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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難為[穿書] 龍柒 4584 字 6個月前

無主。

此時被貿然入侵, 林也奚根本不知該如何招架。

溫辭盈的紫色神識如同病毒般快速擴散。

合歡宗致力於神識修行。

溫辭盈為了一次次奪舍,更是常年浸yin此道。

在識海爭奪上,彆說林也奚一個黃毛丫頭,便是同境界的修士,她也未必會輸。

隻是,林也奚識海太大了。

像是沒有邊界一般。

她自傲的吞噬能力,在這廣袤無垠的金色海洋麵前,竟如此拙劣緩慢。

溫辭盈一邊心驚,一邊欣慰。

都是她的。

這些全都是她的。

隻要奪得這天品靈根,她至少能用……不,她不需要再奪舍了,她一定可以憑借這傲人的天資,掌握天理,問鼎天道!

林也奚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

有什麼東西侵入她的識海。

那東西像地上的爬蟲一般,在汙染著金色的海洋。

不能坐以待斃。

必須做些什麼。

可此時的林也奚,完全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劍術用不到識海中。

心法並未成體係。

林也奚若非識海夠大,若非心智□□,此時早已迷失在那茫茫紫色中。

該怎麼辦?

林也奚試圖反抗,卻像蹣跚學步的幼童一般,狠狠摔了一跤。

她感應到了識海,卻沒法控製。

金色海洋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巨獸。

安靜地蟄伏著。

一寸一寸被侵蝕。

溫辭盈感受到了林也奚的反抗。

她加快了侵蝕的速度。

這小丫頭但凡有個人教導,此番還真能將她擠出識海。

可惜了……

宋萬鶴不會教她。

一把“劍鎖”,不需要開智。

洞府中。

鹿白和蔣雲照已經順利煉好了築基丹。

蔣雲照道:“師姐,我去看看林師妹的情況。”

鹿白:“好!”她留下來將築基丹喂給季燕北。

蔣雲照雖沒了左臂,但他已經穩住了傷勢,能勉強從旁輔助。

尤其是治愈係的法術,他還是可以單手捏訣,順利釋放的。

他一出來,就看到了遍地死蟲。

兩個黑衣人的衣服麵具散落一地。

屍體上連根骨頭都沒有,隻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

蔣雲照一想到蟲林宗,登時一陣乾嘔。

他再抬頭,看到了呆滯在原地的林也奚和……許輕如。

眼前這一幕十分詭異。

林也奚執劍而立,瘦薄的身體如翠竹般挺立,姣好的麵龐上沒了血色,一雙靈動的眸子失去了應有的光澤,眨也不眨地睜著,好似沒了魂魄。

許輕如則是一臉的痛苦,她像是在承受著剝皮蝕骨的劇痛,渾身青筋暴起,漂亮的臉上儘是猙獰凸起的血管,她死死閉著眼,握著破天劍的手上鮮血淋漓,卻不肯鬆開分毫。

蔣雲照被眼前這一幕震住。

他搞不清狀況,不敢輕舉妄動。

這兩人情況太不對勁,若是不小心乾擾了,後患無窮。

蔣雲照又回了洞%e7%a9%b4中。

師姐知道得多一些,讓她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鹿白的煉丹術出眾。

林也奚帶回來的玄海花品質好量還大。

但凡不是見識到季燕北吃下那麼多築基丹,她都會覺得多此一舉。

這樣一株玄海花,能煉出至少二十枚築基丹。

尋常築基而已,哪裡需要這麼多築基丹?

可此時的鹿白,生怕這些都不夠。

應該夠了吧……

她煉製了二十三枚,已經是極限數量了。

若是還不夠……

不可能不可能。

鹿白拍拍自己,生怕一不小心烏鴉嘴了。

“千萬要順利築基……”她喃喃著,“你師姐可沒法再為你尋玄海花了。”

不知是不是鹿白的錯覺。

她在提到林也奚時,季燕北周身的靈壓陡然增了幾分,竟隱隱壓了些許紅光。

這時蔣雲照氣喘籲籲跑了進來。

他麻利地把外麵的情況給說了一通。

鹿白到底是見多識廣,心下駭然:“奪舍……誰在奪舍林也奚!”

蔣雲照驚了:“那……那許輕如隻是個築基期,怎麼會……”

鹿白:“什麼許輕如,肯定是合歡宗的那個老祖!”

若是以前,他們不敢往這一塊聯想。

合歡宗歸入乾坤宗,一些禁術全都被封印。

彆說奪舍這般邪術了,便是爐鼎煉化也都被一一封禁。

隻餘下限製頗多的合和雙修之道。

可眼下這情況。

鹿白和蔣雲照不介意用最惡毒的心思來揣摩那些邪修。

蔣雲照:“這可怎麼辦?我們都入不了識海,若是林師妹被那合歡宗老祖給奪舍了……”

要命,他們怕不是都要被煉成爐鼎。

有時候死亡並可怕。

可怕是生不如死!

鹿白看向了被紅光包裹著的季燕北。

按理說,季燕北還沒能築基。

他的境界被他們還低。

哪怕是順利築基了又能做什麼?

可鹿白想到季燕北在平台上一刀刀結果了黑衣人的性命,想到他對蟲林宗的描述,再看看他如今這邪門的築基……

她揚聲道:“季燕北,林也奚有危險!”

