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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讓我來陪你。”

她甫一落座就恨鐵不成鋼地說著,在她看來能得夫婿的如此喜愛,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偏偏她這?姐姐三?天?兩?頭地仗著太子寵愛,時常同?太子反著來,這?次還跑到晉中?小半年,甚至太子親自來都接不回。

孟良娣聽妹妹不悅地埋怨,美目輕顰,落寞地垂下眸不講話。

世人?都說太子愛她,可太子真的愛她嗎?

若真的愛她怎會不知道她見不得殺生,將她身?邊的人?挨個殺掉,隻要她依賴他。

這?樣的愛太病態了,她實?在壓抑得厲害。

趙玉郡主不曉得孟良娣心中?所想,執著她的手,耷拉著眼睛道:“姐姐還是在為當年的無心之過自怨嗎?是那女人?本就做錯了,勾搭有婦之夫,就算是死一千萬次都不足惜,也隻有姐姐心善,為了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吃齋念佛,甚至這?麼?多年都還走不出來。”

孟良娣聽她這?樣說著,不由得神?情虛浮地想到隔壁的沈映魚。

那張臉與那人?不像,但氣質和眉目格外相似。

她這?段時間不離開便是因為沈映魚,在此處吃齋念佛,再偶爾看看那張臉,心中?的愧疚好似就少了些。

孟良娣拍了拍妹妹的頭,柔聲道:“那姑娘本就無過,卻……”

說罷,美眸中?的淚蓄起,一旁的嬤嬤見狀,趕緊遞過乾淨柔軟的絹帕。

顯然孟良娣又想起傷心事了。

趙玉郡主滿是無奈,嘴上安慰道:“姐姐勿哭,是我說錯了話,又提及姐姐的傷心事,該打!”

說著她抬手就要去?拍自己。

趙玉郡主手還未曾抬起來,就被孟良娣拉住了:“阿玉。”

“姐姐不哭了罷。”趙玉郡主窺著她的眼,美人?含淚美得驚心動魄。

但她是個女子,見後隻覺得厭煩。

孟良娣擦了眼角的淚,點點頭,不再講這?話茬,“妹妹可尋到了申公子?”

趙玉郡主此次來晉中?是來堵申少卿。

說這?話時孟良娣含著小心翼翼地覷著她,手中?的絹帕緊緊地捏著。

趙玉郡主對姐姐的任何眼神?和動作都了然於掌,見她心虛又緊張的就曉得,她也知道申少卿在此,甚至和隔壁住著的那女人?都快成親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不幫她阻止卻擔心一個不相乾,還勾搭有婦之夫的女人?。

一瞬間趙玉郡主滿心的恨意,但她卻不能對孟良娣表露出來。

趙玉郡主垂著頭,刻意將落魄露給她,苦情地道:“沒有,我剛來就得到他又跑了的消息。”

她和那女人?是一前一後,所以才沒有碰到。

若在外麵一道碰上了,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趙玉郡主眼底閃過妒恨。

孟良娣看不出妹妹眼中?的情緒,憐愛地撫摸趙玉郡主的頭,滿是愁緒。

她隻有這?一個胞妹,卻過得也如她一樣不如意。

“姐姐,我知道他在晉中?又找了個女人?。”趙玉郡主突然道。

孟良娣撫她頭的手一頓,狀似不經意地問:“阿玉,打算怎麼?做?”

趙玉郡主也曉得自己這?姐姐的脾性,自然不會明說。

她掩蓋自己內心的歹意,“姐姐我想通了,他既然能愛上一個再愛下一個,唯獨不愛我,我就算是將他身?邊的人?都殺光了,除儘了都還會有另外一個。”

趙玉郡主咬著下唇,神?情委屈。

“以前是我想岔了,他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得了我要來的消息,就將那個女人?留在這?裡不一塊兒?帶走,想必也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我何必為了他這?樣的人?,將自己變成人?人?厭惡的妒婦。”

她說得確鑿不疑,孟良娣也欣慰地點頭。

在她的記憶中?,妹妹永遠都是跟在身?後,連一隻蟻蟲都不舍得踩的小姑娘。

“好妹妹,委屈了。”她憐愛地將趙玉郡主抱在懷中?:“世上好男人?甚多,咱們沒有必要為了他們,而讓自己難過。”

而她懷裡的暗自垂淚的趙玉郡主,眼底具是妒恨。

男人?是多,但卻都不是她想要的。

“姐姐,我想在你這?裡陪你一段時間。”趙玉郡主道。

孟良娣自然無異議,點頭稱是,但又頓了頓道:“不過妹妹要受得委屈,過幾日燕嬌公主也要來此處。”

“燕嬌公主為何來此?太子和瑞王不是一向不合嗎?”趙玉郡主抬起臉詫異地問道。

燕嬌公主和瑞王是一母同?胞,而之前瑞王和太子鬥得狠,一向不合。

雖太子倒下了,但現在皇後又在扶持齊王,太子留下的人?現如今都是齊王的。

所以這?個時候,燕嬌公主為何要來姐姐這?裡?

