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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這也不怪他,家裡沒有其他人,難免會擔心。”徐琴看向陸建澤,“你敢說你就不擔心家裡?”

“擔心的,怎麼可能不擔心?”陸建澤連忙道,“爸媽在,才能稍微放心一點。”

要是爸媽沒在,陸建澤就怕徐琴在家裡摔倒都沒有人知道。即便爸媽在,陸建澤沒有訓練的時候,他也會想著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正當陸建澤和徐琴準備回家的時候,靳主任小跑過來。

靳主任隔壁家的兒媳婦出了事情,那個女的在那邊嚷嚷著肚子疼,都疼了兩三個小時了。一開始,那些人都當那個女的是姨媽痛,都讓她喝點熱水,說是沒有什麼事情,說情況很快就好。

到了現在,那女的還在疼。

靳主任見門沒關,又見到那個女疼得臉色都白了,額頭還有不少汗水。靳主任見到這個情況,她就覺得不對勁兒,就覺得再那樣下去,一定會出大事情。

靳主任就讓那家人送女的去醫院,但是家裡的長輩都不願意送女的去醫院,說沒有什麼問題。那家人也沒有想著去找徐琴,他們哪裡好意思隨隨便便就去找徐琴,他們就覺得是一點小問題。

“我的隔壁鄰居家的兒媳婦,肚子疼得臉色都白了,太可怕了,都要在地上打滾了。”靳主任道,“我看著她咬著布,就讓她家人送她祁醫院,那些人都不肯送。”

“快點送醫院。”徐琴臉色微變,她還沒有見到那個女的,但她想到了急性闌尾炎。

急性闌尾炎的話,那些人也覺得肚子疼,普通人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個部位痛,他們就覺得是肚子的問題。

“疼多久了?”徐琴問。

“兩三個小時了吧。”靳主任道,“我是聽到了這麼久的疼痛聲。你要不要幫著看看?”

“趕快送她去醫院。”徐琴道,“就不要說這些話了,這疼,也可能要命的。”

靳主任想想也對,她轉頭就去找人,他們得先把那個女子從樓上抬下來,再把那個女的送去醫院。靳主任原本還想著會不會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她聽到徐琴說這些話,就越發覺得不能任由那個女子繼續待在家裡。

萬一,那個女的真的疼著疼著就沒有命了,那就太慘了。

“要去醫院?”陸建澤問。

“嗯。”徐琴點頭,“看看那個人有沒有去醫院。”

徐琴相信靳主任的能力,一個當主任說話強硬一點,彆人哪裡敢拒絕,他們一定會配合靳主任。

“你先回家去。”徐琴道。

“我陪你。”陸建澤道,他本來就想好周末陪著妻子,結果妻子卻要在這個時候去醫院。

“嗯。”徐琴點頭,“可能要給她做手術。”

“醫院不是有值班的人嗎?”陸建澤道。

“是有。”徐琴道,“就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家人懂不懂得說明情況,有的病人家屬說話不清楚,也容易誤導醫生。我懷疑她可能是急性闌尾炎。”

徐琴知道很多人都不願意做手術,他們都覺得做了手術之後,身體就會變得很差。還有的人覺得做手術要花很多錢,他們認為一點小問題根本就不用手術,掛點滴就可以。

多少人都是那麼認為的,有的人就是硬把一個小問題給拖嚴重了。

徐琴曾經就見過一對父母不肯讓兒子動闌尾手術,就讓醫生給兒子掛點滴,等到第二天,孩子的情況好很多了,那對父母還覺得他們做得對。當孩子的症狀都緩解了,那對父母就讓孩子出醫院。

後來,孩子又有問題,又進醫院,孩子的父母還是說掛點滴吃藥就可以,孩子的病症又緩解下來。

再後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孩子再一次出問題,可等到這個孩子,孩子的病症就變得很厲害。醫生給孩子動手術,病理出來是癌。

那個孩子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來,孩子的父母非常懊悔,卻已經來不及。

“急性闌尾炎?”陸建澤不懂得這些。

“對。”徐琴道,“靳主任說的情況……應該是要手術。不一定是我給她動手術,就是說一聲,有值班醫生處理。”

徐琴解釋,她本身就不是見到一個病人,就非得自己親自動手的人。醫院其他的醫生也很優秀,天底下又不是隻有她一個醫生,她不至於覺得就隻有自己能做那些事情。

“精準一點的判斷,能讓醫生更加及時給病人治病。”徐琴道,“有的病人家屬故意把情況說得很輕的。”

“看來你經曆很多。”陸建澤道,“隔行如隔山,還真不懂得。”

“你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啊。”徐琴道。

“正好,我們相互彌補。”陸建澤笑。

“是。”徐琴點頭,“我可不想回到家裡,你還跟我說醫院裡的事情,不一樣的職業,也挺好的。”

反正徐琴就沒有想過要找一個醫生當丈夫,她前世的時候也有同事追求她,她沒有答應。主要是他們醫院的醫生都很忙碌,要是兩個人都那麼忙的話,誰照顧家庭呢。

他們醫院有一對夫妻,就是妻子後麵辭職回家帶孩子,就沒有再當醫生。

徐琴做不到辭職當家庭主婦,她就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事業。她當初之所以答應陸建澤,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事業,她喜歡救人的過程,喜歡看著病人康複。

