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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實驗需要的極端特殊環境;二來,則是為了……審訊敵人。

在他認為有必要的時候。

想到了某些不太愉快的過往,季黎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這個是媒介,你把它當做‘鑰匙’也行。勸你小心點,輕拿輕放比較好。如果壞了,我可沒辦法補發。”

西索將玻璃珠子置於掌心,這一次,他的指尖輕易穿透了薄膜,觸碰到另一個空間處於凝滯的空氣。

的確沒有一絲風。

敏銳地察覺到,那些潛伏在規則之下的惡意,西索抽回手,把玻璃珠子對準季黎,然後貼近眼睛,凝視著裡麵被月光倒映出來的、小小的人影。

他又笑眯眯地提問:“如果我不小心弄壞了呢~”

“那你就隻能祈禱自己會贏了。”季黎麵無表情,“這個念能力,隻會在空間內存在兩個以上具有生命體征的活物時,才維持。”

——所以,一旦失去主人的庇護,能活著踏出囚籠的“活物”,就隻有一個。

西索若有所思。

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季黎不再浪費時間,將手心貼在薄膜上,直接把庫洛洛·魯西魯從“夢中的理想鄉”丟到角鬥場裡。

透過半透明的薄膜,可以看到乍然出現在陌生場景裡的庫洛洛·魯西魯,在落地的瞬間,已經具現化出《盜賊的極意》,做好了完美的戒備。

但他的目光沒有落在二人身上。

空間的阻隔是單向的。這意味著,站在外界的人,可以清楚窺探到內部的情況,而身處其中者卻一無所知。

不需要季黎提醒,西索已經毫不猶豫地向前邁步。

他被橙黃色的漣漪所吞沒,下一秒,便與庫洛洛·魯西魯的視線對上。

近乎友好地,跟垂涎已久的美味果實打了個招呼,西索取出那兩顆玻璃珠子,向庫洛洛·魯西魯簡單介紹了這個空間的出入規則。

然後,他收緊拳頭,徹底捏碎了媒介!

翻轉掌心,西索鬆開五指,讓玻璃珠子碾成的碎末落下。

由於空間內沒有風,那些慘白的灰燼都是垂直著散開,融進泥地裡。

分明親自把所有後路都給斷了,紅發的魔術師卻愉悅地笑了起來,甚至興奮到渾身都在顫唞。

“你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喲~庫洛洛!”

指尖閃現出鐮刀死神的JOKER撲克牌,西索張開雙臂,熱切地、難耐地、幾乎無法抑製地,向庫洛洛·魯西魯走去。

“——來!不顧一切、用你的所有,來努力殺掉我吧!”

………………

…………

……

空間外側。

用“天衣無縫的驚喜”給自己具現化了一把小椅子,季黎坐在離薄膜一步之遙的地方,漫不經心地,欣賞著西索與庫洛洛·魯西魯的生死對決。

她不在乎最後是誰技高一籌。

在西索一拳砸上蜘蛛頭子的臉的時候,季黎還會小海豹鼓掌,為自己這幾天在友客鑫受的苦,狠狠出氣。

不過,再好看的熱鬨,也有要落幕的時候。

等到雙方戰至最.高.潮,即將決定生死的瞬間,季黎抓住這個兩邊都受傷不輕、避無可避的關鍵節點,按下按鈕。

隱藏在鐵釘機關內的種子被激活,來自黑暗大陸的肉食藤蔓開始瘋漲,刺激伴生的麻醉菇向外噴射孢子。

孢子的毒素順著空氣迅速擴散,麻.痹了所及範圍內的獵物。

西索與庫洛洛·魯西魯二人先後倒下。

而季黎俯身摘下作為解藥的肉食藤蔓的葉子,含在口中,默數倒計時,確認孢子毒素完全生效後,走進了薄膜後的空間。

——不好意思,她是莊家,通吃。

作者有話說:

誰說鐵釘就一定是觸發空間念能力的媒介呢。

誰說裡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就不能進去呢。

季黎:既然不會說謊,那就乾脆隻說真話……說一半!【驕傲】

話說回來,這也是正文西索和庫洛洛教她的來著。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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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心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23-12-07 00:08:55

??347 ? 【番外03】

◎【番外】星星墜於他懷中(二十九)◎

【番外03】二十九

看著西索和庫洛洛·魯西魯雙雙中招倒地的樣子, 季黎沒有立刻靠近,而是駐足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滿分答卷。

還挺難得……由於另一個世界的二人,早就吃過這些小花招的虧, 現在都不會這麼好對付, 輕易就上當了。

逼得她總是不得不把手裡的念能力翻出新花樣, 就連庫洛洛·魯西魯那本比磚頭還厚的《盜賊的極意》, 都快倒背如流了。

以至於,季黎現在看到他們這兩張寫滿了警惕的臉, 都不由覺得麵目可親了起來。

真希望西索和庫洛洛永遠都這麼好騙。

季黎忍不住抬起手機, 以倒地的二人為背景, 笑眯眯地衝鏡頭比了個快樂的剪刀手, 拍下這值得紀念的一幕。

然後,她才慢悠悠晃了過去。

先檢查了庫洛洛·魯西魯的傷勢, 確認死是死不了的, 季黎便把人重新丟回“夢中的理想鄉”, 再湊到西索跟前。

和庫洛洛·魯西魯的全然戒備不同, 雖然身體無法動彈, 發聲器官也被一起麻.痹, 無法發出聲音, 但西索的眼神並沒有太明顯的敵意。

不如說, 比起敵意, 那更像是玩鬨沒有被滿足的抱怨和控訴。

就好像他早已猜到季黎會出手乾涉一樣。

可魔術師的心複雜又多變, 季黎懶得一一去揣摩。

沒有去畫一個餅圖,分析西索的眼神帶有幾分之幾的哪些情緒,她隻是坐在西索旁邊, 從背包裡取出了提前備好的紗布和藥, 熟練而迅速地處理傷口。

甚至她這門包紮的手藝, 都多虧了西索跟伊爾迷當年在天空競技場,對她天天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訓練。

