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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溫涼 畫七 4285 字 6個月前

懷的小腹來, 沈徹才說完, 見她這樣又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肚子,“本王希望是個小郡主, 名字都再三推敲定好了,就叫沈琉。”

琉者, 珠也,孩子若生下來,自己一定如珠似寶得疼著她們娘倆。

顧溫涼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一邊笑一邊問他:“那若是個男孩呢?”

沈徹有些溫情的笑意一下子收了回去,他黑了臉,有些不確定地摸了摸顧溫涼鼓鼓的肚子,皺著眉低喃:“瞧著這麼安靜聽話,那定是個可人的女孩兒啊。”

顧溫涼一愣,旋即將他推到一邊。

旁的人家巴不得是個男孩將來好承襲家業,他倒好,吩咐底下人去做的全是女孩的樣式,若不是還有顧溫涼叫人備著,怕是兒子出生都沒有衣物傍身。

沈徹摸了摸高挺的鼻脊,瞧著天色也不早了,索性脫了長靴上床。

屋裡燒了地龍,暖和得很,顧溫涼在床榻上躺了不久,被子裡頭和她身上都有著溫度,沈徹才一鑽進來,就抱著顧溫涼蹭在她脖頸處吸了一口氣。

“我媳婦又香又軟。”沈徹身軀壓上來,像一堵山那麼重,偏偏還歡喜在顧溫涼臉上輕啄一口然後各處蹭蹭,偏生瞧著又是那樣威武清肅的人,鳳目一凜就可叫人心下寒涼,在顧溫涼這卻變得如孩子一般黏人。

借著外頭掛著通紅的燈籠,顧溫涼起身瞧到光亮下那簌簌而落的大雪,從小小的雪粒變成飄飛的鵝毛雪,她撫上沈徹柔和的眉心,片刻展顏。

今世不同前世,前世她太過良善也瞧錯了人,如今她有沈徹,還有孩子,再沒有比這更叫她心安的了。

外頭青桃手裡頭抱著一捧紅梅枝,在簾外低低出聲:“王妃,可要奴婢進來將裡頭花瓶裡的花枝換了。”

顧溫涼半支起身子從喉間輕輕嗯了一聲,沈徹才淺淺睡過去又被鬨醒,下意識就擰了眉,顧溫涼隻好伸手覆上他顫動的雙眸,“等會子就不吵了,乖點睡覺。”

沈徹也隻好壓著火氣哼哼一聲,到底還是醒了。

等青桃輕手輕腳地出去,顧溫涼卻開始惦念著旁的事來,她在沈徹懷裡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側躺著由著他將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你覺得青桃如何?”

沈徹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能如何?除了你我哪還注意過彆的人?”

許是懷了孕,又許是自己寵得太過,顧溫涼這些時日性子反複無常,變臉比變天還快,三天兩頭就要躲在被子裡發脾氣,皺著一張小臉隻掉眼淚。

明明上一刻還眨著眼睛衝著自己甜笑,嬌憨的樣子把他心都要軟成一灘水,下一刻不知怎的眼裡就噙了淚水,一言不合就要抹很久的眼淚,甚至一連幾日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疏離冷漠更比從前。

避無可避的,矜貴異常的禹王爺還是湊合著在書房過了幾夜,半夜裡偷偷摸摸進來抱了人睡還得在天亮之前潛回書房。

他天天禹王府正兒八經的主子,過得比個小賊還要辛苦,可這樣的日子,他偏偏甘之如飴。

如今他可學得乖覺多了,凡事先表明自己心意總沒錯。

顧溫涼翻過身與他麵對麵,抓過他寬大的手掌在他帶著薄繭和刀傷口的掌心畫圈圈。

“又在想什麼?”沈徹無奈,手掌上微弱的酥|麻在夜裡被放大了無數倍,他沉沉吸了一口氣,按住了她作亂的手。

多日未曾近她的身,每每夜裡總是輾轉煎熬,前陣子太醫還說他心火太旺,哪裡能不旺?她向來是最好的□□,如今嬌香軟玉在懷,他卻不得不日日夜夜裡死忍著,就怕肚子裡那個出什麼事。

