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愔身上披著一件寬鬆的寢衣,衣襟敞開,露出結實的%e8%83%b8膛,微微隆起的肌理,充滿了力量。
他將她連人帶被地抱起來,抱到浴房去沐浴。
兩人重新回到床上,被褥席子已經換過新的,空氣中彌漫著鬆柏的香味。
褚映玉看到那張拔步床,不免想到先前這張床的混亂,頓時想捂住臉。
身後挨過來一具灼熱的身軀,男人有力的手臂將她摟到懷裡,她有些不適地推了推他,小聲地說:“王爺,太熱了。”
過了端午,天氣就變熱了。
這夏天和冬天是不一樣的,就算室內有冰鑒,可她仍是覺得熱得緊。
褚映玉的體質就是那種熱不得、冷不得的,冬天冷得難受,夏天也會熱得難受。以前沒條件時,她還會忍耐,現在有條件享受,她就嬌氣起來。
陸玄愔其他都縱著她,唯獨這點不能縱著,晚上不抱媳婦睡覺,那他娶媳婦做什麼?
上輩子白白浪費一年多,居然放著媳婦在府裡,自己往外跑,時常不歸家。
每每夢到這事,都會讓他氣得要死,暗罵上輩子的自己蠢,有媳婦都不懂得好生抱著。
他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拿過一把扇子,給她扇涼,說道:“睡罷。”
褚映玉不知道這位王爺心裡後悔上輩子成親第一年不歸家,很是無語地說:“王爺,你這樣不累嗎?”
“不累。” 他回答得鏗鏘有力。
褚映玉歎氣,人心都是肉做的,這些日子,他的表現她看在眼裡,甚至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
正是如此,今兒聽到他的承諾時,要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所措,卻也能感覺到心裡生出的歡喜。
現在不是前世,前世她活得惶惶,命運蹭蹬,看不到未來,自然不敢輕易奢望不可能的事。
今世開局太好了,而他從一開始就向她訴衷情,明確地表達他的傾慕之心。
當人的生活變得安逸時,難免會有其他方麵的需求,會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的心靈撫慰和寄托。
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怎麼能不喜歡呢。
他是她的丈夫,他的身份、地位、容貌、品性……都足以令女子為之傾慕,相比之下,重言之症真的不算什麼。
褚映玉側過身,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不解地看過來時,小心翼翼地%e5%90%bb上他的唇。
她有些顫唞,這樣主動的事,她很少做,每一次都帶著一種惶恐不安,生怕被拒絕,又怕自己做出格,帶來不好的後果。
每一次,她都需要鼓起所有的勇氣。
陸玄愔沒有動,幾近屏息地看著她。
兩人的親熱不少,但都是他主動,她從來隻是被動地接受。
他並不蠢,相反,他敏銳得不可思議,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情場上,隻需要一些端倪,便能讓他瞬間推理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結果。
直到她靦腆地退開,陸玄愔終於沒能忍住,雙手緊緊地將她按在懷裡,沙啞地說:“映玉,你……”
你是不是也有些喜歡我的?
他想這麼問,卻開不了口。
麵對敵人的千軍萬馬,尚且沒有絲毫動搖的七皇子,此時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褚映玉將臉埋在他懷裡,忍住心裡的羞意,含糊地說:“王爺,睡吧。”
她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裡睡著了,徒留陸玄愔再次睜眼到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第80章
蘇媃在昌樂公主府裡養了大半個月的傷,終於告辭。
其實在公主府的第三日她就想回雍王府,隻是昌樂公主總以這樣那樣的借口留下她,褚映玉也擔心她的內傷不宜移動,讓她在公主府繼續養傷。
反正公主府裡的好東西多,各種名貴的藥材不吝嗇地往蘇媃這兒L送,那就多留些日子。
蘇媃無奈,隻好繼續留下養傷,過了一段難得悠閒的日子。
就是養傷其間,昌樂公主不要總是過來打擾,明裡暗裡地勸說她另投主子就更好了。
第一次發現昌樂公主的目的時,蘇媃不禁啼笑皆非。
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打著這樣的主意。
不過這樣的事,蘇媃遇到得多了,以前也沒少有人暗示過,讓她另投他處,彆跟著一個無法登頂的皇子。
麵對昌樂公主的暗示,蘇媃直接以“此事要稟與皇後娘娘”為由,將她堵了回去。
就算是昌樂公主,也不敢挖皇後的牆腳。
皇後這些年表現出來的行事手段,威嚴甚重,就算她現在避居坤寧宮養病,也沒有多少人敢小瞧她。
昌樂公主是知道皇後的厲害的,最後隻能作罷。
讓她去找皇後不可能,她就想著,要是蘇媃自己願意投自己門下,就另當彆論。
說到底,還是不願意放棄。
是以在太醫明確表示,蘇媃姑娘不必再臥床養傷時,蘇媃馬上告辭離開。
昌樂公主雖然很想將人留下,可也不能明著搶人,仍是沒能勸說蘇媃跳槽,她隻能十分遺憾地派人送她回雍王府,並且準備一車的謝禮,指明是要給蘇媃的。
褚映玉知道今日蘇媃回來,按捺不住,到二門處等她。
看到蘇媃從馬車下來,褚映玉高興地道:“蘇媃。”
蘇媃沒想到王妃居然會親自在這裡等自己,受寵若驚之餘,某種怪異的念頭又浮現在心頭。
作為暗衛出身,蘇媃的洞察力非常敏銳,她早就發現,王妃對她有一種極為奇怪的信任和縱容,似乎不管她做什麼,王妃都是支持的。
在王妃還沒有嫁過來之前,就如此了。
褚映玉走過來,拉著蘇媃的手,問道:“你的身子恢複得如何?太醫怎麼說?不會留什麼後遺症罷?”