想到這裡,新仇舊恨加到一起,季黎下手的力道變得更重了。

不過,就算西索現在想抗議,現在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總之都是他活該。

“你也彆這麼看我了。當初跟你的約定,隻是幫你製造和庫洛洛獨處的機會吧?我可跟愛說謊的變化係不一樣,向來說話算話。”

指腹順著肌膚的紋理往下,劃過%e8%83%b8膛,按在線條緊實分明的腹部,確認主要是肋骨斷了三根,季黎就咬住繃帶一角,去翻包裡的彈力%e8%83%b8帶。

叼著東西的時候,含糊不清的咬字就好像融在了唇齒間,仗著西索不能說話,她甚至反過來倒打一耙,哼哼唧唧地搶理。

“反正我看你玩得挺儘興的,至於剩下的,就留給下一次的‘遊戲’吧?畢竟像庫洛洛這麼美味的大果實,也是很難找的……不能竭澤而漁嘛!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未來,講究一個可持續策略!”

季黎將手臂環過西索的肩背,替他將彈力%e8%83%b8帶固定在%e8%83%b8廓,為折斷的肋骨提供支撐和保護作用。

距離貼近時,季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沾染了潮濕水汽的植物香氣。

感覺西索怕不是來之前,還很有儀式感地,特意沐浴更衣了一番,還不忘做個發型、噴點香水什麼的。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那種有點泛著甜的那種味道,作為尾調,藏在海洋的浪漫基調下,像是被主人精心收藏的——

啊。對了,是玫瑰的味道。

終於分辨出這股甜味的歸屬,季黎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探尋意味地看向西索。

不管是作為“花卉”還是“香水的味道”來說,玫瑰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被歸為女性意味更重的象征。⊿思⊿兔⊿在⊿線⊿閱⊿讀⊿

沒想到西索會喜歡加了玫瑰的香水……話說,真的有玫瑰香氣的男士香水嗎?他是不是買的女款啊?

季黎下意識湊得更近些,去嗅那些若有若無的香氣。

但受限於這方麵貧瘠的知識庫存,她也認不出這款香水的緣由,隻知道,原本微甜的味道,在沾染了西索這個人的氣息後,就很難再誇上一句“甜美”了。

它變成了一種危險又夾雜浪漫的荷爾蒙。

似乎不論什麼東西,當被西索擁有的時候,都會掩蓋了原本的印記,轉而隻貼上“西索”這兩個字的標簽。

季黎放棄思考。

確認需要處理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完畢後,她收起背包,指尖卻凝聚出一團念力,揭去西索身上覆蓋的“輕薄的假象”。

果不其然,西索隨身攜帶的撲克牌和通訊器,就藏在這個暗袋裡。

季黎拿起西索的通訊器,又拿出“季黎”的,兩隻手同步操作了一通,設置好定時通話,然後才擺到了西索伸手也夠不到的地方。

“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什麼魔鬼,怎麼會讓沒法動彈的傷員,一個人倒在荒郊野外呢?”

“保守估計的話,三個小時之內,應該就會有人趕過來了吧。”

俠客如果察覺到異常的話,應該會注意監控西索這邊的動靜;而揍敵客這邊,不管是奇犽還是伊爾迷,都有可能讓糜稽加班,追尋“季黎”的下落。

所以,她和西索都刻意關機了。

而設定在一個小時之後,自動向彼此發出通訊請求的兩步手機,應該能順利牽製住至少一方的視線。

有西索這個誘餌在,她又能順利拖延幾個小時了。

一隻手撐著臉,季黎外頭看著西索,心情相當愉快地補充。

“雖然我不確定到底會是誰先一步,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不管是哪邊都能應付好的吧?不說話的話,就當你默認了——加油活下來哦,西索先生。”

季黎說著,兩隻手捏起拳頭,很捧場地做了個鼓勵的動作。

西索大概是努力做了個“無語”的幽怨表情。

隨後,他又眨了眨眼睛,盯著季黎看,眼尾微微挑起,目光專注,像是在發出詢問。

季黎比自己想象中,更擅長讀懂西索的表情。

“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嗯……秘密。”

惡作劇似的,在揭露答案前故意拖長聲音,見西索眼神控訴,季黎笑得更大聲。

忽然想起香水的事情,於是她摘下被西索彆在發間的玫瑰,然後眉眼彎彎的,俯身同他低語。

“不要學伊爾迷的壞毛病啊。之前,可是有個自稱很受歡迎的家夥說過,太死纏爛打的男人,是會被女孩子討厭的。”

摘自另一個西索對伊爾迷的好心勸說。

說完,季黎將玫瑰落在西索發間處。

雖說二者都是赤色,可相似卻不相同,深深淺淺的紅疊在一塊,像是暈染出的如影隨形,融為一體。

很滿意自己的惡作劇,季黎起身,狡黠地衝西索做了個鬼臉,同時切斷了西索黏在花瓣上的“伸縮自如的愛”。

“隻靠這個,可是抓不到我的——順帶一提,鮮花配美人。玫瑰意外得很適合你嘛,西索。”

她獨自離開。

在季黎邁出界限的瞬間,薄膜消融,獨立的空間宛如泡沫破開,將聲音、夜色、月光和風一道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