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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側,都發現了注.射香辣山礦石粉末留下的痕跡。

——這不是KTV聚會,而是一個吸.毒.者的派對。

即便隻是人偶和密室逃脫的設定,但季黎還不自覺地蹙起眉。

粗暴地一巴掌拍下最後一個NPC的按鈕,她決定今天就肩負起人.民.警.察(劇本角色)的義務,把這些壞東西繩之以法。

第十二個人偶,是業界精英裝扮的眼鏡男,衣著得體,腕上還帶了一塊金光閃閃的手表。

和其他NPC不同的是,“他”會有頻繁看手表的動作。

“我們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意外而已。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時間總是能解決很多難題的,不是嗎?”

“他”不斷重複的台詞,似乎意有所指。

季黎忽然察覺到,這個人偶眼睛看著的方向,並不是“死者”所在的衛生間,而是電椅舞台上的“人質”。

理論上,窮舉試錯必定能夠得到答案(通關)。

即便不敢“故意殺人”,隻要多思考一段時間,拖到同伴死亡再行動,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時間的確能解決很多難題。

如果坐在電椅上的那個,不是伊爾迷·揍敵客的話。

……設計者在慫恿考生對同伴下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

季黎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個盲區。

她的視線落在屋內的監控攝像頭上,一掃而過,又自然地落回人偶身上。

等NPC念完台詞,季黎重新對現場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感謝糜稽閒來無事的機關小課堂,她在KTV的茶台下麵,發現了隱匿的儲藏箱。

無視密碼鎖,季黎直接暴力拆開箱子。

箱內是十三個針管狀凹槽,空了十二個,僅有一根未使用的注.射.器。

她拿起注.射.器仔細端詳:不是普通的針.筒.注.射.器,尾部做成了含苞待放的花苞造型,花蕊處刻了羅馬數字的“二”。

看起來有點眼熟?

於是季黎又到處翻了一遍,在各個角落裡,找到了類似造型的注.射.器。

但已經使用過的注.射.器,尾部的花苞會變成盛開的形狀,花蕊處同樣刻有“三”到“十三”的羅馬數字。

加上未使用的那根,合計十二根注.射.器。

還缺了一個。

而且她去檢查了出口大門,門上同樣有空槽,應該和入口一樣,是需要把“鑰匙”嵌入再觸動的。

空槽的下半段是盛開的花瓣形狀,羅馬數字是“一”。

不過上半段就完全不一樣了。

然而,無論季黎怎麼掘地三尺式的檢查,人偶都被她扒開假發找了個遍,都沒能在場地內找到缺失的一號注.射.器。

NPC提供的信息也十分有限,又零零散散的雜亂無序,根本沒法從“動機”去推理凶手的人選。

KTV電視屏上的計時,已經過去了32分57秒。

電椅那邊傳過來的電流聲,也逐漸從微弱趨於明顯。

季黎若有所思,慢慢走到電椅舞台前,本來是想跟伊爾迷討論一下的,結果抬眼一看,人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在老板乾活的時候,他一個收錢辦事的,竟然睡著了!

他!竟!然!睡!著!了!

季黎冷笑一聲,扭頭就扛起最近的一個人偶NPC,丟到認罪台上。

代表“錯誤”的紅光閃爍起來,電椅的功率瞬間翻倍,習慣了電流勻速提升的伊爾迷,也被突然的變化所驚動。

對上季黎審視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還有點理直氣壯的意外。

“還沒找到凶手嗎?”大黑貓的尾巴彎成問號。

“嗯。”季黎誠懇地點點頭,“對不起揍敵客先生,我太笨了。實在想不出來。請問您介意我憑直覺猜猜看嗎?萬一中了呢。”

找到了合理的消極怠工的方案,伊爾迷覺得也不是不行。

於是季黎擼起袖子,一個個把人偶丟到認罪台,連躺在衛生間的“死者”都沒有漏掉。

可紅光接連閃爍了十一次,全部宣告“錯誤”。

沒有一個正確答案,但季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焦急,倒是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伊爾迷歪了歪頭,終於稍微被調動起了一點興趣。

他正打算掙脫電椅,手撕玻璃罩,看看這個關卡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卻見季黎一腳踹開第十二個人偶後,自己站了上去。

有綠光亮起的同時,電椅停止運作,玻璃罩也隨之打開。

伊爾迷卻沒有急著起身。

他靠在椅子上,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季黎,好學生似的舉手提問:“凶手小姐,鑰匙在哪裡?”