越說她越擔心。
蘇媃在公主府養傷時,礙著規矩,她不好頻頻過去看她,隻去了兩次。
若不是怕隨便挪動對蘇媃身體不好,褚映玉很想將蘇媃帶回府裡養傷的,公主府再好,哪裡比得過雍王府。
蘇媃溫溫和和地笑道:“多謝王妃關心,奴婢很好,太醫說再養些時日便好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真的?”
“自是真的。”蘇媃莞爾,“昌樂公主對奴婢很是大方,各種名貴的藥材都很舍得,奴婢的身子養得極好。”
褚映玉頓時放心下來,覺得昌樂公主此舉是應該的。
要不是有蘇媃在,傅雲姝會死在她府裡,福宜長公主悲慟之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昌樂公主。
要知道,上輩子昌樂公主被福宜公主第一個報複,衛國公府也元氣大傷。
褚映玉關心蘇媃的身體,和她說了幾句話,就催她去歇息。
“你好好歇息,不必急著去做事,有什麼事先交給寧福兒L就好,養傷要緊。”
聽著她的叮囑,蘇媃麵上應下,心裡著實有些無奈。
其實她的身體真沒這般脆弱,但看王妃關切的模樣,又不忍心拒絕。何況,被王妃這般關心,其實感覺還真的挺不錯的。
**
晚上,陸玄愔回來,就聽到褚映玉叨念蘇媃的事。
陸玄愔原本不以為意的,聽她念得多了,心裡略有些吃味,在她繼續叨念時,直接將人摟到懷裡,俯首堵住她的嘴。
很好,終於消音了。
好半晌,褚映玉漲紅臉,嗔怪道:“你乾嘛呀?”
她差點就沒辦法呼吸。
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拭去她唇邊殘留的水漬,他一本正經地說:“沒什麼。”
心裡卻想著,她如此信任蘇媃,甚至是縱容,隻怕是念著上輩子蘇媃護持她的情誼。
再回憶這輩子在靖國公府初見時,她對自己避之不及,心裡的鬱悶更深了。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某位王爺越想越難受,拿起桌上的筆,提筆寫下:【去年未賜婚之前,你一直不想嫁與我,是也不是?】
褚映玉看到這行字,眉頭微跳,啞口無言。
見他一雙桃花眼幽幽地盯著自己,執拗地要一個答案,她期期艾艾地說:“王爺,當時我們彼此各有婚約,我並未多想……”
“不對!”陸玄愔目光犀利,一語道出,“你不願。”
她分明就是不願意的,隻想和他劃清界線,這輩子不願意再嫁他。
隻要想到如果自己沒有夢到前世,沒有主動出擊,隻怕這輩子可能她就真的嫁給孟瑜山或左五郎,他心裡就生出一股戾氣。
褚映玉看他沉著臉,一身戾氣,有些心驚,嘴巴動了動,想說幾句好話,又不怎麼怎麼說。
她當時確實不願意嫁他。
但他好像對此很是介意的樣子。
“王爺……啊——”
褚映玉驚叫一聲,被他直接抱了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肩膀,怯生生地抬頭,和他深邃的目光對上,不禁頭皮一緊。
糟糕了……
她的預感是正確的,直到三更半夜,她都不能休息。
某位王爺將“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個信條貫徹到底,隻是苦了褚映玉,最後都嚇得隻管往床裡縮去,就怕他再來一次。
“王爺……”她裹著被單,臉蛋酡紅,汗濕了鬢角,顫巍巍地說,“其實這世間沒有如果,現在我們不是成親了嗎?”
陸玄愔扯著被子的一角,將她扯過來,將人摟住。
這世間確實沒有如果
。
他在心裡暗忖,就算有如果,如若他發現自己的心意,他也會忍不住將她搶回來,不管她是否已經嫁人。
世人皆道他被皇後教養得雅正端直,品性中正。
然而若是中正之人,真能守得住北疆嗎?
為了減少將士的犧牲,為了護著邊境的百姓,他也曾用陰謀詭計,算計胡狼十八部,甚至害死不少胡人。
他從來不是什麼品性正直的好人。
若是一無所知還好,在夢到前世,夢到他的意中人時,他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意中人嫁與他人為妻,與自己再無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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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覺得他好像對這事還耿耿於懷,心裡有些發愁,要怎麼安撫他。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當男人拈酸吃醋時,威力如此可怕。
以往她隻見過後宅的女人拈酸吃醋,以為男人不需要如此,這位王爺倒是打破她的認知。
褚映玉被他箍在懷裡,無法掙脫,隻好自救。
“王爺。”她討好地親了親他被汗水打濕的下頜,“其實我也舍不得你的,前世雖是替嫁,但在王府的日子,卻是我一生中難得的安寧……”
說到最後,她有些惆悵。
隻要不去理會外麵紛紛擾擾的流言和惡意,王府的日子真的很安寧祥和,他將外界的傷害都為她禦之府外。
隻是人都是貪心的,總想要得到更多,或許對她來說,她還來不及去奢望,便先殞命,也是一種幸運罷。
陸玄愔心裡的某些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