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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理所應當的, 漢王妃千裡迢迢, 一路從京城跟來,自然不可能跟到?戰場上去?。再說又過了一月, 漢王妃的懷相已經越發明顯了,冬衣大氅也不能一直遮掩她?鼓起的肚腹。

孕婦如此脆弱,自然該遠離戰場,遠離危險。

袁博義沒敢往曲葳那裡多看,聞言也很體諒的說:“這是自然。”

方淮於是接過了盔甲,當天就?出現在了軍隊之?中——她?當然不是痛改前非,從此拋下曲葳,跟著軍隊行事。不過袁博義說得也沒錯,她?離開大軍太久,這吉祥物做得,連後續趕來的將領都不曾見過,多少有些離譜了。她?得趁著大軍抵達邊境之?前,先見見這些人。

曲葳對此自然沒什麼?可說的,她?又坐回了自己的改良馬車,安安靜靜跟在越發壯大的軍隊後方。不過馬車裡的人和?貓卻都看得出來,她?也有些神思不屬。

通過大貓視角同?步感知的方淮知道,曲葳這屬於是心玩野了,再被關起來的不自在。

而?這些不過是小?事,方淮之?後在軍中一連待了兩三?日。開始是儘量不動聲色的和?後續趕來的將領們見過一麵,後來則是站在軍隊的角度上,看待沿途城鎮——西南很太平,她?們一路行來也沒見什麼?動亂,反而?是當地人瞧見大軍出現驚訝不已。

這和?方淮聽說的西南不太平,安省等小?國野心勃勃欲要入侵,全然不同?。不過事情究竟如何她?也沒有深究,隻?是令人往京城送了一封奏疏罷了。

可隨著大軍一路南下,五萬人聲勢浩大,自然是瞞不住消息的。

還不待方淮帶兵趕到?邊境,便得知安省等小?國已經集結起來,出其不意?之?下竟一連攻破了三?座城池,大有一路勢如破竹之?勢。

消息傳來時,方淮並不在軍中,她?正?在和?曲葳商量接下來漢王府一行在何處安置。這安置的城池不能離前線

依譁

太近,也不好離得太遠。離得太近可能收到?戰事波及,對曲葳這個孕婦不太好。離得太遠方淮沒辦法很快趕到?,她?也不放心。

兩人拿著輿圖看了半晌,還沒商量出個結果,袁博義便風風火火跑來了。一見麵張口便道:“殿下,不好了,邊境已經打起來了。戰事失利,您快跟我回軍中!”

方淮得知這個消息頓時一驚,往日對戰事並不上心的她?,這時竟也顧不得曲葳了。丟下一句“我先去?看看”,就?跟著袁博義跑了。而?且這一去?,當天竟也沒有回來,隻?傳了個消息讓曲葳在最近的鹿城落腳,並不讓她?再繼續向前。

曲葳聽了方淮的傳話倒也沒堅持,第二天便帶著漢王府眾人往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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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在京城有諸王襯托,不算如何出挑。可離開京城之?後,尤其是在這西南邊陲之?地,漢王府的名號卻十分好用。不過離開了大軍庇護,出於安全考慮曲葳並沒有讓侍從打出王府名號,隻?當是普通富貴人家入了鹿城,很快安置下來。

方淮通過大貓的視角,看著曲葳有條不紊的安排人落腳,又仔細的安排侍衛值守護衛,很快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終於放了心。

另一邊,大軍一改之?前慢悠悠的進?程,開始急行軍趕赴戰場。

袁博義騎在馬背上,一邊前行一邊沖身旁的漢王道:“殿下不必擔心,西南之?外小?國寡民,縱使諸國一時形成聯盟,也不是長久之?計。此番不過是打了邊關一個措手不及,等我大軍趕到?,定能一舉反擊……”他誇誇而?談,活像是怕方淮見戰事不利逃跑。

方淮聽了一路安撫,很是無語。更無語的是她?這吉祥物當得太稱職,以至於蘇定遠這副將幾乎接管了所有權柄,忙得不可開交之?餘,還得抽出先鋒大將來她?這兒耍嘴皮子。

終於,方淮沒忍住說道:“行了,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你先想想怎麼?反擊吧。”

袁博義看出方淮不耐,也有些訕訕,之?後一路倒是清淨了許多。

大軍本?來就?已經踏足西南,全力?行軍之?下不過三?五日,便抵達了目前雙方交戰的渝城。守城的自然是己方,隻?待大軍趕到?,才好反攻。

誰都沒將那些西南小?國放在眼裡,直到?臨近戰場,方淮等人這才得到?消息:安省等小?國狼子野心,此番竟湊足了十萬兵馬來攻。兵馬數量占優不說,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其中還有象兵三?千。那些大象皮糙肉厚就?不提了,主要破壞力?也十分驚人,這才使得前方幾座城池短時間內失守。

方淮沒見過象兵,連聽也是頭一次聽,不過很快她?就?看到?了——那是一群闊耳長鼻的壯碩動物,背上披甲坐人,橫衝直撞起來騎兵根本?不敢近前,就?更別提行動緩慢的步兵了。也唯有城池能阻攔一二,可一般小?城的城池也不會修建得太堅固,象兵破壞起來也十分令人擔憂。

