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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 蔣小韞 4048 字 1個月前

否被被她的世界以外的人聽懂,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否能得到認同,隻能輕輕地咬了咬下%e5%94%87,給自己的繼續說的勇氣,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專業一點。

“從張正娟身上的傷口和她可能的死因看……凶手是性/欲/型殺手,他攻擊的部位都是張正娟的性/器官,但他沒有和她發生/關係,他應該是通過欣賞受害者受到折磨時的痛苦和恐懼而獲得快/感,他很享受看著受害者慢慢死去的過程。死者的衣物應該不是凶手穿上的,為她穿衣服的,可能是報案的人,或者就是其丈夫熊大明。”

她垂下的睫羽漸漸上抬,岑昱在她的眼前。

他像是一座大山一樣,隔絕了所有人的表情所有可能的傷害,讓她稍微能集中自己的精力,找到一絲微薄的信心支撐她說下去:“很明顯的是,凶手很有經驗,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可以查一查以前的命案,看有沒有類似的案件。當然,這也不是他的最後一次,殺人帶給他的滿足感越來越低,他會繼續挑選符合條件的受害者,作案的頻率會越來越高。基於以上這些情況,可以推測,凶手很有可能遭遇過伴侶的背叛,他可能曾經有一個妻子或者一個女朋友,但對方背叛了他。”

她的聲音逐漸由低變高,直到變成正常人交談時的音量:“還有,他經濟條件不太好,知道從前門繞到巷子口等我說明他對張正娟家附近的地形比較熟悉,張正娟和他又是通過微信聯係上的,所以他很可能剛搬到南城梯附近居住。南城梯這個月有七家人把房間租出去了,由於凶手開著機車來的,鞋上有泥,所以他應該住在離便利店不太近但也不太遠的南城梯129號。”

這幾乎是直接得出了凶手是誰的答案。

孟詞話落後,隻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虛%e8%84%b1無力,但原本悶著心裡的那口氣卻鬆了,她再度垂下了頭,但她原本孤獨而黑暗的世界卻仿佛有了一絲微光。

而剛剛還有些焦躁的錢茜此時此際內心完全被“臥了個大槽”的彈幕刷屏,感覺就是,原本一個道德感很低很怯弱說話都不敢大聲的人,原本他們隻巴望能從其口中得出一點點線索就是一大進展的一個紙片兒一樣的花瓶一樣的女人,一個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宅女,居然直接把案子給破了!

破了!破了!破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當然,相比於他們,孟詞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住在那裡,目擊凶手,和被害者長期相處,但當答案直接得出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反應過來之後,她又覺得有些憤怒,既然她早知道,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浪費了他們那麼多人力物力財力!害得她們到了元旦節還要做加班狗!

劉少飛則立馬打電話給重案組其他組的成員,讓他們直接去南城梯12號抓人。孟詞仍然站在劉少飛的背後,她補充道:“當然,要定他的罪,還需要證據。劉正娟抓傷了他的脖子,雖然劉正娟的手被他處理過,但她的指甲斷了三根,所以凶手的脖子上會有三條抓痕。還有劉正娟被殺時穿在裡邊的情/趣內衣,不出意外的話就在他家裡,這是他的戰利品。”

劉少飛又立馬向趕往南城梯129號抓人的組員轉述孟詞的話,同時將孟詞帶來的兩張電子圖片傳到他們手機上。

劉少飛麵子上有些過不去,大夥兒忙了一天多的案子,就這樣被原本不配合的目擊證人破了,顯得他們……如果林恪在的話,估計不到兩個小時就能破案。

他立馬向孟詞道謝。

孟詞搖了搖頭,因為有岑昱擋著,沒人看見,隻聽得見她和正常人音量差不多的聲音:“……不用謝的。因為我了解那裡的環境,也了解張正娟,如果這個案子發生在彆的地方,我也沒辦法的。”

她頓了頓,又說:“至於熊大明,當時我和岑昱在三點一十就離開了,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情況。熊大明有一個相好的,住在楓葉路21號,是一個餐館的服務員。熊大明經常去找她,和熊大明有關的情況她應該知道。值得注意的是,熊大明在幾天前剛睡了鋼炮李的老婆,鋼炮李經常來找張正娟,手裡經常帶著一根鋼管兒。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

熊大明遇害的現場她沒看到過,熊大明的死狀、有哪些傷口她也不知道,所以熊大明案她心中沒有結論。

她感覺現在的自己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她想,在這之後,她的生活應該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的,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原來,有些事情,她以為她不能做或者做不到的,其實她很有可能可以,隻是她因為害怕而龜縮不前,不去嘗試,便錯以為自己不可以。

劉少飛聽完之後,就讓錢茜去找熊大明相好的了解情況,他自己則把席正初、岑昱、孟詞三個人送了出去。

最後他對孟詞說:“你對我們提供的這些線索很重要,謝謝。”

隨後他又說:“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打我電話,我的電話是13xxxxxxxxx。”

孟詞站在岑昱的身側,眼神差錯開劉少飛的麵部,點了點頭,衣兜裡緊握成拳的手鬆開,手心的疼痛逐漸減輕。

她輕聲說:“好的,謝謝。”

