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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禁廷 芋孚 4607 字 1個月前

乏的勁緩過來了,她得把頭發弄乾。

在水裡一鬨,她從肩頭往下的那截發又濕了。

連梨從他懷抱裡起來。

崔厲把她又拉回來,睨她,“嗯?”

連梨捏過頭發,給他看,“去把發先擦了,不然好費時辰。”

“嗯。”崔厲鬆了她。

之後雙手懶懶搭在池子兩邊,看她微傾著身子,眸光微垂擦發。往常覺得沒有任何看頭的事,這時竟覺得瞧著賞心悅目。

嘴角彎了下,眼中深不見底的看她。

這時,門外寰葉聲音過來,“大人,衣裳奴拿來了。”

“放院門邊。”

“是。”

這一聲落,嘠呀一聲,兩個軟包袱輕輕落在院門台階上。

是,確實是院門,這池子裡正是一個單獨似園林的小院子,院周隔著高牆與院門,院內則山水錯落,活泉涓涓。

崔厲聽到院門重新合起了,不緊不慢過去拿東西。擦過身,他先自己換上,這才把另一個包袱拿給連梨。

她換衣裳時,他便避也不避的看。

連梨臉頰有絲熱,稍微背著他,抓緊速度把衣裳披好。

衣領剛遮上肩頭,卻聽身側匆匆兩聲腳步,她微驚,回頭去看,果然,見他兩步過來,手一探,她便以背靠的姿勢進了他的%e8%83%b8懷。

男人目光微沉,才看一眼她,%e5%94%87已經低了,在她嘴角輕輕%e5%90%bb咬,早已紅極的%e5%94%87在這一瞬更不得了,連梨呼吸短了一瞬。

手指無意識蜷一下,心想他怎的又來。

崔厲也不知道,隻是那一刻看到她肩頭遮上的樣子,忽然便意動。心思浮遠,%e5%94%87已經往下,似乎要尋到她脖子上去。

連梨唔一聲,反手微微彆住他脖子,製止他的動作。頰上薄薄胭色,眼神瞄他,心想才有過呢……他怎的……

崔厲看她一眼,掙開她的動作。

再之後……

連梨後來自己是怎麼回的屋裡都忘了,隻再醒來時,發現身邊極暗,而且,身側無他。

臉上懵了那麼一刻,好半晌,摸了摸心口。沒見到他,倒是有那麼一絲失落。

所以這回才僅僅能待個半夜,他又早早走了?

應該是吧。

壓下失落,她走下榻,打算去問問寰葉,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

一路熟門熟路的在昏暗裡穿行,吱呀一聲,她打開房門。

“寰葉。”

“哎!姑娘。”寰葉聽到聲音,噔噔噔跑來。

連梨等她走近了,問:“他何時走的?”

寰葉:欸??

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姑娘問得是什麼。

她笑了笑,道:“姑娘,大人沒走啊!大人在書房裡呢。”

在書房……出乎意料的回答。

但嘴角不知不覺已彎了一下,她哦一聲。

“嗯。”

沒有再問什麼,她回了屋裡。

躺回被子裡,她笑了下,剛剛醒來的那一刻,發現身側無人最先的反應竟是失落。所以真的騙不了自己,自己對他早已有了感覺。

連梨側身手掌蜷在心口,歎氣,也不知這是好還是壞。不過,不後悔就是了。

閉上眼,無意識中睡了過去。

再有意識時,是因為頸上的微癢,和在腰上搭著的手掌。

連梨還困的要死,無意識推了下。可緊接著她的手便被彆開了,還忽然被人握著肩從側身變成平躺,腰上似乎懸空了一段,被人緊摟著。

連梨不得不醒,才醒,就見崔厲的眼睛在看她。隻見他忽然手臂又一撐,渾身隻以有力的肩膀和那條手臂支撐著,腦袋一俯,便已%e4%ba%b2住她。

連梨心跳微亂,同時,嘴角彎一下。

之後被他%e4%ba%b2%e5%90%bb間,無意識呢喃,“回了?”

“嗯。”

應過她,吞滾的喉結上下滾動的更厲害,薄%e5%94%87鎖緊了她的呼吸。

連梨口中缺氧,%e5%94%87上緊的發乾。接著,覺他%e4%ba%b2%e5%90%bb的越發強勢,讓她心顫又不由自主仰%e5%94%87與他深陷這個%e5%90%bb。

但忽然,外麵有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大人,快要到上早朝的時辰了。”

這道聲音在連梨耳中模模糊糊,她隻隱隱約約捕捉到早朝二字。

後知後覺,知道是外麵應恂在提醒他時間不早了,該進宮上朝了。他身居高位,宮裡的早朝肯定得參加。

連梨唔了一下,微微偏了%e5%94%87,低聲,“應恂在喚您。”

“嗯。”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因為她覺得他%e5%90%bb的越發用力了。

“大人——”應恂的聲音又來了。

崔厲的臉沉了,心中冒出一絲不悅。

重重呼吸了聲,忽然,猛地掀身而起。大步過來,開門冷瞪一眼應恂,“閉嘴。”

應恂:“……”

微張了嘴。

同時,砰地一聲,門又在他跟前關上了。

應恂:“……”

眼神失焦,沉默盯著虛空,他這是……喊得又不合時宜了?可現在再不回去,回宮估計就要晚了。

歎氣。

又唏噓,陛下在連姑娘這,他還真是好像什麼時候開口都跟會打擾好事一樣。從前可沒有哪位讓陛下如此過,嘖嘖……心想裡頭這位也是了不得。

行罷,他不喊了,便讓那些大臣多等等。

臣等君,本就應該。更何況陛下還是頭一回早朝晚了讓他們等呢。

應恂不急了。

但他這邊不急了,卻見沒一會兒陛下又出來了。

隻是看著他的目光有點涼,“走。”

