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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地低頭。上一次,她欺騙了這善良的兄妹兩個,聽說他們因為失職而挨了鞭刑!蘇離兮實在是有愧於她。

昶蕞笑道:“八品直接喚我的名字便好,千萬不可再稱呼什麼姐姐,沒得折殺了奴婢的身份!”

蘇離兮歉意地說道:“上一次……”

昶蕞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八品莫要再提!九爺命令我們將那件事都忘記,誰都不許再提。從今以後,奴婢就是您最貼身的宮女了!”

蘇離兮錯愕,有些不敢相信。以她的品級,似乎不夠格擁有自己的貼身侍奉宮女。按照宮規,舞伎們到了正七品,就會配有兩個宮婢貼身侍奉。並且,這位昶蕞宮女可不簡單,大宮女昶菁的堂妹妹,又是紈絝皇帝的暗衛!

紈絝皇帝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派身負武功的昶蕞來監視她?還是真心的照料她?或者兩者兼顧?她以後若是想出逃,難比登天了。

昶蕞似乎看懂了蘇離兮的遲疑:“蘇八品不要想那麼多了,昶蕞以後定然會對您儘心儘意,請上轎子吧!”

昶蕞掀開了轎布簾子,蘇離兮滿懷心事的上了轎子!

小轎子一路晃晃悠悠地向皇帝寢宮走去,剛剛到了大殿石階下麵的時候……

蘇離兮聽到外麵有太監嗬斥道:“讓開、讓開,你們這些尋常舞伎都讓一讓,這可是皇上身邊的禦/前舞伎,讓路!”

一隻手打開了布簾子:“蘇八品,請您下轎,挪動尊步吧!”

蘇離兮提著紗裙下了轎子,看到不遠處站著兩排宮舞伎們,大概就是今天輪值獻舞的舞組吧?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組?

等她看到領頭的舞伎時,蘇離兮不由愣住了,居然是老熟人季馨子舞伎。她猛然間想起來了,三個月的懲罰期限已經過去,所以金盞舞組能夠重新為皇帝獻舞了。

那一排舞伎用羨慕又嫉妒的目光看著蘇離兮,心中百味俱全。

領路的太監叫道:“看什麼看,這位蘇八品是皇上身邊的禦前舞伎,還不過來見禮!”

季馨子心裡酸溜溜的,卻也隻能走過來見禮,彆扭地說道:“金盞舞組眾位宮舞伎,見過蘇八品!”

清平樂宮裡等級森嚴,差了一個級彆,便是尊卑有彆。季馨子原本見到害她降級的蘇離兮,心頭恨意濃濃,卻也不敢當眾以下犯上。

眾位宮舞伎紛紛躬身行禮,蘇離兮一眼掃過去,季馨子、張晴晴、酈飛煙、符靜蕭、周萍兒……

這些人裡麵,動手打過她的、罵過她的、羞辱過她、指使她做粗活的人、都在呀!可是如今,她們卻要對她卑躬屈膝?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她們就來了一個大逆轉。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晉

升。見到蘇離兮冷冷的目光刺過來,有些宮舞伎的心裡開始害怕了,回想自己曾經對蘇八品的粗魯廝打,不由暗暗擔憂。

她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蘇離兮對視。若是被她記恨上了故意找茬,隻怕會被人打殘廢了!高品級舞伎欺負低等舞伎的事情,時有發生。

那一位至今仍舊沒有品級的符靜蕭更是害怕,半蹲著的膝蓋微微顫唞著,她曾經出賣過蘇離兮和酈飛煙,為了一個小小的%e9%b8%a1蛋,害得她們被眾人暴打一頓。

酈飛煙悄悄瞄了蘇離兮一眼,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袖子下麵的手,翹起一個大拇指,似乎在誇獎她。

蘇離兮回應了酈飛煙一個微笑,對其他女子置之不理,轉身上了台階,昶蕞與幾名太監緊緊跟隨其後。她不是個壞心腸的女子,雖然不會惡毒地去報複那些舞伎,但也不願意虛偽地應酬她們。

等蘇離兮走遠了,眾位舞伎才站直了身體!

