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時候會有障礙,不敢看人的臉,誰敢把手機借給你?我知道你不是騙子,彆人知道嗎?”
語速也加快:“你說的這些話肯定是想暫時把我騙走,你根本不會給你朋友打電話,你隻想自己一個人去,對吧?你有沒有想過,凶手也許就埋伏在案發現場附近,就等著逮你呢?”
孟詞咬著%e5%94%87,忍住想哭的衝動,彆過臉看向地上的某一處,閉了閉眼說:“這和你沒關係的,真的。誰還像你一樣,說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大家基本都是自掃門前雪的。不怕和你說實話,我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很自私的,我從來都隻會為我自己著想,我這樣的人,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呢?”
“真的,這和你沒關係的,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做的,是我自己不聽,不管我將來如何,那都是我應該有的命運,這和你無關。你不必感到不安,也不必感到愧疚,因為我,”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從她的%e5%94%87畔鼻翼逸出的二氧化碳在冰冷的空氣中變成一縷白霧,“自找的。”
☆、第5章
孟詞就站在岑昱的麵前,她甚至不敢直視他,他卻明白了她的果決。
孟詞聽到他說:“你真的要去?”
孟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卻再次被他叫住。
他歎了口氣,問她:“所以,沒有什麼能改變你的決定,因為你這一趟是必須要去的,對嗎?”
孟詞眨了眨被風刮得幾欲落淚的雙眸,輕聲說:“這和你無關,真的。”
岑昱的聲音也變得不容置疑:“但是,如果你真的出事,就和我有關了,是我沒有攔住你。你必須要去,而我攔不住你,為了安我下半輩子的良心,我必須和你一起去。我必須確定,你是安全的。”
他催促她:“走吧。”
孟詞反而停下了腳步,她有些頹喪:“我說過,你和這件事無關。”
她剛說完,對方立馬乾淨利落地回答:“我也說過,我必須%e4%ba%b2自確定你的安全。”
孟詞抿%e5%94%87,往前走了兩步,回頭,閉著眼,抿緊了%e5%94%87,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數落他:“你就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嗎?世界上閒事多得很,你管得過來嗎?”
而且,他還是什麼事都要管嗎?
明知道危險,卻仍然要去嗎?
他良心是安了,但她呢?如果他有個什麼好歹,讓她的良心怎麼辦?彆人無償幫助了她,但卻因為她而出事,這就是她對這個善待她的人的報答?
她說完,有些懊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堅持讓她有些生氣,她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直接發脾氣的經曆了。她垂下了頭,情緒低落地說:“對不起,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敢去看他的臉,睜開雙眼後,視線落在他光潔的脖子上,脖子上的喉結動了動,她聽見他低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否是出於憤怒,他說:“我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你今天的事我管定了!”
孟詞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瞪他的脖子,然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顯然他今天是要跟她耗著了。
她咬著%e5%94%87沉默了半晌,就聽到他說:“你放心,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也許對你而言是很困難的事情,我去了會很簡單。”
他頓了頓,又說:“你放心,我學過自由搏擊,也學過格鬥,技術很不錯。隻要對方沒有槍,我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孟詞看了看他清瘦而頎長的身板兒,明顯得覺得有些不相信。
大約是感覺到了她的不相信,他說:“很明顯,我是網絡上說的那種穿衣顯瘦%e8%84%b1衣有料的男人。”
孟詞的臉上一燙,晃了晃又有些發暈的頭,原本的委屈和害怕經由岑昱這麼一鬨,早不知丟到了哪裡去了。
她跺了跺腳,沒了法子:“隨便你。”
說完,徑自跑開。
岑昱就跟在孟詞的身後,他看著她那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飛快地左騰右挪,像是一尾靈活的魚,不由得笑了笑。
顯而易見的是,她想甩了他。
更顯而易見的是,這件事她辦不到。
孟詞飛快地跑著,轉了好幾個彎兒,終於跑回了便利店。路上偶爾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像是要圍過來一樣,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她被很多人圍著,被欺負著,被人指指點點地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話和談資。
她眼睛一紅,早已疲憊無力的身軀在這一刻已經在對她抗議,牙床、腮幫子、耳朵、腰都在疼。
但她腳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到了便利店才停下來。
之前和警察說看到她慌慌張張地從便利店後門跑走的鄰居見了她,就衝她所在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撇嘴翻白眼兒:“喲,警察怎麼不把這個勾/引彆人老公的狐狸精殺人犯抓起來!還讓她回來。”
說完,抹了抹嘴兒,聽到房裡她男人罵她“多管閒事”的聲音,哼唧了兩聲,扭著%e8%87%80進了自家的門,咣當一聲把門關上。
孟詞臉色慘白,她無暇顧及彆人說什麼,隻想悄悄地往樓上去拿東西,儘量不引起熊大明的注意。
誰知她剛走到樓梯處,熊大明卻突然竄出來擋在她麵前,一邊伸手要抓住她,一邊斜了嘴壞笑道:“你還敢回來!怎麼?是不是想哥哥我?今天你哥哥我老婆剛剛才被發現死到店裡了,正好沒有暖床的,你要是願意,就是這店裡的老板娘。以前那死婆娘在的時候你不願意,現在她死了,你也該識時務點兒,機會不是時時刻刻的都有滴!”
