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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舒說:“好了,茄子不用煮太久,會軟了。”

段修澤這才把注意力放回鍋裡,他匆匆地揭開鍋蓋,又翻炒了幾下,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說:“不錯啊!好吃。”

他夾了一塊,轉身要給江望舒嘗嘗,江望舒遲疑了一下,還是吃到了嘴裡。

段修澤期待地問他:“怎麼樣?”

江望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咽了下去,說:“還行。”

段修澤不滿地說:“這麼勉強的嗎?明明很好吃啊。”

江望舒不想打擊他,自己燒的總歸會有些濾鏡,他也是一樣。

江望舒想起來,他偶爾也會做飯,段修澤明麵上未曾坦白,都是誇讚之語,但食量總歸會減少,這種細節他不至於看不見,因此下廚的次數便越發少了,去外麵吃也比他下廚好。

段修澤將茄子裝盤,看了一眼電飯煲,說:“粥好了,來來來,我給你盛一碗。”

他說著,打開電飯煲,熱氣撲麵而來,等白霧散去,段修澤才發現粥變成了飯。

江望舒看了一眼,說:“粥要多放水,內膽有刻線,水位到2升這裡就可以了。”

段修澤覺得自己當真什麼都做不好,一時有些受挫,忍不住問江望舒:“你怎麼不請個阿姨?”

江望舒說:“不喜歡。”

段修澤關上電飯煲,對江望舒說:“要不咱們出去吃?”

江望舒說:“不用,不要浪費。”

他拿了碗,用開水燙了一下,擠開段修澤,盛好了米飯,對段修澤說:“剩下的你吃完,能做到嗎?”

兩人靠得很近,段修澤能感覺到江望舒呼出的白氣噴灑在自己下巴處,段修澤深吸一口氣,這樣仿佛能將江望舒的氣息吸進肺腑一般,他也的確嗅到了江望舒身上不是很濃鬱卻也不寡淡的香氣,大概是沐浴露的香味兒和自身體溫蒸騰出來的皮肉香氣,熏得他段修澤心裡飄飄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

段修澤低著頭看他說:“能,我會都吃完的。”

江望舒“嗯”了一聲,另一隻手拿了筷子,將那盤炒茄子端了出去。

段修澤看了一眼電飯煲裡麵的飯,拿了個盤子,將米飯全都倒了出來。

滿滿一大盤,段修澤還要壓幾下,才能將電飯煲裡的米飯全都裝完。

段修澤出去的時候,江望舒已經坐到了餐桌上,王八坐在他旁邊蹭他,江望舒沒理,他吃著飯,手機放在支架上放著晨間新聞,他起得晚,晨間新聞已經快結束了,江望舒看了一會兒,便換成了財經頻道。

段修澤坐到他對麵,看著他光吃米飯不吃菜,呆了一下,才問:“你不吃菜嗎?”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才夾了幾塊茄子放到碗裡。

段修澤催促道:“你吃啊。”

江望舒隻好就著炒茄子下飯。

段修澤說:“你再仔細品味,是不是挺好吃的?”

江望舒再次皺起了眉頭,段修澤看他的表情,自己夾了一筷子吃到嘴裡,說:“真的好吃啊。”

江望舒沉默了好幾秒,違心的誇獎道:“的確很好吃。”

第62章 你再摸摸

江望舒勉強吃完, 肚子立即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過段修澤總歸是有做飯天賦的,即使是第一次做,也不至於吃壞肚子。

段修澤倒是毫不嫌棄地吃了個乾淨。

吃完早飯, 江望舒問他:“要回去了嗎?”

段修澤卻說:“我是過來陪你過元旦的。”

江望舒看著他, 反問:“你來陪我過元旦?”

段修澤說:“是啊!”

“你來陪我, 你家裡怎麼辦?”江望舒說:“被你媽媽知道, 恐怕要說我勾引你。”

段修澤噎了一下,鎮定地說:“以後段家我做主的。”

江望舒說:“那也隻是以後。”

江望舒也不想跟他說得太重,問他:“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段修澤察覺到什麼,危襟正坐, 認真地說:“我想上位。”

江望舒說:“我不是在問這個。”

段修澤愣了一下,說:“這個是哪個?”

他說著, 唇角一翹,笑了起來, 說:“我說的是我家的家業, 你誤會了。”

江望舒:“……”

他並起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才開口,說:“你打算怎麼上位?”

段修澤卻要為自己的想法解釋一番:“我是覺得我媽年紀大了,她也應該享福了, 所以順勢有這種想法的。”

江望舒目光落到了他臉上, 段修澤對段瓏很敬重, 也很親近,這是他們母子的血緣羈絆,外物不可能輕易斬斷。

而江望舒對父母親情沒有概念, 他想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他仔細回憶, 段修澤其實是很有正義感的男生, 縱使出身豪門之家,也沒有驕縱之氣,初中他們就讀的英才中學,是私立的貴族學校,每年學費高昂,校風說好也不算好,說差也不差,裡麵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就讀,還有官員子女,但也有家境貧寒的特等生,兩個團體涇渭分明,基本上沒有交集。

