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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在那裡等著。

薩拉薩一個飛撲撲過來,埋首在季黎懷裡,一邊拿臉蹭來蹭去,一邊委屈地訴說自己的心情。

像是被安排看家、犯了分離焦慮症的小狗,一旦等到了重要的人,就立刻試圖沾染更多熟悉的氣味,借以安心。

沒想到會讓薩拉薩這麼擔心,季黎開始後悔自己今天沒有帶著手機去藏書室了。

她摸摸薩拉薩的頭,向對方保證,以後一定會隨身攜帶手機,這才哄得薩拉薩破涕為笑。

季黎被薩拉薩和瑪奇一左一右簇擁著,拉進了房間裡,檢查是否有受傷。

當她回頭想要同飛坦道謝時,門前已經空無一人。

………………

…………

……

深夜。

季黎半夢半醒時,好像隱約聽到了什麼淒慘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應該是錯覺吧?

她這麼想著,放鬆地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說:

季黎:飛坦,什麼品種的大惡人啊,把人家嚇成那個樣子!怪可憐的!

西裡爾:嗯嗯嗯,您說的都對.jpg

??310 ? 【番外02】

◎【番外】注定得到一切的壞孩子們(七)◎

【番外02】七

第二天。

等季黎再見到俠客的時候, 他已經左右各一隻熊貓眼,被吊在人來人往的街口,像個垂頭喪氣、蔫巴巴的晴天娃娃。

再湊近一看, 他脖子上竟然還掛了個小木牌。

上麵用紅色的超粗馬克筆, 標注著“對不起, 我再也不敢了”的字樣, 後麵掛著一長串感歎號。

俠客旁邊還圍了一圈很眼熟的人。

機車失主芬克斯就舉著攝像機,一邊嘖嘖稱奇, 一邊上躥下跳, 幫俠客記錄這值得一輩子紀念的珍稀畫麵。

……好慘啊怎麼回事。這畫麵看著真的好慘啊!

季黎一時間對於“幻影旅團的同伴情誼”這個設定, 有了全新的理解。

以為俠客被製裁是“借用”了機車的緣故, 想著自己也算是半個共犯,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湊過去, 想跟芬克斯道個歉, 再幫俠客說點好話。

但不等季黎開口, 薩拉薩就笑眯眯地黏過來, 抱住她的一隻胳膊, 截斷了她的發言。

“不是因為機車, 是因為彆的事情啦!做了壞事情就要接受懲罰, 這是俠客應得的!不理他。”

隨後, 薩拉薩就借口季黎昨天受到了驚嚇, 今天強製休假,不許去取藏書室學習,把她拉去其他地方野餐。

薩拉薩顯然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野餐需要的東西也都提前準備好了, 拿著就能走。

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 季黎隻當這是通用語的口語實戰機會。

一開始,薩拉薩還語調輕快地東拉西扯,但過了一會兒,她遲疑片刻後,還是將壓抑一夜的困惑說出口。

“……季黎,昨天那個時候,真的不生氣嗎?”

小心翼翼觀察季黎的表情細節,薩拉薩雙手無措地在那裡胡亂比劃,努力組織措辭。

饒是閱遍各種劇本的女演員,在麵對無法使用技巧的人時,也會覺得緊張詞窮。

“就是說,俠客那樣把你一個人丟在公園裡,是很危險的啊。季黎你應該拒絕的!萬一他就這麼跑掉了可怎麼辦呀?”

這種可能性,季黎倒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畢竟,俠客那套流程,真的很像新聞裡常播的那種,父母想要故意遺棄小孩,就把小孩帶到很遠的陌生地方,然後說自己有事,讓小孩在原地等自己,最後一去不回。

但季黎還是沒有多問什麼。

她本就是莫名其妙空降到流星街的陌生人,和幻影旅團素未謀麵,能受到薩拉薩等人的友善對待,已經是天上掉餡餅級彆的意外之喜了。

這份沒有依憑的好意,從一開始,就隨時都有被回收的權利。

就算俠客真的是要把她丟在納姆市,季黎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抱怨或是憎恨的。

至少,比起最初的一無所有,她現在差不多學會了通用語的基礎,也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常識。

她已經從那份“好意”中獲得了太多。

事實上,季黎坐在長椅上喝咖啡的時候,腦袋裡已經在思考起,接下來要靠什麼養活自己。

感覺那種日結薪水的小店服務生,應該不會對身份要求太嚴格,黑.戶也能乾吧?

和俠客一起逛納姆市的時候,她記得路過了好幾家咖啡店和甜品屋,是有在貼招聘廣告的。

季黎本是打算,等到街邊的店鋪都打烊了,確定俠客不會出現之後,就先去求警.察.署夜班人員,讓自己在大廳湊合一夜,第二天再開始找工作。

不過,這麼說的話,薩拉薩會難過的吧。

季黎並不想讓這個頭一次見,就對自己報以真摯、甚至顯得有些莫名急切的女孩子傷心。

善意的付出不應當被辜負。

所以她摸摸薩拉薩的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的話,我一定會拒絕的。”

至於她的拒絕到底有沒有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薩拉薩卻仍不滿意。

她再次衝季黎耳提麵命,讓季黎絕對再也不能不帶通訊器就出門後,又親手把應急快捷撥號設成自己的號碼。

“不過,就算真的、真的不小心迷路了,也沒關係——季黎不要害怕!我會去找你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像是在對季黎承諾,又仿佛是在對十年前,讓重要的人消失在自己領路去的秘密基地的過去所誓約。