孟詞“啊”地低叫了一聲,在對方那粗糙的手伸過來時嚇得連忙後退,知道後背突然抵上貨架退無可退。
所幸的是,熊大明並沒有碰到她。
孟詞死死地盯著熊大明的手,大約是看她沒有了退路,他反倒不著急抓住她,而是收回了手直接去解腰間的皮帶。
孟詞很想把那隻手折斷,想狠狠地把這個人打倒,但她氣力小,又不敢碰到彆人,所以她辦不到。
她咬住了下%e5%94%87,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熊大明那惡心的聲音還在響起:“早曉得你就該從了我,早睡晚睡還不是一樣的睡,媽滴,裝啥子貞潔烈女,乖乖兒地張開你的兩條%e8%85%bf讓老子乾!等老子爽了,你的東西就給你。”
他已經將那醜陋的東西釋放了出來,準備將孟詞提溜到他懷裡,想直接把她摁在貨架上分開兩%e8%85%bf強上。
孟詞的心跳到了嗓子口,她緊緊地盯著他,就怕他碰到她。
在他的手探過來時,她一躲,想起了平時她發現的娟姐和熊大明的那些事,強作鎮定地開口,用比平時訥訥不成言時略大的聲音說:“你要敢動我一下,我就直接告訴警察,昨天我看到的殺人凶手是你。而你殺人的原因,兩個。一是你在外麵有一個情人,為了和情人在一起,你才殺了娟姐;二是娟姐經常上微信和比年輕男人約/炮,而且每次都是在你和她的床上,還經常罵你不中用,你因為生氣,所以殺了娟姐。”
她開口的時候,就注意到熊大明的手已經停住了,整個人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樣,隻是他腰間被掏出來的某物還在空氣中立著。
她很緊張,並不知道自己的威脅能不能奏效,但從熊大明的反應來看,他一時是被嚇住了。等她說完,以為熊大明會走開她可以順利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時,熊大明看到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突然反應過來“呸”了一聲,破口大罵:“我/操/你/媽,你以為你熊大爺是被嚇大的嗦!”
孟詞嚇得渾身一抖,手在貨架上不住地打著顫兒,突然手上拿到了一把雨傘。
熊大明叫罵著,直接衝她撲了過來:“老子今天把你操了,看你有沒得臉去警察局說。”
孟詞手上抄著傘猛地往前一捅,熊大明人還沒有撲到,就先痛得捂著已經變軟的東西尖叫了一聲,他還沒緩得過來,孟詞隻覺黑影一閃,熊大明的頭就中了一拳,整個人都被揍翻在地。緊接著又挨了幾記窩心腳,熊大明痛得哭爹叫娘地被踩在了地上。
孟詞驚魂未定,呆呆地看著那個打人的身影,腦海裡住著的那個小小的孟詞說:“原來他說他會自由搏擊會打人能保證兩個人的安全是真的。”⊥思⊥兔⊥在⊥線⊥閱⊥讀⊥
危險驟然解除,孟詞原本高度緊張的心神一緩,真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
她聽到岑昱帶笑的聲音:“還不快去收拾東西?這裡交給我。”
他說話的時候回過了頭,驀然對上了她的目光。孟詞隻覺渾身一燙,連忙轉開了頭道了聲謝,從地上爬起來往樓上跑去。
她的東西都還在,首先,最重要的東西是戶口本、身份證、銀/行/卡、交通卡,再然後是她的筆記本電腦、一百塊的老人機,春夏冬三季的衣服各兩套、內/衣兩件內/褲兩條,再然後是一雙棉拖鞋、一雙人字拖、一雙板鞋、一個水杯、鼠標、鼠標墊、充電器,再然後是她自己的買的床單、被單、棉被。
儘管她的東西不算太多,她收拾的速度也不滿,但岑昱從樓下上來的時候,她也才剛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塞進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裡。
岑昱站在門口時,她正在疊被子,並且準備帶走。
她剛疊好準備往大袋子裡裝時,就聽到岑昱問她:“你裝這個乾嘛?”
孟詞耳根子一紅,低聲說:“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他們的。”
她再怎麼窮,也不至於把彆人的東西據為己有。
她說完,手裡的動作繼續。耳朵卻豎了起來,唯恐聽到岑昱奚落的聲音。
但他並沒有,他隻是問她:“想好接下來住哪兒了嗎?”
這個,肯定是沒有。
孟詞低了頭,不好意思回答。
隻聽他繼續說:“加上兩床棉被,你確定你能帶走?”
孟詞還是不好意思答。
這時候她不管說什麼,都有央求對方幫忙的嫌疑。
這樣不好,很不好。
所以她隻能保持沉默,但是他剛剛才幫了她,她保持沉默也不好。
最終,她臉憋得通紅,最終才憋出一句很小聲的話來:“我氣力很大的!”
想到自己不久前還因為岑昱清瘦的身材質疑岑昱跟著她來是逞能、覺得自己會連累他,再看了看自己沒幾兩肉的手臂,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很大很大。”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孟詞說岑昱管閒事的問題,其實岑昱的內心獨白是這樣的:世界上的閒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愛管你的。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