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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出人影來。兩邊各設有一排沉香木鳳舞九天的屏風,正前方一個紫金銅熏爐裡燃著珍貴的鳳儀暖香,嫋嫋的淡白煙細細的散開,彌出那一殿的異香撲鼻。

正在她悄然觀看之間,側殿門一開,宮女又引著一些女子進來,隱約間一陣陣各色脂粉漫香,清脆的珠釵響動,錦繡的裙裾似水般擺動。

接著,一眾姿容豔麗的貴婦們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想來,都是前來鳳儀殿給皇後娘娘請安的妃妾們。&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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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妃妾見到蘇離兮都是一愣,停止了說笑,目露疑惑之光。

站在一旁的執禮女官,行禮後言道:“好叫各位娘娘知曉,這一位貴人,是昨天剛剛進宮的宸貴妃娘娘!”

眾宮妃心中頓時明了,一個個立即端正了身姿,十分客氣的躬身行禮道:“妾身們拜見宸貴妃娘娘。”

雖然在低頭行禮,可很多宮妃們心裡頭兒不以為然,甚至很是鄙夷,暗暗感到一種莫名的委屈。這就是那一位奴婢宮舞伎出身的宸貴妃了。她們均都是各大家族的貴女出身,現在竟然要向一個低濺的宮舞伎行禮。若是在幾年前,這蘇舞伎見到她們就要退避跪拜,如今反而爬到她們頭上去了。怪不得世人都說,宮舞伎最是狐媚,手段多多。以後大家可得小心防著她。

蘇離兮微微點頭,輕輕抬袖言道:“無需多禮!”

她從妃妾們的神態中,大概能夠猜測到她們的想法,她們雖然麵露恭敬之色,在心裡指不定如何編排她呢?

蘇離兮心中不由有些反感。以往,她在天熙宮中所交往的朋友們,都是清平樂宮的舞伎們,或者各個宮裡的女官和宮女們。她也不願意與這些妃妾們深交,幸好這天熙宮麵積大的不得了,以後大家各自生活,相互不乾擾便好。

執禮女官對著蘇離兮行禮:“宸貴妃娘娘,請讓奴婢給您引薦各宮的娘娘。”

“嗯!”蘇離兮答應。以後大家時不常見麵,認個臉兒也好。

執禮女官一一介紹道:“這一位是憐妃娘娘,這一位是襄貴嬪、這一位是權婕妤,這一位是劉修容,這一位是拓跋美人,這一位是……”

蘇離兮一一看過去,並點頭示意。有些妃妾的麵容是熟悉的,比如那一位憐妃娘娘,曾經見過幾次麵。憐妃容顏依舊秀麗,舉止間露著嫵媚。權婕妤身材高挑,櫻桃小口,彎眉細目。襄貴嬪玲瓏小巧,氣質中透漏著溫柔入骨的味道。劉修容相貌秀麗,舉止卑微瑟縮,帶著一股子小家碧玉的味道。

蘇離兮心中暗歎,小九後宮的美人可真多呀!

憐妃膝下如今養著皇太子楊旭,身份自然是其中最最尊貴之人。與此同時,妃妾們也在悄悄打量著蘇離兮。見她的姿容優美端麗,但卻算不上多麼絕色的美人,特彆在這一座美女如雲的天熙宮中,她頂多算一個中上之姿,就連那襄貴嬪都趕不上。為什麼皇上就被這樣一個舞伎給迷惑了?真是叫人不甘心呀!難道是因為她會跳舞唱歌?

憐妃熱情地上前,笑盈盈的言道:“妾身昨天還念叨著呢,不想今天就有幸見到貴妃娘娘了。幾年不見,貴妃娘娘如今愈顯美麗清雅了,嗬嗬,怨不得我們皇上天天思念著您。這下子可好了,宮裡又多了一個好姐妹,以後大家儘可以在一起熱鬨、熱鬨。”

蘇離兮看著她那一張極為歡喜的臉,也隻得笑道:“有勞憐妃掛念了!”

