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1 / 1)

人知的一麵。

然而大義滅親,也是需要勇氣的,段希要是有這種魄力,也不至於龜縮在家裡當宅男了,看著人高馬大的,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拿不定主意。

思考了許久,段希才給出答複。

段修澤這樣一份資料放出去,送段瓏進去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段修澤顯然有其他的想法,段希發現自己都琢磨不透段修澤在想什麼了,忍不住心想,失憶後的外甥好像還更可愛些。

現在說話沒什麼笑臉,語氣也沉著,儼然是一個合格的成年人了。

這樣想著,段希又想起來,其實在他失憶前,他們倆也有兩年沒聯係了,他被這人踢進黑名單裡足足兩年。

段希是不記仇的,尤其現在知道了那麼多事情,段希也隱約明白段修澤的心情。

他和段瓏現在終究是兩家人,段修澤和段瓏才是一家人,他心境都如此翻騰,段修澤又怎會比他差?

若這是成長的代價,段希倒願意他永遠都不要長大。

段希終於放下了所有的遲疑,他叫人擬了一份股權轉讓合同協議,將自己在段家的股份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全都轉讓給了段修澤。

彆看段希在段家毫無實權,但也是段氏集團的大股東,擁有10的股份,每年可以拿到不少的分紅。

段希沒那麼在乎金錢,身份,也就隻有他才能如此隨意地將股份全都轉給段修澤。

段修澤要的也不止是股份那麼簡單,他要架空段瓏的權柄,正因為他是她的兒子,等她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孤君在野。

第78章 救老婆

段修澤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路野就聯係了江望舒。

江望舒一看消息,才知道路野回來了。

路野現在也算是個明星了,接了大製作,寒假那會兒就已經播出,熱度很高,走在路上已經需要戴上口罩和眼鏡了。

江望舒對這個認的弟弟還是很照拂的,心裡當然明白他對自己的想法,但事到如今,江望舒覺得隻要是個聰明人,都該歇了心思,好好接著他給的資源,將這份事業做到最大才對。

因此路野想請他吃飯的時候,江望舒隻思考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見麵的時候,江望舒敏銳地感覺這個男孩似乎又高了一些,打扮比起在酒吧當主唱那會兒也要更時尚精致,麵容也褪去了稚嫩,顯出了幾分成熟來。

近距離地觀察到這種變化,江望舒也有些感慨,他語氣溫和地問起路野的現狀,像是一個合格的長輩。

路野對他的問題一一作答,又帶著顯而易見的希翼問江望舒有沒有看他的電視劇,江望舒停頓了一下,說:“有時間我會看的。”

路野失望了,江望舒又想起什麼,對路野說:“既然都事業起步了,那就一點都不能鬆懈,明星的花期就那麼幾年,多學些技能……”

江望舒看起來像是說教的話,但因為他誠懇的語氣倒是像是過來人的告誡。

路野忽然打斷他,好奇地問:“哥,我能知道,你和修澤哥是怎麼認識的嗎?”

江望舒挑了一下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說:“從小認識的。”

路野說:“那就是青梅竹馬?”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江望舒,問:“是日久生情嗎?”

江望舒一愣,過了一會兒,才說:“或許吧。”

二十歲之前,他是厭煩段修澤,但沒有他,周圍也太冷清了,太……寂寞了。

江望舒不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的人,但人都是群居動物,總是一個人早晚也憋出病來,而段修澤總是在自己身邊,即使不討喜,自己的情緒也總是有宣泄口的,即使自己不承認,他對討厭的、幼稚的段修澤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

否則也不會在知道段修澤會跟他報考一個學校的時候,也沒有選擇遠離。

他已經習慣了段修澤在身邊,即使段修澤硬搬到自己寢室,他生氣過,抗爭過,但很快,就捏著鼻子認了。

早已習慣和段修澤吵吵鬨鬨的相處方式,但他如果一直這樣,江望舒不覺得自己會跟他發生什麼,偏偏他改變了,縱使改變的原因令人心寒,但也是變了,也因為這樣,才會有了這個可能。

隻能說,他能跟段修澤在一起,是充滿了巧合的。

偏偏他隻對沉穩的段修澤有興趣。

江望舒陷入沉思,路野和他說話,雖然很快收斂了心神,但明顯心不在焉了。

吃完飯,路野對江望舒說:“哥,我媽給我發信息,我得回去了。”

江望舒說:“嗯。”

想起什麼,江望舒問:“要我送你嗎?”

