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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記憶?

季黎聞言不由一愣。

可當她還欲追問的時候,佩吉卻突然撲騰著跳起來,表情轉為嚴肅,擋到了她的麵前。

梅雷翁已經轉瞬竄上了樹梢,向東偏北的方向張望。

幾秒鐘之後,他跳下來,衝佩吉搖了搖頭,又一副無事發生的閒散模樣,準備把季黎領到另一條路上。

但季黎沒有聽話走開。

她同樣看向了東偏北的方向。

剛才被談話內容引走了注意力,而且在“饑餓”的(穀欠)望被【她】接管後,季黎對血腥氣的感知沒有像過去那麼強烈。

她現在才注意到,空氣中被風吹來的味道。

是人類的血的氣息。

季黎的笑容淡了下去。

“我記得,科魯特說過,女王已經下達過命令,要求停止狩獵五天。”她的語氣是陳述的。

佩吉顯得有些羞愧和不安。

而梅雷翁則嬉皮笑臉地回答了她。

“我們沒辦法嘛,小女王。你知道的,兵蟻的火氣很重,尤其是摻了人類基因的那一批……總有不聽話的。”

梅雷翁也無法評價,女王這樣大量攝入人類基因,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即便讓族群的力量大幅度上漲,可人類的基因不光帶來了好處,也同樣“汙染”了奇美拉蟻原本的特征。

比如自私,比如野心,比如將個人利益高於集體的小算盤。

事實上,相較於這種麻煩的家夥,梅雷翁會傾向挑選非人特征更明顯的兵蟻作為下屬,至少指哪打哪,不會拒絕服從命令。

聽完梅雷翁的解釋,季黎的怒火被衝淡,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但是她沒有沉默太久,依然要求前去查看情況。

或者說,她也根本沒有要等佩吉和梅雷翁同意的意思,簡單告知一聲後,就自己一個人往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可憐佩吉的遺傳特征是企鵝,就算及時反應過來,努力撲騰著翅膀想要追上去,那兩隻短腿也力有不逮。

“……啊。難道,任性和聽不懂彆人說的話,是什麼女王的遺傳特征嗎?”

感到了麻煩,梅雷翁撓亂了頭發,抱怨著拖長了聲音,但還是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路過佩吉的時候,他也順手把佩吉撈了起來,夾在胳膊下麵,一起帶走。

不過,在佩吉的催促下,梅雷翁的速度依舊慢條斯理,一點著急上火的意思都沒有。

等他追上季黎,季黎已經製服了一個龍蝦外型的奇美拉蟻。

聽他交代,是隨師團長外出巡邏的時候,因為嫌無聊,所以找了點理由,掉隊出來找樂子。

結隊進森林采藥的青年,就成了他送到嘴邊的娛樂。

甚至不是為了進食。

季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還沒有說話,梅雷翁就湊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接手了這個奇美拉蟻。

和麵對季黎的時候完全不同,梅雷翁僅單手就捏住了逃兵的腦袋,銅鈴似的黃色眼睛,流露出金屬般的冰冷質地。

因為身高不夠,佩吉急急忙忙地不停原地蹦躂,想要確認小女王是否受了傷。

季黎搖搖頭,轉身去看受了傷的采藥人。

但采藥人原本驚喜的目光,在“怪物們”尊敬地稱呼她為“小女王”時,就已經熄滅了。

那眼神變得恐懼、憎惡、絕望。

或許在他看來,這隻是一隻特彆會偽裝的怪物罷了。

溝通的難度太大,而且有佩吉和梅雷翁跟在身邊,就算提出要送這個人回家的話,恐怕對方也隻會以為自己要害他全家吧。

季黎猶豫了一下,以指為刀,割下一縷頭發塞給了那人。

“我已經吃飽了,暫時沒有進食的興趣。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拿著這個逃跑吧。你最好不要丟掉它,也最好彆被我追上哦?”

她改用反派的威脅口%e5%90%bb,速戰速決。

采藥人看了季黎一眼,用顫唞的手指握緊了那縷頭發,然後連滾帶爬、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季黎收回目光。

頭發上殘存了自己的氣息,作為被女王蟻親自標記的獵物,普通的奇美拉蟻應該不會動手。

而梅雷翁,現在還在拿那個忤逆命令的奇美拉蟻取樂。

跟之前那副懶洋洋的鹹魚模樣截然相反,他冷酷、殘忍、享受獵物(即便是同類)的痛苦和哀嚎,並頗有心得。

佩吉同樣不以為意。

比起慘叫聲,小女王傷害了身體的一部分(頭發)這件事,更讓他在意,忍不住開始碎碎念地勸說。

割裂感。

混沌的善與惡。

閉上眼睛,季黎用手指揉了揉發脹的太陽%e7%a9%b4,想要做點什麼,至少彆繼續讓她看這種戲碼。

可在她行動之前。

於瞬息之間,梅雷翁的行動突然停止了。

他的手被什麼東西砸開,不得不從淪為玩具的奇美拉蟻身上離開。

與之一同襲來的,還有濃烈到讓所有奇美拉蟻都會忍不住收緊喉嚨的血.腥.味。

“暗器”自梅雷翁腳下墜落,然後順著殘存的力道,咕隆咕隆地,滾到了眾人的視野下。

——那是一顆眼熟的、鮮活的、肌膚依舊溫熱的頭顱。

屬於那個剛剛才死裡逃生的采藥人。

季黎猛地看向頭顱飛來的方向。

生長異常茂盛,如綠色的毛毯一般,勾結著從樹乾垂下的藤蔓被撥開。

美.豔.性.感的年輕女性從樹海間顯出身影,隨後,是還在往下不斷滴落熱血、被染紅的指尖,以及那條比人還高的粗.壯蠍尾。

“隨便對彆人的手下出手,也太過分了吧?梅雷翁。”

