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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澤反駁道:“你不是丈量過嗎?我小不小你還不知道嗎?”

江望舒說:“腦仁小。”

段修澤:“……”

江望舒說:“我不吃回頭草,你有這個心思,不如趁早歇歇。”

段修澤頑強地說:“你又說氣話,我不信。”

江望舒笑了,他的笑聲很輕,像一把小刷子一樣輕輕在段修澤的心尖搔動,“是不是氣話,你不知道嗎?”

段修澤被江望舒的笑聲弄得臉頰染上了幾分薄紅,心裡酥|麻一片,也不知道自己反應怎麼會這麼大,十七歲的江望舒也未曾給他這種感覺。

大概十七歲的江望舒還很青澀,整個人都像是一顆有點酸酸澀澀的李子,但現在的江望舒卻像是一顆已經成熟到果肉都散發著果香、輕輕一咬,都能迸裂出甜樒汁液的桃子。

而江望舒會有這樣的變化,也未曾沒有二十三歲的自己的功勞。

段修澤那年輕的腦子,被這樣的反差刺激得頭腦都有些不清楚了,他說:“反正我不信。”

江望舒說:“掛了。”

段修澤立即清醒,大聲說:“等等,你先彆掛!”

江望舒也有幾分想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麼話,便真的沒掛,說:“你說吧。”

段修澤咽了咽口水,低聲說:“我不想跟你當朋友了,我想、我想當你男朋友。”

江望舒說:“你可以試試,反正我不答應。”

段修澤剛要說話,江望舒說:“你要是腦子不清醒,回去看看離婚證。”

段修澤噤聲了。

江望舒說:“冷靜了?”

段修澤沒敢說話,江望舒笑了起來,聲音清淡:“我掛了。”

段修澤忽然問:“我們倆之前結婚,你是因為喜歡才跟我結的嗎?”

江望舒停頓了一下,說:“是吧。”

段修澤說:“為什麼這麼不確定的樣子?”

江望舒說:“隻是一個語氣詞,你也要計較麼?”

頓了一下,江望舒說:“你還有什麼問題,一起問吧。”

段修澤問:“都可以回答嗎?”

江望舒說:“不一定。”

段修澤問:“一天幾次啊?”

江望舒:“?”

段修澤說:“我這個年紀對這方麵比較感興趣。”

江望舒沒回答,他的呼吸聲清淺,段修澤聽得清晰,過了一會兒,便聽見江望舒說:“一天兩次。”

段修澤逼逼賴賴說:“那二十三歲性能力可能下滑了,我現在可以證明給你一夜七次。”

江望舒笑了。

明明是這樣曖昧澀情的話題,江望舒卻不覺得是在撩騷,反而覺得有幾分好笑。

段修澤說:“你彆不信啊,你知道靈魂對身體潛移默化的暗示有多重要嗎?”

江望舒沒說話。

段修澤又問:“那個我怎麼追到你的啊?”

江望舒:“想抄作業?”

段修澤噤聲了。

江望舒坐到床上,將燈關了,戴上眼罩,躺著和段修澤說話:“不用抄了,沒用,少爺您就好好繼承段家,做你的大少爺吧,重蹈覆轍就沒意思了。”

段修澤說:“你說反話,我不信。”

江望舒說:“嗯嗯,是反話。”

段修澤心情反倒平靜了,有時候隻是聽著江望舒的聲音,他的心裡就格外的平靜,他喜歡江望舒跟他說話,無論是什麼話,都喜歡,他最怕的是江望舒不理他。

那樣太可怕了。

段修澤輕聲說:“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想跟你談戀愛。”

江望舒說:“掛了。”

這次是真的掛了。

江望舒丟了手機,他沉在黑暗之中,唇角卻是輕輕地彎起,談戀愛,他跟段修澤沒怎麼談,幾乎算的上閃婚了,這個詞倒是新鮮。

然而不知道想到什麼,江望舒唇角又抿直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也懶得再想,閉上眼後便沉沉地睡去。

*

翌日,江望舒便要回c市。

路野還是過來送機了。

江望舒給他發零花錢,路野婉拒了,對江望舒說:“我身上的錢夠花,而且我也開始接廣告了,我以後賺錢了給你花。”

江望舒微微笑道:“好。”

路野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遲疑了片刻,問:“望舒哥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江望舒搖頭,說:“今天天氣很好。”

路野看了一眼天空,的確很好,日頭一點都不曬,空氣之中恰到好處地透著一股涼爽。

江望舒上了飛機,剛坐下,手機響了,是一條陌生短信,“你往候機廳看看。”

江望舒透過窗看了一眼候機廳,能看到段修澤朝他揮手,另一隻手單手給他發信息,“堵車,來晚了,沒來得及送你。”

“江望舒,路上小心,還有,你給我等著,我會來找你。”

江望舒回:“退。”

段修澤:“?啥意思?”

江望舒給他發了一個動圖,裡麵是一個大媽做擊劍的姿勢配上字幕“退退退”,像是個驅邪法事。

段修澤:“……”

段修澤很嚴肅地說:“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江望舒:“?”