“好大的架子!哼……”

“誰叫人家有手段,新鮮的獻媚點子層出不窮。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就晉級到了八品!”

“不是說打碎了禦用的物品,已經失寵了嗎?怎麼又嘚瑟起來了?”

“唉,我說酈飛煙,你與她不是最好的姐妹嗎?你們都是水韻坊一起長大的童舞伎,如今人家得勢了,怎麼也不見她提攜提攜你?進宮半年多了,你還是一個處/子,丟不丟人?”

酈飛煙仰起小臉:“不勞姐姐們費心思,我們家離兮妹妹早就答應我了,一定會將我舉薦給皇上。她受傷兩個月,這不才才來侍奉,姐姐們就瞧好吧!”

符靜蕭斜斜撇嘴:“你就吹牛吧!我看蘇離兮早就將你丟到腦後了,她好不容易得寵,豈會推薦你來分了她的寵?豬腦袋……”

“呸呸……符靜蕭你個烏鴉嘴。”酈飛煙說道:“我們家離兮妹妹最最良善,定然不會虧待了我!用不了多久,我酈飛煙也會成為皇上的禦/前舞伎!”

“都閉嘴吧!……”季馨子沉著臉出來說道:“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是什麼地方、紫宸殿!你們當這裡是清平樂宮,可以胡亂打諢說嘴。走吧,好好獻藝,才是正道,彆老想著走什麼歪門邪道!”

眾人這才不說話,收斂了胡思亂想,檢查自己的衣裳與妝容。她們已經三個月沒有機會麵聖了,今天的機會難得,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舞蹈獻給聖上。

眾位舞伎來到紫宸殿外恭候,心中默默回憶著新進編排的幾個舞蹈,也不知道皇上會先點那一個舞蹈來欣賞?為了拿出最高的舞蹈水平,大家沒日沒夜的辛苦練習,勞累好一段時間。

眾女伸長了脖子,翹首以待,隻等那宣旨的太監出來召喚她們進殿。

不多時,一個太監出來傳話:“皇上出來啦,正在用早膳,準備宣舞了……”

季馨子滿臉笑容地迎上去:“謝謝公公%e4%ba%b2自來知會,奴婢們早就備好了,有一個最最適合早膳時觀賞的舞蹈,名字叫做《林間翠鳥》……”

“停!……”

那太監斜斜瞪了她一眼:“季九品,你是越來越多嘴了,怪不得降了你的品級!還讓不讓咱家說話了?哦,皇上想看什麼舞蹈,還要你一個小小的九品來做主?”

季馨子不由後退一步:“不敢、不敢,今天的舞蹈名冊子早就報上去了,不知皇上想先欣賞哪一舞?還請公公指教,奴婢們也好早做準備。”

那太監瞄著她冷哼一聲,對著一旁的偏殿高聲叫道:“皇上有旨,宣禦/前宮舞伎蘇八品,即時進殿獻舞……”

“是!”一個小太監回答到:“蘇八品正在偏廳飲茶歇息呢,奴才這就去請蘇八品出來!”

小太監一溜煙兒跑進了偏廳……

季馨子頭暈一下,差點兒站不住腳!

是啦,她怎麼就差點忘記了,今天還有一位禦/前舞伎蘇八品在紫宸殿候著呢。不過,人家是禦/前,自然不能像她們這些普通宮舞伎這般、站在殿外乾等著!

人家、有專門的地方休息呢!可以一邊喝茶、一邊等候宣召。

金盞舞組的宮舞伎們,臉色都變了。這可如何是好,她們都等了三個多月了,才有這麼一個機會獻舞,難不成,要被蘇離兮那個狐狸/精給搶走了!

符靜蕭走到季馨子身邊問道,苦著臉問道:“季姐姐,皇上忘記我們了?皇上不會整一天都宣蘇八品的舞蹈吧?那我們精心準備的四個舞蹈怎麼辦?”

