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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下座的眾人一陣惡寒,抬頭無奈地仰望著美麗的夜空……

這一對天熙朝最最尊貴的母子,到底還要當眾/煽/情到什麼時候?

皇上%e4%ba%b2自為安太後奉茶:“母後喝口熱茶,喘喘氣,笑痛了肚子,又是兒子的罪過了!”

太後捂住/%e8%83%b8/口,逐漸停止了大笑:“我兒雖然頑皮些,不過,皇上這/性/子,竟和哀家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不愧是哀家自個肚子裡%e4%ba%b2生的……”

下座的安國公,嘴角兒不由微微抽搐一下!

說笑了一陣兒,上座的母子二人方才歇口氣坐定……

皇上收起手中的折扇,目光掃過眾人:“剛剛朕來之前,愛卿們似乎與母後相談甚歡,不知在聊些什麼?說來聽聽,讓朕也高興高興。”

太後言道:“皇上來的正巧,哀家和安國公正在給你說一門好%e4%ba%b2事呢!”

楊熠心頭一冷,神態沒有絲毫變化。

他依舊耍賴笑道:“兒子可不要娶什麼媳婦,兒子和母後過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太後搖手笑道:“你這癡兒,又說渾話了。哪有和自己老娘過一輩子的孩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等過了年,你就二十了,按照祖宗家規,你也該大婚立皇後了!”

楊熠眼眸輕瞥了一圈,見安國公等人麵臉的期待之色,他不由心中暗暗冷笑……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帝的賭約

第一百四十六章皇帝的賭約

皇帝繼續耍賴道:“世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母後就不怕兒子娶個壞/蛋媳婦回來,天天給您添堵兒?”

“再說了,放眼望去,這世間沒有一個女子及得上母後之萬一?兒子娶回來放在宮裡,看著也不舒服。”

太後身心更覺舒爽:“好了、好了!母後知道你是最最孝順的,乘著今天家宴,你二舅和幾個至%e4%ba%b2表兄弟都在,咱們母子二人說些正經的事”

皇上笑而不語,一雙桃花眼掃過眾人,眼角兒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澉。

皇太後定了定神,和藹說道:“皇上著實不小了,總不能天天和清平樂宮的那些宮舞伎們廝混。”

“舞伎出身多妖媚,慣會/勾/引人,玩玩就罷了!好好的爺們兒都讓她們給帶壞了。皇上早日迎娶一位出身名門的貴女來統領後宮,來年誕下皇孫,江山後繼有人,哀家也好含飴弄孫、安享晚年!瑪”

“皇太後所言極是!”安國公等人深以為然,連連點頭稱是。

楊熠懶洋洋地打開扇子,一邊隨意扇著風,一邊言道:

“朕的後宮內廷裡麵,不是已經有四十幾個貴女出身的妃嬪嗎?一個個像木頭一般死板,實在無趣得很。還有,表妹瑤兒剛剛冊封了貞妃,很快就要入宮了。”

皇帝的眼神飄過安國公,突然笑道:“朕的心中,還是很在意瑤兒表妹的!若是迎娶正房入宮,將來欺負朕的愛妾瑤兒該怎麼辦?又是跪拜、又是請安,處處看皇後的臉色,稍不如意便是責打懲罰,真真難為朕的愛妾了!”

安國公輕咳一聲,神態非常不悅,低頭不語!

“那些都是應該的……”皇太後言道:“慶瑤等女都是妃妾,以/色/侍君,以妾身禮侍奉正房,她們難登大雅之堂!如何能同未來的皇後相其並論?”

安國公等人麵色略感難堪!

隻怪自己的瑤兒不爭氣,婚前沒有把持住,私予者為妾,天熙禮法如此。好好的一個皇後位置給弄丟了!

“好!既然如此…”皇上朗聲說道:“母後怎樣說,就怎樣做了!朕一切都聽從母後的安排!”