岑昱看了眼留電話的劉少飛,眸色一沉,神情極淡。

席正初因為認識劉少飛,便冷冰冰地和劉少飛寒暄了兩句。

岑昱家和劉少飛家裡是世交,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但因為以前岑昱的個人原因,兩個人從來沒有過多的交集,在劉少飛的記憶裡,岑昱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看書,和其他夥伴們爬樹偷看妹子打架什麼的,從來都和他不沾邊,任何人和岑昱說話,基本都很難得到回應。

眼下這種情況,劉少飛也隻和岑昱略微說了兩句類似於“上次回家還聽我爸媽提起過你,聽說你做了建築設計師,很有前途”這樣的話。岑昱則直視著劉少飛,貌似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今天你這麼逼她,我記住了。”

劉少飛頓時就懵逼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對方繼續說了一句:“你以後最好不要有女朋友。”

劉少飛在元旦這個“新年新氣象”的第一天森森地感覺到了不妙,岑昱的潛台詞,分明就是“你欺負了我的女票,將來你和你女票不要想太順利”的感覺。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即使他沒有女票,對方會有各種辦法讓他的母上、父上大人花式逼婚……

孟詞並沒有聽出岑昱話中的潛台詞,隻是靜靜地立在一旁。岑昱說完之後,就往停車的地上走去,孟詞跟上,留下滿心“臥槽”的劉少飛在風中淩亂著。

席正初和岑昱孟詞告彆,把車開向和他們完全相反的方向。岑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五點多,下班了,就直接載著孟詞回家。期間他又打了幾個工作電話,看向孟詞:“菜市場,能去嗎?”

孟詞點了點頭,大腦裡空空的,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聽到岑昱問她能不能去菜市場,她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我不會做飯,不知道該買什麼。”

岑昱微笑道:“沒關係,有我在,我會和你說。”

孟詞手摩挲著衣角,點了點頭。

“晚上你想吃什麼?”他問。

她剛想說什麼都可以,就聽到他補了一句:“沒有隨便,也沒有什麼都。你要具體地說出來,然後我們才好買食材。”

孟詞的%e5%94%87張了張,又閉上。她偏頭仔細地想了想,說:“米分蒸排骨、乾扁四季豆、鹽煎肉,其實隨便什麼都可以的。”

然後她閉了嘴,覺得有些後悔,眼睛看向窗外的車前鏡:“會不會有些麻煩?”

“為什麼會麻煩?難道你覺得我連這種家常小菜都不會?”是疑問和反問,明明應該是用比較強烈的語氣說出來的話,由他說來,變得很輕柔,就連話語尾部上揚的語調都是柔和的。

孟詞連忙搖了搖頭,空茫的眼神中有了一絲神采,怯怯的,像小兔子:“唉,我不是這意思,就是覺得很麻煩你。”

“原來你沒有把我當朋友,朋友之間,不是不用說麻煩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聽得讓她心裡不忍。

她咬了咬%e5%94%87:“噯,我不是……但是朋友之間的付出應該是雙方的吧?比如你對我很好,幫了我很多,那我也應該對你很好,幫你很多,但我都沒發現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反倒是你,一直在幫我。”

他輕笑:“建立友誼又不是做生意要等價交換,看我付出多少你能回報多少給我,付出不應該是不求回報的嗎?”*思*兔*網*

“是這樣的嗎?”孟詞疑惑,如果是這樣,那她之前因為討厭娟姐而不願意說出她知道的和案件有關的事情,是不好的吧?

她有些為自己感到羞愧。

岑昱給她肯定的回答:“當然。不過你也不應該妄自菲薄,因為你能答應讓我給你做心理谘詢,就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

“哦。”她低低地應一聲,素白的臉因為羞愧爬上了一絲紅暈。

因為受益的,始終是她啊。

到了菜市場附近,岑昱停下車,孟詞就從副駕駛座上下去。

以前周圍的行人雖然很多,但大家都是各自走各自的,沒有誰會特彆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但今天多了一個岑昱,難免回頭率有些高,讓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忍不住就想拔%e8%85%bf離開。

一般來講,一個好看的人自己單獨上街,回頭率一般不會太高,但一男一女如果都長得好看,多多少少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

孟詞強忍著心底的懼意,還是跟著岑昱走進了菜市場。

岑昱一直站在她的身邊,用手臂虛扶著她,為她擋過行人可能會和她發生的觸碰,同時又避開了和她的觸碰,讓她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內。

進了菜市場之後,岑昱就把錢拿了出來,直接給孟詞,讓她去買。

買排骨的時候。

孟詞走到豬肉攤,眼睛緊盯著排骨:“排骨多少錢一斤?”

中年大叔拎著刀笑:“18,妹兒,我這排骨好得很,還是新鮮的,下午剛殺的豬。”

孟詞仍然緊盯著排骨:“來兩……來三根。”

“好嘞!”中年大叔稱重,然後把排骨放到木板上宰。

孟詞的目光緊跟著排骨。

中年大叔內心幾乎是崩潰的,覺得這妹紙疑心病有點重:“唉,你放心,我不會少你的。”

孟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