而江望舒進去初始並不好過,富家子弟的圈子他不會融入進去,但段修澤圍著他打轉,以至於段修澤那個圈子的人也跟他有交集,這就導致了他被特等生團體排斥,當然,江望舒對這些並不在意,段修澤給他築起了高高的圍牆,流言蜚語都很難進入到他耳朵裡。

這樣想,其實十幾歲的段修澤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甚至頗受其照拂——不過進入英才本來就非他所願。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一個特等生白血病,是段修澤號召全校給對方捐款的,他首當其衝,一個人捐了二十萬,其他公子哥也不好意思不捐,幾天時間就輕輕鬆鬆地捐了幾百萬,足夠那名特等生治病了。

段修澤有這樣的號召力,更難得可貴的是,他願意去做這種事情。

也就是那次,段修澤在特等生中也吃得開,會跟他們說說笑笑,卻並非高高在上的關係。

那時候的江望舒也不是不能看見段修澤的優點,隻是段修澤在他麵前總歸與在其他人麵前的時候不一樣,江望舒心裡隻有厭煩。

不過那時候自己也並非沒有其他情緒,他羨慕段修澤的瀟灑自如,也疑惑為什麼段修澤總對自己那般挖苦刻薄,對其他人倒是很寬和,很親昵。

雖是一起長大的,但到底是不一樣的,身份、地位、閱曆都像是鴻溝一樣擺在他們麵前,尤其江望舒還身不由己,是被段瓏□□好的工具人,她不願意當的壞角色會由他來充當,江望舒也做過不少讓段修澤生氣的事情,有些事說是卑鄙也不為過,段修澤隻是挖苦刻薄已經是他家教優良了。

就算江望舒惱火起來揍他

,他也沒還過手,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寬厚善良的性格,對他如此,對他親昵的母親,自然也是如此。

逃離段瓏恐怕也是段修澤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段修澤失憶到隻有十七歲的程度。

段修澤看江望舒不說話,遲疑了一下,說:“當然,我知道我媽那個性格肯定是不會放權的,她那個性格肯定會逼我結婚了,才會把段家交給我。”

江望舒回過神來,目光落到了段修澤身上,一隻手輕輕地托住下巴,“所以你要怎麼做?”

段修澤怕他誤會,說:“當然,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的。”

江望舒“嗯”了一聲。

段修澤與他對視,總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彆有意味,看得他臉上燒得慌,繼續道:“我打算逼她退位,我太姥爺很疼我。”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江望舒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太姥爺在國療養,你確定?”

段修澤說:“他現在身體不錯,隻要我想,他會給。”

他有些心虛地說:“我媽肯定會生氣,但是我也該掌事了,她生氣歸生氣,以後會覺得欣慰的。”

段瓏走到這一步其實並不容易,段家沒有門第之見,也沒有男女之彆,所以她輕鬆地得到了家族的承認————這個前提是段家實在是沒有可用的男丁了,在上個世紀,段家的男嗣都很平庸,段瓏的父親和幾個兄弟都是如此,要不是這樣,老太爺也不可能六十九歲才退休。

而段家沒有這方麵的規矩,彆的股東、甚至其他商業巨鱷對段瓏有很大偏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不能容忍女人爬到他們頭上,所以段瓏上位後總有些阻礙刁難,她倒是一一都化解了,但陰毒凶殘的名聲是徹底的傳了出去。

這點她和其他人做的也沒什麼區彆,僅僅是因為是女人,便被格外盯著,一點點錯處都揪出來放大了。

段修澤也不是被養在溫室裡的花朵,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為了繼承段家,所以他知道在商場上應該做什麼,也能理解段瓏在商場上的那些手段,如果是他,他不覺得自己不會跟段瓏做一樣的事情。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向來如此。

當然,該有的底線也不能輕易失去,這是段修澤的原則。

在這點上,段修澤是理解段瓏的,也知道段瓏付出的努力。

他決定上位,自然知道段瓏會失去什麼,但是,段修澤想,段瓏本身就是將他往這方麵培養的,他隻是提早了一段時間,應該也是沒有關係的。

段修澤想的很美好,江望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憑借他對段瓏多年的了解,大致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了。

更何況,他最近知道,段瓏是有過前科的。

做過一次,就會做第二次,第三次。

江望舒心裡有所準備,所以他並不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他有點好奇,真的到了那時候,段修澤會怎麼做。

江望舒看著段修澤的臉,他還若無所覺,一時有些說不出來的憐惜。

知道段瓏做的那些事情,再看現在一無所知的段修澤,反倒覺得有幾分珍貴了。

要說原先還期盼他恢複記憶,現在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起碼他還是沒有任何包袱的未成年。

想到這裡,江望舒眸光微微一動,語氣柔和了很多,“不著急,既然你要陪我過元旦,就留下吧。”

段修澤一愣,隨即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嗎?”

江望舒說:“當然是真的。”

段修

澤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手握成拳頭抵了一下嘴唇,然後說:“你這地板好臟,我給你拖拖地吧。”

他說著,就去拿掃把開始掃地。

江望舒也不阻攔,看著他轉來轉去,將地板上一晚上沒掃就浮現的貓毛掃了個乾淨,又去拿了拖把沾了些水,來回幾次,花了小半個鐘頭,將地給拖乾淨了。

做完這些,他額頭沁出汗水,忍不住脫掉了上衣。

江望舒看見了段修澤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