“皇上,這便對了……”太後欣然道:“我兒隻管放心,哀家定然給你選了一個頂好、頂尖的皇後,斷斷不能委屈了我兒!”

楊熠黑眸流轉,故意問道:“不知母後和舅舅,給朕選定了哪一家的貴女呢?”

太後語氣溫和,試探地問道:“哀家挑來挑去,琢磨了好長時間,看中了華真郡主,安茉葭!”

聞言,楊熠手中折扇一滯,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扇風……

又是一個安氏嫡女?

是啊!他早就該想到了,南郡安氏豈能死心?

一個、又一個的安氏女子正排隊等著他這個香餑餑呢!推掉了一個,便再安排一個!誰讓他長得這麼英俊、瀟灑、多金……

“朕同意了!……”

楊熠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挑眉言道:“朕讓母後費心了,朕願意聽從母後的安排,就算母後讓朕娶個醜八怪做皇後,隻要是母後相中的女子,朕就立她為後!”

皇上的目光掃過安水屹,隻見安郡王的麵色十分不情願,不知做何感想?

他原本與這位表哥關係不錯,隻因他在安氏一族中是個極其清澈乾淨的人。誰知他和那個舞伎糾纏一起,如今怎麼越看他、越是不順眼了?

“皇兒又說笑了!怎麼會是醜八怪?華真郡主茉葭妹妹,可是咱們天熙朝中有名的美人。你也是見過的,品貌端莊,才學橫溢!”

太後看著兒子,怎麼看覺得怎麼美?將來就算尋得再好的皇後,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楊熠搖晃著扇子,不緊不慢地言道:“母後%e4%ba%b2自挑選的人,朕自然是千般萬般願意的!”

“…且不說母後是活菩薩心腸,慧眼識珠又慈悲仁厚,就說這安郡王的品質,清貴高雅,乃天熙朝第一名士。如今,他%e4%ba%b2自將妹妹獻給朕邀寵,朕就信的過他!”

皇上譏諷的目光又飄到安水屹身上……

果不其然,那位自視清高的安郡王麵色鐵青,很是難看?嘴%e5%94%87動了一動,忍住沒有吱聲。嗬嗬,‘邀寵’這兩個字惹他生氣了吧?大概,他是安氏中唯一不肯與皇族扯上關係的人,此事可另避彆徑?

皇上一笑,如和風霽月般雋秀:“宮裡的女子,多一個也不嫌多,少也一個不嫌少,朕還養得起!隻要,未來皇後懂得悉心孝敬母後便好!”

太後知道皇上最近與安郡王有些不對付,看看二人的神態不虞,當即也不再說什麼了!

“噢?……”皇上似乎想起了什麼:“朕聽聞,安表哥最近將那個奴婢小舞伎接進府郡王府了?”

皇上表情怪怪的,說出的話也透著酸意:“看來那舞伎甚是有心計,為了糾纏住表哥,和天熙貴族扯上關係,就連一個侍妾的名分也不要了?”

安水屹沉靜答話:“微臣的區區家事,不敢勞煩皇上費心!”

楊熠嘴角兒一抹淡淡的笑意:“朕知道貴族府中的家伎,都是可以用來招待來往賓客的。來日,朕若是到郡王府做客,望表哥莫要小氣,安排那舞伎蘇離兮儘心侍奉朕一/夜/…”

安水屹的眉頭,緊蹙在一起!

堂堂一國之君,天下至尊,這般無恥的話都能堂而皇之說出口?如何能將茉葭妹妹嫁給他?這不是將%e4%ba%b2妹妹推入了火坑嗎?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情,哪怕得罪太後姑姑和安氏一族也在所不惜!

皇上似乎沒有察覺安郡王的氣憤,繼續說道:“安郡王連自己的%e4%ba%b2妹妹都可以送給朕邀寵,何惜一個奴婢舞伎?”

