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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錢?

哦,想起來了,他給江望舒上交了。

那也不至於給自己留這麼點錢吧?

都離婚了,他斷斷不可能再跟江望舒要什麼零花,段修澤屈辱地換了普通間,一天一千塊,還能讓他再做十來天的心理建設。

下午的時候,孟聞又給他打電話,對他說:“我把你們離婚的事情告訴你媽了,你媽現在去你那邊了。”

段修澤:“??”

段修澤說不出來的惱火,“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孟聞說:“這叫快刀斬亂麻,既然離婚了就給我快點回來。”

段修澤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他是說要回家,但是什麼時候回家應該由他自己來做決定,而不是被推著走。

段修澤掛斷電話,看著黑名單裡的他媽,最終還是沒敢把她拉回來。

他手指一動,給江望舒撥去了一個電話,結果沒響幾下,就傳出了“你好,你撥打的用戶正忙……”————顯然是被掛斷了。

段修澤不可思議,又給江望舒打了一個電話,被掛,第三通,被掛,第四通,被掛,第五通……

到第十二通的時候,江望舒終於接了,說:“有事嗎?”

段修澤一聽,他語氣還挺好的,便說:“那個,我今天恐怕就得回家了,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江望舒頓了一下,說:“你要回就回,我能有什麼話跟你說,難道你盼著我說:‘求求你,為我留下來’,不是吧?你這麼矯情嗎?”

段修澤:“……”

段修澤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望舒看了一眼時間,說:“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你都挺矯情的,不僅如此,還缺少存在感,非要在我麵前晃。”

段修澤哽住,江望舒繼續說:“你媽要來了,我會攬下一切過錯,你就做回你的乖兒子,好好回去繼承段家吧。”

說完,江望舒掛斷了電話。

段修澤再給江望舒打電話,就發現自己的電話也被拉黑了。

段修澤:“……”

這家夥怎麼拉黑人上癮了還。

與此同時,段瓏從一架私人飛機下來,吩咐江文翼道:“先去見見望舒。”

江文翼連忙道:“好的太太。”

江文翼給江望舒發了個信息,讓他到某某咖啡廳見麵。

段瓏對江文翼道:“也有兩年沒見望舒了,聽說他自己開了家公司,真是年輕有為啊。”

江文翼說:“就一家小公司而已,也沒見有什麼名堂,這孩子糊塗啊。”

段瓏笑道:“能開起來就說明他是個有本事的,我以前還想著他畢業後安排進段家,給修澤做左膀右臂,現在看來是屈才了。”

江文翼尷尬得無以複加,知道段瓏心裡也有氣,便道:“等我見了他麵好好教訓他,讀書十幾年都讀到狗肚子裡,早知如此,就該把他送到鄉下……”

“好啦,這些話你就彆在他麵前說了,孩子是要訓,不過也不能說得太難聽。”段瓏打斷了江文翼,她理了理頭發,儀態優雅,唯獨那張臉,實在說不上是溫和柔美的,反而是一股鋒銳、明豔、光芒四射。

她微微笑道:“現在就去看看這對小夫妻吧。”

*

江望舒收到了江文翼的信息,便去了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休閒簡單的白衣黑褲,頭發也揉了下來,多了些細碎的劉海,將眉眼的冷淡稍減了幾分。

這樣一番打扮,倒有些像學生了。

這種場合無需穿著太正式,若是太正式,反而顯得有多重視在意似的。

江望舒這次依然是打車,坐上車的時候手機來了個陌生來電,江望舒接了,是段修澤,他問:“你們在哪兒見麵?”

江望舒坐的繃直,並沒有靠近椅背,他年少時期潔癖是有些嚴重的,如今要好了許多,不過也依然有些注重,聽到段修澤的話:“你不去問你媽,你問我?”

段修澤說:“我看我把她給拉黑了,沒敢拉回來。”

江望舒有些意外,他以為段修澤已經跟家裡聯絡過了,結果沒有?

既然不是段修澤,那就隻能是孟聞了。

江望舒微微鬆懈了幾分,跟段修澤說話的語氣也好了一些,“你自己去問她。”

段修澤說:“江望舒,我是在問你,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江望舒覺得他挺好玩的,雖然從小一塊兒長大,但十幾歲的段修澤他的記憶早已模糊,現在看卻有那麼一丁點的新奇,他語氣淡定地說:“告訴你你又能做什麼?”

段修澤說:“我自然是跟我媽說,不是你的錯,是我帶你一起私奔的,結婚這事兒也不能是你按頭讓我跟你結的吧?”

江望舒有些詫異,說:“你也知道啊,你要是和二十三歲的段修澤是兩個人,你信不信他回頭就能掐死你。”

段修澤:“……”

段修澤說:“你什麼意思啊?”

江望舒說:“我的意思是,你愛我,知道吧?你不要覺得跟我結婚有多委屈,從一開始就是你主動的,你主動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我隻走了一步,從始至終,我都未曾想過你跟你發生什麼。”

段修澤:“……”

一個%e8%88%94狗的形象躍然紙上,段修澤有些無法接受未來的自己居然如此沒有底線。

江望舒說:“怎麼不說話了?還想逞這個威風嗎?”

十七歲,真當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了嗎?

