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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都沒有用。”劉藍娣道,“就因為我們在海島上過得窮苦一點,我們沒有把好東西都給她,所以她就一直記著我們。”

“你打了她。”徐立仁記得劉藍娣在海島上打了徐詩雅。

“彆人家不也有打孩子的嗎?怎麼到了她這裡,她就覺得她不是親生的。”劉藍娣道,“她還說我要是打她,她就打她弟弟。這讓我怎麼可能繼續打她,還不能多說她幾句。”

“……”徐立仁不想說話。

“雖然說等過幾年,她就要出嫁了,但是她到底是你我的女兒。”劉藍娣道,“還是彆讓她知道這些事情。我要是真喜歡那個男的,早就在跟你結婚之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哪裡還可能等到大妹抓住我的把柄。唉,大妹也不容易,她的婆家胃口太大。”

劉藍娣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還不時看向徐立仁。

絕對不能讓徐麗君隨隨便便就威脅到她,她知道人的貪婪是沒有底線的,徐麗君跟她借一次錢,就有第二次。

“我們當父母的,當兄嫂的,還是得為女兒為妹妹多考慮一點。”劉藍娣道,“大妹說那些話,我也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才說了那些話的。她就是怕從我們這邊借不到錢,怕她妹夫不滿。”

“現在又不是以前。”徐立仁就不知道徐麗君為什麼還要這麼隱忍。

“可能是忍習慣了吧。”劉藍娣道,“大妹也不容易。如今看來,大妹嫁得比小妹還要不好。大妹之前不是還說過麼,小妹家裡什麼好東西都有,那個時候,姚家有什麼啊。”

劉藍娣表麵上為徐麗君說話,實則就是要讓徐立仁對徐麗君有意見。

是,她是不能讓彆人覺得徐家的兄弟姐妹都跟他們家不親,但是上上眼藥水,還是要的。

“現在,大妹夫的工作都要沒了,工錢都停發那麼久。”劉藍娣道,“大妹也是難。”

“不行的話,就去做彆的工作。”徐立仁道。

“他們哪裡舍得辭掉工作,就怕辭掉工作,工廠又起死回生。”劉藍娣道,“那是鐵飯碗啊。”

“……”徐立仁瞧不上姚大力的工作,可姚大力還真的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徐麗君和姚大力兩個人原本都是在工廠工作,而現在,廠子裡停發工資,徐麗君就隻能想辦法去做彆的事情。好在徐麗君曾經讀過女子學院,文憑不低,她當初嫁給沒什麼文化的姚大力,那也是迫於現實。

於是徐麗君選擇離開工廠,去一所小學當老師。正好現在學校還缺少老師,她想著她大哥去當老師了,她也去當老師,或許還好一點。

這樣一來,就是徐麗君的丈夫姚大力還在死磕工廠,找不到彆的工作。

姚大力本來就是流水線上的工人,沒有什麼能耐,想換彆的工作,他又覺得彆的地方也是在工廠工作,還不如在國家的廠子工作,私人的廠子不好。

現在就是私人的廠子發展好,工資還高。

姚大力的幾個同事都跑去私人的工廠工作,有人廚藝好的,還有去開餐館的。

成天無所事事的姚大力就喜歡喝酒,還經常叫朋友來家裡喝酒。

那些人跟姚大力就是酒肉朋友,他們就是會說出幾句好聽的話。

“我們中間,就屬姚大哥混得最好。”

“有個當老師的妻子,兒女也不錯。”

“要是大哥沒請我們吃飯,我們還吃不上這麼一口好的。”

……

姚大力聽到這些人的奉承,他心情就很不錯,隻不過他不喜歡彆人說他妻子的好。

“當初要不是我娶了她,她又怎麼能一直待在這邊。”姚大力道。

“是,多虧了大哥,大哥最講義氣。”

“女人啊,要是沒有男人,他們屁都不是。”

“大哥以前那麼辛苦,還不是為了嫂子好麼。”

……

那些人坐在一起吃飯,還喝了不少酒。

徐麗君聽到他們說的話,她就覺得心塞。姚大力本就不如她,要不是現實所迫,她也不可能嫁給他。而現在,姚大力還說這些話。

在姚大力的這些朋友麵前,他還是瞧不起她,他的朋友們也瞧不起她。

為什麼自己當初就得嫁給姚大力,而徐琴就能嫁給陸建澤那樣優秀的男子。

徐麗君握緊雙拳,卻無可奈何,她最近幾年沒有少想這些事情。她還曾經問姚大力要不要下海經商,他們可以想辦法弄一些啟動資金,偏偏姚大力就是沒有想法,就是覺得國家的廠子才是最好的。

哪怕幾個月沒有發工資,等到以後一次性補齊,那也可以。

姚大力就是要堅持,他堅持到現在的結果,就是他時不時喝酒。

徐麗君想就算她跟徐琴沒有鬨翻,她也不敢讓徐琴知道自己這邊的事情,不能讓小妹看笑話。

“去,去寫作業。”徐麗君看向她的孩子,她就隻能想著自己的孩子以後有出息。

醫院裡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個老人有心臟病。徐琴看了老人的檢查,她認為老人不是非得動手術,老人吃藥就可以,但是老人的孩子就想著老人動手術。

這讓徐琴很不明白,老人年紀大,心臟病也不算特彆嚴重,屬於可不手術的那一種。

“你們要是不給她動手術,我們就找彆的醫院。”病人家屬道。

“行,你們找彆的醫院。”徐琴沒有意見。

“……”病人家屬沒有想到自己這麼說了,醫生還沒有妥協,“你的醫術不如彆的醫院的醫生好,這才讓我們去彆的醫院的吧。你就是怕手術失敗,怕影響你手術的成功率,虧得我們之前還覺得你的醫術不錯。”

“你非得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徐琴道,“要開藥嗎?”

