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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哪裡?

好?在?知道阿芒並非被亂七八糟的東西附身,石家人沒大危險,也就不?著急拎著人問清楚。

石瑤牽著花神在?石家亂逛,回想剛才尾巴的觸?感,莫名抖了抖,兩隻手抓著花神的手捏了捏,好?歹覆蓋了那種奇怪的驚悚感,問:“所以,她是個兔子?”

花神頷首:“兔子精,應是某位神明點化。”

石瑤:“那她能看出你的身份嗎?”

花神:“否。”

石瑤鬆了口氣:“那就好?。”

阿芒的目的本就不?明,雖不?會做傷害石家的事,可難保不?會傷害花神,更何況她可能和詛咒有關係。

接下來兩天石瑤沒出門,陪著石夫人說話?逗她開心,也去見了石傳。他看著是個威嚴的男人,但麵對石瑤時卻很和善,語氣多是關心,也讓石瑤進一步認識到她在?石家的地位。

與之相反的是阿芒的處境。

當著石洲的麵時,家丁們?對阿芒還算客氣,石洲不?在?時就愛答不?理的,阿芒也不?在?意,隻是在?討好?石傳和石夫人上老是栽跟頭。

“前幾天阿芒去廚房端了碗粥出來,說給夫人養胃的,夫人看都沒看就讓人撤下去,小姐你沒看到阿芒的表情?,可憐兮兮的,像被雨淋濕的小狗一樣。”

“前天大少?爺不?是隨老爺去處理酒樓的事情?嗎?阿芒也想去幫忙,結果被阿庫攔著不?許靠近,還動手撓了阿庫一臉,我?今早看到,好?長一道血痕呢!果然是外麵的野姑娘,半點禮數都沒有,哪裡能和小姐比。”

阿庫是石傳身邊的人,很難說沒有他的授意。

“還有昨天……”

耳邊這個叨叨說阿芒壞話?的丫頭是原身的丫鬟,回來那天石瑤好?奇問了嘴,她就自發?收集阿芒窘狀給石瑤彙報。

可以說,阿芒在?石家的待遇,和石瑤相比,真的是一個地一個天。

但幾天下來,石瑤很難討厭這個姑娘。

阿芒在?石洲護不?到的地方,受委屈就亮出爪子自己討回來,像隻野性難馴的野獸,可對石洲在?意的人,就笨拙地學習討好?,便是麵對石瑤,也是聽著石洲的話?,不?惹她,躲得遠遠的。

莽直,卻很炙熱。

以至於石瑤幾次想找阿芒,都被她遠遠跑掉了。

石瑤:“……”

這姑娘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她尾巴那麼大個破綻,一旦被石洲知道,石家媳婦兒她八成就沒戲了啊?

酒樓的事情?愈演愈烈,這天石洲從外麵匆匆忙忙回來,召集十個家丁又急急出門,迎麵碰上石瑤都來不?及說話?,就是再?遲鈍,石瑤也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

這幾天她沒外出,隻是從丫鬟的幾句話?裡辨出外麵情?況不?太妙。

做酒樓生?意的有備糧備菜的習慣,石家的泰豐酒樓在?尋煙鎮上口碑名氣都不?錯,於是有人盯上泰豐酒樓的地窖。

開始隻是幾個人鬨事,很快就被酒樓的人震住,但隨著時間推移,糧食越發?緊缺,不?良商人抬高物?價,鬨得普通人快活不?下去。

競爭對手也在?暗裡煽風點火,散播謠言,說泰豐酒樓地窖藏著大量糧食,不?僅有大米,各種肉和蔬菜,還有平日?想喝也喝不?到的美酒,隻要找到哪裡還愁沒吃的,吃香喝辣也成。