當然,這古代的象兵再是厲害,也不可能與星際的機甲相比。

見過大場麵的方淮無比淡定,這讓擔心她?見戰事不利就?退縮的袁博義等人,總算是放心了許多。眾人也不敢耽擱,立刻湊在一起,商量起對策來。

對付象兵,其實一直都有成例,那便是用火攻。

大象怕火,或者說絕大多數的動物都怕火,用火攻往往能有出人意?料的效果。不過火攻這法子用得多了,象兵們自然也有防備,如何行事就?成了問題。

方淮聽他們爭論不休,自己並不插話,隻?安安靜靜坐在主位當個合格的吉祥物。

當然,也沒人會不識趣的來問她?意?見。或者就?算要問,也得等眾人商量出個章程來之?後,再象徵性的讓她?決斷。她?隻?需要聽從眾人的意?見,發號施令就?好了。

這吉祥物當起來當真是輕鬆,不過對於打仗這事,身為軍人的方淮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上心的。所以在眾人商議對策之?際,她?也沒閑著——她?放出了自己閒時手搓的幾隻?偵查鳥,查看起周遭地形,以及敵軍狀態等等。

袁博義雖為先鋒,但也是小?輩,隻?偶爾能說上幾句。他剛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下意?識去?看漢王時,卻發現漢王眼中似有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待定睛細看,卻又沒有。

他心中疑惑,又定定看了漢王良久,直到?方淮都受不了他的眼神看了過來,問道:“袁將軍這般盯著本?王,是為何事?”

漢王一直沒開口,突然說話,頓時引得眾人齊齊看來。

袁博義臉上頓時閃過尷尬,飛快整理了思緒,接著說道:“如今安省的象兵正?在攻城,渝城的城牆恐怕不能堅持太久。我等準備派人前去?襲擊,引走象兵,往西邊峽穀而?去?。屆時封鎖峽穀,再用火攻,殿下以為如何?”這基本?上就?是眾人方才商量出的計策。

方淮聞言感覺微妙,隻?覺得這計策實在太過粗陋。可抬眼一看,卻發現在座的眾將領似乎都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察覺到?她?目光,還有人解釋:“殿下不必太過憂慮,那些西南野人,連兵書也未曾讀過一卷,打起仗來隻?會橫衝直撞,哪裡知道什麼?計策?”

然而?方淮聽了這話,表情卻更微妙了:“是嗎?可是你們說的西邊峽穀,如今已有伏兵呢。”■思■兔■在■線■閱■讀■

此言一出,場麵頓時一靜,緊接著便有人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末將十年前曾和?那些野人打過仗,他們也不過是仗著象兵兇猛,才能與我大軍對決。現下咱們大軍剛至,連渝城裡的軍隊都還沒聯絡過呢,他們怎麼?可能提前埋伏,還選對了西南峽穀?!”

方淮聽到?反駁也不急,更沒有惱羞成怒,她?隻?淡淡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是與不是,讓斥候去?查探一二便知。別真以為旁人不長腦子。”

眾人不信,但也不敢與漢王別苗頭,隻?好派人去?查。

然而?這一查,西邊峽穀中果然有人埋伏,若貿然行事,恐怕率先受挫的就?是己方。眾人驚出一身冷汗之?餘,又對漢王的“料事如神”諱莫如深——某些人,別看一路行事荒唐,其實心裡還是惦記著兵權的。沒看這剛到?地方,就?派人出去?查探,比軍中斥候還快嗎?

第74章 養胎的第六天

曲葳在鹿城安頓下來沒幾日, 脾氣便日益暴躁起來?。

此刻距離她和方?淮分?開已經過去好幾日了。方淮特意留下的衣衫香囊等?物,經過這數日擴散,沾染的資訊素早已經散得七七八八了。而失去了資訊素的安撫, 曲葳的情緒果然漸漸受到了影響,這也是方?淮不得不帶上曲葳出征的主要原因。

不過目前來?說, 這種影響還在可控範圍之內,至少每晚兩人通過手串通話時,曲葳還保持了一觀的冷靜和自持。若非有隻間諜貓一直在身邊,方?淮都不知道她已經缺乏資訊素安撫。

是夜, 曲葳披衣站在窗前, 一邊望著窗外清冷月色, 一邊對通過手串問道:“你那邊情況如何了?鹿城裡到處都是開戰的消息,還有渝城,收回?來?了嗎?”

方?淮的聲音從手串內置的通訊器中?傳了出來?:“已經打過兩場了。安省的象兵果然很厲害, 蘇將軍他?們?的火攻之策不太理想, 帶來?的兵馬對上象兵有些棘手。不過這些將軍都已征戰多年, 總會想到法子破解的, 你也不必操心。對了,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站在風口上?”

曲葳聞言,下意識看了看左右,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一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語氣間未有半分?心虛:“你留了東西監視我?”

這下心虛的變成方?淮了, 不過她也能裝:“哪有?我隻是聽見夜風聲了。”

皇帝秋獵遇刺, 再加上兵馬南下行軍耗了一個月,此時已是初冬。隻是這西南的初冬和北邊的卻是不同, 這裡的冬天沒有那樣冷,而且山川之間依舊綠意盎然。甚至到了嚴冬,也不見得會下多少雪。也正是因此,皇帝才會決定冬日開戰。

當然,南邊的冬天雖然沒那麼冷,可?入冬之後的夜風依舊寒涼。曲葳聽到這話都下意識拉了拉身上披著的大氅,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了些:“胡說,我這裡沒有起風。”

方?淮通過大貓看到了曲葳的動作,話音中?帶上了笑意:“起沒起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心著涼。”

曲葳總歸還是聽勸的,聽了方?淮這話,到底還是關上窗戶回?到了屋中?。大貓見狀湊了上來?,身子從曲葳腿邊蹭過,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