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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母:“……”

肖科拉過肖鈴,問了緣由,怒目道:“如今的錦衣衛都這般張狂?”

肖鈴臉色煞白,顯然還處在恐懼中。

肖柯斂住火氣,走到母親身邊,道:“他們是我的病人,勞煩娘親給他們安排個住處。”

肖母嗔一眼,繞過齊蘊,拉住周染寧的手,“什麼病人?這姑娘是鈴兒的恩人,你不表示表示?”

沒等肖柯接話,齊蘊又將周染寧扯回自己身邊,“我都跟您說了,她是我娘子。”

肖母:“……”

她好像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尷尬過後,肖母親自帶著三人去往客院,客院裡隻有一間正房,分東西兩臥,為了不引起肖家人的懷疑,徐福來非要自己住東臥,讓他們“小夫妻”去住西臥。

齊蘊竊喜,卻不知自己在竊喜什麼。

周染寧將細軟拿進西臥,瞥了一眼狹窄的拔步床,覺得不妥,她可以不在意名聲,但齊蘊是太子,日後傳出去有失儲君威嚴。

可沒等她說出心中所想,齊蘊已經走到屏風後麵燒水去了。

周染寧扶額,想起上次“纏綿”的場景,有些不敢直視那張狹窄的床。

齊蘊探出腦袋,“你先沐浴吧。”

周染寧:“殿下先。”

齊蘊走過來,把她往屏風後麵推,“我去幫徐老擦身子,你乖乖自己洗,彆讓我操心。”

周染寧被他無邪的話驚到,她不自己洗,難道還要他幫忙?無奈道:“我總要拿套換洗的衣裳。”

齊蘊順手打開包裹,從裡麵拽出一套杏色長裙,塞進她懷裡,“你快點。”

周染寧拿著長裙走到屏風後,等齊蘊離開,才慢吞吞脫下衣衫。

氤氳水汽中,女子閉目靠在浴桶上,放空思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齊蘊從東臥回來,沒見到周染寧,心想女子沐浴可真慢,他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人出來,於是隔著屏風小聲問:“你洗好了嗎?”

裡麵無人應答。

齊蘊摸摸鼻子,探頭往裡看,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周染寧耷拉著頭,睡得正香,浴湯沒過她肩頭,再差一點她就要嗆水了。

齊蘊走過去,“醒醒。”

周染寧沒有反應。

齊蘊伸手,掐了下她的鼻子,“快醒醒,該吃晚膳了。”

周染寧猛然驚醒,當見到浴桶邊的齊蘊時,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恨不得整個人縮進桶裡。

齊蘊哪知女兒家的羞澀,伸手戳戳她的耳朵,“你是烏龜嗎?”

“殿下!”周染寧忍住火氣,“男女授受不親。”

齊蘊被她懾到,委屈巴巴往外走,邊走邊解釋:“要開飯了,肖家人等著咱們呢。”

周染寧站起來,披上寢衣跨出浴桶,剛要邁步,才發覺沒有拿肚兜進來,“殿下。”

齊蘊老實巴交坐在繡墩上等她,“嗯?”

“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要拿件衣裳。”

“我幫你拿。”

“不用。”

齊蘊覺得她跟自己見外了,心裡不舒服,但還是依著她,獨自走了出去。

屋外月光皎潔,齊蘊背手在院子裡踱步,明明心無旁騖,可眼前總是浮現周染寧羞惱的模樣。

周染寧捯飭完自己,推開窗欞,“殿下進來吧。”

齊蘊扭頭看去,見她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蹙了蹙眉,走進屋,拿過布巾裹在她頭上,極具耐心地為她絞發。

周染寧往後退了兩步,齊蘊單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繼續為她絞發,清淡的香氣襲入鼻端,他忍不住嗅了嗅,清亮的眸子溢出點點蜜意,不知為何,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歡跟她呆在一起。

周染寧扯他纏在腰上的手臂,“殿下,太近了。”

齊蘊沒聽清,高大的身子籠罩住她,“嗯?”

周染寧略一抬頭,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太近了。”

齊蘊感覺下巴癢癢的,朝她湊近幾分,竟用下巴在她鼻尖上蹭動幾下……止癢。

周染寧被他的動作驚到,推了推他,語氣含著幾分綿軟,“殿下……”

齊蘊黑瞳映出她的模樣,心裡歡喜,很想碰碰她的臉蛋,又怕她生氣,於是尋個借口:“你臉上有東西?”

“……”

“有月光。”齊蘊顫著手指碰了碰她的臉,旋即收回手,像說了慌等著被懲罰的孩子。

周染寧感覺臉頰一涼,反應過來當即冷了臉,“殿下越矩了。”

齊蘊掩不住失落,垂下手,“我就是想碰碰你。”

“為何?”

“不為何。”

“不為何就不許碰。”周染寧拿過桌子上的發簪,三兩下綰起長發,岔開話題,“咱們行走在外,不易與外人過多接觸,還是單獨用膳吧。”

齊蘊心情一落千丈,哪還有心思吃飯,悶聲點頭,“我去跟他們說。”

半餉,他端著飯菜走進來,先去了徐福來的臥房。

徐福來看他心情不好,問道:“這是怎麼了?”

齊蘊端起粥喂他,沒精打采道:“小寧兒不準我碰她。”

徐福來差點被嗆到,“她是女子,怎可輕易讓殿下碰?”

“她是我的伴兒。”

徐福來哭笑不得,“可她不是殿下的。”

齊蘊:“她是我的……”

徐福來隻當他小孩子心性,沒當回事。

等徐福來睡下,齊蘊慢騰騰回了西臥。

周染寧已鋪好被褥,見他進來,輕聲道:“殿下去沐浴吧。”

齊蘊把飯菜放在桌子上,麵無表情道:“你先吃,不用等我。”

說完,拿起換洗的衣裳去了屏風後麵。

周染寧坐在桌邊等他,心裡想著兩人的關係是不是太親密了?