這時,其她幾個妃妾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笑著言道:“昨兒聽聞貴妃娘娘進宮,妾身們本該去沅淑殿拜見貴妃娘娘的,但是一想到娘娘舟車勞頓,皇上還在您的宮裡,妾身們就不敢過去打擾了,還望貴妃娘娘莫要見怪!”

“是啊、是啊……”權婕妤笑道:“以後有的是機會,妾身們少不得要去沅淑殿叨擾娘娘了。”

她們個個都是人精,儘管心中憤憤不平,可誰都不願意先開罪了這位寵妃。

蘇離兮含笑言道:“我…本宮初來後宮,若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也要時時詢問各位姐妹。”

☆、第三百六十九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年齡最小、青春貌美的劉修容言道:“貴妃娘娘客氣了。貴妃娘娘位分尊貴,若是什麼吩咐隻管道來。嗬嗬!”

話說這一位劉修容,乃是出身錄州劉頻家的小女兒,恭妃劉月棠難產而死後,劉家及時又補送了一個女兒進宮,皇上看在劉家功勞卓越的情分上,便冊封她為側五品的修容。

隻聽見,一聲兒太監的高嗬從內殿傳來:“皇後娘娘駕到!”

眾位宮妃停止了說話,稍微整理衣妝,有條不紊的走到大殿上各自位置上站好,準備迎接皇後娘娘的到來。她們站的位置十分有序,是按照各自的品級排行。

蘇離兮左右看了一看,隻見最中間、最前方的一個地方空著,想來是留給自己這位皇貴妃的?

果然,執禮女官引導著她:“宸貴妃娘娘,請您移步這邊兒來!甌”

“皇後娘娘駕到,眾位妃嬪行禮……”

慕容皇後在眾位宮女的簇擁之中儀態萬千,緩緩而來,

她穿著一件正紅色鳳凰戲珠的掐金錦繡宮裝,高聳的發髻上配戴著九鳳朝陽銜紅寶石的鳳釵。她典雅地走進內殿最上方的寶座上。她雍容萬方,端坐於鑲赤金牡丹靠背的寶座上接受眾妃妾的拜禮。

眾妃妾跪倒在地:“妾身們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蘇離兮低垂下脖頸,隨著大家一起請安,想要淹沒在人群中十分困難,奈何她的位置太過顯眼,總是感覺到上座皇後娘娘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頭頂的寶珠上。

“都起來吧,賜座!”片刻之後,皇後的聲音響起,淡漠中透著莊嚴。

“謝皇後娘娘恩賜!”眾妃妾起身,走向兩旁的座位。蘇離兮在宮女的引領下坐於左首最靠前的位置,憐妃坐在右首的位置。

等坐定了,蘇離兮抬眸向皇後看去,心中微微吃了一驚。雖然早就聽說慕容皇後被暗箭所傷,往日容顏不在。這時候%e4%ba%b2眼兒所見,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慕容君梧的臉頰之上有著兩道明顯的傷痕,即使塗抹著幾層厚厚的脂粉和胭脂也遮擋不住。原本圓潤風韻的小蘋果臉蛋,如今變得異常消瘦露出尖尖的下巴,有點錐子臉的味道,隱隱顯示著一種尖酸刻薄之意。想來,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肌膚蠟黃缺乏水潤,眼角的淡黃雀斑連成一小片兒。

蘇離兮心中暗暗歎息,這樣的容顏若是放在尋常百姓家,或許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放在天熙宮中就被這眾多的美麗妃妾給比下去了。皇後心中一定非常的難受,也隻能從皇後的尊嚴上找尋一些安慰了。算了,往日的怨氣都讓她過去吧。皇後也受了很多的苦。

執禮女官走過來,對蘇離兮言道:“宸貴妃娘娘,您是皇上新納的妃子,按照規矩您今天第一次拜見皇後,應該行三跪九拜之大禮,要給皇後娘娘磕頭敬茶。”

百姓家的小妾進門就是這樣的規矩,磕頭敬茶從而得到主母的承認。皇宮中的規矩就更多了。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蘇離兮一愣,言道:“諾!”不是說皇貴妃乃是側皇後,見了正宮並不用行如此繁瑣的大禮嗎?這位皇後娘娘是有意威壓自己。