“爸媽在這邊也好,他們能幫著帶孩子。”徐琴道,“不瞞你說,我沒有想著在家裡帶孩子。要是爸媽沒在,我可能就要讓左右鄰居幫著照顧一下孩子。”

“爸媽來了。”陸建澤牽著徐琴的手,“他們很喜歡你,也會幫著帶孩子。”

老人家就喜歡兒孫繞膝,陸母也是如此,她一點都不覺得照顧兒媳婦和孫子孫女累。兒媳婦又不多挑剔她做的家務,要是兒媳婦挑剔的話,她早早就跑了。

“嗯。”徐琴微微點頭。

陸建澤和徐琴很快就看到靳主任讓人把那個女的抱在板車上,那些人就推著那個女人去醫院。

靳主任還跟在旁邊,她就是怕她一走開,那些人就不把那女的送去醫院,就先讓女子待在路邊。她剛剛上樓到時候,那些人還說讓女子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沒有到要去醫院的地步。

“徐醫生。”靳主任看到了徐琴,“我們這就去醫院。”

“我們也一塊兒去。”徐琴道,“就當散散步。”

“行。”靳主任點頭。

“她這個情況哪裡要去醫院呢?”病人的家屬還在說,就是覺得女子待在家裡喝點熱水就好。

“要是你不想出錢再給你兒子娶個老婆,那就得送她去醫院。”徐琴道,她看到女子疼得臉色都要青了,“帶錢了嗎?”

“帶是帶了一些,要很多錢嗎?”病人的婆母道。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徐琴問,“趕緊的,快點去醫院。”

徐琴不願意跟他們多說話,她也沒有走得很快。走路半個多小時,她還是可以的。

陸建澤就是擔心妻子累著,妻子肚子裡還有小寶寶呢。陸建澤想著他們跟靳主任說一聲是不是就可以了,讓靳主任跟醫生說,可是妻子堅決要去醫院,他就隻好陪著她去。

等他們到醫院之後,病人家屬果然弱化女子的情況,好在靳主任在。

“你說什麼胡話呢,什麼半個小時,什麼立馬就過來了。”靳主任特彆無語,她直接戳破病人家屬的謊言,“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聲響,都有兩三個小時了,加上路上過來的時候,那就更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醫生給女子仔細檢查身體,他們也發現了問題。

那個女子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也不是徐琴動的,而是有彆的醫生動。

徐琴沒有繼續待在醫院裡,她就是跟陸建澤去附近逛一逛,正好還能買一點東西。

陸建澤本來以為徐琴要親自進手術室,當他看見妻子就隻是聽那些人跟醫生說,醫生有了判斷,徐琴也沒有說其他的。

“是不是想著我剛剛一句話都沒有說?”徐琴跟陸建澤一塊兒走出醫院,“那些醫生很厲害的。”

“那你還過來。”陸建澤道。

“這不是擔心病人家屬撒謊嗎?”徐琴道,“萬一……萬一靳主任又沒在,可能就得拖一些時間。就那麼一點時間,可能就能影響到病人的一生。”

“你們醫生是不是總是擔心很多事情?”陸建澤問。

“算是吧。”徐琴道,“曾經有人非常不滿意我們,也不聽到我們的話,但是我們還是要說明情況。有一次,我沒有把病人攔下,讓病人走了,老師批了我兩句,他趕忙就去追病人。”

徐琴懷疑老師之所以不多批評她幾句,是老師擔心時間來不及,晚了,老師就不能追上那個病人。可是老師最終還是沒有追上那個病人,等到後來,那個病人再一次來醫院,病人大出血,命是保住了,但是子宮沒有保住。

那個時候,徐琴也意識到了老師曾經說過的話,他們當醫生的不能任性妄為,他們不能因為病人的態度不好就想著讓病人去吧,不用管病人。他們是醫生,病人沒有醫學常識,病人不懂得那些,他們醫生就高多做一些事情。

有時候受點委屈算什麼,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徐琴沒有一直待在產科,她後來去了心外科,也就是一直待在心外科。有的人知道這一件事情,他們還覺得徐琴是不是為了不想回憶起這一件事情。

對,徐琴是不想回憶這一件事情,但她也不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就待在心外科,那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主修心外,輔修產科。在醫院的時候,她還有被調去過急診室過,有在一些科室輪轉過。

時間長了,徐琴依舊沒有淡忘這一件事情。

“那個病人怎麼樣?”陸建澤問。

“命是保住了,以後卻不能再生孩子。”徐琴道,“要是讓她早點留在醫院動手術,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局。”

“這不怪你。”陸建澤道,“是病人和她家屬自己的選擇。”

“都是這麼說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徐琴道,“可當醫生的會想,要是自己多說幾句把人攔下,也許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

有的人會覺得這樣的想法非常聖母,可徐琴就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好幾次了。不說徐琴自己,徐琴的同事、老師,他們都是非常努力地挽救每一條生命。

“老師說受一點點委屈,總好過午夜夢回的時候夢到好。”徐琴道,“醫生承受的內心壓力非常大的。當然,醫生也不能百分百成功救治病人,我們都得接受失敗。”

“辛苦了。”陸建澤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勸慰妻子,他就擔心妻子受不住,“要是累了,就回家。”

“我能承受得住的。”徐琴笑著道,兩輩子了,怎麼可能承受不住,“走,我們買點東西再回去。”

“好,隨你。”陸建澤道,“想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