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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話 籠中月 4428 字 6個月前

好。

而且怎麼瘦了,不是前兩天還誇食堂飯菜好吃?

“你什麼情況。”

竇遙:“小感冒。”

“……”

“沒去下棋?”

“老頭子有事請假了。”回答完李緒繼續盯著他的臉,發現他嘴唇微微泛白,“竇遙你們宿舍是不是很冷?”

“也還行。”

還行為什麼會感冒。

有電話插撥進來,備注是“媽”,李緒抬眸:“我媽打電話過來了,我先接一下。”

竇遙:“你去忙。”

我忙什麼忙。

“等著,”李緒說,“很快給你打回去。”

朱學香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例行關心他,順便問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最近不回,沒空。”

“那過年呢?過年總要回來的吧。”朱學香態度放得很柔和,畢竟掛念兒子,“再說你兩個妹妹都想你了。”

李緒懶散地坐在沙發上,透過鏡頭撇眼:“她們人呢。”

“在我旁邊。”

妹妹們湊過來嘰嘰喳喳地講話,一個說手工課上給他做了冰糖葫蘆,一個說自己不小心把作業丟了,被媽媽揍了一頓好的。

“那你不是活該?”當哥哥的嗓音巨冷,嘴角卻抬了抬,“一聽就是故意的。”

小戲精妹妹開始哇啦哇啦地辯解。李緒把手機拿開,叫他媽接電話。

“給你轉的五千收到沒。”

“收到了,我去存了一萬的定期。”朱學香說,“你又哪來的錢?自己不要太節省了,我們在這邊花不了什麼錢。”

李緒轉身去拿煙,結果放桌上的碗被看到了,他媽免不了繼續嘮叨:“平時多弄點有營養的東西吃,彆老吃泡麵,就算吃麵好歹也臥個荷包蛋或者——”

“行了,掛了。”

李緒說自己還有事,撂下電話想給竇遙訂個藥,結果猛地想起沒他宿舍門牌號。

就很煩,這種細節居然忘了問。

但再打電話竇遙沒接。

下午遲欽非約他一起吃晚飯,說是還奶茶錢,其實純屬發神經。反正時間還早,李緒就提前出門去了趟超市,買了好多日用品跟囤得住的速食。

結賬排隊,目光被貨架上的計生用品吸引。

……

上回那半盒搬家弄丟了,應該再買點吧,萬一過年的時候要用呢?

也不能說是萬一。過年竇遙肯定會回來,所以肯定會用到。這玩意保質期沒那麼短,來都來了反正。

他若無其事地拿起一盒,看了幾眼後又放下,換到上排的黑色包裝款。雖說後麵的小字一個字也看不清,但前麵的“螺旋”、“激爽”、“延時”倒是看得很清楚。

……延時還是算了吧。

掃完碼他就把圍巾摘了,太熱。

坐車到火鍋店時天已經擦黑,遲欽跟雷雷他們在靠窗的座位,隔著玻璃大力朝他揮手,姿勢簡直跟狒狒一樣。

就很丟人。

李緒進去把塑料袋放旁邊,遲欽問:“你還去了趟超市?”

“不行?”

“也不是不行,但就很他媽的違和。”跟惡霸繡花一樣違和。

雷雷嚷嚷著餓了,讓他們快點兒點菜。李緒拿來菜單勾了幾個,遲欽又添了三份肉。李緒:“你豬啊。”

“草那你是不知道打工有多累,老子每天都餓得跟狗一樣。”遲欽說,“對了,你前段時間搬家怎麼不叫我們幫忙?是不是不想請客。”

龐雷雷:“臥槽緒哥你終於搬家了,那破一樓真不是人住的。”

“還行吧,”李緒輕描淡寫地答,“新換的地方也沒多好。”

“具體在哪啊,地址發我我更新一下。”

“……”

遲欽見他不動:“我草你嫌棄我是吧,怕我殺過去?”

“沒。”

“那你他媽什麼意思?”

遲欽給了李緒一拳,李緒沒躲,淡淡轉開臉:“就先彆來我家,對象還沒同意。”

龐雷雷跟遲欽石化了。

“對,象?”

“老子不能戀愛嗎。”李緒耳尖也側了側,對著窗外的肩膀微微有點不自然。

“……”

“…………”

不過確實,說震驚也並不是很震驚。在場兩位好朋友的心雖然比砂紙還粗,但他們這段時間也都發現了這人的一些變化。

比如每回一起吃飯,李緒刷手機的次數明顯變多了,還動不動就板著個臉盯朋友圈,或者兩指放大某些照片,樣子跟搞學術研究差不多。

短暫呆滯之後遲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媽的,狗隻剩下我一條了,你們是不是人。”

龐雷雷老神哉哉地假裝抽煙:“也不是,席雯還沒著落呢,你等她結婚的。”

啪的一聲,大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滾。”

遲欽打完人扭臉衝李緒:“不是,你對象還管你交朋友啊?我們又不是什麼恐怖份子,為什麼不能去你家?”

“彆問了,傷自尊。”龐雷雷拱火。

“。”李緒不知道怎麼解釋,表情稍微有點煩,“就跟你們說先彆來,等我跟他報備一聲。”

“報備??”遲欽直接喊出來,“你他媽怕老婆啊你!”

“……”

李緒:“走了。”

“彆彆,一人少說一句,怕老婆怎麼了?我就很欣賞怕老婆的男人!”龐雷雷感同身受,用力摟住他緒哥的肩,結果視線一掃,注意到塑料袋裡有樣眼熟的東西。

“不是,緒哥,你找的妞還挺辣?”

