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冷哼道:“真是什麼人都能來春煦園,看來要讓春煦園的管事管一管了。”
褚惜玉滿臉難堪,又不敢反駁,低著頭快步離去。
昌樂公主沒理她,迎向褚映玉時,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熱情,笑著說:“七弟妹,原來你在這裡躲賴呢!這春煦園的景色雖不錯,到底不是私人園子,什麼人都能來,一個不小心就撞到討厭的人。”
褚映玉笑著附和,“是呢。”
見她讚同,昌樂公主越發的高興,覺得自己和褚映玉也算是有共同的語言,兩人都討厭褚惜玉。
她可沒忘記幾年前,褚惜玉在自己的賞花宴做的醜事,害得她的賞花宴成為笑柄,此後諸事不順。
真是恨都恨死她了。
昌樂公主好奇地問:“七弟妹,她怎麼來找你?不會是想來求你作主的罷?”
“什麼?”褚映玉問,“什麼作主?”
昌樂公主道:“這個啊,聽說褚惜玉在榮親王府過得很不好,那陸子晏畢竟有那樣的嗜好,可沒多少女子能遭得住。榮親王妃也恨死她了,說她是喪門星,因為她嫁過來,害得陸子晏被廢掉世子之位,幸好父皇對榮親王叔倒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仍是重用他,否則榮親王妃說不定連殺了褚惜玉的心都有……”
縱使如此,榮親王妃也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到褚惜玉身上,總是罵她是災星、喪門星,誰娶了她倒八輩子的黴。
昌樂公主雖不喜歡褚惜玉,但更不喜榮親王妃將所有過錯都怪在一個女人身上,陸子晏被廢掉世子之位,難道不是因為他有特殊癖好,自己不檢點嗎?
要是她的駙馬敢學陸子晏,看她不割掉他作案的工具,留在身邊當一名內侍。
“今兒榮親王妃也來參加我的賞花宴,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帶褚惜玉來。”昌樂公主說著,撇了撇嘴。
也怪她沒注意,褚惜玉這討厭的也來了。
看來不是在自己的地盤舉辦賞花宴就是不好,很容易讓不討喜的人混進來。
等昌樂公主說完,褚映玉說道:“她剛才確實來找我哭訴的,說她在榮親王府過得很不好,榮親王妃一直在磋磨她。”
昌樂公主嗤笑一聲,問道:“七弟妹,你不會真的要幫她罷?”
“這倒沒有。”褚映玉淡淡地道,明顯不欲說這些。
昌樂公主是個識趣的,見狀便轉移了話題。
眼看時間差不多,褚映玉告辭離開,回了王府。
剛進府裡,柳總管迎過來,高興地說王爺回來了。
“這麼早?”褚映玉很是稀奇,這天色還沒暗下來呢。
柳總管笑道:“許是王爺想皇太孫,自從王爺領了差事後,就許久沒再抱皇太孫,皇太孫也是想王爺想得緊。”
什麼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了!
褚映玉實在看不出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兒子在想他爹。
等她回房,看到陸玄愔正陪著兒子玩。
孩子現在已經七個多月,學會了翻身,每次隻要將他放到床上,就會像條小蟲子一樣在床上滾來滾去。此時他躺在羅漢床上翻身,每次就要翻成功,就被某個惡劣的親爹一指神功掀回去。
被掀回去的小家夥有些懵地眨眨眼睛,然後繼續蓄力翻身。
褚映玉看得好笑,也真的笑出聲。
陸玄愔抬頭看到她,神色有些柔和,毫不猶豫地拋棄床上的兒子,伸手就將她抱起來。
她驚呼一聲,“王爺,我剛回來,衣服還沒換呢!”
陸玄愔卻不在意,緊緊地抱著她,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氣息。
難得陸玄愔回來得這麼早,褚映玉也是十分高興的。
回房洗漱過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她坐下來和他說話,笑問道:“王爺,你今兒怎會回來如此早?”
