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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乾天內,雙方還要經曆無數場血腥生死大戰。

敬王府中,人心惶惶……

蘇離兮隱約可以聽到外間的喊殺聲音,忽而又恢複了安靜?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人更加的不安。

小輝輝一點點危險都察覺不到,反而變得十分平靜。他坐在暖炕上玩著手中的彩球,不時看向坐在一旁的娘%e4%ba%b2,嘻嘻笑著。

淩波院子裡,曾嬤嬤指揮著丫鬟們收拾貴重物品,想要將值錢的東西統統藏到府內地窖中去。廚房裡,廚娘和夥夫們手忙腳亂的在儲藏糧食和臘肉。府門口,安管家正與府兵們討論值班防護的事情,青梅等丫頭慌裡慌張,抱著一堆堆物品走來走去,如同沒有了主心骨的人。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呀?”

“不知道呀?”

“城門都關閉了,我們被天熙兵包圍了,王爺是不是進不了城?”

“怎麼辦呀?”

隻有蘇離兮無事可做,她靜靜地看著大家,感受著眾人的慌亂不堪,體會著那一種莫名淒涼和不安。

小九,你就要回來了!

她期盼了兩年,終於就要見到他了!

然,她心裡為什麼這麼惶恐?水屹該怎麼辦?楊熠能不能放過水屹?

她的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小九他還如當年那般愛著自己嗎?

他們兩個人的愛,在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雨和挫折之後,還能夠存在嗎?

小九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捉拿蘇離兮

敬王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緊張的氣氛,前後幾個門戶禁閉,護院府兵們皆持兵器護在院內,奴仆、丫鬟、婆子們都戰戰兢兢。上一次天熙朝動-亂,他們安氏家族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以優越的心情觀看著彆人的逃亡,而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了。

傍晚的時候,蘇離兮心中強烈不安的預感終於出現了!敬王府門前突然大亂了起來,一陣馬蹄聲震的整個地麵顫唞不息,大齊宮中派遣幾百人的兵士包圍了整個敬王府佐。

“嘭嘭嘭……嘭嘭嘭……”的砸門聲音驚動了眾人。

“開門,開門,有武皇聖旨到,裡麵的人快點開門!”

聽聞是大齊皇帝的禦旨,安管家不敢怠慢,打開沉重的府門,一百多禁衛軍毫不客氣地闖進來,各個都是煞氣重重的模樣,領頭的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胖太監。

安管家麵色一驚,隨即彎腰討好地笑道:“我們敬王爺出遠門為大齊征集糧草去了,府內沒有正經的主子,皇上這聖旨是……”

“滾開!”安管家話音未落,被人一大腳兒踹開,連著摔了幾個跟頭兒,花白頭發上磕出了一縷血痕,敬王府眾人驚呼不已。怎麼一進門就打人?都是大齊國的自己人呀!

那白臉虛胖的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兒,扯著尖細的嗓子言道:“咱家奉武皇聖旨,捉拿楊氏餘孽蘇離兮,還有那個楊熠的逆子升輝。膽敢阻擋者,格殺勿論。進,給咱家進去搜!”

眾人麵色懼變,這才明白對方的險惡來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敬王府兵豈是皇宮禁衛隊的對手?那太監一揮手,幾百名禁衛隊直直闖進府內,分散到各個院子內開始搜捕。有幾名忠心於敬王的府兵稍作反抗,立刻便被剁成了幾段,血濺當場,這是要撕破臉麵來真的呀?

丫鬟、婆子們齊聲驚呼,%e9%b8%a1飛狗跳,尖叫著到處亂竄!冷血的齊兵如同闖進羊群的餓狼,奔跑的兵士們甲胄反射著清冷的光芒,見到服飾稍微富貴些的女子便抓起來看看渤。

安管家從地上爬起來,高聲呼喊:“這是敬王府呀,我們家王爺正在為大齊國四處籌謀軍資,武皇卻來屠殺忠良。上天呀,還有沒有天理了呀?”