李緒:“?”

龐雷雷努努嘴:“喜歡帶螺旋顆粒的。”

現場死一般寂靜了十秒。

然後李緒用一種要殺人的表情扯過購物袋,係緊袋口,淡漠地扔到腳邊。

遲欽酸得吃不下飯了。他心想,緒平時多灑脫一個人啊,怎麼一談上戀愛就變樣了?戀愛這東西真的狗都不談。

菜陸續上齊,李緒悶不作聲地涮,全程沒再吐露半個字。

算了,晚上回去還是跟竇遙說一聲吧,乾脆找個機會告訴遲欽他們得了,免得每回跟打啞謎一樣。

吃完火鍋遲欽去前台開發票,剩下兩人在門口抽煙。

等了五六分鐘左右,遲欽忽然從裡麵出來,手裡舉著電話。

“那他怎麼樣啊?喔……喔……啊?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去大醫院,醫務室能治得好嗎。”

李緒轉過臉盯著他。他表情有點糟心,絮絮叨叨地感謝了幾句才掛,“哎,真夠可以的。”

李緒問:“是竇遙?”

“不是他還有誰。”遲欽說,“剛才那收銀機子網卡了,我說我等得無聊,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這學上得怎麼樣吧,結果是他室友接的,說他高燒不退,倆小孩兒正把他往醫務室架呢。”

龐雷雷:“高燒?”

“是啊,這才去多久啊就病了,就他那身體素質真不合適出遠門。”

“不然再給他打一個,讓他室友直接送醫院吧,要是他室友不方便結醫藥費咱們能轉啊。”

“也行。”

遲欽又開始撥電話,但可能那邊還在路上,一直就沒通。

李緒在旁邊沒有開口,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少頃他掐了煙,拎起購物袋往路邊走,遲欽問他去哪兒,他說回家收拾東西。

夜色下李緒瘦削的身影走得異常快。

遲欽扭頭,疑惑地看向龐雷雷:“你覺不覺得緒有點不對勁?”

“哪不對勁?”

“我也說不上來。”目光移到他離開的方向,遲欽看見他攔了輛出租車,心裡那種感覺更強烈了,“就是覺得他有點緊張,緊張某個人的那種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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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要信我

大學醫務室算很人性的,夜裡八九點還有禿頭校醫在值班。

“老師你快看看,我室友燒暈了!”

校醫從瞌睡中被嚇醒,接過來一看,說了句燒得是挺凶哈,然後指揮室友把人弄到床上去:“這不叫暈,叫燒得稀裡糊塗,連睜眼的氣力都沒了。什麼情況怎麼弄的,就是單純的感冒?”

“是啊,24k純凍的,我們宿舍巨冷。”

“那你們倆怎麼沒事。”

“害我們耐操唄,遙哥不行,遙哥體質巨一般,也就個子看著高!”

“……”校醫嘴角抽搐,“行了把人放下吧,彆扛著了。”

“喔喔。”

倆小孩這才把竇遙從肩膀上卸下來,又給他蓋了床被子。他們倆都是應屆,沒在社會上曆練過,也沒經過什麼事,上完課回宿舍發現他們遙哥叫不醒了,嚇得立刻裹上衣服往校醫務室送。

量完體溫,查完血壓,紮針的時候校醫低聲吐槽:“血管真夠癟的。”

“?”

“行了你們倆小兔崽子先回去睡覺吧,走之前把寢室號登記一下啊,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

“就完啦?”

小孩責任心巨強,況且竇遙平時對他們很好,每回小組作業也甘願被他們當大腿抱,現在生病了肯定要講義氣照顧的嘛。

結果被校醫白了一眼:“啊什麼啊,你們又不是他家屬,真有事杵這裡也不管用啊。回去該乾嘛乾嘛,記得幫他請假。”

“那好吧。”

室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醫務室。回去路上兩人互相提問:“要不要通知遙哥家長啊。”

“你知道他爸媽電話號碼?”

“不知道啊。”

“那你說個屁……”

“遙哥手機裡肯定存的有吧。”

“算了先彆通知了,又沒多大的事,再說平時也沒見遙哥跟他父母打過電話,萬一他們關係不好呢。”

“我草有道理啊。不過遙哥平時老跟一個男的打電話,那是他哥們兒吧。”

“?不然呢。”

你一言我一語地回了宿舍,沒多想兩人倒頭就睡,畢竟第二天早八。結果一覺醒來直接興奮上頭,好家夥外麵下雪了!

他們寢室四個有兩個是南方來的,以前不常見到雪,何況還是跟拍電視劇一樣的雪霧。

“不是才十二月嗎我草。”

“來暖氣默認可以下雪了懂嗎。”

“……胡幾把扯吧你。”

洗漱完幾個人背起包下樓,然後就在剛出宿舍樓道口的時候悲劇了。

“哎喲臥槽。”

地上冰太滑,前一個腳下猛地一溜直接撲街,連帶把後麵倆人也絆倒在地。三人直挺挺地摔在水泥地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日,咦?”

其中兩個忽然被一隻手拽了起來。對方扯著他們的外套,一手一個,拽完又去拽第三個。

“謝謝謝謝……”三人拍拍屁股抬起頭,見麵前站著一個陌生男生。

操,哪來的校草。

男生身上穿著普通的羽絨服、牛仔褲,但五官異常矚目,肩膀上還落了一點雪,表情又冷又酷。他左手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舊雙肩包,右手拽著這幾個小孩,收回手揣進外套兜裡,“不用。”

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