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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跟我走?”

蘇離兮鄭重地點點頭,他後退幾步,神情黯然失色。

“對不起……”蘇離兮感到內疚:“謝謝你的盛意,可是。我不能跟你走。”她隻想安靜的跳

tang舞,不想做一個紅顏禍水,引發兩國交惡。就隻好辜負斯瀾%e4%ba%b2王了。

阿爾斯瀾緩緩地轉身離去,背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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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沅淑閣。朱紅的廊廡下掛著一溜宮燈,映紅了鵝黃稍紗的窗欞……

寢殿中心的鎏金如意爐裡縹緲著香煙嫋嫋,檀香木百鳥登枝的屏風,半掩著沉香色遍地金的雕花牙床。

蘇離兮懶洋洋地躺著,眼神迷茫地看著床頭那一盞燈籠。燈籠外的牛皮紙有些受潮了,朦朧間半透著飄搖的燭火。

天色快要亮了,新的一天又要來臨了!

自從那一日,她和阿爾斯瀾交談過後,她心中亦是不好受,辜負一個男子的款款深情,看著他傷心絕望的離開,她總是覺得欠了人家什麼?唉,這份情意,她這輩子怕是還不上了。

春年元日過後,各國皇貴和使臣們紛紛告辭離去。第一個回去的,就是西茲國的斯瀾%e4%ba%b2王。而後,慶樂帝楊熠,聖慈皇太後安氏,帶著朝廷文武百官到太廟祭祖,這是曆年來的慣例,祈求新的一年國運昌盛,萬事平安。

新年期間,各類節日慶典中,皇帝每日裡忙得馬不停蹄,他們要三日之後才能回來。

偌大的天熙內廷,一下子安靜起來。清平樂宮的宮舞伎們經過連續艱苦的演練,終於也可以放鬆了。宮舞伎們雖然不能出宮與家人團聚,卻可以在宮中放鬆休息幾天。

蘇離兮連續睡了一天的懶覺,就連吃飯都是寢殿中,由昶蕞她們幾個宮女端送到床邊來。大家都知道,她忙綠完《七德舞》《胡旋舞》《雀之靈》等舞蹈,身心疲憊至極。

楊熠離開的時候也特彆交代,不許她再受累了,誰都不行打擾她。讓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遠方的宮殿,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不知道那哪個宮殿的娘娘們在燃放嬉鬨。過年的這段時間裡,宮裡指定了幾處寬敞空曠的地方,專門給娘娘們玩耍煙花爆竹。當然了,娘娘們不會%e4%ba%b2自動手,都是宮女們燃放,她們在一旁欣賞著圖個熱鬨。這天熙宮中寂寞的女子太多,大家在過年中喜氣熱鬨,年味十足。

蘇離兮揉揉眼睛,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去玩玩,彆辜負著這新年的春景。還記得小時候,爸爸媽媽帶著她到海邊去燃放煙花。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意。二十四幅《梨花落》舞譜沒有著落,她回去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希望渺茫!

殿門輕輕地推開,昶蕞指揮著幾個宮女悄然走進來,她們手中端著銅盤、白帕、梳子、皂子等洗漱用品。

昶蕞溫和地問道:“蘇七品,天色大亮了,您該起床梳洗了!昨天躺了整整一天,今個天氣可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蘇離兮伸了個懶腰:“好啊,我這一身的骨頭都躺軟了,是要出去玩玩了!”

她麻利從床上跳下來,在昶蕞等宮女的幫助下洗漱梳理,換上新裙衫。不大一會,一個清新美麗的女子便打扮停當了。

昶蕞笑道:“咱們蘇七品呀,無論穿上什麼衣裙都漂亮。嗬嗬!”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小甜嘴兒?”蘇離兮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蘇七品用些早膳吧!”昶蕞言道:“外麵早就擺放好了,就等著您出去了。”

就在這時,隻聽殿門外一個太監高聲叫道:“來人,將疑犯蘇離兮抓起來。”

“嘭!”的一聲巨響……

殿門被人一腳踢開,衝進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太監,不懷好意地看著蘇離兮:“就是她,綁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措手不及,蘇離兮驚異地睜大了眼眸,一時弄不清楚是什麼狀況,為什麼要抓自己?

