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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千重葉 羽萌 4065 字 1個月前

伊莉雅一樣大,正是小孩子最可愛的年紀,讓人隻想去抱一抱摸一摸。可她看了一眼衛宮切嗣,站在原地沒有動。

衛宮切嗣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他的妻子付出了太多太多,壓抑著自己,隻為與他並肩而立。

原本緊抿而嚴苛的%e5%94%87動了動,他說,“愛麗,你可以。”

白發美麗的人造人愣了很久,才露出了喜悅的笑,伸手抱了下夏目。

“我的孩子跟你一樣大,她叫伊莉雅,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愛因茲貝倫這個姓氏,夏目似乎在卷軸上看到過,居住在永凍冰封的山城,是一個少數沒有分家也不與其他魔術師往來卻能維持千年以上的曆史的家族,可以說已經到達了神魔的領域。

夏目記得卷軸上寫的那個名字——“羽斯緹薩·裡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

愛麗斯菲爾吃了一驚,第一次聖杯戰爭的曆史應該已經湮沒在歲月的長河中,沒想到眼前年幼的英靈%e8%84%b1口就能說出先祖的名字。

腦海中的那一條線漸漸穿起來,留下卷軸的第二代天狐,似乎在聖杯戰爭的曆史中扮演著一個極其重要的推動者角色。他給肯尼斯的卷軸其實隻是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則充斥著天狐的吐槽和各種奇思妙想,用嘲諷的語氣大力誇讚人類,稱其為“可愛的種族”。

第二代天狐就是個變態吧臥槽!(╯‵□′)╯︵┻━┻

夏目脊背有些發寒,他開始猜測,三大家族聯手製作聖杯並展開戰爭,其中是不是有這位先祖的影子?

卷軸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第一代奉獻給根源的祭品,必須名為羽斯緹薩。】

於是果然,愛因茲貝倫第一代參戰者就名為“羽斯緹薩”。

這究竟是要求還是預言?夏目之前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

人造人淺笑溫柔,與一個真正的人類一般無二,可是夏目知道,她絕不是人類。

儘管很淡,愛麗斯菲爾身上確實有著……

天狐血的氣息。

☆、第136章 玄狐

隻要是為了大義,衛宮切嗣什麼都願意付出,隻是在愛麗斯菲爾的問題上,他遲疑了。

召喚大聖杯降臨,需要犧牲他身為聖杯之器的妻子。他坐在柳洞寺山門前的石階上,一支一支的抽著煙,晚風呼嘯著掠過山林,芬芳的草木之氣使人心生寧靜,月上中天,衛宮切嗣感覺到那個年幼的英靈輕盈的在他身邊落座,他瞥見一角純白的和服,那麼純粹的顏色,就像他妻子的白發。

“為什麼……會被如此信任著?”他困惑的看著自己布滿槍繭的手,這雙手收割了多少無辜的性命他已經記不清了,正是如此,他才會如此質疑,“我是最沒資格替她作出決定的人。”

“因為愛啊,愛麗斯夫人愛著你。”夏目坐在石階上,感受著沁涼的風,眸中含笑,“愛是世界上最美的情感,因為愛,所以相信。”

縱然沒有%e4%ba%b2身經曆,他也閱儘人間的愛恨糾葛,不止一次對所謂的“愛情”心生敬意。

他見過為愛情屠殺全城的武將,見過為愛情放棄山林的隱士,見過貴族間清麗綿長的愛情,見過貧民間淡飯粗茶的愛情,衛宮切嗣與愛麗斯菲爾間感情之濃,令他也忍不住微笑祝福。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忍心讓愛麗斯菲爾就這麼犧牲。

“教授和韋伯先生正在努力尋找替代的方法,所有人都不希望那樣的結局發生……”夏目安撫幾句,突然道,“衛宮先生,關於小聖杯您知道多少?比如製作要添加的必需品什麼的?”

“不,”衛宮切嗣思考一會兒,遺憾的搖頭,“雖然愛因茲貝倫家族雇用了我,卻一直在防備,製作必需品不可能讓我這個外人知道。”

“這樣嗎……”夏目有少許失落,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打擾您了。”

衛宮切嗣在原地目送他離開,丟下僅剩的煙蒂,踩滅,在這一刻很想見一見他的妻子。

心有靈犀一般,白發的人造人從山門中走出,笑容溫婉。

“切嗣,來談一談吧。”

夏目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的場靜司,魔都之主站在庭院中,銀白的月光泄了一身,此時他頭上並沒有那兩隻威嚴的魔角,符文妥帖的待在他右眼上。他正仰頭看著庭院中枯死的櫻花樹,眼眸沉沉,氣勢如淵。

不知為什麼,夏目突然覺得在這樣一番淒冷的情景下,少年身姿的魔都之主寂寞的讓人心疼。

他手上結了一個印,精純的妖力湧動,然後如奇跡一般,枯死的櫻花樹重現生機,小小的花苞飛速生長出來,次第綻開,點點櫻花飄零,魔都之主伸出手來,接住了幾朵。

“怨艾悄然而生,發覺時,化恨成嵐已催得花儘散。”

他念誦的是戰國武將大內義長的絕命詩,清寂之極,他回過頭看著夏目,有櫻花滾落在他的長發上。

“小時候一直在想,為什麼是我呢?”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近乎夢囈,“為什麼的場一門的少主是我?為什麼……被魔都之主選中的是我?”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遇到你之後就豁然開朗。”說到這裡,的場靜司笑了,他的容貌本就生得極好,這會兒笑意清淺,斂去了平日的淩厲,頓時就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是的,隻是為了遇到你……能與我共享王座的你。”

夏目眨了眨眼,視線偏移,完全沒有被美□□惑。

“多謝好意,王座的話我有。”

的場靜司:……

他挫敗的拂去自己衣上發上的些許櫻花,拔出魔刀就衝向藏起來看熱鬨的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這就是你所謂百戰百勝綁定了恩奇都一輩子的誓詞?!”