“烏鴉嘴!……”其她幾個舞伎低聲嗬斥她:“皇上一天都欣賞同一個舞伎的舞蹈,難道看不會膩味了?哼,頂多欣賞她一、兩支舞便罷了。我們還有的是機會表現自己!”

“噢……”符靜蕭怯生生地退後,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季馨子陰沉著臉,莫不作聲,心中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蘇離兮在宮女的帶領下,漫步走出休息的偏廳!

季馨子帶著宮舞伎們後退兩步行禮,心中的恨意越發濃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們半蹲著身子,手指尖兒掐在手中裡生生作痛。

隻有酈飛煙暗暗得意,離兮妹妹越得寵越好,她雖然失去一個獻群舞的機會,將來卻可以被離兮妹妹舉薦給皇上。到那個時候,她何愁沒有單獨向皇上獻舞的機會,隻怕侍寢也沒有問題。

酈飛煙自信自己的舞蹈技藝,以及容貌與身材都比蘇離兮優異。從在水韻坊之時,大家一起做童舞伎便看出來了,人人都誇她是最優秀的童舞伎!她現在缺乏的,隻是一個機遇!

蘇離兮發現紫宸殿的太監宮女們兒,都對她熱情了許多,言語和態度之中,甚至多了一份的恭敬之意,再不像以前的冷嘲熱諷了。

她有所不知,紫宸殿的太監和宮女們個個都是人精,大家見到皇上居然將昶蕞宮女賞給蘇離兮了,心裡當然就明白了幾分。

昶氏兄妹,個個武功高強、來去無蹤、神秘莫測。

他們全部都是皇帝的貼身死士,是天熙皇族的世代家奴。

昶氏家族傳承幾代人,代代相傳,以冷血殺手而聞名天下。他們隻為楊氏皇族的皇帝本人賣命。除了皇帝、他們不用聽從任何人的指令,包括皇太後與未來皇後。

以昶菁大宮女為代表,在整個天熙宮裡的宮女們,那是屈指可數的高等地位,除了皇太後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王憐兒,誰也不及昶菁的地位。人人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就連那些普通的妃妾們見了昶菁,也要笑臉相迎。

今天早上,皇上一個命令,居然將昶家老十九的昶蕞給了舞伎蘇離兮?眾人心中暗暗猜測著,新一代的禦前紅舞伎,就要新鮮出爐了,大家好好提著心眼兒侍奉著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喜歡她的舞

第二百一十一章喜歡她的舞

三年前的禦前宮舞伎歐陽八品,那是如日中天的人物,是皇帝心坎上的人物。她在皇帝麵前說一不二,慣會撒嬌耍橫。

曾經有一次,歐陽八品與宮中位分最高的淳妃娘娘爭寵。淳妃娘娘罰那歐陽八品跪了一個時辰,皇帝當即闖進淳妃娘娘的宮裡,當眾賞了淳妃一個耳掛子,又將哭得梨花落雨般的歐陽八品,直接抱回了紫宸殿。

從那以後,清平樂宮的宮舞伎們氣勢大漲,彆看她們的位分不高,卻是能與後宮妃妾們一爭高低。

再也沒有妃妾娘娘們,傻到故意與宮舞伎們找茬爭寵,明麵上說是怕失了自個的身份,其實是怕根本爭不過人家。大家保持距離,兩不相乾,倒也顯得相處的平安無事夥。

後來歐陽八品得了一場怪病,才漸漸失了寵。不過皇帝一樣好好養著她,並沒有驅趕她去庵堂出家,也算是對她有情有義。

如今,這一位新進宮的蘇離兮蘇八品,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周身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清高與疏離。皇上喜歡女子的品味變了,對她另眼相看。她像是要得寵了?大家豈敢不好好伺候著頦?

蘇離兮走進大殿,看到紈絝皇帝端坐在那裡,宮女們小心翼翼的來來往往,端著金盤玉碟布菜,偶爾有杯碟碰撞的聲音。

一個宮女將水晶魚肉脯送到皇帝的麵前,皇帝用眼角兒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