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才會變紅。
而且在緋紅眼的狀態下,他們的力氣、動態視覺等各方麵都會被增幅,但代價是容易失去理智。
見怪不怪,約厄斯達·森旺已經放棄用常理思考發生在季黎身上的異樣了。
他迅速和季黎商量修改口供的事。
由於族規的存在,窟盧塔族對陌生人相當排斥。
原本約厄斯達·森旺是打算把季黎說成自己親戚的孩子,如今父母雙亡,除了他以外無人可依,然後拿著這個理由去跟族長拍桌子大戰三百回合的。
但既然季黎有了緋紅眼,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約厄斯達·森旺給她安排的新人設,是流落在外的窟盧塔族人的後裔。
反正曆史上,窟盧塔族在外麵失蹤的族人簡直數不過來,隻要季黎一口咬定不知道家人的身份,光是那對緋紅眼就足夠具有說服力。
約厄斯達·森旺一拍大腿,對該計劃十分滿意。
季黎沉默了很久:“忘記問了,約厄斯達,你是變化係念能力者嗎?”
“不是啊。”約厄斯達·森旺一臉茫然,“我是具現化係的。怎麼了?”
“……沒什麼。”季黎彆開視線。
就是覺得你看著濃眉大眼,結果這說謊不眨眼的德行,竟然不是變化係,有點意外。
之後,約厄斯達·森旺立刻讓盧西諾妮當起季黎的小老師,開始惡補窟盧塔文字。
季黎可能上輩子高考都沒這麼努力過。
雖然心裡大概有一個計劃,但隻有親自見過窟盧塔族的情況,才能對症下藥,把手裡的牌打出最好的效果。
她必須儘快了解和窟盧塔相關的一切。
但好在,在三人抵達窟盧塔族所居住的森林邊緣時,隻要允許拿著對照表開卷查單詞,季黎對窟盧塔語的日常溝通幾乎沒什麼大問題了。
把坐在肩上的盧西諾妮放下來,約厄斯達·森旺看向他的共犯:“準備好了?”
“……嗯。開始吧。”季黎點點頭。
約厄斯達·森旺用特殊的口哨,喚來窟盧塔族特意馴養的代步工具,一種叫“地走鳥”的類似鴕鳥的動物。
他本來還想教一下季黎怎麼給地走鳥發號指令,結果扭頭一看,另外一隻地走鳥已經乖乖趴在地上,等季黎爬上去。
在動物麵前永遠無敵的山神大人,要是有機會的話,大概會成為了不起的幻獸獵人吧?
約厄斯達·森旺笑了笑,抱起盧西諾妮,率先騎著地走鳥衝出去帶路。
季黎緊隨其後。
即便以地走鳥的腳程,從森林邊緣到窟盧塔族真正的生活區,也要足足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後。
約厄斯達·森旺帶著季黎和盧西諾妮,大大咧咧地直接騎著地走鳥衝到了族長的家門口。
因為他有用手機提前跟族長聯係過,包括“找到了流落在外的窟盧塔族後裔”這件事,三人一旦出現,就獲得了所有人的一致矚目。
畢竟窟盧塔族就這麼多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向來是藏不住秘密的。
——都是好奇的、期待的、友善的目光。
季黎趁機粗粗掃了一眼過去:窟盧塔族的居住區,比起城鎮,更像是童話書裡的精靈的部落。
半圓形的建築像一朵朵大蘑菇,親昵地挨著散落在草地上。
鮮花、果樹與農田交錯相應,穿行其間的,是溫馴的地走鳥和身穿特殊民族服飾的窟盧塔族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這裡給季黎的感覺,和她曾路過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一樣,好像連空氣都變得格外輕緩柔和。
滿足了她對“世外桃源”的所有想象。
“啊,是媽媽!”