提及聞燕嬌,孟良娣滿臉的無奈,這?個公主一向驕縱跋扈,但凡身?邊有誰惹得她不虞,輕而易舉就能招來殺身?之禍,雖看著天?真爛漫,實?則陰沉暴戾。

孟良娣倒是聽見過一些風言風語,溫和地道:“許是為了蘇狀元,現在的晉中?巡撫來的罷。”

聽說燕嬌公主在晉中?就愛慕蘇忱霽,還不許他的周身?有任何女子接近。

而蘇忱霽的府邸暫且就在她的旁邊,這?才退而求其?次,勉強來這?個狹窄之地。

孟良娣暗想燕嬌公主向來刁蠻,她受點委屈無礙,但卻擔心妹妹受委屈。

趙玉郡主卻在想申少卿在晉中?找的女人?,好像就是蘇巡撫的小阿娘,若燕嬌公主要護著沈映魚,這?件事倒有些難辦了。

兩?人?各自懷心思地想著,而另外一邊,沈映魚已經回去?。

淡雅的書房中?,窗牖右邊的牆角的素缸中?裡斜斜擺放著書卷,纖細的光線灑落在上麵,帶著細小的顆粒。

大門未曾關閉,故而沈映魚甫一過來便看見了裡麵。

書案麵前坐著素白淨袍的如玉少年,額間束著紅色串連的紅圓玉石的帶子,菩薩低眉般地垂著眼睫,麵色雖蒼白卻被那額間的紅玉石襯托七分?穠麗。

他正沉著眸子提筆書寫,手中?筆似筆底龍蛇,鸞翔鳳翥,似聞聲抬首。

見門口的人?,蘇忱霽眸中?的冰雪融化,逐漸形成溫潤的暖玉。

“怎麼?這?般快回來了?”他將手中?的筆擱下,說完掌握成拳放在唇下輕咳嗽幾聲。

原本尚且還有血色的臉儘速褪去?,帶著驚心動魄的蒼白感。

沈映魚瞧在眼底,心中?升起憐惜,原本滿腹的話也咽在腹中?。

“回來有一會兒?了,見你還在會客便先去?給你溫藥了。”

她上前將手中?的藥碗擱置在書案上,然後往後退了數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極寬。

蘇忱霽見狀眉輕揚,溫潤減少,清冷暗浮。

她雖暫且答應不走,卻也是暫時。

沈映魚被他看得眉心暗扣,避開他的眼神?溫聲地說著:“先將藥喝了吧。”

蘇忱霽垂著眼睫,視線落在白玉瓷碗上,腦中?浮現的卻是那一閃而過的皓白手腕。

她現在心急如焚要問他了罷。

他彎眼輕笑,端起碗將湯藥一飲而儘。

剛剛飲完,果然聽見女人?溫和且帶著質問的聲音響起,“忱哥兒?,顧夫子走了,此事你知曉嗎?”

蘇忱霽拿端起一旁的清茶,呷一口,隨後吐出來,執著素白方帕擦拭薄唇,並?未否認。

“知道。”他溫和地回應。

“他是不是你逼走的!”沈映魚遠山黛眉扣緊,櫻唇微抿。

坐在案上的少年單手支著下頜,烏木眸中?浮起淺淺的無辜:“我這?幾日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如何能將人?逼走?”

說罷蘇忱霽將頭垂下,顫著眼睫,語氣似染著苦澀:“原來我在你的心中?是這?樣的人?,我現在將夫子逼走,你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我怎麼?會做這?樣愚笨的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微抬眸看著上方的人?,見她滿臉不信任,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微微一冷。

“那你是如何知曉他走了?”沈映魚一眼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無害,純粹,漂亮得渾身?都似散發著禮佛的溫和神?性。

但沈映魚知道,今生的他實?際從來不信鬼神?,不跪拜神?佛。

哪怕身?上佩戴許多與神?佛相關的物件。

“因為我知道夫子在盛都娶的妻子也要來晉中?,我猜他會走。”他斂下脆弱,溫和地說著。

“其?實?,我在盛都已經將申府裡外查得乾淨,本是想著回來提醒你離夫子遠些,誰料那日看見了那樣的一幕。”

聽他說起那夜,沈映魚腦中?不由得浮起,自己被按在書案上的畫麵。

她的臉上倏然變燙,垂在一側的指尖輕顫著。

“而且我已經向你保證了,絕對不主動越線,日後我敬你,護你。”他眨著烏木眸,滿是認真地說著:“所以,下次不要再這?般懷疑我好嗎?”

沈映魚盯著他認真的眸,沒有看見半分?不該有的情愫,隻有尊敬,遲疑地點了點頭。

不管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待到他身?體好了,她還是要與他分?開而住。

沈映魚本也不是來質問顧少卿之事,隻是想知道,他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此事與他無關便好。

就算顧少卿不走,得知他騙她之事,她也不會再與他有什麼?牽連。

“你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擾你了。”得到答案,她溫聲囑咐後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好。”蘇忱霽笑%e5%90%9f%e5%90%9f地點頭,目送著那一抹青白裙裾旋消失在拐角。

柔風襲來,帶著涼意,他癱著身?,懶懶地仰躺在軟墊上,眸中?的溫潤一寸寸落下,頗為苦惱地扣眉。

他太清楚沈映魚的每個神?情了。

顧少卿的事她就問這?一兩?句,教他後麵的腹稿都無法?脫出。

想必方才她心中?存的是離開他吧,所以他做什麼?都不重要。

當時真是氣糊塗了,不該這?樣打草驚蛇的,現在教他如何將沈映魚挽留下?

他都自傷吐血成這?般,也用過伏低做小卑微祈求,到頭來還是改不了她心中?的想法?。

窗外的光線緩移落在書案上,搭在上麵的那隻修長冷白的手指輕敲,而它的主人?懶懶地閉著雙眸,輕顫著眼睫。

所以,是他太高估自己了,沈映魚對他的疼愛根本不夠。

既然謀奪不成,他便隻能強奪了。

第39章

晨起時梧桐巷霧靄靄的一片, 蘇忱霽如今是巡撫,官級不小。

依照他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再如同往日那?樣, 窩在狹窄的梧桐巷中,需要搬去寬大的宅院才好會客。

新建府邸一年半載住不進去, 所以?沈映魚將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