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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蘇離兮?”

大殿四周氣氛一變,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幾聲抽氣聲兒。

“五座城池、五座城池呀!”在座的天熙重臣們隻覺眼前一亮,個個驚歎起來。

這斯瀾%e4%ba%b2王可真夠大方的,這相當於是一場豪賭呀。到底是年輕了些,簡直是個敗家子。聽說,這位現任國君的胞弟阿爾斯瀾,目前是西茲國

tang領地最大、財寶最多、尊榮最盛的皇族王爺。他從小善於經營珠寶,在做%e4%ba%b2王之前就已經富甲天下了。

天熙朝與西茲國交界之處的若乾個城池,雜居著漢人與西茲人,更有很多混血家族,百年來爭鬥風波不斷。一時在西茲人手中,一時又被漢人們奪回。五座城池的賭注,實在是誘人。若是僅憑一場賽舞,便能奪回五座城池?節省大量的兵力財力,實在是太劃算了!

眾位臣工們議論紛紛,大多數自信的人都認為此賽舞可贏……

“比就比,難道我們天熙大國還怕了他們蠻夷小國不成?哼!”

“我天熙舞樂傳承於上古,有數千年的文明智慧,豈容些許胡舞妖魅可比?邪不勝正,此賽舞天熙定能取勝!”

“那是!贏得舞藝,於我天熙如囊中取物。讓他們西域小國長長見識。皇上,請您答應西茲的賽舞請求。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落敗而歸!”

“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天熙清平樂宮養了幾百名宮舞伎,隨便挑出一個來,消消西茲妖姬的銳氣,都能將他們嚇走。”

幾個重臣走出來,拜倒在地:“請皇上恩準與西茲國賽舞!”

楊熠的目光掃過重臣們,眼眸中帶著一股清冷之色。這種氣勢不覺便叫臣工們斂聲屏氣,神情上有些堅持不住。皇上是個什麼心意?難不成,小皇帝不敢接受西茲國的囂張挑戰?那可太丟人了,蠻夷小國都追到家門口來叫囂了,泱泱大國豈能退縮?

那一邊兒,斯瀾%e4%ba%b2王以及各國皇貴們不動聲色,冷眼旁觀中。胡姬古麗娜櫻%e5%94%87微微翹起,一直帶著若隱若現的譏諷之笑,仿佛她贏得比賽是%e8%83%b8有成竹?大殿裡流動著波濤洶湧的暗流。

安國公躬身言道:“請皇上三思,區區賽舞難不倒我們天熙。還望皇上答應西茲國的賽舞請求!”

各國皇貴和使臣都在一旁看著,這種時刻天熙朝不能退縮呀。安國公在心中謀劃著:就算這胡姬真有什麼過目不忘的舞蹈天賦,到時候使用個什麼暗地裡的手段?讓這妖女下不了床。哼,這裡可是天熙朝的京都城,強龍不壓地頭蛇!明得比不過,暗得還不行?小皇帝隻管放心的答應吧,有你%e4%ba%b2老娘舅在背後撐腰呢!

眾臣看到安國公出來帶頭兒,立刻都跟隨著言道:“請皇上恩準、請皇上恩準!”

楊熠緩了一口氣兒,懶洋洋地擺手:“眾位愛卿請起,都先坐下吧!至於兩國賽舞之事,還有一些細節要商量清楚!”

皇帝既然發話,眾人隻得先起來,繼續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此刻,楊熠心中很是矛盾糾結。他自身精通各類舞藝,一眼兒便能看出舞伎們的技巧。剛才,他觀那胡姬古麗娜跳舞天賦極妙,其才華不容小覷。若是真的賽舞,天熙並沒有百分的把握。

輸掉邊界五座城市,將來可以再找借口搶回來。然,若是輸掉了蘇離兮,他這輩子可怎麼過?難道讓蘇離兮受那些外族蠻夷的羞辱。這事想都不敢想!

離兮呀、蘇離兮,你個小狐狸精,你什麼時候招惹上了西茲國的皇貴?