生?死?危機之時,人的道德薄如白紙,一戳就破,更遑論?有心人推波助瀾。

今日?有人帶頭撞開酒樓大門,接著就失控了,平日?溫良和善的人們?猶如餓狼撲進酒樓,失去理智般掀桌砸凳,拎著小廝叫喊著問地窖的位置。

三層的酒樓,一層比一層混亂。

石洲帶著家丁衝進現場將人趕出去,免不?了和人碰撞摩攃,他甩開壓在?小廝身上揍人的大漢,還沒將地上小廝拉起來就讓人往胳膊掄了一棍子,疼得石洲僵了一瞬。

這幕被趕來的阿芒看到,眼睛都氣紅了,跑過?來將打石洲的那人踢翻,還不?夠,用力抓對方頭發?露出腦袋,伸出指甲對著臉和脖子狂撓,撓完腳一蹬,將人踹飛。

石洲用另隻沒受傷的手扶起小廝,一回頭,看阿芒跟刺蝟似的見人就又撓又踹的,小小個子戰鬥力十足,一下子吸引七八個大高個的注意力,石洲冷汗都流下來了,衝過?去將阿芒拉到身後。

小姑娘正怒火中燒,渾身豎著刺,蹦躂著要衝出去揍人,石洲拉都拉不?住,看她一腳將人踹飛又有一人衝來,連忙拉她到一旁,隨手拎著凳子砸過?去。

“哐當!”

凳子碎成木塊散落在?地。

阿芒跳著大叫:“阿洲好?棒!”

然後轉身踹飛一人,眨眼間又衝進戰鬥中心,看得石洲額角青筋直蹦,帶著人去將她拉出來,壓著聲音:“你給我?呆在?身後彆?亂動!”

石瑤帶著阿肥等人過?來時就是這番場景,阿芒跟憤怒的小鳥般一蹦一個準,石洲心驚肉跳地看她連挨了幾下,剛將人護著出人群,一個不?留神,又被她衝出去。

石瑤甚至覺得,石洲麵對流民還能穩得住,對著亂蹦亂跳的阿芒,簡直頭疼得要瘋掉。

阿肥隻帶了一個小人,兩人都化作人形代表神明處理尋煙鎮的問題,不?少?人見過?,阿肥沒怎麼出手,隻露了個麵說了幾句,本就快結束的混亂仿佛往沸水裡添了勺冷水,立馬平息下來。

阿肥離開前對石瑤道:“花神廟已經建好?,石姑娘可去看看是否需要調整,近日?財神就會召集民眾祭拜,請花神知悉。”

石瑤點頭:“有勞神使。”

石洲遠遠望見神使和石瑤說了什?麼後離開,看她走來,不?由?道:“你不?在?家好?好?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你認識神使是怎麼回事?還請得動神使來幫忙?”

石瑤睜著眼睛說瞎話?:“小貓的朋友很多啦。”

看我?矛盾轉移大法!

石瑤目光點了下齜牙咧嘴揉手腕的阿芒,語氣純良無比:“我?看阿芒姑娘天天往外跑,還幫了哥哥不?少?忙,我?這個做妹妹的,當然也想幫哥哥解憂。”

這話?一出,果然,石洲臉黑沉黑沉的,氣不?打一處來,衝阿芒道:“你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衝過?去跟一幫男人打,你可真是能耐啊!”

“他們?打你了!”阿芒比石洲還生?氣:“那麼粗的棍子說砸就砸,砸得我?心抽抽的疼!他們?讓我?疼,我?也要讓他們?疼。”

“你摸摸,棍子明明沒砸到我?,怎麼會這麼疼。”說著她就要拉石洲的手放在?自己%e8%83%b8口。

大庭廣眾之下,半點形象也不?注意。

石洲撫額,心裡卻忍不?住歎氣,連凶話?都說不?下去了。

他按住阿芒的手,看她蹙眉不?舒服,又抬手摸摸她腦袋,語氣柔和了些:“我?不?痛,這點傷塗下藥就好?。你下次彆?亂來,平白叫人擔心。”

“你擔心我??”阿芒眼睛亮晶晶的,靠著他高興問:“擔心我?什?麼?我?可比他們?厲害呢!”

“我?不?擔心你擔心誰?”石洲怕她以後還胡來,強調:“下次站我?身後,看看你的臉成什?麼樣子?”