路野對他笑了起來,因為口罩的緣故,隻能看見那一雙彎彎的笑眼,他說:“不用了,我經紀人在等我,哥……”

他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下去。

還能說什麼呢,青梅竹馬、日久生情的感情,太難插足了,饒是他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樣能時不時約一頓飯,倒也不錯了——還得感謝江望舒百忙之中還願意抽出時間陪他吃飯。

路野明白這樣的恩典,是因為他真拿自己當弟弟了,但如果不再把他當弟弟,恐怕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看著溫和、寬容,其實邊界感很強,所有人都被劃分在一個區域,用不同的態度對待,但凡超過那個界限,成陌路人恐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這樣的人,不可能有其他可能了。

路野倒不想那麼輕易放棄,但隨著閱曆的增長,他越明白自己的位置。

他斂了斂散開的圍巾,呼出一口氣,扭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幾天後,段修澤到公司上班,聽到幾個人在茶水間聊天,“這陣子感覺組長脾氣好差,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沒辦法,段總那邊給的壓力太大了,工程那麼大,投入的資金都好幾億了,結果出了那麼大的事故,大家都焦頭爛額的。”

“我說啊,段總到底是個女人,太感情用事了,這個工程就不該拿,咱們公司財大氣粗,耗得起,但要是出了事是要擔責任的,要是一個不好弄壞了口碑,國家那邊都不好交代。”

“我感覺段總兒子是把好手,沉得住氣,現在勢頭也好,年紀輕但是敢跟段總叫板,有想法,腦子靈活,跟段總總感覺在鋼絲繩上走,一著不慎就萬劫不複了。”

“是啊,昌隆不是還百年企業嗎?那麼大的公司,五年前聽說市值千億,結果呢,現在不也倒了,段總再這樣不管不顧下去,什麼時候破產了我覺得也不稀奇。”

另一個人還想再接話茬,段修澤推門進去,故作詫異地說:“有人啊。”

那幾人立馬就閉了嘴,有一個若無其事地對段修澤笑道:“段總,您要喝什麼?我給你倒。”

段修澤不客氣地說:“那來一杯咖啡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公司的茶水間裡的配置好,咖啡豆都是最好的,可以手工現磨現泡,一字排開的微波爐方便員工加熱便當,反正有什麼需求,都可以提,會置辦好,員工要拿些咖啡豆回去都是可以的。

那人幫段修澤泡好一杯咖啡,端到段修澤麵前,段修澤道謝道:“謝謝。”

他端著咖啡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幾人說:“你們要是太閒,過來幫我做一個ppt。”

幾人:“……”

段修澤抓了壯丁分擔了一下助理的工作,又去開了個會,照樣是跟段瓏唱反調。

不過他也不是故意和段瓏唱反調,他和段瓏的觀念是截然相反的,段瓏是一往無前的利劍,她有足夠的底氣和自信在商場上披荊斬棘,而這種作風帶來的風險和機遇並存,不得不說,段家在她手裡比起先輩來說上了好幾個檔次,這裡麵也不能說沒有運氣,相反她運氣太好。

但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可能長久的,隻要她一個失誤,公司的損失會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因此她每次的決策都會受到股東們的反對,隻可惜沒人能壓得住她,現在不一樣,段修澤會和她據理力爭,拿出比她更好的決策,這種顧全大局、且不會損傷利益的決策才是股東們喜歡的風格,因此截止現在,股東們對段修澤的賞識遠遠超出對待一個小輩,甚至每次都支持段修澤的舉動,風向悄然改變。

散會的時候,一個股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對段瓏誇讚段修澤,說:“段總,你有一個好兒子啊,長江後浪推前浪,相信以後宣雲交給他會更上一層樓,到時你也可以安心退休了。”

能在段家坐到最後的股東,無一例外都是段家的姻親或者老一輩一起奮鬥過來的戰友,有話語權,但都因為都是段家為主導,所以話語權總歸蓋不過段瓏,因此段瓏的一意孤行,還真的沒什麼人能攔住她,她當真是說一不二的女皇帝。

因此她聽到這句話,並不覺得高興,麵上卻做出了引以為豪的表情,說:“修澤很優秀,我也為他感到自豪。”

她在這種場合,話裡話外都是不露鋒芒的,總有人因為這點看低她,因為女人的身份,因為她這謙和的態度,一旦有了輕蔑的心理,就必須做好被她咬下一大塊肉的準備。

久而久之,她行事風格便出了名,即使是同一個陣營的人,股東們對她也是極為客氣的,生怕被她記上,也被咬一口,自家人打起來無非是給彆人機會罷了。

這些股東多少有些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都順著她,這麼久以來也積攢了不少不滿,段修澤還未流露出那個意思,光是他的諸多表現,就足夠讓其他人心生異心,不知不覺就變成了段修澤的擁躉。

段瓏察覺到了這點,但段修澤在她麵前,大大咧咧地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說媽,你那個想法不行……”

段瓏心平氣和地與他爭論,被他辯論過去了也不著急,隻說:“你以後還有的學。”

她對段修澤,是真的毫無保留的,在防備的同時,也的確是感到了自豪,她有著更大的野心,若自己實現不了,子孫後代能代她實現,她便能心滿意足,這也是她為什麼對段修澤有那般高的期許的原因。

這段時間被公務擠滿了休息時間,以至於段瓏沒時間去找段修澤說話,現在終於有時間了,她便拍了拍辦公桌,對段修澤說:“你坐到這邊來。”

段修澤聽話地坐下來了,段瓏說:“前幾天你去找了江望舒,是嗎?”

段修澤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段瓏說:“你就差昭告天下了,我能不知道嗎?”

段瓏說著,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修澤,我應該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要再跟江望舒有什麼牽扯,你不聽話。”

段修澤沒有辯解,他誠懇地說:“其實江望舒挺好的,他長得好看,又有能力……”

段瓏說:“但是他不能生孩子。”

“如果他是女孩,你要娶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