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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行人走出院子,寒風淩冽中依稀傳來屋內女子的哭聲!

皇帝轉身,冷冷看向屋子……

他一雙黑眸中似籠寒霜,如同冰雪覆著寒意:“殺了,一個不留!”

“諾!”昶菁低頭,向半空中做了一個手勢。

幾個蒙麵黑衣人從屋頂飛落,手中提著鋒利刺眼的刀,一步一步靠近房間。

幾聲女子淒厲痛苦的叫聲之後……

夜,依舊恢複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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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清平樂宮有兩位宮舞伎莫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紫宸殿有兩名太監為了一點點小口角兒鬥毆而死,一名宮女由於偷竊被杖責,區區二十仗就喪了命。

天熙宮禁衛軍若乾名將士在執行任務時意外傷亡。

五天後,禦史台監察禦史拓跋飛鴻,聯名殿中侍禦史王竭、慕容桂、賀蘭秋等數十位官員,上書彈劾尚書仆射祝稟邡父子五人,貪贓枉法、結黨營私、叛國通敵,私藏軍械等十大罪狀。經台院、殿院和察院三次會審,證據確鑿,無可反駁。

時慶樂帝楊熠正巧偶感風寒,修養於紫宸殿,見到禦史們的彈劾奏折痛心疾首,怒斥祝氏一族三代隸受皇恩卻不思悔改,實為國之蛀蟲。禦命下,滅祝氏三族,一切私產田契收繳於國庫,族中所掌握的軍隊歸屬皇族。十二歲以上男丁斬首示眾,十二歲以下充軍為下等奴,永不錄用。十六歲以上女眷獄中絞死,十六歲以下女眷貶為昌伎,終身為奴。

一時之間,朝野震驚,人心惶惶……

寒冷的街市上,一輛一輛的囚車在白雪中行駛,碾匝在厚厚的雪地中留下肮臟的印痕。車上麵押著身穿白衣、腳鎖鐵鏈、披頭散發的死囚犯們。

百姓們紛紛避讓,指指點點……

“哎呀,哪不是大名鼎鼎、風-流倜儻的祝三公子嗎?啊呸,瞧那個德行,現在豬狗不如了……”

“活該,欺男霸女,橫行鄉裡,皇上殺得好呀!”

“哎,貴族們也有今天?這幾天每天都殺人,殺了多少個了?菜市口的雪地都被染紅了一大片兒。”

“你聽說了嗎?昨天低等的昌伎院裡,送來了一大批貴族嬌女,各個細皮嫩肉,嬌小玲瓏。都是祝家養在深閨的小姐們,清白的處-子十文錢就可以上一次,來者不拒。”

“走、走、走,咱們也嘗嘗貴族小姐的滋味去,十文錢咱還拿得起,嘿嘿!”

“還是咱們老百姓的日子平安呀!”

殊不知,從此以後天熙朝七大家族中隻剩

下了六族。其中的祝氏不複存在,曾經輝煌不可一世的權貴家族,在短短的幾天內大廈崩塌、煙消雲散。

安國公府,書房……

“父%e4%ba%b2……”二郎安慶邦拿著一封書信,急匆匆走進書房:“大哥來信了,您看!”

安國公拆開信封,抽-出信紙,低頭細細看去,臉色越來越陰沉!

安慶邦問道:“怎麼樣?大哥他說什麼?北疆那邊可還安穩?”

片刻之後,安國公將信紙揉成一團:“小皇帝的手,伸得越來越長了!哼…居然在我們安家軍中安排官吏,明為協助,暗為監察,想要控製我們的軍糧和輜重…”

安慶邦重重擊打一下書案,恨恨言道:“那昏君越愛越猖狂了。昨日在我的遊騎營中安排了慕容家、王氏、拓跋氏的子弟,明明是要我們七個家族爭鬥,內訌,簡直不能容忍!”

安國公深深呼吸一下,閉目不語……

“父%e4%ba%b2,如今祝氏被滅,王氏、權氏左右搖擺、態度不明,張氏、慕容氏又素來與我們不和。這樣長久下去,七大家族中下一個被滅門的不知是誰?”