段修澤說:“你們在哪兒見麵?讓我跟你一起去行嗎?”

江望舒說:“行,我給你這個機會英雄救美。”

段修澤:“……”明明如願了,但是怎麼就這麼不得勁呢。

見江望舒現在似乎還挺好說話,段修澤又提了個請求,“能不能把我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江望舒回:“不能。”

段修澤咆哮:“為什麼啊!!!!”

江望舒:“因為你很煩人。”

段修澤:“那你也會嫌棄之前的我煩嗎?”

江望舒回答:“他很好。”

段修澤:“???”

段修澤:“你為什麼要用‘他’啊?我們都是同一個人啊!”

江望舒:“不是。”

段修澤:“???”

江望舒說:“他是人,你是狗。”

段修澤:“……”

段修澤:“。”

江望舒:“什麼意思?”

段修澤:“汪汪汪。”

江望舒:“……”

江望舒:“乖狗狗。”

第6章 有老婆誰還要兄弟

江望舒到了咖啡廳,段瓏和江文翼已經在等他了。

江望舒走到他們麵前,坐下,禮貌地喊:“太太。”

段瓏上下掃視了他一番,笑道:“望舒這兩年也沒什麼變化,看著倒還長高了些。”

又招呼了一聲服務員,為江望舒點了一杯檸檬水,“我記得你喜歡喝檸檬水吧?”

江望舒在段瓏麵前一貫是冷靜的,“是的,太太。”

服務員下去後,段瓏攪拌著咖啡,盯著江望舒便不說話了。

江望舒倒還能鎮定自若,旁邊的江文翼就等不及了,問他:“你和修澤是離婚了吧?”

江望舒回:“嗯。”

江文翼彆的不多說,“離婚證呢,給我看看。”

江望舒說:“在家裡。”

說話間,段修澤推門進來了,目光幾番搜尋,很快就找了江望舒他們,他走了過來,坐到了江望舒身邊。

江文翼看見段修澤手上頭上還包著紗布的樣子,怒火中燒,訓斥江望舒道:“你就是這麼照顧修澤的?”

段修澤開口說:“又不是他搞的,我這是出車禍了。”

這話一出,連段瓏都坐不住了,目光緊緊地盯著段修澤:“出車禍了?出車禍你都不與我說?你還當我是你媽嗎?”

段修澤“呃”了一聲,說:“我又沒死,沒必要跟你說吧?”!思!兔!網!

段瓏深吸一口氣,說:“你跟我回家。”

段修澤本來就打算回家,但是段瓏這麼說,他又逆反了,說:“我不回家。”

段瓏說:“你都離婚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段修澤在思考,段瓏:“你又在想什麼借口?”

段修澤說:“你等等,我快想到了。”

段瓏:“……”

過了一會兒,段修澤一本正經地說:“是這樣的,我還有工作,等我工作結束了再回去。”

江文翼說:“可是你不是無業青年嗎?”

段修澤一愣,看向江望舒,江望舒對他點了點頭。

段修澤:“……”

他畢業後這麼廢的嗎?

他居然是個廢物點心嗎?段修澤大為震撼。

段瓏察覺到了什麼,問:“你不會腦子出問題了吧?”

段修澤便與她坦白道:“我失憶了,我隻記得17歲之前的事情。”

段瓏微微皺眉,又舒展開,說:“那你更應該跟我回去。”

段修澤說:“等我想回的時候會回去。”

段修澤一過來,段瓏和江文翼的目光都不在江望舒身上了,江望舒喝著檸檬水,快喝完的時候,這三人的聊天也就結束了。

段瓏對他們的婚姻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不過透露出來的隱晦意思便是他們這是犯了個錯誤,現在也該回歸正途了。

但僅僅是這種似乎滿不在乎的態度,也足夠讓人如鯁在喉。

段瓏對段修澤的要求也不多,隻要儘快回去就行了,分彆時,她依然能笑著對江望舒說:“那麼這段時間要麻煩望舒看顧一下修澤,直到他回家,可以嗎?”

江望舒泰然自若地說:“太太放心,我會照顧好修澤的。”

段瓏握著他的手,拍了拍,“好孩子,辛苦你了。”

等段瓏和江文翼走後,段修澤對他說:“我媽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看來是我多慮了,還擔心她會欺負你。”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問道:“大少爺,要我送你回酒店嗎?”

段修澤一頓,“你生氣了嗎?”

江望舒說:“我不應該生氣嗎?”

段修澤:“……你為什麼要生氣?”

江望舒說:“因為你過來的時候左腳先邁入了大門。”

段修澤:“?”

江望舒沒繼續看段修澤那張蠢臉,直接說:“你媽讓我照顧你,但是看樣子你也不需要我照顧,你能自己回酒店吧?”

段修澤說:“我當然能。”

江望舒點了點頭,說:“那就行,我回去了。”

說完,江望舒要走,段修澤突然又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江望舒回頭看他,段修澤被他手心的柔軟觸?感嚇了一跳,連忙鬆了手,竟有一絲做賊心虛地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望舒問:“少爺還有事?”

段修澤聽到這個稱呼,皺了一下眉,說:“你不要喊少爺行嗎?又不是舊社會。”

江望舒說:“沒聽出來嗎?我在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