蔣雲照愣了下:“師姐……”

鹿白攔住他,繼續大聲道:“那合歡宗老祖在奪舍林也奚,你有什麼法子能救她嗎?”她不確定季燕北能不能聽到,也顧不上會不會影響他築基了。

鹿白也不清楚林也奚能撐多久。

隻能抓緊時間喚醒季燕北。

命都要沒了,便是築基了又如何。

蔣雲照也反應過來了,他趕緊把在外麵看到的著重描述了一遍。

原本的林師妹也換成了更清晰的林也奚。

每次提到林也奚。

季燕北周身靈壓都有變化。

鹿白心思一動,索性說得更簡單了:“林也奚有危險,林也奚有危險……”

第三句落下時,那二十三沒築基丹竟瞬間消失。

他們看不見那透明色靈力,隻覺一陣冷風撲麵而來,磅礴威壓無形擴散,瞬間壓製了那猩紅色的咒印。

鹿白和蔣雲照竟被掀出去三四米遠。

等他們踉蹌起身時,青衣浮動,少年豔麗的眉眼間儘是森然冷意:“她在哪兒。”

蔣雲照爬起來道:“跟我來!”

焚天可算能開口了,說道:“季小子莫慌,女娃子僅是築基,尚未開啟識海,就像當初的你一般,隻要心智堅定,輕易不會被奪舍。”

焚天是吃過虧的。

他隻有這一縷殘魂,為了苟延殘喘,盯上了季燕北。

哪怕沒靈根也沒事,好歹給他副軀體。

沒成想,季燕北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小少年,心智無比堅定,自我不可撼動,愣是將他一次次擠出去,甚至折損了他本就殘缺的魂魄。

誠然,焚天不太會奪舍之術。

可他也知道,這邪術限製極大,貿貿然奪舍,成功率極低。

焚天也了解林也奚的性子。

小女娃剛毅果敢。

哪怕無人教導,都能帶著一峰門的弟子,過得風生水起。

這般心性,絕不可能被輕易奪舍。

如此篤定的焚天,在看清眼前狀態後,驚了。

“糟糕,女娃子怎麼開了識海!”

“這天品靈根的識海……她自個兒也駕馭不了啊!”

“壞了,這合歡宗的邪修,主修神識,很有奪舍的經驗!”

他一字一句,說得季燕北麵色越發陰寒。

蔣雲照是聽不到焚天說話的,隻看向季燕北:“季師弟,你有什麼法子嗎?”

季燕北取出了懷中青色玉簡,對焚天說:“去幫她。”

焚天:“???”

季燕北:“我放你出來,你入她識海,助她擊退邪修。”

焚天先是一喜,旋即又道:“你不怕我取而代之?”

季燕北:“你若傷她,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焚天:“…………”

他還真有所忌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人相識已久,焚天對季燕北的性子十分了解。

這小子沒有靈根都能乾大事,如今身負聖品靈根,還有一個邪異咒印……

若真惹了他。

便是他得了女娃子的天品靈根,隻怕也是不得好死。

罷了罷了。

他欣賞女娃子。

舍不得毀了她。

焚天從青色玉簡中脫出,對季燕北說:“季小子,你欠我個人情。”

季燕北:“嗯。”

溫辭盈已經侵染了大半的金色海洋。

隻要些許時間,她便能徹底侵占識海。

屆時,她會一口口吃掉林也奚,將這美麗的靈魂永遠嵌入自己的魂魄之中。

林也奚並沒有放棄。

她就像一個連翻身都不會的嬰兒,麵對這一個狡詐靈活的成年人,笨拙地反抗著。

焚天一進入林也奚的識海,也被結結實實地震了震。

無邊無垠的金色海洋。

澄澈剔透的乾淨天空。

如此美麗的識海,焚天從未聽聞過。

天品金靈根……

重點是乾淨到了這個地步。

不染塵埃,不覆陰霾。

何其乾淨漂亮的靈魂。

焚天隱隱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那乾坤宗的掌門,不肯教她修行。

溫辭盈的神識被映照得越發醜陋。

她就像一團紫色的怪物,到處蔓延著腐爛的chu手,瘋狂汲取著這美麗的金色海洋,妄圖將其占為己有。

可笑至極。

她便是徹底侵占了,也不再是曾經的天品靈根。

邪物終究是邪物。

焚天衝向了溫辭盈,將她的神識給撞飛。

溫辭盈發現了他:“你是誰,竟敢覬覦我的食物。”

焚天冷笑:“癡心妄想!”

他再度撞向溫辭盈的神識,同時呼喚著林也奚的名字。

識海是識海。

神識是神識。

林也奚得守住自我意識,才能通過神識來撼動識海。

林也奚聽到了嗡嗡聲。

這一個多月來,她對這個非常熟悉。

是季燕北的話嘮老爺爺。

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林也奚!好好想一下,你是誰!”

她是誰?

她是林也奚。

林也奚是誰?

纏綿病榻……哭泣的父母……抱著她給她取暖的老奶奶……

蒼瀾峰……秦安安……白燦燦……

玉簡……妖女……

最後二字落下時。

林也奚陡然驚醒。

她像從噩夢中掙脫而出,一瞬間奪回了自主權。

這很難形容,就好像一個癱瘓許久的人,感知到了四肢一般。

她能動了。

她擁有了“自己”。

焚天:“沒錯!記住這個感覺,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