薩拉薩認真地看著季黎,然後歪了歪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相信我啦!我現在也變成很厲害、很可靠的大人了嘛。”

回憶了一下薩拉薩此前一拳擊飛成年男性的壯舉,以及現在還吊在樹上隨風飄蕩的俠客,季黎想不信也很難。

難得的野餐休息時間,流逝飛快。

沒過多久,又厲害又可靠的薩拉薩,還來不及趁機睡個午覺,就被人叫走去參加會議。

季黎就讓薩拉薩先走,自己負責收拾這些野餐物品。

等薩拉薩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後,季黎卻也沒有立刻離開。

薩拉薩選的地方相對僻靜,沒有什麼人會在周圍走動。

她忽然往後一倒,躺在覆了一層短絨毛的餐布上,很快就被午後微醺的陽光,曬得昏昏欲睡。

季黎半合上眼,腦內卻是一片清明。

看樣子,通用語的學習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呢?她又該做些什麼?

原本隻是想著,要弄清楚這裡是哪裡,怎麼才能養活自己,目標很簡單直接,所以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地方。

但現在的話,好像……不能再止步於此了。

感覺在無邊無際的海麵上,自己像是被裹挾在浪潮間,隻能隨波逐流的簡陋小木筏,看不到終點在哪裡。

茫然。無措。不安。恐懼。抗拒。

雖然遇到了很好的人,但經曆了納姆市的一夜之後,她果然還是不喜歡這個世界。

閉上眼睛,季黎下意識蜷縮起來,將臉掩在手臂的遮蔽下。

好好睡一覺吧,她想,睡著了就不會煩惱,也暫時不用去思考那些想不出答案的事情。

可就在季黎即將放縱自己沉進夢境前,一塊陰影不適時宜地出現,投落在她身上,隔絕了催人入夢的陽光。

有人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季黎想裝作不知道,讓對方自行離去。

可來者才沒有那麼體貼。

輕易看穿了季黎拙劣的裝睡,對方發出一聲嗤笑,也不說話,就閒適地站在一邊,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演技水平僅限於小學裝病求家長請假,在那道存在感極高的目光下,季黎很快就演不下去了。

她認命地爬起來,表情無奈:“飛坦,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乾嘛啦!明明之前偶然打照麵的時候,都懶得跟她說話!一米五五還愛看《糖果與疼痛》、疑似變.態.蘿.莉.控的家夥,應該沒有這種主動打招呼的熱心設定吧!

是心情不好時的遷怒,季黎暗戳戳地在心裡吐槽。

卻猝不及防,被飛坦抬手拋了一塊硬|物到懷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手忙腳亂地接住,再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入了鞘、摸起來沉甸甸的匕首。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可能是模型玩具。

社.會.主.義接班人哪摸過這種東西,季黎瞳孔地震,仿佛接了塊可怕的燙手山芋。

她繃起臉,下意識緊張地往飛坦那邊看。

飛坦卻在笑。

雖然依舊很大惡人氣質,但攻擊性好像沒有那麼強了,至少不是那種“你努努力,彆死得太快啊”的意味。

“俠客今天這幅蠢樣還挺好笑的。這個,給你了。”

他衝季黎揚了揚下頜,挑起眉,口%e5%90%bb帶著些不容置疑的篤定,實在很拉仇恨,連送禮都送得人不太高興。

……更何況還是這種燙手山芋啊!

季黎準備婉拒:這匕首放在她手裡,最後捅得是彆人還是自己,還真不好說。

卻在季黎開口之前,飛坦忽然自顧自地接話。

“還有時間在這裡悠閒地裝睡,我看你現在也挺閒的——”

他低眼,看著被季黎握在手心的匕首,淡淡道。

“試試?”

作者有話說:

薩拉薩和庫洛洛,其實對季黎老師的離開,是心理負擔相對最大的。

因為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然後再也找不到的目擊者。

話說回來,其實我對飛坦沒有特殊的偏好誒……但是這個版本的飛坦,意外得很像個人怎麼回事【震驚】

不同於俠客絕對理性的利益分析,感覺飛坦的思路更純粹一點,不會考慮那麼多,看重“自我”和“自由”。

所以他把象征“選擇權”的力量交給了季黎。

??311 ? 【番外02】

◎【番外】注定得到一切的壞孩子們(八)◎

【番外02】八

飛坦並不是不理解, 俠客所考慮的那些東西和利害得失。

可他不在乎。

比起那些彎彎繞繞的計算,他向來隨心所欲,隻遵循自己的喜好和意誌, 也因此沒少讓身邊的人抱怨。

更無所謂再多這麼一次。

所以, 他翻出了年少時那把慣用的匕首, 將象征“選擇”的權利, 重新交給這個人。

正如季黎老師曾經做過的那樣。

至於季黎在未來,是選擇留下也好, 是決定離開也罷, 那些到時候就交給該頭疼的人去頭疼。

反正他現在, 就是看不慣這個人任由擺布的樣子。

飛坦想得也很簡單。

既然季黎就是季黎老師的“過去”, 那理論上,她應該是能達到那樣的高度, 隻不過目前缺少了曆練與打磨。

飛坦尋思著, 自己雖然沒當過什麼教練, 但戰鬥不就是挨揍挨出來的經驗嘛!多打打就行了!

聯想起當年被季黎老師拿拳頭打服的記憶, 他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期待。

直到飛坦發現, 就算自己放水放成汪洋大海,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