“你們想乾什麼?”昶蕞率先明白過來,立刻張開雙臂擋在蘇離兮身前,麵露焦急之色:“這一位是皇上最寵愛的禦前宮舞伎蘇七品,你們憑什麼隨便抓人?”

領頭的高胖太監走上前來,一甩手中拂塵,目光中充滿了譏誚和不屑:“咱家奉翔鸞宮貞妃娘娘之令,前來緝拿殺害舞伎季馨子的疑凶蘇離兮。怎麼?你們幾個小小的奴婢,想違抗貞妃娘娘的命令,找死不成!”

季馨子?蘇離兮難以置信,季馨子的死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殺人!”蘇離兮茫然地搖搖頭:“你們弄錯了!”

高胖太監翻個大白眼:“有沒有殺人?可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蘇七品,走吧,你若是有理,就跟著咱家到貞妃娘娘那裡去說個清楚,你躲來躲去的,不就是心虛?”

昶蕞繼續遮擋著太監,言道:“那舞伎季馨子之死,關我們家蘇七品何事?為什麼偏偏來抓七品,怎麼不去抓旁人!”

太監冷哼道:“若是沒有幾分把握,貞妃娘娘豈會來抓蘇離兮。你們公然拒捕,就更加說明你們心中有鬼,走,到翔鸞宮說個清楚去!”

眾人心驚,如今宮裡還沒有迎娶正宮皇後娘娘,後宮中

位分最高之人就是貞妃娘娘。她入主翔鸞宮,出身名門貴閥,在皇太後娘娘的支持中主持天熙內廷中饋。這幾天,皇上和皇太後都不在宮中,宮中最有權力的人,非貞妃娘娘莫屬。她若是故意來找茬,一時之間無人能插手!

翔鸞宮與沅淑閣,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基本上沒有任何交往。難道,貞妃娘娘想要借此機會除掉蘇離兮?

“抓起來!”那太監等得不耐煩,一聲怒喝:“皇太後娘娘離宮之前,特意將天熙內廷一切事務,交於翔鸞宮貞妃娘娘處置。誰敢當眾對抗娘娘,就是以下犯上,無法無天。”

“你們不能這樣!”昶蕞雙手護住蘇離兮:“一切等皇上回來之後再說!”

“敬酒不吃吃罰酒!”太監嗬斥道:“貞妃娘娘有先見之明,早就知道這舞伎狡詐陰險,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來人呀,還不快將這低濺的舞伎拿下!”

“到!”門外跑進來一對宮中禁衛,將蘇離兮等人團團包圍起來。三下並作兩下,蘇離兮被人反綁了雙手,扭綁了出去。

昶蕞雖然身懷武功,卻是勢單力薄,一人難擋眾人之力。在宮女們惶恐的哭喊聲中,眼睜睜看著蘇離兮被人綁走。

胖太監冷眼掃她們:“那蘇離兮殺人必有幫手,這沅淑閣裡的人都有幫凶嫌疑。貞妃娘娘有令,在事情沒有徹查清楚以前,沅淑閣內眾人一個都不許放出去通風報信。來人呢,包圍封閉沅淑閣,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這是要封宮了!

昶蕞心急如焚,抬腳便欲往外衝,卻被幾名兵士用長戈擋住了殿門。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走來走去,貞妃此舉無疑是要除掉蘇離兮。蘇離兮雖然得寵,但身份上依舊是舞伎。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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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鸞宮內,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貞妃娘娘安慶瑤,端坐在上座,一眾凶狠的太監和宮女站立兩旁。

“啟稟娘娘,舞伎蘇離兮帶到!”幾個禁衛將蘇離兮丟在地上,按著她的雙%e8%85%bf跪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貞妃娘娘斜過身子,施施然地笑了一下,看著眼前下跪的舞伎:“哎呀,這不是蘇七品嗎?皇上特赦你這個奴婢,見了我們這些妃妾不用下跪。本宮還以為你骨頭硬、不會跪呢,你們都來瞧瞧,她這不是跪得挺好?”