真是憋屈。

若是個同她一樣的女兒也就罷了,若是個調皮搗蛋的兒子……

沈徹麵容突然扭曲了一下,有些頭疼。

顧溫涼哪裡知曉他的心思?隻一心盤算著自己心底的事,屋子裡梅香味淺淡,混合著一股子藥草味,竟奇跡般的交融在一起。

“青桃從小就跟著我,如今也是該許人的年紀了,你手底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

“不求家世如何,隻要人踏實,會疼人,不會在外頭胡來就成。”

沈徹鳳眸一挑,他手底下得力的都是兵士,行軍打仗奮勇殺敵自律得很,看她透著紅暈的小臉上滿是認真,他倒還真想了想,而後道:“有是有,不過也要你這丫鬟自己中意才行。”

“你先說來我聽聽,若是合適自然也要讓兩人見見,青桃跟了我這麼久,最是體貼,不能委屈了去。”

顧溫涼小手揪著沈徹的袖口,有些涼的腳蹭到了某個硬|物,身邊響起沈徹的冷哼聲,顧溫涼一時之間有些呆了,那腳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原本好好的討論青桃的事,如今也變了個調,空氣裡有些旖旎的氣氛久久不散,沈徹輕咳一聲,也是有些尷尬了。

顧溫涼不動聲色地往裡挪了挪,訕訕地道:“先睡吧,明日再和你談這個事。”

若是再不睡,就睡不了了。

她直覺危險,沈徹卻沉沉笑出聲,聲音在黑暗裡被放大了無數倍,格外的撩人,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滾燙的身子攬了過去。

“乖寶,彆怕。”他細細地%e5%90%bb過顧溫涼白得耀眼的鎖.骨,顧溫涼自是不依,“不能呀……”

沈徹將她的嗚咽低喃儘數封於唇齒,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更顯深幽,淺嘗輒止後也隻拉著顧溫涼的小手重重歎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真是難熬啊。

片刻後,懷中的人呼吸輕得和那隻被他丟出去的蠢狐狸一樣,沈徹愛憐地揉了揉她鬢角的發,輕哼著湊過去:“難受的,乖寶,不若你心疼心疼我啊?”

無人回應,隻是他懷裡的小姑娘嚶嚀一聲,無意識地翻了個身,這個翻身弧度有些大,沈徹與她瞬間隔了半個床塌的距離。

沈徹愣了一會兒,旋即鳳眸微眯,氣急反笑。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第84章 二更

冬日的風刮到哪兒都是不好受的, 更何況江王府裡才進了一個萬般不得人心的妾。

鐘淺離就是再不樂意也被一頂小轎從王府小門抬進了後院, 落在頭頂上的是她慣來看不上的侍妾名頭, 侍妾,那便是連主君身旁的貼身丫鬟都比不過。

奇恥大辱!

她鐘淺離明明家世相貌樣樣不缺, 侯府嫡女,就是進宮也是做娘娘主子的命,何故到了他江王府,就得做個沒名沒分的侍妾?

是以第一次聽人喚她鐘姨娘的時候,鐘淺離沒控製住自己砸了一個上好的玉杯。

而這事,也傳到了現如今天天往外跑的江王耳中。

江王府,書房。

沈慎才從舒渙那碰了一鼻子的灰,以往靈動天真的小姑娘不知怎的, 就是連正眼也不肯看他一下,逼急了就掉眼淚,也不說話, 一句的解釋都聽不進去。

書房裡熏了上好的暖香, 細細的煙嫋嫋升到空中, 又悄無聲息消散,沈慎眼瞳裡儘是疲憊, 才脫了外袍下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 頓時氣得笑了。

他本生得極美,但他如玉的麵上的那股子陰鷙與漠然, 生生將這份美感破壞了幾分,此刻他狹長的眼瞳一眯, 裡頭的怒意滔天。

莫名其妙給人當了靶子,現在鐘淺離進了府,本就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那段不堪的荒唐事,後又是舒家老頭請奏無故將他和舒渙的婚期延緩一年,事到如今鐘淺離還不知死活往他黴頭上撞?

