。

一幫子看熱鬨的吃瓜群眾,以及被紅唇女找來準備喜收一個免費大料的媒體記者們, 也全都驚呆了。

而聽完言渡口中說的話, 範逐日更是瞠目結舌, 震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地上。

逐日集團是上市公司,雖不可與言氏比擬, 但逐日在業內的地位並不算低。身為逐日集團的董事長, 範逐日曾在一場慈善晚宴上,有幸目睹過言氏集團CEO的真容。

範逐日清楚地記得,當時言氏CEO端坐於主桌, 身邊環繞的全是各行各業的一把手高層。他為了和言氏搭上線, 還專程過去殷殷切切敬了一杯酒。

彼時, 年輕的掌權者臉色淡漠,隻寒聲撂下句“抱歉,我夫人不喜歡我身上有酒味”便將他晾在了一旁。

範逐日叱吒商界多年, 頭回遇上這麼不給麵子的後生。

偏偏,他還隻能繼續僵著臉賣力賠笑。

因著這一茬, 對於那位活在各色血腥傳聞中的言四少, 範逐日的印象極為深刻。他確信自己不會認錯。

而言渡,剛才說“備孕”?並且,還將韓錦書稱呼為“我老婆”?

範逐日皺了眉,思索須臾, 有些遲鈍地回過神來。的確。言氏集團的CEO原本就是已婚人士, 隻是一直沒有對外公開過結婚對象的身份。

想到這裡, 範逐日頓覺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直直攀上後腦勺。他低了頭根本不敢看言渡,額頭冷汗涔涔,絞儘腦汁地想著補救辦法。

相較範逐日,一旁的紅唇女自然沒這資格認識言渡。

紅唇女見範逐日忽然啞了火不吭聲,隻當是這色迷心竅的東西貪圖韓錦書的美貌,還想在“狐狸精的老公”麵前給“狐狸精”留麵子,更加怒不可遏。

她冷哼一聲,嗓門兒尖銳地譏諷韓錦書,道:“喲,居然好意思把自己老公叫來,姓韓的你還真是不要臉。”接著便轉身招呼她聯絡過來的媒體:“各位記者朋友,麻煩多拍幾張這個慣三的照片,把她的醜陋嘴臉和下作行徑,全都曝光出來!這種人,根本不用顧及她的臉麵!”

豈料話音落地不到兩秒鐘,緊接著便是一聲刺耳脆響。

啪——

眾人震住,定睛看去,才發現範逐日竟反過手,重重打了紅唇女一記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疼,連帶著口腔內都嘗到了絲血腥味。紅唇女捂住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怔然道:“範逐日,你發什麼瘋!居然打我?”

眼下這節骨眼兒,範逐日什麼都顧不得了,壓低聲音:“你給我閉嘴!立刻閉嘴!”

紅唇女以前是某奢侈品櫃台的櫃姐,一直以釣個金龜婿為人生的最大目標。後來,偶然認識了好色的範逐日,便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收得服服帖帖,沒過幾年便讓範逐日乖乖和原配妻子離婚,把她娶回了家。

紅唇女本以為自己可以穩坐範太太的寶座,誰知道,昨晚她趁範逐日醉酒,翻查他的手機,竟發現了範逐日跟韓錦書的微信聊天記錄。

紅唇女不分青紅皂白,一翻韓錦書朋友圈,見韓錦書長得明豔絕倫,便認定是韓錦書欲擒故縱,要勾引範逐日。她氣得一夜未眠,這才找過來想給韓錦書一個下馬威,要她身敗名裂。

“範逐日,你個沒良心的!我對你這麼好,你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居然還為了狐狸精打我!”紅唇女委屈得又哭又鬨,撲過去撕扯範逐日的衣服。

範逐日費半天勁才扣住她,惡狠狠地低聲斥:“給我少說兩句,你他媽知道韓錦書旁邊的是誰麼!”

紅唇女哭得妝都花了,不依不撓:“我管是誰!你必須讓這個狐狸精給我道歉!”の思の兔の網の

兩人扭打在一起,畫麵滑稽至極。好一會兒,範逐日才製住紅唇女,一把將她推開。紅唇女踉蹌半步驚叫一聲,還是被一個扛攝像機的大哥好心扶了把,才沒有摔個臉蛋開花。

範逐日大步往言渡跟前走。然而,在距離言渡還有三步遠位置時,又被弗朗抬手攔下。

弗朗淡淡一笑,說:“範董,不好意思。我家老板不喜歡外人近身。”

範逐日:“……”

範逐日隻好抬頭看向言渡,結結巴巴地拔高音量,顫聲說:“言、言總,韓小姐,誤會,這都是誤會!”

言渡目光仍舊凝在韓錦書身上。

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蠻不講理的烈焰紅唇女,廝打鬨劇,圍觀人群,仿佛全部是虛無縹緲一團空氣。

風來亂,雨來擾,他皆漠不關心,眼中自始至終隻看得見她一個。

言渡伸出右手,手背貼著保溫桶,緩慢推到她跟前,淡淡道:“湯要趁熱喝,涼了傷胃。”

韓錦書這會兒整副心神都集中在應對範氏夫婦和這些狗仔記者上。

她看了看言渡和那桶喬叔煲了一個鐘頭的五紅湯,再次佩服言渡。心想,不愧是從“言氏四子奪權”這場血腥紛爭中廝殺出來的王者,這位大佬心理素質是真的好,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提醒她喝湯?

旋即便點點頭,回道:“謝謝喬叔的好意,也謝謝你給我送來。我處理一下這邊的事,等下就喝。”

這時,紅唇女已經站穩,再次發潑朝範逐日撲去,扯著範逐日的皮帶破口大罵。

範逐日氣得要死,揚手又要打人。

眼瞧著中年肥男和發瘋嬌妻的搏鬥愈演愈烈,韓錦書無語,決定製止這場鬨劇。

盛世是她的地盤,真讓這倆小醜出什麼事,平添晦氣。

於是韓錦書清了清嗓子,非常嚴肅地問:“請問,範先生,範太太,你們倆鬨夠了嗎?”

柔婉清澈的一把聲音,語調冷淡,平地響起,扭打的男女似終於恢複理智,停下來。

圍觀人群目光滴溜溜地轉。

瞧瞧那位所謂的董事長,挺著大肚衣衫不整,皮鞋還被踩得臟兮兮,臉上蹭蹭冒油光。

再瞧瞧第一次露臉的韓院老公。清貴雍容,不怒自威,模樣更是一等一的好,真真芝蘭玉樹天上人。

莫說作對比,單讓這兩人同個框,都是對“人間絕色顏”的褻瀆。

事實真相如何,不澄自清。

眾人心裡思忖一番,看範氏夫婦的眼神不由更加鄙夷。

見那對夫妻不打了,韓錦書鼓起腮幫子呼出一口氣。

這時,全程未吐一字的言渡冷不防開口,涼涼道:“範董,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