盧西諾妮突然發出一聲驚喜的呼喚,拎起裙擺,就像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撞入一位金發年輕女性的懷裡。
她嘰嘰喳喳地撒著嬌,又想把媽媽牽過來,介紹給季黎。
約厄斯達·森旺卻低下頭,拍了拍季黎的肩膀,示意她向前看。
“走吧。老古董還在等著我們呢。”
季黎偷偷衝盧西諾妮揮了揮手,才跟上約厄斯達·森旺的步伐,撩起簾子,進入族長的小屋。
窟盧塔族的族長已經恭候多時。
他的確很符合約厄斯達·森旺所說的“老古董”形象:蒼白的頭發與胡須,老到微縮蜷起的軀體,每一寸皮膚都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尤其是那雙眼睛,一點也不渾濁,反而像盯住了獵物的鷹隼,幾乎把固執和多疑寫在了臉上。
可他又毫無疑問地,愛著每一個窟盧塔族的孩子。
約厄斯達·森旺在那裡說得聲淚俱下的時候,他都沒有輕信動搖,但當季黎露出那雙緋紅眼時,族長閉上眼睛,仿佛回憶起什麼,瞬間蒼老了很多。
“……既然回家了,就不用再害怕了。歡迎回到同胞的懷抱,孩子。”
防備的堅冰如遇春消融,他將雙手相握,抵在心口處,用窟盧塔語虔誠地誦讀。
“讓我們以紅色的緋紅眼為證。”
正如約厄斯達·森旺所料,緋紅眼是打開窟盧塔族封閉大門的最佳鑰匙。
但談及如何安置季黎時,不幸的是,在約厄斯達·森旺攜女外出期間,他家的屋子倒黴地被大角熊選中光顧,正在維修中,不方便收留新的族人。
畢竟季黎身上的異常太多,怕萬一出什麼臨時事故,約厄斯達·森旺不放心她離自己太遠。
他還在考慮要怎麼協調的時候,兩個小腦袋突然從窗戶下冒了出來。
金發的孩子舉起手,興奮地毛遂自薦。
“約厄斯達叔叔、族長爺爺,新朋友可以住我家裡!正好我們家還有一間客房,而且離約厄斯達叔叔最近,很方便的。”
旁邊黑發的孩子倒是自覺偷聽不好,默默扯了扯好友的袖子,小小聲地勸他先從窗戶上下來。
對方還有點不服氣。
“派羅……我說的是實話啊。沒有比我家更合適的了吧?”
陽光照在少年的金發上,都仿佛被融化一般,他微微鼓起臉頰,碧綠剔透的眼睛仿佛蘊著永不熄滅的光。
鮮活而自由,像一縷無拘無束的林間風。
是連盧西諾妮也要咬牙切齒,擼起袖子嚴陣以待的美貌。
季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酷拉皮卡!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在想什麼,你還是趁早對外麵的世界死心吧!”
好歹還在剛回來的族人麵前,族長震怒地拍了拍矮桌,試圖樹立威嚴形象。
可酷拉皮卡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少年趴在窗台上,眼中滿是對外麵世界的好奇與期待,不曾被陰霾籠罩。
“我叫酷拉皮卡,是約厄斯達叔叔的鄰居。他是派羅,我的好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記憶中的命運在眼前浮動,季黎的眼睛染上了深深淺淺的紅。
“我叫季黎。很高興認識你。”
她彎起會暴露情緒的眼睛,笑著呼喚那個少年的名字。
“……酷拉皮卡。”
作者有話說:
看官漫的酷拉皮卡回憶篇的時候,我真的笑死。
小酷拉真的是跟族長直接拍桌子對吼辯論,跟絕世美少年的文靜外貌完全不符的脾氣(x)
但能這麼放心大膽地表達情緒,才是酷拉皮卡本該享受的人生吧。
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希望他能獲得幸福【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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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 【035】
◎篝火之夜。◎
【035】
最後季黎被安排暫住在酷拉皮卡的家裡。
無視族長的氣急敗壞, 金發的少年歡呼一聲,立刻和好友派羅來了個擊掌,然後被聞訊趕來的父母拎走了。
是像大貓叼住小貓後頸那樣拎走的。
注意到季黎的視線, 酷拉皮卡耳根一紅, 撲騰著四肢奮力掙紮, 卻還是以失敗告終。
被父親相當熟練地鎮壓並拖走了。
季黎實在忍不住, 右手成拳抵在唇下,儘量壓低笑聲。
旁邊的派羅也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背對酷拉皮卡, 他豎起食指, 悄悄暗示季黎不要被酷拉皮卡發現在偷笑, 然後才衝眾人揮揮手, 追上離開的一家人。
季黎注意到,派羅似乎有點跛腳, 步伐一深一淺的, 不太協調。
因為季黎的窟盧塔語還沒有那麼純熟, 最擅長通用語的約厄斯達·森旺被定為她的接引人, 帶她大致繞著族地逛了一圈。
由於族人有限, 又常年隱居避世, 窟盧塔族沒有什麼明確的階級劃分, 更像是一個龐大些的大家庭, 主要靠種田自給自足, 然後定時由專人負責去外麵采購物資。
從約厄斯達·森旺入贅後, 這個“專人”幾乎就單指是他了。
平日裡,族長除了限製族人外出、決定何時何地搞大遷徙以外,幾乎不會強硬地頒布什麼規矩。
總得來說, 隻要不出門, 怎麼開心怎麼來就對了!
季黎不太理解。
“雖然這裡的確很偏僻沒錯, 但既然是未開發地區,總難免有喜歡探索的冒險家或者迷路的旅人吧?光是距離人類城鎮六小時路程的森林,可算不上能徹底隔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