“她還說了什麼?”

“王爺,鐘姨娘方才大鬨了一頓,此刻正在嚎哭,勸也勸不住。”

沈慎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額心,才道:“走,本王倒想瞧瞧這侯府嫡女是個什麼德行。”↑思↑兔↑在↑線↑閱↑讀↑

鐘淺離被安排住在王府後院一個冷僻的院落,離著主院有不短的路程,沈慎走到那時,都有些微微咳起來。

那些丫鬟見了他都低頭行禮而後默默退了出去,沈慎這才真正看清這鐘淺離的模樣,一張蒼白的臉上滿是粉脂,眼睛睜得極大,因為連日來的絕望與焦躁,往日的一頭秀發也變得有些乾枯,隨著淚痕流下來沾到臉上。

狼狽至極。

沈慎嫌惡地皺眉,連屋也沒進,隻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望著,目光裡滿是譏諷。

鐘淺離抬頭望他,觸及他勝過女子的容顏時有一瞬間的愣神,旋即不情不願地抿唇喚了一聲王爺。

“鐘氏。”沈慎冰冷的話語中一絲情感也無,鐘淺離隻覺得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擺正你的位置,否則就自去莊子裡反省吧。”他說得強硬,絲毫沒有考慮鐘淺離的家世,沈慎向來是說得出就真做得到。

來之前沈慎曾擔心自己會一個錯手掐死這麼一個女人,可真正看到的時候又隻覺得無儘的厭煩,就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舒渙到現在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個字。

秋風瑟瑟,紅葉遍地的時候,沈慎突然就病了,這一病毫無征兆,來得極凶猛,太醫輪著守了幾天才漸漸有所好轉。

顧溫涼跟著沈徹去探望之後就回了府,舒渙一下子就迎了上去,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眼中的擔憂誰都瞧得出來。

“你去瞧瞧他吧,燒得有些迷糊了。”

舒渙抿著唇回了舒府,回了自己房裡倒頭就睡,夢裡全是沈慎拿冰糖葫蘆哄她,一會子又是三更半夜翻過她府上的牆來瞧她的場景。

她醒來時,天正黑,屋裡點著未燃儘的蠟燭,她生得不聰慧,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可他歡喜自己,她感受得明明白白的。

這樣一想著,舒渙又覺得有些委屈,聳了聳鼻頭吧嗒吧嗒直掉眼淚。

就在幾月前沈慎還說得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兩個好好兒在一起,一眨眼,他都把彆的女人招進府裡了。

第二日一早,舒渙還是早早的就起了,而後頂著兩團烏青去央了顧溫涼,再由沈徹帶著去了江王府。

就連子悅跳到她肩頭啄她粉嫩的手指,舒渙也沒能高興起來。

沈慎果然病得重了,他們去的時候太醫才走,除了貼身小廝,偌大的王府裡也沒有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沈慎身邊伺候的隋玉見了舒渙,眼睛都亮了亮。

所有人都識趣地將地方留出來給他們獨處,屋子裡常年積鬱的藥味濃得化不開,舒渙有些不適應,壓著嗓子輕咳一聲,“沈慎?”

她低低地喚,見床榻上的人毫無動靜,才走到床榻前,瞧見了隔著許久不見的那張俊臉。

沈慎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張臉白得可怕,就是在病中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薄唇死死地抿著,偏偏臉頰兩側還暈染出病態的紅來。

舒渙坐著看了會,將他頭上的毛巾擰了水再蓋上去,不小心拂過他纖長的眼睫毛,沈慎當下悶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一個迷茫一個驚愕。

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