稍許,齊蘊穿著寬袍走出來,淡聲道:“明日是除夕。”

周染寧見他衣衫被墨發染濕,搖了搖頭,拉著他的手臂坐在銅鏡前,拿起布巾為他擦拭,“殿下不提醒,我就忘了。”

去年除夕,她被囚禁在冰冷的偏房裡,聽著外麵的歡騰嬉鬨,表情麻木。午夜時分,陸緒醉醺醺走進來,意欲占有她。

她拚命地掙紮,被他掐住脖子。

男人睥睨道:“你若肯老實呆在本王身邊,本王興許能幫你恢複容貌,如何?”

她磨牙道:“陸緒,臉呢?”

陸緒冷笑著拍拍她的臉,“你的臉呢?”

周染寧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她毀掉的容顏,同樣冷笑道:“我寧願這副鬼樣子,也不願跟你再糾纏。”

陸緒臉色瞬變,甩開她,拂袖道:“冥頑不靈!”

周染寧看著一開一翕的門,心裡毫無波瀾,那晚,是她度過的最陰暗無光的除夕夜。

憶至此,周染寧歎口氣,拿起木梳為齊蘊梳理頭發。

齊蘊察覺出她的異樣,站起身麵對她,收起刻意維持的高冷,柔聲問:“怎麼了?”

周染寧鼻頭發酸,“沒事。”

齊蘊扣住她雙肩,低頭凝睇她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真的沒事。”

“說好不會騙我。”齊蘊把她拉到銅鏡前,兩人麵對銅鏡,一前一後站立,“你眼眶都紅了,還說沒事。”

周染寧抹了下眼角,“我隻是覺得慶幸,慶幸在落難時,能遇見殿下和徐老。”

齊蘊知道她藏了心事,但也沒有追問,繞到她麵前,抬手為她揩掉眼角的溼潤,“好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說,再告訴我。”

“嗯。”

“我們先用膳?”

“嗯。”

兩人用膳後,一起在院中散步,月光溫柔地包裹著他們,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月夜靜謐,偶有簌簌聲傳入耳畔,齊蘊問道:“冷嗎?”

周染寧攏攏羊絨鬥篷,“不冷,殿下冷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我冷。”

周染寧停下腳步,“那我們回屋吧。”

“我還不想回屋。”齊蘊眸中溢出一絲狡黠,緩緩抬手握住她冰冷的右手,“這樣就暖和了。”

周染寧往回收手,齊蘊緊緊攥住,“就握一會兒。”

“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是夫妻。”

周染寧無語,“我們不是。”

齊蘊不理,緊緊攥著她的手,無賴道:“我們去槐樹下坐坐。”

周染寧抿唇。

齊蘊眼一瞟,拉她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深冬臘月吹著冷風,齊蘊卻異常興奮。

剛被徐福來救回來時,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唯一的依靠就是徐福來,每日盼著見到徐福來,可徐福來事忙,不能時常來看他,他隻能孤零零呆在郊外農舍,與月光為伴,那段時日裡,他學會了獨處,品嘗了寂寞,直到徐福來將周染寧帶來,他才知道什麼叫相伴。

齊蘊借著月光細細打量她,她鼻尖挺翹,睫毛纖長,怎麼看怎麼喜歡,心裡又開始蠢蠢欲動,想碰碰她……

“唔,你臉上有月光。”

周染寧無奈地扭頭看他,剛要開口,唇角倏然一涼。

齊蘊親在了她唇邊。

微妙的觸?感使兩人陷入尷尬。

齊蘊本來想親親她的臉,沒曾想,親到了唇。

他呼吸一滯,心跳驀地加速。

第15章

第 15 章

唇瓣相貼,觸?感不可言說的美妙,齊蘊眼一閉,想要%e8%88%94一%e8%88%94,舌尖剛伸出來,還未品嘗到甘露,側頸間驀地一疼,眼前發花,“唔……”

他捂住側頸,拉開彼此距離,怯生生看著周染寧。

小寧兒打他。

周染寧站起身,淡聲道:“殿下不是幼齒孩童,這等玩笑開不得,若殿下再有意逗弄,咱們就各走各的。”

她生氣了!

齊蘊趕忙站起來,去拉她的手,“我、我……”

周染寧揮開,冷然地邁開蓮步,唇角還殘留著一絲屬於男人的氣息,擾亂思緒,這讓她覺得不安,深知他們走得太近了。

齊蘊追上去,“你彆生氣!”

周染寧不理他,走進西臥,合衣躺在美人塌上。

齊蘊哪能讓她睡冰冷的塌,小幅度扯了扯她的衣袖,“你去睡床。”

周染寧翻身背對他,閉眼道:“天色不早了,殿下安寢吧,等除夕過後,我們就啟程北上,再耽擱下去,宮裡恐有生變。”

齊蘊蹲在塌邊,小狗似的哼唧道:“你彆生氣。”

周染寧不理,齊蘊心裡焦急,卻不敢再煩她。

夜裡靜悄悄的,除了翻身發出的布料摩攃聲,再無其他。

周染寧睜開眼,望著被月光映亮的軒榥,陷入迷茫,齊蘊之於她,是天上皎月,除了遠觀,還要抱有敬畏之心。他心智受損,與她親近並非出自本意,等他徹底康複,又會怎樣看她?恬不知恥嗎?

經曆過陸緒,她再不想與權貴牽扯,何況,齊蘊是太子,是大雍今後的帝王,為穩固皇位,定會充盈後宮,身邊少不了燕燕鶯鶯、如花美眷,在那些身世清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