陸玄愔道:“想你了。”
雖然知道他今兒回來得早,並不一定是想自己,但褚映玉還是很愛聽這種話,好聽得緊,抿嘴笑起來。
下人們都識趣地退到屋外候著,屋子裡隻有夫妻倆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兩人坐在羅漢床邊,一邊護著床裡正在翻滾玩的孩子,一邊聊天。
都是褚映玉在說,他在聽。
“……王爺,我今兒在春煦圓遇到褚惜玉了。”褚映玉突然說道。
陸玄愔嗯一聲,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褚惜玉是誰。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壓根兒就不記得這人,褚映玉有些好笑。
她想起前世時,褚惜玉姐弟倆親眼目睹褚伯亭三人被剝皮揎草,直接嚇瘋了,後來被褚家人一起帶回青州,想來他們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好。
沒人會喜歡伺候兩個瘋瘋癲癲的人,更何況姐弟倆的父母還做下那種事,害得褚家諸人隻能灰溜溜地從繁華的京城回到青州老家。
褚映玉繼續道:“王爺,褚惜玉今兒來找我,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
“她說,陸子晏是前朝的反賊。”
說到這裡,褚映玉也是有些驚奇,沒想到褚惜玉來找她,居然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事。
褚惜玉不受榮親王妃待見,現在也不是榮親王府的世子妃,想出一趟門十分不容易,想必這次她能來春煦園,費了不少功夫。
她將這消息遞過來,除了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外,也是恨毒榮親王府,想要毀掉榮王府罷。
陸玄愔神色冷峻,沒有說什麼。
陸子晏是前朝反賊這事,早在前世他便已經知曉,甚至還利用陸子晏逼榮親王出手,最後走上造反那條路。
他握住褚映玉的手,說道:“彆理她。”
如果她不喜歡,不必搭理那些人。
褚映玉笑了笑,“嗯,我知道的。”
雖然她不稀罕褚惜玉的投誠,不過留著說不定能用上,便找來蘇媃,吩咐她幾句。
蘇媃聞言有些詫異,倒也沒多問,便下去安排了。
陸玄愔看著她的安排,對她指使蘇媃去做事更無意見。
事實上,現在雍王府已經對她沒什麼秘密,王府裡的人和黑甲衛都聽從她的指揮,見她如見雍王本人。
作者有話說:
第一更
第140章
接下來的日子, 陸玄愔依然很忙,每天早出晚歸。
褚映玉則在府裡養孩子,天氣好時, 會帶孩子進宮裡給皇後、太後請安。
雖然自己的兒子被冊封為皇太孫,褚映玉心裡很清楚,一個未滿周歲的小奶娃, 甚至還未到開蒙, 不知道天資如何,並未有多少人將之放在心上,這日子久了,關注皇太孫的目光也少了。
不說其他, 就連元康帝這當祖父的, 也沒多少時間搭理自己冊封的皇太孫。
這些日子他召見皇太孫的次數少得可憐。
俗話說, 三歲看到老,等皇太孫開蒙後再看看是不是個好苗子也不遲。
這是很多老臣的想法。
這還要幾年呢,還不急。
安王私底下和幕僚嗤笑道:“一個小奶娃子, 能不能立得住另說。況且虎父不一定是虎子, 還可能是犬子, 誰知道這奶娃娃長大後是聰明的還是愚鈍的?要是太愚鈍,不堪大任, 那些大臣們可不會同意。”
幕僚們俱是讚同。
皇太孫才多大啊, 並不是封了皇太孫就已成定局, 未來那麼長, 一切皆有可能。
安王現在也想明白了,他們那父皇, 這是在防著他們這些年長的皇子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封一個奶娃娃為皇太孫, 不過是想將雍王提前拉入局, 讓雍王牽製他們。
以前不管雍王手裡有多少籌碼,眾人雖忌憚他,卻也不會真的將他當成競爭對手,隻要他的口疾不能治愈,就沒多少人會支持他。
但是,皇太孫是他的親兒子就另說了。
作為皇太孫的生父,雍王肯定會支持自己的兒子上位,不爭也得爭。
他們這父皇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什麼都讓他算計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將雍王丟出來,迫使他入局,皇帝便能安心地隔岸觀火。
一名幕僚道:“王爺,雍王必須除去,沒了雍王,一個小奶娃能頂什麼事?”
沒了雍王,聖人屆時迫於壓力,說不定安王的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安王如何不知這個理,隻是雍王的身手過人,身邊還有暗衛保護,想像去年那樣對他動手不容易,除非他再次出京。
去年能成功,也多虧榮親王暗中出手相助。
想到這裡,安王又不痛快了。
當時差點就在望州城外成功劫殺雍王,雖未成功,安王當時還挺高興的,還以為榮親王看好自己,方才聯合自己對付陸玄愔。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榮親王當時還聯合了平王。
這老狐狸,分明就是想左右逢源,屆時不管是誰上位,他都有從龍之功。
要不是父皇信任榮親王,他還想拉攏對方,以榮親王這種牆頭草的行為,肯定要除去,以免哪天榮親王就在背後反咬他們一口。
說起榮親王,幕僚忍不住說:“王爺,屬下覺得,榮親王並不像是真心投靠您,或者其他的皇子,若不然,他直接與雍王聯手豈不是更好?”
這話是委婉的說法,就差說榮親王狼子野心,可能對那位置也有些想法。
隻是因為榮親王這些年,對聖人忠心耿耿,很少會有人想到這些。
安王聽後卻笑了,“你想多了,榮親王不過是想要個從龍之功,他是想挑個合適的人選。他不會選老七的,以老七的性子,還有老七媳婦與榮親王的兒媳婦之間的恩怨,榮親王想投靠他,老七還不答應呢,他選擇本王是最適合的。”
平王現在瘸了,寧王聰明有餘,卻是個風流的,管不住下半身,容易被女人左右,不堪大任。
定王和賢王無心爭儲,目前兩人沒有摻和的意思,更像是坐壁上觀。
所以現在榮親王的選擇有限,隻能選擇他。
幕僚聽罷,便知安王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也從來沒有懷疑榮親王。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彆人說榮親王對聖人忠心耿耿,聖人也對他頗為信任,隻要皇子能拉攏到榮親王,便贏了大半。
可真是如此嗎?
不僅安王想除去雍王,寧王也生了些心思,還有榮親王。
很快他們就等到機會。
五月份時,江南又發生水災,元康帝派雍王前往江南賑災,巡視河工。
江南為水鄉之地,水網密集,水患頻發,每年總會發生一些大大小小的災情,讓朝廷不得不打疊起精神應對。
今年的災情其實並不嚴重,加上當地的父母官反應及時,將受災的百姓轉移到高處,沒發生什麼傷亡,隻損失財產田地。
是以雍王身上的任務並不算太重,更像是元康帝重視雍王,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當然,也有可能是去年安王貪汙賑災款,今年派雍王過去,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