“父%e4%ba%b2,昏君殺心已起,不念舊情,要一個一個絞滅功勳之家,吾等豈能坐以待斃?”

“祝氏三代,積累家藏的財產、人脈和軍力,如今全都轉到了小皇帝的手中,這一下,他可是發大了!”

安國公依舊沉默不語……

“父%e4%ba%b2,您要儘快拿定注意呀,父%e4%ba%b2,您說句話呀!”

安國公緩緩睜開老眸,精光乍現:“所謂名不正、而言不順。楊氏皇族乃是天熙正統,我安氏雖然有翻天覆地的力量,卻也不能冒險嘗試。一旦起事,成敗難以預測,還是再等等時機吧!”

“兒啊,我們輸不起!上上之策,乃是一點一點的蠶食!”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狡猾如狐

第二百二十四章他狡猾如狐

安慶邦頓足:“唉!”

他心中暗想,父%e4%ba%b2老了,猶豫不決,優柔寡斷。大概還念著一些太後姑姑的舊情。他還是要再找個機會,最好叫那小皇帝不明不白的死掉!

安國公又言:“祝氏倒了也好,礦山、鐵器和鹽稅那幾塊總是要和我們爭搶。不光與楊熠有利,與我們也是有利呀。”

安慶邦嘿嘿一笑:“父%e4%ba%b2說的有理!屋”

安國公雙眸微眯:“待過了春年元日以後,你堂妹華真郡主安茉葭入宮為皇後,朝廷和後宮的局勢又會發生變化,我們要靜觀其變。慶邦,你交代一下慶業,切記妄動冒進,一切要詳細籌劃。”

“是!添”

“另外,你派人到宮中傳話,叫慶瑤想想辦法,快快懷上龍胎。若是我們安氏有一個皇子在手中,那就萬事俱備了。”

安慶邦躬身:“是!不過,聽聞昏君最近沉迷於宮舞伎蘇氏,很少臨幸後宮。就連那慕容家的婕妤,也受到了冷落。”

安國公冷笑:“爛泥就是爛泥,就算有一些小聰明、小手段,終究成不了大事。和老夫鬥,他還是太嫩了一點。這一次,楊熠順利鏟除了祝氏,驕兵必敗,就讓他先得意一段時日,繼續胡鬨著玩吧!”

“父%e4%ba%b2所言極是,宮舞伎不能有孕,寵幸也沒有用!不過,劉頻的女兒,劉美人腹中之子,您看?要不要除掉?”安慶邦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不行!”安國公搖頭:“錄州是京機重地,劉頻一向又對我們恭順聽話,劉美人若是能夠誕下皇子,也能夠為我們所用。祝氏已亡,下一個崛起的就是劉氏家族,我們不能再樹強敵。”

“是!”

安國公突然想到了什麼:“最近,水屹侄兒在北疆怎麼樣?是否對安家軍務上心了?”

安慶邦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三郎真乃才學之士,學什麼就懂什麼。他研究兵法,苦練武功、進展飛速,一日千裡。在我軍與北戎幾次的小戰役中神機妙算,為大哥出謀劃策,出奇製勝。上個月的軍報中,三郎%e4%ba%b2自上戰場殺敵,手刃戎蠻十九人!”

安國公深感欣慰:“想不到楊熠也幫了我們一個忙,水屹向來如閒雲野鶴、不理俗務,現在卻因為一個小小舞伎轉成了剛毅的性子。奪妾之恨,豈能容忍?”

安慶邦驕傲地言道:“如今,水屹在軍中威望極高,誰也不敢說他是一個文弱書生了!”

“哈哈、哈哈……”安國公仰麵暢笑道:“你們都小看了三郎。他以往醉心於詩歌書畫,隻是不肯學習兵法而已。若是他肯靜下心裡插手安家軍務,哼哼,隻怕我南郡安氏一族勢不可擋,如虎添翼!”