阿芒開心地還要再?說什?麼,被一聲拖長的“嗯哼”打斷,然後變臉般不?樂意地盯著石瑤。

石瑤抱臂站在?一旁,懷疑她要是不?吭聲,這倆人估計能將她晾到天長地久,開玩笑,她是那麼寬宏大量的人嗎?顯然不?是啊!

“哥哥,阿芒姑娘受傷了,我?去帶她塗藥包紮。”

她來時叫了個丫鬟帶些跌打藥過?來,這會兒正挨個發?給其他受傷的家丁。

石瑤手裡拿著幾瓶藥,看著退了兩退的阿芒,露出和善的笑。

阿芒:她要謀害我?!

這會兒也沒其他人能幫阿芒敷藥,石洲看石瑤態度有軟化的跡象,伸手將阿芒拉過?來:“你同?瑤瑤上樓擦藥,不?要鬨,瑤瑤也是。”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阿芒隻勉強收了一身銳利,怏怏不?樂地隨石瑤上樓。

三樓有私人包廂,石瑤找了間還算完好?的進去,扶正桌椅,坐在?桌子前將藥油倒在?手上,看阿芒還站在?門口不?動,挑眉問:“不?進來?”

阿芒小心踏進一隻腳,眼睛四處瞄了瞄,石瑤看出她想法,無語道:“我?還能讓我?喜歡的人看你身體不?成?”

“你喜歡的人?”阿芒三兩步走過?來:“你不?是喜歡阿洲?”

石瑤讓她退回去將門關好?,示意她坐下將衣服脫掉,阿芒不?肯動,偏要聽她的答案,石瑤隻得說:“我?喜歡我?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也喜歡我?爹我?娘,怎麼,你連我?爹娘也想霸占?”

阿芒:“那蘭花精呢?”

“那是我?放在?心裡的人,和你喜歡我?哥一樣,”石瑤示意她脫衣服,“好?了,先處理好?傷口再?談其他。”

阿芒一臉“你會這麼好??”的狐疑表情?看她,最終隻願意擼起袖子,將胳膊上的幾處青紫露出來。

石瑤也不?勉強,隻給她處理胳膊和臉上的傷口,全程都很安靜。

“你為何要用熱水澆我?的蘭花?”

石瑤塗完藥突然開口提問,打得阿芒措手不?及,她眼睛咕溜溜亂轉:“沒有,不?是我?,你弄錯了。”

接連三個否定,足以說明心虛程度。

石瑤不?緊不?慢地捏著帕子擦手上藥汁,再?將藥瓶一一密封好?,抬眸笑問:“哥哥還不?知道你是隻兔子吧?”

“兔……子怎麼啦?阿洲說他喜歡兔子!”阿芒一雙黑眼怒瞪她,“你還不?是兔子呢!”

石瑤:“你確定是喜歡兔子,不?是喜歡吃兔子?”

阿芒眼睛變得通紅,齜牙朝她威嚇,指甲按在?桌麵上抓出幾道長痕。

石瑤淡定地拂了下額發?:“哥哥還在?下麵呢,你確定要這幅樣子?”

阿芒氣洶洶的,仍舊朝她齜牙。

石瑤不?懼,不?疾不?徐地分析:“哥哥確實挺喜歡你,那也是基於你是人的前提下,他若知道你是隻兔子精,就算再?喜歡你,也知道人妖殊途,更何況我?哥是個孝子,定然不?會違背我?爹娘的意願選擇和你在?一起。”

然後慢悠悠地瞥她一眼:“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娘可討厭帶毛的小動物?了,說毛毛亂飛,臟死?了。”

阿芒被她說得淚花滾滾,一麵露出凶狠表情?,一麵為自己說好?話?:“我?天天洗澡,毛毛不?臟。”

又凶又萌還愛哭的兔子,這讓我?怎麼下得了手?

惡人不?好?當啊!

石瑤輕咳一聲,移開目光,繼續道:“我?可以不?和我?哥說,但我?得弄清楚,你為什?麼對我?的蘭花下毒手?”

阿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