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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熱搜上的自己的名字。

閻驚墨點進去一看, 點讚都已經有十幾萬了, 評論轉發更是好幾萬。

閻爸生完氣, 又冷靜下來, 說:“我現在已經讓人撤熱搜了, 你說你, 私底下玩玩就行了,怎麼還讓那些女人生孩子?你怎麼想的?明天給我滾過來!”

閻驚墨這會兒倒是十分冷靜,隨口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除了爸媽的電話,段瓏的信息也接踵而至,“閻驚墨,你給我過來。”

閻驚墨看著她這條信息, 倒是彎起唇角笑了起來, 也隻有這種時候這個女人才會對他有情緒。

閻驚墨放下電腦,下了床, 走到了段瓏房間門口, 還未敲門, 段瓏就已經打開了門,一看見是他,伸手扇了他一耳光,將閻驚墨的眼鏡都扇飛了。

段瓏沒說話,閻驚墨卻是知道她現在很生氣,語氣淡淡地說:“打我沒用,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把事情壓下來,畢竟我是你家的人,繼續鬨大,隻會影響段家的聲譽。”

就是仗著這種底氣,閻驚墨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她的底線,段瓏再看從前這個就算使手段都要得到的男人,隻覺得物是人非,以前那個冷靜自持的好學生怎麼會像發倩的公犬一樣。

段瓏雖然沒說話,但是眼裡的情緒太外露了,以至於閻驚墨敏銳地接收到了她目光裡的含義,他笑了起來,說:“現在知道嫌棄我了?當初給我下藥的時候我也沒嫌你惡心,我們倆爛鍋配爛蓋,誰也彆覺得誰惡心。”

段瓏懶得跟他說話,她扇了閻驚墨的這一巴掌,就推開對方,要替閻驚墨收拾這個爛攤子。

閻驚墨沒攔她,閻家很看重名聲,段家也是如此,這一晚上除了閻驚墨,所有人都忙碌起來了。

翌日,閻驚墨要和段修澤出去玩,他本來以為段修澤會問點什麼,沒想到他居然什麼都沒有問 。

段修澤不問,閻驚墨也就沒提,父子倆拿上了釣具,去最近的一個收費釣點釣魚。

段修澤結合了夫妻倆最優秀的地方,甚至比父母更優越,個子也要比他們倆高,有一米九,渾身肌肉恰到好處,不會過度,也不會太薄,因此呈現的身材比例也十分好,就算套個麻袋走在路上都是十分搶眼。

更何況段修澤長了一張眉眼冷峻的帥臉,回頭率超高。

閻驚墨很久沒仔細看這個兒子,這次跟他一起走在街上,感覺到了過往路人的目光,才發現這個兒子已經長得如此高大帥氣了。

心裡感情有些複雜,要說他對段修澤有什麼父愛的話,有,但是不多,甚至很長時間都覺得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惹人厭煩。

閻驚墨沒有再去想,段修澤倒是先開口了,他說:“爸,你沒釣過魚吧?”

閻驚墨說:“高中的時候來釣過幾次。”

現在哪有時間。

段修澤笑道:“哈哈,我聽說隻有陽、痿了的中年男人才會喜歡釣魚。”

閻驚墨蹙眉,他自詡是個斯文人,不愛聽段修澤嘴裡吐露的字眼,說:“無稽之談。”

段修澤說:“我倒不覺得是無稽之談,能釣魚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的,說明修身養性,沒什麼火氣,自然也沒有那方麵的欲望了。”

閻驚墨不知道彆人家的父子會不會說這些,總之他對這種話題不是很適應。

段修澤也適時地住了嘴,他拋下一把餌食,對閻驚墨說:“這是打窩,打好窩以後再釣魚就方便了,來,你也跟我學。”

閻驚墨看了看桶裡的那一團鮮肉碎,嫌臟,說:“你幫我打個窩。”

段修澤便戴著手套抓起一把鮮肉碎,往另一個方向拋去,“現在就不要說話了,這邊魚還是挺大的,爭取多釣幾隻。”

閻驚墨“嗯”了一聲。

他對釣魚沒什麼興趣,不過做學術研究的,有的是耐心,所以也不覺得難熬。

段修澤一杆子下去,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有魚上鉤了,他收線,驚喜道:“好大的魚,爸你看!好大的魚!”

閻驚墨一看,確實是一條大魚,他敷衍地誇讚了幾句。

段修澤樂嗬嗬地將魚放到了簍裡,重新掛了餌甩杆下去,冷不丁地說:“爸,您知道您有個私生子死了嗎?”

閻驚墨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理解了段修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些詫異,麵不改色地問:“你說什麼?”

段修澤也不看他,語氣輕鬆地說:“我說,您知道您有個私生子去世了嗎?”

閻驚墨:“……”

段修澤說:“您射一泡爽完就走,有想過彆人女孩子的感受嗎?還有孩子,您生而不養,您不覺得愧疚嗎?”

閻驚墨吃了一驚,腦子嗡嗡地響了起來,這種事情到底是醜聞,彆人揭開倒還好,偏偏是段修澤,他兒子,用著這種平靜的口%e5%90%bb說出來,反倒讓他生出了羞惱的情緒,“你在胡說什麼?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到底是斯文人,生氣的時候也隻是紅了臉皮,語氣倒還是保持在一個度,聽著還挺波瀾不驚的。

段修澤登時笑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閻驚墨的肩膀,說:“我跟你開玩笑呢,爸,這麼緊張乾什麼?你不會真的有私生子吧?”