段修澤:“你不是大媽!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江望舒:“嗬。”

第40章 聖火喵喵教

段修澤雖然沒見到江望舒的麵, 但他確認江望舒看到了他。

飛機起飛後,段修澤便沒再聯係江望舒,因為飛機起飛的時候是會要求飛行模式的, 他給江望舒發信息,對方也不會再回複的。

段修澤出了機場也沒立刻回家, 他在外麵漫無目的地逛了逛,買了些零食, 才回家。

他剛進大門的時候正巧碰上了他爸閻驚墨。

段修澤喊了一聲閻驚墨, 閻驚墨似乎有什麼急事,對段修澤笑了一下, 聲音溫和地說:“這周末放假,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段修澤剛應下,閻驚墨就匆匆離開了。

段修澤看了一眼閻驚墨的背影, 並沒有當回事, 他們家向來都是聚少離多的, 不過家庭氛圍很不錯,和彆人家很不一樣。

閻驚墨從小到大都是他的榜樣,他最崇拜的人,也是因為如此,即使他高中時有些許厭學, 也穩穩當當的坐住了年級前二的位置。

段修澤進了門,剛放下隨手從超市買的零嘴,就看見段瓏坐在沙發上看他。

段修澤剛露出笑,喊了一聲“媽”,段瓏就問他:“買了什麼?”

段修澤將袋子打開給他看, 段瓏一看, 愣住了, “辣條?你還吃辣條?”

段修澤說:“嘴裡沒味兒啊。”

段瓏看他的表情有些許微妙,誠然段修澤現在失憶了,心智回到了17歲,但回到段家做事後也十分膽大心細,這就是她從小培養的兒子,天資非凡,是天生的領導者,日後的段家都是他的,結果現在還會吃辣條,又似乎有些小孩心性。

十七歲的段修澤是怎樣的,段瓏其實並沒有過多的了解,她作為母親,作為審視下一任繼承人的掌權者,隻要保證段修澤在她規定的道路上前進便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現在她所預想的,似乎跟現實發生了偏差。

段瓏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你坐,媽媽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段修澤坐下,“你問。”

段瓏做了這麼多年的段氏掌權人,早已是不怒自威,然而她在段修澤麵前總是溫和的,隻是現在她收斂起溫和的麵具,盯著段修澤,儼然有幾分嚴厲,“你老實回答我,你這幾天去做什麼了?”

段修澤意外她會這麼問,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我去跟進毛子哥的合同了,怎麼了媽?有問題嗎?”

段瓏說:“我說的不是這個,你三天前去見了誰?”

段修澤一頓,大大咧咧地說:“哦,我去見江望舒了。”

段瓏眼睛微眯,說:“你還見她?你們既然離婚了,就不該再見麵。”

段修澤看著段瓏,有些納悶,“媽,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就算我們不離婚,你也應該高興才對。”

段瓏反問:“我為什麼要高興?”

段修澤說:“因為江望舒很優秀啊,長得又好看,年紀輕輕就自己開公司了,有能力,也有眼光——畢竟這幾年國家很重視科技發展,這塊領域有一片藍海等著開拓,他站在了時代的風口,早晚會飛黃騰達,這麼有能力、好看、有眼光的人,當你的兒媳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段瓏心裡一沉,段修澤這話偏向的意味實在是太重了,隻是短短幾個月,段修澤又回心轉意了?

這實在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

段瓏問:“所以,你要跟他複婚?”

出乎她的意料,段修澤也很快地回答道:“不啊,不複婚。”

哪複得了啊。

段瓏看段修澤都沒有猶豫便說出了這句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但她也沒有絲毫鬆懈,她幽幽地說:“你若跟他再沾上什麼關係,段家我是不會交給你的。”

這已經相當於是威脅了。

段修澤也不禁想到自己當初會私奔,是否就是因為段瓏的威脅。

段修澤遲疑了片刻,費解地問:“你對江望舒意見怎麼那麼大?我記得你不是挺喜歡江望舒的嗎?”

段瓏淡淡地道:“我是挺喜歡他,當然,他要聽話。”

段修澤怔忡,他看向段瓏的臉,她眉眼裡的冷意絲毫不加掩飾,這是他第一次從段瓏臉上看出對江望舒的反感和輕視。

段修澤心裡湧起一陣陌生的情感,叫他%e8%83%b8口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叫他呼吸不過來,更有一種輕微的刺痛感,隻是短短幾秒功夫,刺痛感便蔓延到頭部。

他捂住了頭,喉間溢出一絲哀鳴。

段瓏嚇了一跳,冷漠的臉孔瞬間變成了著急的神色,她從沙發上滑落,跪坐到段修澤沙發旁邊,急道:“修澤?你怎麼了?頭疼?哪裡疼?”

段修澤沒有說話,段瓏碰他,他渾身居然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叫他伸手一揮,將段瓏推了出去,“彆碰我。”低啞的聲音從他嗓子裡溢出。

段瓏被段修澤推得跌坐在地,臉上流露出錯愕的神情。

段修澤等著那陣刺痛褪去,人也慢慢清醒了,他眼眶有些紅,更多的是茫然,他看見段瓏還坐在地上,臉上浮現出愧疚,“對不起媽媽。”他伸手將段瓏扶到沙發上坐下。

段瓏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她開口說:“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你等下就去檢查。”

段修澤點點頭,他情緒不高,精神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般。

這樣的頭疼太過古怪,段瓏擔心他要想起什麼,便問了一句。

段修澤瞥了一眼段瓏關心的臉,搖搖頭,說:“沒有想起什麼,就是頭疼。”

段瓏歎了一口氣 ,說:“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段家的家庭醫生柳千峰匆匆趕來,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