眾位宮女低聲笑了起來。蘇離兮跪在下麵,心中升起一陣陣寒意,她抬眸望去……

安慶瑤微微抬著下巴,嬌俏的容顏中帶著傲慢。她妝扮的十分精致,她穿著一件碧藍掐金絲翠羽麵錦緞交領襖,衣領袖口處鑲著雪白的貂裘,細腰間束著鵝黃的織錦攢珠緞帶,下麵配著雙蝶戲蘭花的水藍色百折細絹絲玲瓏羅裙。

貞妃悠然地端起案前的一盞茶碗,眼中盈盈盛著譏誚和冷意:“蘇離兮,你可知罪?”

蘇離兮穩定心神,緩緩立起了腰身:“奴婢不明白娘娘的用意,還望娘娘明說!”

“不明白?”貞妃將手中茶碗重重放下:“哼,濺人還敢狡詐,到了這個時候依舊裝傻充愣?本宮奉聖慈皇太後之命主持宮內中饋,豈能容得下此等毒殺陰險的招數?本宮問你,春年元日慶典宴會那一晚,舞伎季馨子可是你毒殺的?”

“絕無此事!”蘇離兮平靜地言道:“奴婢與季馨子同為清平樂宮舞伎,平日裡共同演練舞藝無冤無仇,奴婢為什麼要殺她?”

“哼哼,為什麼?”貞妃娘娘冷笑:“這宮裡誰人不知,你與季馨子賽舞爭奪《七德舞》領舞之位,你技不如人以失敗告退。你失去了領舞之位便對季馨子懷恨在心。圖謀她的性命恐怕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樣,可叫本宮說破你的心事了?”

“我沒有……”蘇離兮叫道:“身為清平樂宮的宮舞伎,賽舞競爭再正常不過,與奴婢賽過舞蹈的何止一二?難不成,奴婢都要殺了她們泄憤?”

“《七德舞》可不是尋常的舞蹈!”貞妃娘娘打斷蘇離的話,步步緊逼:“那一晚,你為了能夠在各國皇貴麵前露臉獻舞,便蛇蠍心腸、對同僚痛下毒手。即除掉了心頭大患,又順利獲得領舞之位,可謂是一舉兩得。”

“蘇離夕,你本以為仗著皇上的寵愛可以逃%e8%84%b1罪名,誰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天落到本宮的手中,叫你這個狡猾的狐狸精原形畢露!”

蘇離兮氣憤言道:“貞妃娘娘莫要推斷臆想,僅僅憑著一些猜想,就要奴婢償命嗎?奴婢心中不服!”

貞妃蹙著眉,眸光銳利地盯著她:“蘇離兮,不要以為皇上寵愛你幾天,你便可以在天熙宮為所欲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還是一個比平民都不如的濺婢。殺人償命,你做些這傷天害理的事情,國法難容。就算皇上在這裡也護不得你!”

蘇離兮抬眸正色言道:“奴婢從來沒有殺人,何來傷天害理之說?娘娘不辨是非,胡亂抓人,豈不叫那真凶逍遙法外?”

“你這個小濺人!”貞妃被一口氣噎著,直氣的

兩眼噴火:“事到如今,還敢如此囂張?膽敢說本宮不辨是非。今天,本宮就叫你死個明白。來人,帶凶殺現場的目擊證人入殿!”

還有什麼證人?蘇離兮驚訝地看向大殿門口處,居然是……

一個熟悉的女子走進殿內跪倒:“奴婢是清平樂宮舞伎周萍兒,拜見貞妃娘娘!

“周萍兒?你就是證人?”蘇離夕難以置信。平日裡她與周萍兒交往不多,話兒都不曾說過幾句。什麼時候得罪了她?使她種下如此狠毒的怨念。

周萍兒看到一旁的蘇離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