皇帝思慮片刻,側頭望向一旁的皇太後。他非常尊重地問道:“母後以為如何?”

看到皇帝如此尊重自己的意見,皇太後十分滿意。

皇太後斂眸端坐,%e5%94%87角含著笑意:“嗬嗬,這賭注之中,胡姬舞伎倒也罷了,不過都是些取媚男子的低濺奴婢,就算白白送幾個給西茲果又有何難?”

皇太後看向斯瀾%e4%ba%b2王,溫和地問道:“%e4%ba%b2王,若是你們西茲國輸了,斯瀾%e4%ba%b2王能否做主割讓五座城池?到時候,彆說我們天熙朝以大欺小!”

皇太後言下之意,乃是斯瀾%e4%ba%b2王不過一個王爺,割讓國土城池此等大事,他區區一個王爺可能做主?彆等他們輸了比賽,再來賴賬!眾臣都覺得有理,皇太後高瞻遠矚,心思縝密。

斯瀾%e4%ba%b2王豪邁一笑:“皇太後和陛下儘管放心。賭注中那五座邊界城池,乃是小王私人領地中的財產。按照我們西茲國的規矩,各個王爺的私產他人不能乾預。本王向來性格耿直,言而有信。此處各國皇貴都在,隻要你們天熙不要賴賬就好!”

此話說得甚是無禮,天熙大臣們個個義憤填膺,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賽舞嘛,天熙朝豈會輸掉?這西茲蠻夷真是狂妄自大,必須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們輸掉比賽,夾著尾巴灰溜溜滾蛋!

楊熠麵色一沉:“哼!朕記得斯瀾王爺初來之時,曾提到要在京都城尋找失散的心儀女子,朕還當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兒。怎地,剛剛看了朕的《七德舞》,就被朕的女人迷住了?就立刻變心了?竟敢覬覦朕身邊的舞伎?”

斯瀾%e4%ba%b2王並不生氣,眸光溫柔:“小王不敢隱瞞陛下,小王苦苦尋找而不得的女子,就是舞伎蘇離兮。”

聞言,楊熠瞳孔一縮,眸中光線微瀾:“哼哼,很好,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斯瀾%e4%ba%b2王言道:“小王喜歡周遊天下,為了解天熙的風土人情,小王曾掩蓋身份在

天熙京都城做一名珠寶商。早在市集歌舞坊間,結識了蘇離兮姑娘,小王對她一見傾心,思慕良久。”

“我們兩個情投意合,惺惺相惜。離兮她也差一點答應跟小王回西茲。隻不過,當時她要照顧生病的娘%e4%ba%b2蘇荷清,才與我揮淚而彆。小王永遠都無法忘記,在京城門口時的惜惜離彆之情。每每念起,心痛不已。”

“臨走之時,小王曾贈與她一串紅寶石手鏈作為信物,離兮她也欣然收下小王的心意。這一次,小王猛然間看到她是《七德舞》的領舞,內心狂喜不已。既然,我們有緣在天熙宮重逢,定要迎娶她回西茲做王妃!”

楊熠冷笑道:“還有一條紅寶石手鏈的定情信物?”

斯瀾%e4%ba%b2王點頭:“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卻在燈火闌珊處!她對陛下而言,不過是一個暖-床的舞伎奴婢,可要可不要。陛下的宮舞伎何止數百名。而蘇離兮對小王而言,卻是這輩子唯一的妻子,還望陛下成全我們兩人的姻緣!”

斯瀾%e4%ba%b2王的這一番話,說得真情流露,%e4%ba%b2真意切。感動了在場的各國皇貴和使臣們。就連,站在他身後的胡姬古麗娜,一直冷冰冰的臉上也流露出憐惜之意。

那北戎三皇子感歎地言道:“哎呀呀,真是看不出來,斯瀾王爺還是一個癡情種,與舞伎蘇離兮曾有這樣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本王原本想著得不到你的胡姬,能夠討要那蘇離兮也不錯。既然斯瀾王爺對那名宮舞伎如此動情,本王就不和你爭搶了,哈哈,成就你們這千裡姻緣一線牽的佳話!”