安管家老淚縱橫,頭發散落,他猛地想起了什麼?拉住一個府兵:“快,你們幾個人快去安華公主府求助,求公主殿下前來相救。”敬王府與安華公主府本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敬王府有難,公主殿下豈能坐視不理?

淩波院外響起了奔跑的腳步聲和甲衣摩攃的簌簌聲,蘇離兮手中的茶碗摔落在地上,青梅匆忙跑進來,驚慌地指著外頭言道:“夫人,武皇要抓捕您和大公子了,您快些跑吧!”

來不及了……

隔著窗戶上的稍紗,蘇離兮看見院子中已圍了若乾名大齊士兵,領頭的太監白胖白胖的,看著有幾分眼熟。

秋蘭抱著孩子被人驅趕到院子裡,小輝輝感到了驚恐,將腦袋深深埋在秋蘭的肩膀上,連哭都不敢了。

蘇離兮心中一顫,該來的,還是來了!

武皇故意將水屹遠遠的支開,便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吧。她走到床頭的屜櫃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藏在腰間的銀紅宮絛中。這時昶蕞留給她的遺物,曾經一度丟失。後來,在她的多次要求中,安水屹從蕭都統那裡要了回來。

如今,就讓這一把兒匕首結束一切吧!

青梅的眼淚流下,顫聲問道:“夫人……”

蘇離兮站在門邊深深呼吸一口氣,緩步走出了房間,眾人皆轉頭看向這邊……

彼時天色已晚,兵士們手中的火把上光照搖曳,隻見一個纖細曼妙的身影自門後盈盈而出,她行走間的姿態從容優雅,輕擺的裙角如水波無風自揚,清麗中自有一番明豔高華。她眉宇間的神態甚是沉靜,籠煙眉,紅櫻%e5%94%87,冰肌玉骨,美眸淒清,當真是一個清雅美麗的女子!

淩波院中瞬間靜默下來,無數雙眼眸直直盯在她的身上,不愧曾經是慶樂帝的寵伎,姿色與氣度皆非凡品。

那白胖的老太監古怪的笑了幾聲,突然上前來作揖行禮:“好久不見了,咱家這裡給蘇六品請安了!”

蘇離兮冷漠地言道:“原來是汪老公公,這麼多年沒見,您老兒還沒死呢!”皇太後身邊的汪老太監自然是安氏家的人,再次投靠武皇不足為奇。

“哎呦呦……”汪太監皮笑肉不笑的言道:“蘇六品當真是好記性,您還記得咱家這個老不死的呀?當年您豔絕後宮,風光無限,何曾將一個區區的老奴放在眼裡?如今您依舊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武皇見了您,不知道心裡有多喜歡呢?”

蘇離兮冷笑道:“我如今乃敬王身側人,武皇乃敬王堂兄,聽聞大齊宮中美人如雲,此舉不是為了這些齷蹉小事吧?”

“嗯……”汪太監笑眯眯地點點頭,豎起一個胖胖的大拇指:“蘇六品真不愧是慶樂帝的枕邊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武皇的用意。即使如此,就請您和您的大公子,一起移步到大齊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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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曾嬤嬤慌亂起來,她擋在小輝輝的身前:“為什麼還要帶走孩子?升輝大公子這是我家王爺唯一的血脈,亦是安氏的血脈,你們想謀害敬王後裔不成?”她自從蘇離兮懷孕便在照顧身邊,%e4%ba%b2眼兒看著孩子出生,一天天長大,怎忍看到孩子被抓走。

汪太監乾笑著:“這是武皇的聖旨,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有什麼辦法?至於那孩子是誰的血脈?就請蘇六品到武皇麵前去解釋吧!來人,把這兩個人帶走。”

“是!”眾兵士向著蘇離兮和孩子走去,眾位丫鬟和婆子被推到一旁,女人們滿臉驚恐嚇得哭泣著,小輝輝低聲抽泣著趴在秋蘭的肩膀上,一雙大眼睛緊緊閉著不敢看。

“且慢!……”蘇離兮高聲嗬斥,突然拔出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處:“若想動我的孩子,你們就直接將我的屍體抬進皇宮吧!”