安慶邦得意:“我早早就看出來,我家安三郎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兄弟幾個,各個敬重於他!,與自己%e4%ba%b2兄弟沒有分彆。”

安國公言道:“你們幾個兄弟雖然勇猛好戰、性格各異,各有偏差,均有不足!偏偏,你們幾個誰都不服誰,不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和你大哥,四弟較勁多時?”

安慶邦訕訕低頭,他們%e4%ba%b2兄弟幾個,彼此相處的確實不和睦……

安國公歎息,他雖然有四個兒子,卻是沒有一個心滿意足的。大郎性格暴虐、二郎貪杯好-色,四郎殘疾在身,五郎魯莽衝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國公老眼一瞥,問道:“慶邦,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夜裡從女子囚牢中撈出來一個祝家六小姐?那是記錄名冊的死囚,哼,膽子不小,小心兒被人抓到把柄,將禦史參你一本。你呀,早晚被女人拖累了!”

安慶邦麵色一緊,急忙拍著%e8%83%b8脯保證到:“父%e4%ba%b2,那祝六小姐貌美如仙,還是個清白處-子,就這麼死掉太過浪費。不過,請父%e4%ba%b2放心,等兒子玩她幾日便會膩味,到時候再弄死她,屍體焚燒不見蹤跡!”

“嗯!”安國公點頭:“玩玩無妨,一定要處理乾淨!”

“父%e4%ba%b2放心,兒子自有分寸!”

安國公目光深遠:“你們幾個孩子,隻有水屹最是沉穩機敏、心思縝密、顧全大局。他在天熙朝素有賢德知名,在尋常百姓中也有禮賢下士之望。特彆是上一次,水屹在三生湖彈奏引來仙子降臨,被民間廣為稱頌崇拜,甚至有人稱他為謫仙轉世……”

“…將來改朝換代,一呼百應,安氏一族的複興,隻怕要落下三郎水屹的身上。”

安慶邦心中一動:“父%e4%ba%b2,難道,你想立水屹為新君?”

安國公深深點頭:“老夫視他為%e4%ba%b2兒,都是安氏嫡%e4%ba%b2血脈,有何不可?”

安慶邦笑道:“將來,若是三郎當皇帝,我便心服口服!隻是,怕大哥不能容忍?”

安國公沉靜不言,眼眸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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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紫宸殿,朝霞絢麗映紅了殿堂……

皇帝一身寬鬆的白色長袍,負手而立,衣袖輕垂,不染凡塵,墨色的長發隨意挽

tang束於腦後。此刻,他遙望遠方,冰雪之姿沉靜而安定!

昶菁輕輕走到皇帝身後。他問道:“離兮呢?”

昶菁躬身言道:“蘇七品在偏殿%e4%ba%b2自為皇上準備早膳,稍後就來!”

“嗯!”皇帝轉身,看到昶菁手中的托盤,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事?”

昶菁將一疊文書遞給了皇帝:“啟稟皇上,祝氏的全部資產都在這裡了!”

“哦?”皇帝隨便撚起一本,翻開來觀看,雙目燦動:“挖光一個祝氏,竟然有如此龐大的資產?朕倒是收獲了一筆意外驚喜。”

昶菁有些惋惜之色:“不過,我們的人仍然下手晚了一些,還有一部分資產交割不清楚,落在了安氏的手中。”

皇帝冷哼:“老匹夫,早晚叫他全吐出來!”

“皇上,您看產業該如何處置?”

皇帝久久地沉思著,眸色不動:“昶家軍訓練如何?如今有五萬精銳兵馬了吧?”

昶菁頗為得意:“是!昶氏全族嫡%e4%ba%b2子弟,分散藏於各個州郡深山之中,日夜訓練軍隊,不敢有絲毫怠慢,隨時等候皇上的召喚!”

“兵將的人數還是太少了!昶菁,你立刻把這些輜重交給昶老爺子,廣招能人將士,招兵買馬,繼續擴充軍資產,儲備軍庫糧倉。”

“全部?”昶菁驚訝地問道:“皇上,這些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