“嗬嗬,朕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低濺的舞伎有什麼嫵媚手段?竟然弄得表哥神魂顛倒?就連好不容易維持多年的清雅美名都不要了。”

“待朕%e4%ba%b2自感受一/夜/,咱們表兄弟可以交流一下床幃心得。朕看,趕早不如趕巧,等一下宴會結束、朕就同表哥一起回郡王府,嘗嘗那位蘇舞伎的滋味。朕心裡已經迫不及待了……”

昏君!無/恥的昏君!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若是那昏君一定要堅持使用,按照貴族們待客的禮節規矩,家舞伎是應該出來接待貴客的!

安水屹捏緊了手中的酒盞,似乎要掐碎了:“微臣的妹妹能否入宮,此事尚沒有定論!”

皇上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尚沒有定論???

好好好,刺激得很到位,他等得便是這句話。清高儒雅正人君子安水屹的妹夫,並不是那麼容易當上的……

安郡王繼續正色說道:“至於舞伎蘇離兮,微臣從不曾將她當作一個奴婢來看待!她乃是微臣的心愛之人,決計不會借給他人使用。皇上身為一國之君,乃是天下表率,理應慎言、慎行。如此荒唐糊塗的話,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成何體統……”

“咳咳、咳咳!…”安國公眼看情形不對,急忙站起來,恭敬地端著酒盞言道:

“今天皇太後專為安氏一族設家宴,老臣等倍感榮耀。皇上屈尊降貴%e4%ba%b2自來赴宴,臣等還不曾向皇上敬酒,請皇上滿飲此杯,祝我皇聖體安康,國運昌隆!……”

“是啊、是啊!我等都要向皇上敬酒!”眾位安氏子侄紛紛舉起酒杯!

看這情形,再不阻止安水屹說話,便要打起來了!

皇上莞爾一笑,魅惑的麵容頓顯幾分不屑與慵懶!

他伸出一隻細長的指尖觸摸著酒盞的邊緣:“二舅莫要岔開話題,怎麼?你作為南郡安氏的族長,也覺得蓄養家伎為侍妾,很不錯嗎?”

“這個…”安國公頓住:“老臣覺得,一個奴婢而已,不值一提,三郎若是真心喜歡?便收/房吧!……”

原本,安國公身為安氏現任族長,最為注重南郡安氏的貴族血統純正。若是放在往日,他是決計不能讓一個舞伎入門為侍妾的……

不過,如今局勢微妙,他正期盼水屹侄兒能答應華真郡主的婚事,自然要許給他一些好處,不如成全了他與那舞伎。與安氏一族圖謀皇後寶座的大事相比,一個小小的舞伎何足掛齒?

這時,安慶業站起來言道:“嗬嗬,微臣倒是覺得那小舞伎很不錯。”

“那一日皇上聖駕寒舍,放蛇與眾位貴女逗樂,隻那舞伎一人不怕毒蛇,救得眾貴女實在有膽有識,真讓我們這些男兒汗顏!還望皇上開恩,成全我家三郎納妾!”

“哦?…”太後一聽得來了興趣:“竟有此事?”

“一個弱小女子為了保護眾位貴女,不懼毒蛇?看來,那舞伎蘇離兮也不是一無是處,很有一些魄力!皇上,看在你的安表哥真心喜歡她,就成全他吧!何必為了一個舞伎,傷了表兄弟之間的情分?”

皇太後也懷著與安國公同樣的心思,給一個奴婢解除伎籍,區區小事爾。隻盼著安水屹同意茉葭的婚事……

眾位安氏子侄聞言,紛紛站起來助威!

他們拱手求恩:“吾皇聖明,請聖上開恩,成全安郡王的小小心願!”

楊熠心頭兒冷笑連連,這安氏一家人是聯合起來了,想用人多勢眾,來壓迫他同意?

利益所在,他們自然能夠一拍即合了!可惜,朕偏偏不能讓你們如意……

“哈哈、哈哈……”

皇上拍著扇子,大笑了起來:“母後都來求情了,朕若是再不答應,未免顯得有些不近情理……”