“本王的誓言,是世界巔峰的霸氣和榮耀!不分場合胡亂使用的你又有什麼立場指摘!”

最古的王者毫不示弱,王之財寶展開,金色漣漪浮動,夏目默默觀望了一會兒,看庭院被拆得七七八八的,擔心波及到專心研究的肯尼斯和韋伯,出聲阻止。

“靜司先生,有時間嗎?我有件事想問你。”

最後毀掉了幾件寶具,的場靜司冷笑著收了手,轉頭就去找夏目,特彆順手的把他抱起來,不忘給英雄王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有本事跟我打,你有本事變個基友出來啊?!

原封不動的收到了的場靜司的挑釁,英雄王前額青筋暴起,“你這!!!!!”

夏目憂鬱的看著英雄王把庭院又毀了一遍,算算賠償,也不是很多的樣子,索性就由他去了。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

“第二代天狐?”的場靜司輕啜一口茶,淺櫻之裡的供奉確實是好東西,隻是一口,渾身的妖力就圓潤的流轉起來。

“魔都倒是有一些記載,但是很零散,之所以有還是因為……他是曆代天狐中唯一乾掉魔都之主的。”

夏目嘴角一抽,屈指算來,天狐與魔都之主的孽緣到他們這裡,已經糾纏了四代。第一代的天狐沒有記錄,隻有一句魔都之主誅殺天照;第二代反過來,天狐把魔都之主做掉了;第三代的千姬與八岐同歸於儘;最後到夏目這一代,簡直像物極必反一樣關係好到詭異。

命運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喲_(:3ゝ∠)_◣思◣兔◣網◣

“天狐血?你確定?”的場靜司皺起眉,“聖杯還跟天狐有關係?”

雖然極度不想承認,但是看看卷軸下卷清奇的文風,夏目表示這種性情詭異的前輩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彆說暗搓搓籌劃一場聖杯戰爭,分分鐘能把天捅個窟窿!

的場靜司在夏目的示意下翻翻卷軸,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負麵感受,某些觀點甚至與他相當契合。

夏目:……因為靜司先生也是變態!!!

夏目這些日子以來頭一次情感如此外露,的場靜司看著他控製不住要掉落彈幕的表情,立刻改口道:“這樣的想法真是太不正常了,沒想到象征世間仁愛的天狐竟然也會出這樣的異類!”

特彆的義正言辭!特彆的大義凜然!

但是有個鬼用啊!你那種可怕的屬性早就暴露了好嗎?!

不想再糾纏於這個注定沒有結果的屬性問題,夏目轉移了話題。

“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身上,有天狐血的氣息。”

的場靜司驟然抬頭,“你在懷疑第二代天狐參與了聖杯的製作?或者說……”純黑的左眼微微眯起,“他直接策劃並推動了一切?”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聖杯戰爭是個相當浩大的工程,究竟是擁有怎樣近妖的心智,才能端坐於幕後不動聲色的推動一切?更何況第二代天狐死去久矣,他一手策劃的在今天仍然在發生作用。

“可惜千姬不在了,她理應是最熟悉自己先輩的。”夏目歎了口氣,起身,“我去教授和韋伯先生那裡看看,無論如何快點把聖杯處理掉,這場戰爭的前因後果我不想追究,也追究不起。”

的場靜司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我第一次見到你在躲避什麼事。”

“我……總有不安定的預感……前所未有的強烈……”年幼的英靈走到窗前,仰望天空中皎潔的圓月,金杏的妖瞳盛滿白銀的光色,然後他慢慢合上了眼。

“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

哪怕成為英靈,夏目還是樂意像人類那樣休息的。所以在因為礙手礙腳被肯尼斯丟出來之後,他摸摸鼻子回到了自己本體所在的房間,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個春卷。

然後他做夢了,夢到了淺櫻之裡。

但是夢境中沒有紛飛的櫻花,隻有漫無邊際的大水,本來精致輕盈的宮殿像蒙了一層煙靄一般沉重,琉璃瓦也閃耀著灰蒙蒙的光。

夏目站在宮殿的回廊上,向裡麵探了探頭,禮貌的叩響了大門,空洞洞的敲門聲回蕩,卻很久很久沒有人回應。夏目隻好說了句失禮,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喲~”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以他的敏銳竟然絲毫沒有察覺背後有人!夏目腳步一頓,淡定的回頭,金杏的妖瞳驟然一閃,一瞬間為對方的容色驚豔。

這無疑是個完全符合妖狐定義的妖怪,一襲孔雀藍和服,漆黑的長發散亂的披在身後,眉眼帶笑,這笑也帶著幾分勾魂奪魄的魅惑,可是夏目卻絲毫不敢靠近一步。這隻妖怪氣場張揚得近乎鋒利,尤其是發間露出的一雙狐狸耳朵,是與黑發融為一體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