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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宮女雀蘭退下……

蘇離兮言道:“不必麻煩了,不過是挨了一下,等下就好了!”現在的她並不願意與慕容婕妤深交。然,伸手不打笑臉人。

“姐姐不要湊合,咱們女子的容顏最為重要!”

慕容婕妤安坐好,言道:“剛剛妹妹我來晚了一步,叫蘇姐姐受委屈了,竟然生生挨了公主的一巴掌,可叫妹妹我心疼至極!”

蘇離兮搖搖頭:“幸而婕妤娘娘來了,否則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是我衝撞公主在先,性子魯莽了些!”

“這哪裡怨得了姐姐?蘇姐姐一向善良,看到不平之事,自然一心為彆人考慮。我慕容君梧這輩子,最幸運的便是交了蘇姐姐這個朋友。適才,看到姐姐為了一個小宮女仗義直言,我仿佛又看到了當初姐姐赤手擒蛇,救助眾女的情形,嗬嗬!”慕容婕妤有意提起兩人之前的友誼。

蘇離兮被她誇得低下了頭。經過上次罰跪,她感覺到慕容妹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剛從鄉下來的純真少女了。對於慕容婕妤,她心中有所顧忌,是敬而遠之的相處態度……

“婕妤娘娘是來覲見皇上的吧?皇上現在與眾臣商討國事。等皇上回來,我定然向皇上……”

慕容婕妤心中略酸

tang,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不是、不是,我是特意來探望蘇姐姐的,我們姐妹已經好久沒有見麵了,嗬嗬!”

自從皇上受傷以來,就再也沒有召見她侍寢了,慕容君梧越來越不安!反而,蘇離兮以禦前宮舞伎的身份,天天在聖駕前侍奉,真真叫人羨慕痛恨又無可奈何。

蘇離兮沉靜地言道:“婕妤娘娘有心了,請用茶!”

慕容婕妤端起熱茶淺飲一口,言道:“那昌泰公主也太厲害太霸道了,欺負其他宮女也罷,竟然欺負到姐姐你的頭上來。難道她不知,蘇姐姐如今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紅舞伎,無人能及!”

“婕妤娘娘說笑了!再得寵也是個奴婢之身,豈能與公主相比?上尊下卑,公主打我,也是在氣頭兒上!”

慕容婕妤言道:“姐姐雖然是個好性子的,可也不能任人欺負。等皇上來了,姐姐可好好告她一狀,好叫皇上替姐姐做主。哼!”

告狀?蘇離兮一愣,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告狀的事情。

慕容婕妤盈盈目光一蕩閃出笑意來,溫婉說道:“上一次在我的福禧宮內,宮女們不懂事,竟然讓姐姐跪在寢殿內,我已經狠狠責罰她們了。姐姐莫要往心裡去,切不可為了此等小事,傷害了你我往日的友情!”

蘇離兮回想到那一次,心中坎坎不安,越發看不透慕容君梧:“婕妤娘娘,不必稱呼奴婢什麼姐姐了。尊卑有彆,我畢竟是舞伎身份,叫彆人聽到了可不好!”

慕容婕妤一臉的純真,忽閃著大眼睛說道:“我才不管彆人說什麼呢?自己心裡隻管一味對蘇姐姐好。剛剛進宮的時候,我初來乍到膽子小,那個時候不敢稱呼,現在可就不怕了。姐姐是皇上心坎上的人,誰人敢用宮規來壓製姐姐?”

蘇離兮不語,皇帝心坎上的人?她還沒有這麼自大!

慕容婕妤含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總之,從今以後我們還是以姐妹相稱,這樣才自在一些!”

兩個人熱熱乎乎說了一會子話,慕容婕妤喜歡囉嗦的性格沒有變,談天談地說個不停,從最近京都臣貴女們流行的妝容,到外郡發生的奇聞異事,她一直說宮中太寂寞,以後會常常來找蘇離兮玩兒。

不多時,福禧宮的雀蘭宮女送來藥膏,慕容婕妤非要%e4%ba%b2自為蘇離兮塗抹。她玉手纖纖,神態真誠,對蘇離兮關懷備至。

昶蕞走進來稟告:“啟稟蘇七品,清平樂宮的舞伎酈飛煙,說是有急事求見!”