仿佛沒有看到季黎似的,她%e8%88%94了%e8%88%94指尖的赤紅,衝梅雷翁露出比熟透果實更甜美的笑容,聲音綿軟,宛如情人間撒嬌的偶偶細語。

“要把這個視為你對我的挑釁了哦。”

作者有話說:

最近太鴿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工作生活忙是一方麵,加上卡文吧,有時候寫出來的東西,的確沒達到自己滿意的標準,就不太想發出來,想再拯救一下。

……可惡!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設計要寫螞蟻篇時腦子進的水啦!【大口吸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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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怡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23-04-21 00:27:00

??243 ? 【243】

◎屍體在說話。◎

【243】

來者也是師團長之一, 名為“殺殘”,是繼承了毒蠍基因的奇美拉蟻。

看著滾到腳邊,眼球突出且布滿血絲的人類頭顱, 梅雷翁下意識飛快地用餘光去瞥了眼, 剛剛親自放跑了獵物的小女王。

季黎沒有什麼表情, 隻是站在原地, 一眼不錯地看向殺殘。

於是梅雷翁停頓了一下,收起玩.弄.獵.物時的恣意放鬆, 隨後口%e5%90%bb硬邦邦地提醒殺殘, 小女王的存在。

“啊呀!都怪我剛才太生氣了, 竟然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您!”

仿佛此時此刻才看見季黎那樣, 殺殘一隻手掩著嘴,浮誇地向小女王請求寬恕。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季黎並未搭理這份敷衍的歉意。

“女王宣布暫停五日的狩獵。而且, 他身上有我的頭發, 沾染了我的氣息, 是我標記過的獵物——但你殺了他。”

慢慢地陳述了這個事實, 季黎向殺殘伸出那隻沾染了血液(罪證)的手, 語氣平靜地詢問。

“蠍尾的師團長, 你在挑釁女王的地位嗎?”

這麼大的一口黑鍋, 殺殘自然不會乖乖承認。

她巧舌如簧, 將毒藥用蜜糖包裝, 隻說不敢相信有獵物會逃過女王蟻的獵食, 見到人類身上的那截頭發,還以為是低賤的食物反過來傷害了小女王,自己護主心切, 這才殺了對方, 儘快趕來查看情況。

“實在萬分抱歉。看來不是人類, 而是我的這位手下惹您不快了呀……”

殺殘半跪在季黎身前,以低位者的姿態仰視,語氣是恭順的,眼睛裡卻寫滿了烈火澆油般的(穀欠)望。

說到這裡,她若有所思地停下來,又彎起眼睛,衝季黎笑了笑。

——下一秒,還以為自己終於逃過一劫,正匍匐在地,討好地親%e5%90%bb師團長腳尖的重傷兵蟻,被蠍尾的毒刺於瞬息間砍下了頭顱!

切麵平整,與采藥人的頭顱如出一轍。

由於距離過近,滾燙腥甜的血液被壓力一衝,像噴泉那樣大量四射開來,飛濺到季黎與殺殘的臉上、身上。

“請原諒我的管教無方,小女王。”

仿佛是被鮮血滋潤過的赤紅食人之花,沐浴在血.腥.水.汽間的殺殘,也像吸飽了汁水的花瓣那樣,愜意地舒展開,變得愈發豔.麗。

她%e8%88%94了%e8%88%94飛濺到唇瓣上的血液,然後蹙起眉,臉上寫滿嫌惡,毫不猶豫地吐了出來。

裝模作樣地掏出手帕擦嘴,殺殘又笑盈盈地補充。

“這樣的品質實在拿不出手,不配您入口。等女王暫停狩獵的命令結束,殺殘一定為您獻上更有營養、更完美的食物,作為歉禮……到時還請您務必笑納。”

於是季黎明白了:她並不在意作為食物的人類,也不在意作為同族的生死。

殺殘隻是懷著一股不知由來的嫉妒和敵意,單純想惹自己不快,又不敢真的與自己撕破臉罷了。

可季黎也沒有要再深究的理由。

季黎反手,用指尖擦去臉上的血跡,垂目看了眼被染紅的指腹,然後便沉默地抬起眼,凝視著殺殘。

仿佛一團正在燃燒的冰塊。

那種冰冷的憤怒。

遲遲等不到回應的殺殘,心裡暗諷小女王的貪婪,正準備再隨便加點籌碼的時候,卻被佩吉介入。

佩吉擋在季黎與殺殘中間,張開了既不靈巧,也沒有利爪的翅膀,想把鋒利劇毒的蠍尾阻攔。

他發出警告:“適可而止,殺殘。”

在佩吉就差把眼睛弄抽筋的瘋狂暗示下,一直摸魚作壁上觀的梅雷翁才無奈地歎口氣,從樹蔭裡鑽出來,拖長著聲音提醒。

“是啊是啊,殺殘。再不出發,輪班的時間就要過了吧?你後邊的,可是‘那個’科魯特。你也不想遲到了,然後被他記上一筆,再念叨個半天吧?”

雖然同為師團長,不過佩吉和梅雷翁的能力都與戰鬥無關,在武派的殺殘麵前,幾乎沒有一戰之力。

這也是殺殘敢這麼囂張的原因之一。

但科魯特是不同的。

科魯特是最初的師團長,戰鬥力也夠強,又得女王的信任,算是半個師團長的領袖,偏偏性格還固執得要死,執行力超強。

隻要不是想不開,通常情況下,大家都不會想被科魯特記仇。

包括殺殘。

聽完梅雷翁的“提醒”後,殺殘看了眼天色,果然沒再糾纏,乾脆利落地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