眾位皇貴們紛紛點頭:“我們也不搶了!”

楊熠心中一陣翻滾的難受,咬牙言道:“你們兩人情投意合、惺惺相惜?嗬嗬、好、很好!”連蘇荷清的名字都說出來了,看來對方並沒有認錯人呀。

先前有一個情意綿綿、生死相許的安水屹。如今,又冒出來一個情深意切,惺惺相惜的斯瀾王爺。醜丫頭挺有狐媚本事的,你入宮之前到底欠下了多少情債?

胡老太監一甩拂塵,忍不住言道:“斯瀾王爺莫要胡言亂語。你可知那蘇離兮早就是吾皇的禦前舞伎?侍奉過龍體之身,豈能再許給外男?這可不符合我們天熙內廷的規矩,皇上禦用過的女子,就算打入冷宮賜死,也不能放出宮去!”

斯瀾%e4%ba%b2王不以為然,淡淡一笑:“規矩是什麼?還不是由人來定。本王心屬於蘇離兮久矣,曾發誓今生非她莫娶。莫說她曾經侍奉過皇帝陛下,就算她生過幾個孩子,本王也絲毫不在意。”

“我們西茲國人不拘小節,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隻要兩情相悅,便能白頭偕老!”

“啪!”楊熠重重地將酒盞放在案上,眼眸中溢滿冷毅之色:“斯瀾%e4%ba%b2王,朕同意與你們賽舞。三日後於此殿設置舞台,一決勝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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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蘇離兮早早便睡下了!

她今天累得夠嗆。先是%e4%ba%b2眼目睹了季馨子的屍體嚇了個半死。接著,她臨危受命,毅然頂替《七德舞》領舞之位,客服心理障礙,儘心儘力的完成獻舞。後來,又被那個紈絝皇帝騙到小黑屋裡狠狠地折磨一番。

最初的驚嚇之後,她卻是發現自己並不十分排斥。兩個人僵持多日的情感在那一刻得到了釋放。感受著他瘋狂的索取與愛戀,她的一顆心飛跳不已。她輕輕觸摸著他出著一層薄汗的脊背,竟然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後宮佳麗如雲,他為了自己,隱忍了多久?

她不想再違心躲避,不想再彼此折磨,愛就愛吧!

完事後,那混蛋急著趕回去主持宴會,心滿意足的走了,可她卻疼得站不起來。太久沒有承-歡的身子,如同初次般生澀緊閉。她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再扶著牆壁一瘸一拐的推開門。

在門外等候的昶蕞,眼神膽怯地看著她:“七品,您彆責怪奴婢,奴婢不敢不聽皇上的話。您心裡若是氣不過,就叫人狠狠地打奴婢一頓,奴婢絕不敢抱怨半句。”

蘇離兮疲憊地擺擺手,話都不想多說一句:“扶著我回去吧!”

回到沅淑閣,她簡單清洗一下,換上舒適的衣服便倒下了。極度勞累中,她很快就睡熟了。

睡夢中……

“嘭!”的一聲巨響,驚醒了她!蘇離兮猛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般坐起來。床頭的八角宮燈散出柔和微弱的光芒,隻見一個青花瓷瓶,摔碎在殿內的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兒,微蕩著留下影影綽綽的斑駁光影。

她抬頭,看見皇帝滿麵的怒色,還在繼續摔東西。他走到梳妝台前,將上麵的胭脂、首飾、銅鏡、梳子等都扔到地上,不斷發出劈劈啪啪的刺耳聲響。

蘇離兮驚恐地睜大了眼眸:“小九,你在乾什麼?”

“彆叫朕小九……”他回頭指著她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言道:“不許你叫!”

“朕一片真心待你,你、你隱藏了多少秘密?”他一腳兒踢翻了檀木衣架子,震耳欲聾。

蕞、小東子、小西子等十幾個宮女太監們,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蘇離兮撫住自己的心口,微微喘熄著。見過他紈絝的樣子、輕浮的樣子、狡猾的樣子,耍賴的樣子,聰明的樣子,認真的樣子、冷酷的樣子。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