眾兵士的動作戛然而止,隻見蘇離兮手持匕首,柳眉飛鬢,神態絕然。

汪太監的渾濁老眼眯成一條縫:“蘇六品,螳臂當車,您這是何苦來著?你以為區區此舉,便能威脅到咱家嗎?”

蘇離兮眼眸中射出冷寒之光,淩冽言道:“如今大軍逼城,武皇要抓我,不就是為了去威脅慶樂帝、逼他就範嗎?若是一具早就死去的冰冷屍體,楊熠要來何用?隻怕還會激蕩起他的憤怒和殺戮,到那時天熙大軍攻城殺入,你們全都會被其殺之泄憤。”思兔網

汪太監高高挑起眉頭,狠毒地看著蘇離兮:“濺人,你心裡不糊塗呀?”

淩波院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蘇離兮與汪太監四目相視,毫不氣餒,鋒芒而對。

蘇離兮冷然言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孩子不行。升輝必須留在敬王府,武皇抓一個孩童兒有何用?楊熠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個孩子和他有什麼關係。汪公公好好掂量掂量,武皇的旨意您不能完成,不能將我活著帶回去,你將會承擔什麼樣的重罰?”

“你?……”汪太監氣得手臂發抖,事到如今的絕境,這宮舞伎還敢如此猖狂?

“公主駕到!”隨著一聲高喊,安茉葭匆匆忙忙帶著人走進院子。

敬王府眾人看見公主,紛紛淚流滿麵,激動不已。曾嬤嬤叫道:“公主救命,武皇要殺了大公子和夫人呀!”

汪太監看見安茉葭,不得不退後行禮,腆著笑臉言道:“公主莫要多管閒事,武皇聖旨在此,誰人都不敢違背。”

安茉葭的目光停留在蘇離兮手中的匕首上,見她如此決絕舉動,不由暗暗歎息一口:“這個舞伎你們可以帶走,不過,敬王大公子不能走。若是皇上發怒,本宮一力承當!”

“這?”汪太監顯得十分為難,眼珠一轉言道:“公主既然這般說了,老奴隻能遵命!”若真是當場逼死了舞伎,武皇的計劃全部都亂了。

蘇離兮將匕首收好,一步一步的走向安茉葭,雙膝一軟跪在她的腳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見此情景,曾嬤嬤等人唏噓抽泣著!

她再抬頭時,眼眸含著淚光兒:“公主殿下,縱有千錯萬錯,都是蘇離兮一人之錯。還望公主不計前嫌,保我孩兒性命。離兮此去再無活命可能,孩子就托付給您了。”

安茉葭側臉、冷眼看向它處……

“帶走!”汪太監言道。

蘇離兮緩緩起身,回頭再望了兒子一眼,小輝輝此時終於哭出聲音來,向她伸出兩隻小手要抱抱:“哇哇、哇哇,%e4%ba%b2、%e4%ba%b2……”

她狠斷的轉身,在孩子淒厲的哭聲中走出院子……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凶殘的武皇

天際,一大片厚厚的烏雲緩緩地飄過,遮住了那一輪明月的清輝之光……

窗外,樹影斑駁,枝椏橫伸。空曠的殿內隻燃了一盞飛鳥青銅燈,尖細的鳥啄上火苗微躍。空氣中有細微的塵兒飄蕩著,蘇離兮似乎能夠聽到灰塵飄浮的聲音?

兩年了,轉眼就兩年了。她再一次返回天熙宮,不,現在應該叫做大齊皇宮。上一次逆賊闖宮她倉皇而逃,%e4%ba%b2眼目睹沅淑閣的宮女們被齊兵殘害,那些朝夕相處的女孩子們如今已經屍骨無存了,而淒厲痛苦的嘶叫聲常常回蕩在她的夢中,使她心中的怨恨愈加深厚。

清冷的內殿中,陳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