應恂:“……是。”

答完,他的餘光卻是忍不住往後瞥了眼。

隻是下意識的反應,到沒想過會窺探到什麼。但沒想到,還真讓他見到了一幕,隻見連姑娘正好走來,臉頰似有些紅。

得,他還真是一大早擾了陛下好事,訕訕不敢再看,眼神故作堅定一心跟著前麵的陛下。

連梨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口時,第一反應抬頭看了看天色。白光剛露,還是很早很早的時辰。

他進宮上朝倒是上的早。

看了一會兒,眼神從天空挪開,再看崔厲剛剛走的方向時,他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

她笑了下,站在那看著,待他人影徹底消失了,回房。

房裡。

床沿邊一片雜亂,連梨順手理了下,理著時,臉上一絲笑。

剛剛他忽地掀身離開時倒是沒想過他還會回來,所以突然又看到他走來的身影,她眼中有一絲詫異。

接著這絲詫異還沒能從眼睛裡退去呢,他又%e5%90%bb了來。他沒有再上榻,隻那麼站在榻邊弓腰%e4%ba%b2她。

期間似乎覺得不怎麼得勁,便忽然手一提把她半抱起來,也是因為這,榻沿褥子在兩人混亂%e4%ba%b2%e5%90%bb間不知何時皺了。

他沒%e5%90%bb她太久,但即使這麼短的時間,也攪的人心潮起伏。他走時手臂在她腰上緊了下,%e5%94%87畔貼到她耳沿,“我去上朝,你繼續睡。”

幾個字,越說越啞。

黑眸低低看她一下,在她腰上無意識撫了撫,他走了。

他走的很快,待她臉上熱度退去跟過來看看時,他已經走到門外了。

看來時間確實很趕。

……

宮裡。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思┆┆兔┆┆網┆┆

距離早朝開始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了,但此時那金鑾寶座,天子龍椅上,卻不見天子身影。

大殿內有序分列幾班的朝臣暗中眼神各自交流,猜測著是怎麼回事。

自陛下登基以來,他們還是頭一回見陛下早朝遲了。

幾乎是罕事了。

眾人各自在心中揣摩著情況,忽而,外麵內侍尖聲,“陛下駕到!”

“臣等恭迎陛下!”文武眾臣紛紛拂袖跪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崔厲坐上龍椅,淡淡抬手。

“謝陛下。”

……

上午,連梨又一回出了王府。

已經好幾天過去,她想聽聽京城現在的風向。

一整個上午,她漫無目的閒逛,如她所料,事情早已不如最初那樣風頭激烈,不過議論的人仍有,其中對李伯宗不屑者有之,但不以為意者,也頗多。

他那個說法終究起了些作用,而且時下休妻令娶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尤其,於一個金榜題名算得上功成名就的男人來說。

男人嗎,這種事總是無傷大雅,更何況李伯宗還有說辭能說得通。

連梨笑了笑,嗯,是無傷大雅。

曾經的事對她來說也確實早已無傷大雅,這件事讓她早早看清了他,是好事。否則被他耗個幾十年,他在京城另有妻眷,她卻還在村裡妄想他還會來接她,那才叫可悲。

連梨已經能很平淡的麵對這事。

誰還沒個過去,誰又能保證人生不遇見幾個渣滓呢。

而如今……她隻要李伯宗名聲更差。

他那個借口,那個說辭,仍舊是把事情推在了她身上。

是,他是讀書人。所以他就該一心讀聖賢書?所以便可理所應當話裡話外將她貶低成粗蠻鄙夷不識文理甚至是話不投機的不堪之人?

嗬,早前他次次讀書歸家時,可不是如此的。曾經向她提%e4%ba%b2時,也不是如此的。

轉眼間,倒是全成了她與他天差地彆,早已不堪配他。他倒是還成了那一心苦讀,不為兒女情長所擾的楷模榜樣了。

以後豈非但凡有那讀書人三心二意,都能以此為由辱沒發妻,畢竟,金榜題名的狀元郎可就是因為看空了一切才心性一夜精進,一舉奪魁。

嗬嗬,連梨眼底一絲厭惡,他還真是要把她踩進泥裡。

若非她上了京,來日要是他們一對夫妻心血來潮回了村裡,那時但凡他們稍稍表露出個意思,她便能被無數想要討好他和江家的人弄得灰頭土臉。

更甚者,身消玉隕。

連梨抿了%e5%94%87,沒再繼續在外麵待,回了家裡。當晚,她做了一個夢,一個細節真實到讓她害怕的夢。

夢中她沒有上京。

她自收到那封休書,又被李家族老特地在宗祠裡念了廣泛告知鄉裡時,臉上無聲落了兩行淚。

當天,她趁夜收拾了東西歸家,隻帶回了自己當初的嫁妝。這是父%e4%ba%b2母%e4%ba%b2給她備的,從她還小時就一點點在積攢。

剛到家裡那晚,她幾乎是睜眼到天亮。她想不明白,他怎麼這樣輕易就變心了,明明從前他次次回來時,見她都跟看不夠似的,走時也始終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

好幾次該到他要出發的時辰了,他卻抱著她說還早還早,他幾次這樣,有一回還真的差點誤了時辰。

她那時心裡自然是甜蜜的,後來他上京科考時,說讓她在家中等他,她自然信了。

可她最後等來的是休書,而且僅僅是休書還不夠,他還讓李家族老廣而告之。

連梨心死。

這夜最後抹了回淚,她沒有再因為他哭過一回。她開始認真過自己的日子,但……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呢。

才一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