閻驚墨對上段修澤的笑臉,心中怪異萬分。

段修澤說:“爸!有魚上鉤了,快!”

他說著,伸手過來搶過閻驚墨手裡的釣魚竿,猛收線,很快魚就掙紮著浮出了水麵,被魚線釣著飛到兩人跟前,閻驚墨被那魚尾掙紮著甩了幾個耳光,將他嚇了一跳,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段修澤忙把魚從魚鉤裡拆下來放到魚簍裡,伸手扶起閻驚墨,說:“沒事吧爸?”

他將閻驚墨扶起來,打趣道:“爸,你這膽子也太小了,能被魚嚇成這樣?”

閻驚墨擦了擦嘴邊的水跡,魚腥味太濃,讓他有幾分想嘔吐,他眯眼看了看段修澤,問:“……你是故意的吧?”

段修澤驚訝地看著他,閻驚墨以為他會否認,沒想到他咧嘴一笑,垂著眼仿佛還有那麼幾分羞澀,“被你看出來了啊?”

閻驚墨:“……”

閻驚墨不可置信地問:“你是故意的?”

段修澤說:“是啊,我是故意的。”

他說完,一把拎起閻驚墨,丟到了湖裡,一下子把打的窩吸引來的魚全都嚇跑了。

段修澤笑出了兩顆尖尖的犬牙,輕聲道:“這個也是故意的。”

第81章 拷走

閻驚墨狼狽至極, 他終於維持不住他那張斯文的麵孔,低聲吼道:“你瘋了?我是你爸爸!”

段修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了起來, 對著他伸出手,“不好意思,爸爸,來, 我拉你上來。”

閻驚墨遲疑片刻, 還是擦了擦臉上的水跡, 伸手握住了段修澤的手, 要上岸的時候, 段修澤又鬆開手,用了些許力氣, 將閻驚墨重新甩了下去。

閻驚墨這下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段修澤估計什麼都知道了, 私生子的事情……是段瓏告訴他的嗎?

閻驚墨並不覺得段瓏會說這種事情,他深吸一口氣,不再理會段修澤重新對他伸出的手,自己撐著泥地, 狼狽地上了岸。

因為湖邊淤泥堆積的原因,閻驚墨摔下去後渾身都沾染了泥水, 渾身都臟兮兮的,他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臉色很難看, 他沒有試圖跟段修澤說什麼大道理, 他看得出段修澤看他的眼神裡也帶著淡淡的輕蔑———這種時候, 段修澤竟意外的和段瓏相似。

怎麼可能不相似呢, 他是從段瓏肚子裡出來的,連姓都隨了段瓏,自然會和段瓏一個鼻孔出氣,即使從未表露過,閻驚墨也知道這個孩子心裡是向著媽媽的,也和媽媽更親,他母親和段家人對待他的態度就是上門女婿,多少會有些輕視,段修澤心裡也不可能沒有。

沒有和他說的必要,閻驚墨草草收拾了一下,所幸手機放在一旁,並沒有放在身上,所以還能拿起來打電話,叫來了司機,他要回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段修澤在旁邊像是悻悻地說:“這麼快就回去嗎?”

閻驚墨沒理他,段修澤又歎了一口氣,低聲說:“你就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閻驚墨聽到了他的話,扭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還有怒氣,但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他冷冷地說:“你跟你媽一個樣。”

說完,漁具也不要了,轉身就離開了。

段修澤也沒有去阻攔,他重新坐回去,給江望舒打了個電話。

江望舒聽到他那邊還有麻雀的叫聲,便問:“你在做什麼?”

段修澤說:“在釣魚。”

江望舒說:“你們那邊冰都融化了?”

段修澤說:“那可不,釣場要賺錢啊,把湖邊的釣點的冰都敲了。”

“那你釣到魚了嗎?”這樣的閒聊雖然沒什麼營養,但兩人都仿佛是樂在其中的。

“釣了一條大的,還有一條是我爸釣的。”

“你爸?”江望舒有些驚訝,“你跟你爸一起去釣魚嗎?”

“對啊,”段修澤想起什麼,說:“我爸說我跟我媽一個樣,你說,我跟我媽哪裡像了?”

江望舒:“像不是很正常嗎?畢竟你們是母子。”

段修澤低聲說:“長相是有點像,這在所難免,但還是有很多地方跟他們不像。”

“有時候我懷疑我自己其實不是段家的種,之前去做過親子鑒定,不是。”

“江望舒,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到了看見他們、想到他們會覺得反胃想吐,很多時候都會在想,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是我的父母,他們將我養大沒錯,從小到大也的確給了我作為父母能給的所有,我理應感激,但是……作為一個人的情感多麵且複雜,我不想因為他們是我的父母,就讓他們肆意地傷害其他人。”

段修澤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現在我在你麵前算是沒有任何秘密了,你會不會覺得我煩?”

“不會,你為什麼會這麼想?相反,我不僅不覺得你煩,我還覺得更靠近你了。”江望舒低聲說。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大概段修澤從前從沒有在他麵前表露出這種脆弱,江望舒反而對他更有一種憐惜的感情,這種感情太過柔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比如說,渣男騙女孩子的時候總會編造一些淒慘的經曆,來引起女孩子的同情心和憐愛之情,段修澤當然沒有這種意思,但這種願意分享傷口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另一個層麵上的親密的證明。

段修澤的笑聲從喉嚨裡溢出來,“這下完了,我在你心裡徹底沒有神秘感了。”

“神秘感?”江望舒說:“都一個屋簷下住了多久了,你以為還有什麼神秘感?”

段修澤收斂了笑意,輕聲說:“那還是有的,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