——遊戲規則之一:鑰匙在凶手身上。

認罪台和電椅就隻有半米之隔。

聞言,季黎眼皮都沒抬,單手摘下耳麥,就重重磕在牆上。

微微透明的耳麥外殼被砸碎,丟失的一號注射器的花瓣狀尾部,就這麼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下。

“果然是這樣啊。”季黎自言自語。

“一開始,我下意識以為,考生應該是類似‘警察’的身份,來查出真相。但事實上,我們也是這場派對的參與者。”

設計者從最開始就玩了一個詭計。

十三根注射器,在場共有十二個人偶,以及一根未使用。看起來很合理,可NPC的台詞卻出現了矛盾。

有人說“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帶“死者”來的人偶又說,是“臨時把她(死者)加進來的”。

那麼去掉“死者”,真正的客人隻剩下十一名。

被隱藏起來的另外兩位參與者,就隻可能是在場的考生。

伊爾迷被鎖電椅上,能站上認罪台的人選僅有季黎。

而她手邊,唯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是進入陷阱塔之後領取的耳麥。

“但是就算猜到是這樣,我也沒找到直接指認凶手是誰的證據。揍敵客先生願意讓我用窮舉法試錯,真的是幫大忙了!辛苦了。”

說好話又不要錢,季黎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伊爾迷盯著她手裡的半截注.射.器,又看了看出口大門上的凹槽,並不覺得這就是完整的鑰匙。

“嗯……可能因為,凶手不止‘我’一個人吧?”

季黎這麼說著,拿起伊爾迷的那支耳麥,同樣暴力磕碎,翻出了鑰匙的另一半。

“眼鏡男在強調‘我們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意外’,又暗示我要殺掉隊友。所以我猜,應該‘我們’是同夥,合謀殺掉了‘死者’之後,起內訌了。”

她把兩截鑰匙碎片拚到一起,拿去出口大門那裡安上,嵌入得完美無瑕。

大門在漸漸打開。

“如果‘我’放棄隊友,用窮舉法試錯,在人偶中找不到正確答案時,很容易陷入恐慌情緒,甚至不信任遊戲規則。電椅不停下,就永遠沒辦法拿到真正的鑰匙。”

“即便找到凶手,讓電椅停下。遭受電擊折磨的考生,在得知隊友就是凶手的時候,大概率會起疑心。畢竟設計者可以直接通過耳麥跟我們溝通。另一人也百口莫辯……信任是很脆弱的東西。”

密室內是陰影,密室外是被照亮的光。

季黎跨越那一線,又回頭看向死死盯住這裡的監控攝像頭,聳著肩笑了笑。

“什麼‘雙人協作之路’啊?改名叫‘不是你死,就是我們一起死的極限二選一之路’還更適合一點。”

大黑貓也滿意地點點頭。

然而他們在想的事情,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眼睛,和阿奇差不多的年紀,柔和精巧的五官,看起來很乖很愛笑,但卻藏著微不可查的壞心思。

雖然一開始沒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看起來,他目前的委托人很符合他對露琪的外貌設想。

他答應過要給妹妹準備一具漂亮的人類身體的。

身為全家最受歡迎的兄長,伊爾迷對心愛的弟弟妹妹許諾過的獎勵,可從來不會違約。

哪怕無法確定那隻幼鳥還會不會飛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作者有話說:

這個大黑貓,吃代餐吃到正主頭上了,丟不丟人啊【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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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088】

◎我們就不能維持純粹的金錢關係嗎?◎

【088】

雖然沒有讀心術, 但DNA裡被迫刻了點奇怪東西的季黎,光看一眼大黑貓那根晃來晃去的尾巴,就敢斷定這人又在冒些什麼壞水。

不需要依據, 隻是在經驗條被刷爆的情況下, 培養出來的一點直覺。

俗稱“求生雷達”。

背後莫名一陣寒意躥了上來, 她飛快地瞄了眼伊爾迷, 趕緊耷拉下腦袋,低眉順眼的, 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殊不知已經太遲。

可誰又能想到, 伊爾迷這次沒有看穿“露琪”的靈魂, 卻另辟蹊徑, 改直接饞她身子(物理角度)了呢!

離開密室逃脫的關卡後,兩個人各懷心思, 都默不作聲地沿著路悶頭走。

直到唯一的通道出現分岔口。

廣播響起, 密室逃脫的解說員開始介紹規則:這一次的關卡, 要求兩名考生必須選擇不同的路徑, 獨自行動。

聽到關卡要求, 季黎悄悄鬆了口氣。

她毫不猶豫地選了左邊的那扇門。

卻沒料到剛推開門, 就先看到了無數個自己——門後是一座用鏡子搭建的迷宮, 前後左右上下, 全都貼著大塊的鏡麵。

成百上千個“季黎”做著同樣的動作, 甚至很難辨彆哪裡才是真正的路。

也沒看到哪裡有任何提示, 季黎索性一隻手貼著鏡牆,遇到岔路就隨便選個方向,如果遭遇陷阱機關就再折回來, 走另一條路。

不得不說, 陷阱塔機關的凶殘和複雜程度, 是真的遠不如揍敵客主宅的夜間自衛係統。

畢竟糜稽閒來無事,就喜歡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加進夜間自衛係統,拿女仆和管家當第一批小白鼠。

如果能坑到奇犽,那必定是要把監控錄像剪下來好好珍藏,開心和不開心的時候都拿出來開心一下的。

見過糜稽的噩夢難度,再來陷阱塔,就隻覺得像回到幼兒園一樣親切。

季黎幾乎是一路閒庭信步,暢通無阻。

但行至一半,感覺到被窺探的視線,她忽然停了下來,警覺地看向身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隻有無數個“季黎”在凝視著她。

一次兩次可能還是錯覺,第三次,季黎沒有遲疑,直接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