她跟隨小九多年了,甚至比慕容君梧還要早。可以前都是奴婢的身份,現在則是不同了,已經是正式記入皇族玉碟的皇貴妃了。罷了,她和小九在一起困難重重,為了彼此的不易都隻得忍受下來。

於是,蘇離兮在各種叵測的目光注視下重新站起來,走到殿堂正中間跪下,一跪、二跪、三跪……

大殿內異常寧靜,唯有蘇離兮行動間裙紗珠釵的聲響。又有宮女將一個淺粉色的芙蓉茶碗兒端到蘇離兮的身前,她雙手接過恭敬的向上:“妾身蘇離兮,恭請皇後娘娘用茶!”

皇後的貼身大宮女金玔走下台階,將那一個芙蓉茶碗接住,再次走過去奉送給皇後。皇後悠悠然地端起茶碗,纖手掀開茶蓋子,輕輕撇去浮在水麵上的茶沫子,放置%e5%94%87角兒淺淺的喝了一口。

皇後將茶碗放下,和藹地笑道:“來人,快攙扶貴妃起來吧,這些勞什子的舊日宮規,本宮心裡也不耐煩得狠。奈何,皇族的規矩便是這般,倒叫你們這些妃妾們都受委屈了!你說是不是呀,憐妃?”

憐妃轉向皇後,低頭恭敬地言道:“皇後娘娘見多識廣且慈心仁厚,對後宮妃妾們有莫大的恩德,妾身可不敢說什麼委屈。正宮就是正宮,妃妾就是妃妾,妾身就算位分再高,也是區區的小妾,在皇後主子麵前永遠都是下人!”

憐妃這裡幫襯著皇後說出她的心裡話,希望皇後以後將注意力轉移到宸貴妃身上去,對她少一些刁難和刻薄,這段時間她也是忍受夠了。俗話說破罐子破摔,皇後娘娘自從毀容以後性情大變,倒是仗著臉上的功勳(傷痕)愈加霸道乖張起來。平日裡說話尖酸刻薄,什麼臉麵也不要了。隻要皇上不在這裡,她習慣於譏諷打壓那些容顏美麗的妃妾們,長得越是漂亮就越是倒黴。想來,皇後她內心嫉妒的發瘋,恨不能將旁人的容貌都毀了!

“嗬嗬……”皇後輕笑:“憐妃不

tang愧是從小跟著皇太後身邊長大的人,倒是十分懂規矩。皇太子養在你的膝下,本宮這個做嫡母的,也就放心不少了。”

憐妃微笑著言道:“謝皇後誇獎,妾身定當儘心儘力地照顧好皇太子!”隻要能夠將皇太子養在身邊,其它什麼委屈都是值得的。

兩名宮女上前,一左一右攙扶起蘇離兮,再次將她請回座位。

皇後身體微側目光流轉,看向蘇離兮:“宸貴妃,你為何不將二皇子升輝帶來,給本宮這個嫡母瞧瞧?本宮可是聽說,二皇子和咱們皇上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本宮心裡喜歡的不得了,你們這些人的孩子,說起來都是本宮的孩子,本宮定會一視同仁,不偏不向。”

說話間,皇後輕輕撇了憐妃一眼,果然,憐妃的臉色有些沉悶下來。憐妃心中最怕的,就是身體病怏怏的皇太子位置不保,如今平白跳出一個健康活潑、深得聖心的二皇子,怎能不叫她忌憚?

蘇離兮歎息,樹欲靜而風不止,皇後已經成功挑起了憐妃對自己的敵意!

蘇離兮緩和地言道:“皇後娘娘沒有宣召,妾身不敢擅做主張。輝兒年紀尚小,動不動就哭哭鬨鬨,不如太子沉穩懂事,昨兒已經惹得皇上心煩了,身為次子更不如皇太子身份尊貴,怎能隨便帶來打擾皇後娘娘的清淨。”

憐妃麵色稍虞,淡淡掃了蘇離兮一眼兒。

皇後莞爾一笑:“說起來,我和宸貴妃幾年都不見了,本宮心裡總是念叨著你呢。哎呀呀,快讓本宮來看看,你這些年一點兒都沒有變老,愈加顯得清雅動人了,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