“不用!”病人家屬直接帶著老人就走了。

當徐琴下了門診去科室的辦公室的時候,她還說了這一件事情。老人的身體素質不如年輕人,在可不動手的情況下,徐琴不可能幫著老人動手術,開%e8%83%b8做心臟手術,那可是一個大手術,又不是普普通通的手術。

“動手術還要花大錢,吃藥能少花錢。”徐琴道,“關鍵是可以不動手術。”

徐琴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橘子,她有她自己單獨的辦公室,她還是時常跟卓如君這些人說說話。

“我知道那家人。”卓如君道。

“你知道?”徐琴震驚,“不會是你家的親戚吧。”

“不是。”卓如君搖頭,若是自己的親戚話,那些人早早就先找她了,哪裡還有可能去掛徐琴的門診,“是我前夫那邊的親戚。他們家就喜歡講究孝道,天天就說要孝敬長輩,估摸著他們就覺得不給老人手術就是不孝,就是非得給老人手術吧。”

“他們就不怕老人下不了手術台嗎?”徐琴問。

“怕啥,真要是下不來手術台,他們還能說是醫生的水平不行,他們已經儘最大的力了。”卓如君道,“你跟他們說不用手術,沒有用的,他們有錢。他們還覺得你這麼說不好,他們也不想讓彆人覺得他們舍不得給老太太花錢。”

“……”徐琴盯著卓如君。

“怎麼?”卓如君疑惑,“我臉上有什麼?”

“你前夫家的親戚還真是很神奇。”徐琴道。

“這有什麼。”卓如君道,“你是沒有見過更神奇的人。”

大約過了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徐琴就聽那個老太太死在了錦山醫院的手術台上。錦山醫院的醫生原本也不想給老太太做心臟手術,但是老太太的家屬找到了一些關係,就強迫醫生非得給老太太動手術。◣思◣兔◣在◣線◣閱◣讀◣

一層層關係壓下去,醫生就隻能同意。

給老太太動手術的是錦山醫院的主任醫師,水平非常高。即便如此,老太太還是死在了手術台上。

病人的家屬滿意了,他們出錢給老太太動手術,還動用關係給老太太找最好的醫生。老太太死在了手術台上,那是老太太沒有福分。

徐琴得知老太太的家屬沒有因為老太太的死鬨騰,他們就是嚎嚎大哭。

“聽說那邊的醫生護士聽了都很無奈。”卓如君手裡拿著水杯,水杯裡還放著幾片紅棗,“醫院又不是他們辦喪事的地方,還來了一撥又一撥,真真是。”

卓如君心想幸好不是他們醫院給那個老太太動的手術,那個老太太也是可憐,明明可以不用那麼快就死的,結果就因為孩子們的騷操作,就這麼死了。

“大多數人都是想能不動手術就不動手術。”卓如君道,“而那家人呢,就非得給老人動手。要是他們不讓老人動手術,就是他們的不孝。聽說老人原本也不想動手術的,就是被逼著的。”

“就沒有人阻止?”徐琴問。

“他們家不差錢啊。”卓如君道,“阻止什麼,他們家多的是錢給老人動手術。讓醫院給老人用最好的藥,隻要老人能好就行。”

“……”徐琴真不能理解那家人的所作所為,隻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老人就這麼死了,也許她應該是後悔的,要是沒做手術,她就能活長久一點。”卓如君道,“就不知道她家人是不是也想著她死。”

“不清楚。”徐琴聳肩。

等徐琴回去家裡,她跟陸母聊天的時候,她就說起這一件事情。

“讓老人去動手術,那就是孝順了?”徐琴真不明白,“老人明明可以不動手術,不動手術就不會死在手術台上,還能活著。要是實在不行,醫生也會說要動手術的。他們不管醫生的判斷,就覺得給老人花錢,那就是孝順。”

“真是……”陸母聽到這話都覺得可怕,“動手術,那可不是小事情,是大事,要流血的。”

“對,就算是一個小手術,對身體也是有損傷的。”徐琴道,“都需要恢複的時間。老人家恢複力沒有那麼好,在可以不動手術的情況下,醫生不可能說動手術。他們來我這邊,我就拒絕給那位老太太動手術,聽說他們後來找了關係,才在錦山醫院動了手術。”

看上去,那些人耗費了不少錢,又找了不少關係,他們是非常孝順的。可是隻要想到老人可以不動手術,就很難讓人覺得他們有多孝順。

就是那些不明就裡的人覺得他們孝順,他們多麼努力啊。

作為知道實情的人,徐琴真的不能忍受。他們當醫生當久了,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會遇見。

徐琴沒有跟婆母說那個老太太的名字,就是說了這麼一件事情。

“等我和你爸到了這樣的時候,可以不動手術,你們就彆讓我們動手術了。”陸母道,“就算沒有動手術,我們就是多活幾天,多活幾個月,那也能少受罪。”

他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著實沒有必要再去折騰。

“嗯。”徐琴點點頭,“真要是那樣,我們就問醫生。”

“對,聽醫生的。你也是醫生,到時候也能看看。”陸母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