蘇離兮麵露喜色:“快快請進來!”

酈飛煙眼圈紅紅地走進來,看到蘇離兮便不顧一切的撲在她的懷中痛哭起來:“離兮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我!”

蘇離兮難堪地看了慕容婕妤一眼。

她立刻很懂事地站起來笑道:“蘇姐姐有貴客,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找姐姐玩兒!”

酈飛煙這才注意到慕容婕妤,連忙抹去眼角的淚水,躬身行禮:“拜見婕妤娘娘,奴婢無狀,驚擾了娘娘了!”

慕容婕妤寬容地笑笑:“不打緊,你既然是蘇七品的朋友,本宮也不會怪罪於你。蘇姐姐,我這就告辭了!”

蘇離兮%e4%ba%b2自送慕容婕妤離開,這才轉回殿中!

酈飛煙正焦急地走來走去……

她看到蘇離兮進來,又上前抱著她痛哭道:“離兮妹妹救我!我被清平樂宮選中為賀禮,就要送到西茲國皇宮做舞奴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與西茲聯姻

“舞奴,這是什麼身份?從來沒有聽說過。”蘇離兮驚詫不已:“飛煙姐姐先彆著急,我們做下來慢慢說!”

兩個人手牽著手坐下,昶蕞非常懂事地遞上了手帕巾子,酈飛煙輕輕擦拭去臉頰上的淚珠,還未曾開口眼淚又落了下來。

“姐姐彆傷心了,有事我們慢慢商量!”蘇離兮安慰著她:“你先告訴我來龍去脈,我也好幫著姐姐拿拿主意。”

酈飛煙哭哭啼啼,傷心不已:“怎能叫我傷心?西茲國新君穆拉帝漓派遣特使來我天熙朝,求取一位天熙皇族公主為妃妾。皇上愛惜自己的姐妹不肯相與,責令清平樂宮選新進妙齡舞伎十名,贈與西茲內廷為舞奴。我…我居然不選中了,嗚嗚,真是倒黴…”

蘇離兮麵色一白,心中難過起來潷。

“離兮妹妹,你說我怎麼辦?”酈飛煙說著又嚶嚶的哭了起來:“我千辛萬苦的甄選宮舞伎,就算不能有福氣侍奉龍體,也圖將來能夠解除伎籍奴婢身份,積攢些許銀兩,回家與%e4%ba%b2人相聚,侍奉酈姑姑,安渡一生。”

“如今可好,就要被送往遙遠的西茲國為舞奴,背進離鄉、前途莫測、受外族蠻夷羞辱,生不如死…我還不如死了算,也不想忍受那些外族野人的糟-蹋。這輩子再也不能回歸故土了。特”

蘇離兮頓足:“姐姐千萬不可怎麼想,咱們不是還沒有送過去嗎!”

“離兮妹妹,你聽聽這是什麼身份,舞奴?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真去了那萬裡之外,這輩子想再見妹妹一麵,都是不可能了。”

“今天早上,舞奴選送的名單已經定下來,剛剛呈給皇上批閱了。我聽說,西茲國男子異常野蠻,茹毛飲血,不把漢人舞伎當人看,隨意責打,隨意買賣,或者當做禮物在貴族間送來送去。早晚被他們折磨死,死在異國他鄉,屍骨無存!”說著、說著,酈飛煙麵露恐懼之色。

昶蕞也在一旁勸解道:“酈娘子,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我幼年之時曾經去過西茲國,他們貴族中間也有文雅之君子。不過,西茲貴族很是稀罕漢人女奴,送來送去,交換享用,倒也時有發生!”

“你聽聽、你聽聽,嗚嗚……”酈飛煙越加哭得鬨騰起來:“離兮妹妹,姐姐現在也沒有什麼指望了,隻有依靠妹妹這一條路了。現如今,誰人不知,妹妹是皇上身邊的紅舞伎,妹妹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一定要幫姐姐我求求情。”

“我不想去西茲國,我不想做舞奴。就算將來到尼姑庵出家,也比給野蠻人羞辱好!”

蘇離兮歎息一聲,同情地說道:“飛煙姐姐的事情,我自然應該幫忙。不過,事關兩國外交,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答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酈飛煙慌忙拉住蘇離兮的手,可憐兮兮地言道:“求妹妹嘗試一次,皇上能不能答應,都是我的命。總是比坐以待斃強些……”

蘇離兮點點頭:“好!我若是見到皇上,一定替姐姐求情!”

“謝謝妹妹、謝謝妹妹!”酈飛煙抹了一把兒眼淚兒,感激地說道:“我就知道妹妹會顧念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不忍心看著我去送死!”

幾個女子又說了一會子話,酈飛煙的妝容全都哭模糊了。昶蕞拿來了銅盆熱水,胭脂水粉,重新將酈飛煙妝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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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學淵閣,皇帝日常讀書的地方,近期也常常與大臣們商議國事!

楊熠斜坐在龍椅上,斜飛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細線。看著眼前的幾個大臣們爭來爭去,鬥得臉紅脖子粗。

楊熠的手裡正在有意無意地把玩兒著一個白玉佛手,翻來覆去地鑒賞著。對於大臣們的爭論,皇帝似乎在聽,又似乎沒有聽?他們這些代表各個家族利益的重臣,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效忠楊氏皇族,吵來吵去的,還不是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

楊熠懶懶散散地坐著,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爭吧、爭吧,越凶越好…這些大臣向來都把他當做小孩子一般無視,他的意見也沒有什麼用,聽聽就好了。

閣內,脾氣暴躁的權太師指著安國公的鼻子:“安老兒,北方遭遇雪災,你這個時候不去資助災民,開倉放糧,反而要求增加你們安家軍的軍餉?你良心可安?”

相對權太師的急躁,老奸巨猾的安國公顯得十分冷靜。他不驚不忙地端著茶碗喝了一口:“權老兒,前幾天,不是你的戰報說北疆告急嗎?今天各地遭遇大雪,我軍前方戰士在饑寒交迫中度過,如何保家衛國?增加軍餉,迫在眉睫!”

“啪……”權太師一拍桌子,氣憤言道:“北方饑民流離失所,越來越來,我權氏軍將鎮守的幾個地方也越來越困難。你難道不知,嘩而生變嗎?饑民為了活命,賣兒賣女,啃咬樹皮,已經有人開始搶奪官衙糧倉了!”

“那是你們權家軍無能,為什麼不早些籌備糧草,平日裡一個個奢靡浪費,如今想要克扣我的軍資……”

安國公高聲說道:“彆以為老夫看不出你的私

tang心,你不過借此雪災機會,想要從國庫中多撈取一些銀兩罷了。真要賑災?不知有多少銀兩悄悄溜到你們權氏一族去!”

“胡說、你胡說……”權太師氣得雙目圓瞪!

安國公冷笑一聲:“軍中豈可缺糧,更不能斷了軍餉!沒有我安氏將士們在前方血戰,哪裡有你們後方幾個家族的平安揮霍?”

權太師麵向皇帝抱拳:“皇上,皇上呀……安國公欺人太甚,請您定奪,請您為我們權氏做主呀!”

皇帝低頭玩弄著手中的玉器,眸子銳光乍現,抬頭嘻嘻笑道:“兩位愛卿都是為了朝堂好,一位為百姓擔憂、一個為將士們勞神,都是朕的肱骨之臣!現今,雖然有了一些爭執,但是朕相信你們均沒有私心,都是為了天熙朝好,有事可以慢慢商量,慢慢商量。”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尚書,站起身來言道:“今天秋收不好,國庫銀量有限,各地稅收減弱,實在令人憂心忡忡呀。據老臣所知,國庫進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